那天晚上,徐壽明和陳琳瑞一個打游戲,一個看手機。陳琳瑞說,“佳佳怎么還不回來,要不你去看看?!?p> “上哪看?她那么大人了。而且和同事出去的?!?p> “她那些同事,都是塑料友誼。你沒看網(wǎng)上經(jīng)常有女孩子喝醉倒在外面讓那些臭不要臉男人欺負的。多可怕。嘖嘖......”
說著舉手機到徐壽明面前,拍了一下老公肩膀,“別打那破游戲了。”然后指著手機,“看看!這些女孩子喝醉了,她們同事都不管嗎?你把人家扔下都跑了!現(xiàn)在的人真可怕!”
徐爸說,“哪和哪啊,我們單位的人聚餐喝酒,都是把喝酒的女同事送回家。這個女孩子可能是一個人去外面喝酒的。女孩子哪能一個人在外面喝酒!”
“你們單位是你們單位。這世上就是有壞人。反正你快去找佳佳。我先給她打電話,問她在哪?!?p> 陳琳瑞打了兩遍沒人接,當(dāng)時臉就變了顏色。孩子不爭氣,可畢竟是自己的孩子,況且已經(jīng)整容花了那么多錢,趕緊找個好人家嫁了,做父母的也算沒虧欠她。
陳琳瑞雖然被布萊恩騙走五十萬,但她知道吃了別人的總要吐出去,拿了別人的不定什么時候老天爺就讓還回去了。舍財免災(zāi)吧!徐佳上次回家后不見傷心,反而不停地嘻嘻笑,不時拿著那手鏈看。
陳琳瑞問她話,她又黑著臉和陳琳瑞吵架,徐佳吵架時還是那么頭頭是道伶牙俐齒的,陳琳瑞并沒有覺得徐佳有何異常。
這會兒不接電話,又耍脾氣?陳琳瑞不禁罵起來,“真要命!養(yǎng)這種東西,真是上輩子仇人,這輩子來討債的?!?p> 徐爸哎呀著,“你看你這急脾氣,萬一她沒聽見呢。”
剛說完,徐爸手機就響了,徐爸一看是孩子號碼,對老婆說,“佳佳的,你看你就是急。喂,佳佳......”
“爸,我殺人了?!?p> 徐爸怎么感覺她像開玩笑,“你喝了不少吧?!?p> “我殺人了!”徐家像往常對家里人發(fā)脾氣那樣吼起來,“你來接我!”
徐爸到那時還以為女兒在開玩笑,“在哪兒?”
徐佳冷冰冰地像訓(xùn)犯人似的摞下一句,“你拿個大袋子來。地址我發(fā)給你?!?p> 但是,徐壽明只是對警察說,徐佳最近一直舉止古怪,家里人不讓她出去,但是她逃出去,家里人四處沒找到,人可能不是孩子殺的,只不過她碰巧在尸體旁邊。
警察問徐壽明為什么藏尸,徐壽明放聲大哭,“當(dāng)時看著女兒又哭又跳,覺得她太可憐了。當(dāng)時心里太矛盾了啊,一著急以為尸體藏了,沒人發(fā)現(xiàn)就沒事了,也可能孩子沒殺人,只不過經(jīng)過那里了.....”
松思樵從宣理那得到了解的情況,警察無法和徐佳溝通,根本不能了解事件經(jīng)過。徐佳現(xiàn)在治療之中。
松思樵說,“這個徐壽明看來也不是好人。如果不是徐佳殺的,他藏什么尸!而且,還籌謀策劃,特意藏到雙薇衣租住的公寓樓頂!現(xiàn)在裝什么可憐!前言不搭后語,相互矛盾!”
宣理點頭,“我對燕局長講過,警員也討論過,雙薇衣可以回家了。只是,徐佳的情況還待定?!?p> 松思樵聽到雙薇衣終于可以回家,算是好消息,宣理卻一瞇眼壞笑起來,“我嫂子回家,你高興什么?!?p> 松思樵嘿嘿,“我什么時候成你大哥了。”
“切!小毛孩子,會玩字眼了。你現(xiàn)在還不現(xiàn)身啊?”
松思樵搖頭,“我手頭的每件事到現(xiàn)在都只做了一半。甚至徐佳殺林紫的事,都有很多疑點?!?p> 宣理說,“對嘍,我還得告訴你,雙薇衣是出來了,時永靜可能得進去坐幾天了?!?p> “嗯?”松思樵升調(diào)的聲音顯得特別驚奇。
“無德即是惡,惡都即當(dāng)死啊?!毙碚f,“你現(xiàn)任??!”說著看松思樵要揍自己的表情,嘻嘻一笑,“就是那個宓橙,她說陳琳瑞的死和受驚嚇有關(guān),那位嚇陳琳瑞的,用那怪聲音刺激陳琳瑞,是間接殺人。而通過她這么久以來,對用“惡都即當(dāng)死”這句話恐嚇群眾事件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這個人和雙薇衣的關(guān)系最大,是雙薇衣的至親?!?p> “燕局長信了?什么是恐嚇群眾。明明只是警告了那些壞人!”
“信??!就算治壞人也不能去嚇?biāo)麄兊摹,F(xiàn)在不許搞這一套。凡是違反群眾安定生活原則的,都不行?!?p> “可是時永靜也不在冰清市啊,她還是神仙不成?飛來飛去的。嗖一下飛來嚇個人,然后嗖一下又飛走了?!彼伤奸詷O不相信地反駁。
“可是,時永靜還真在冰清市?!毙砩畛恋攸c著腦袋盯住松思樵。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個鬼。你現(xiàn)妻知道。她說的!”
“她?說~的~!什么玩意兒,以后叫她宓橙!她不是我現(xiàn)妻!她是全全全.....嗯嗯嗯”松思樵清清嗓子。
宣理看松思樵這樣的表情很好笑,“對!那位宓子橙子大姐,她密切關(guān)注與雙薇衣有關(guān)的一切呢,吧?!?p> 松思樵好笑的表情頓時嚴(yán)肅起來,“這樣說來,我感覺林紫的事更復(fù)雜了?!?p> “人生的事,哪有不復(fù)雜的。就算簡單的事,也要被人類搞復(fù)雜?!毙眍H深沉地回了一句。
“哲學(xué)家,這事兒的確是讓陰謀家們搞復(fù)雜的。我不和你嘚吧了?!?p> 松思樵轉(zhuǎn)身三步并做兩步急匆匆地走掉。
雙薇衣出來并不激動。云與意來接她的時候,她對云與意笑了笑之外,沒再說話,也沒有表情。
云與意坐在她身邊,不由小聲地說,“我家小雙在生氣嗎?”
雙薇衣本來想說,我到底得罪了這些神經(jīng)病什么地方。但是,她忍住了。還是抿嘴微微一笑,搖搖頭,“我挺好的。謝謝你?!?p> “得謝宣理?!?p> 晚上,云與意陪雙薇衣吃飯,本來是請宣理一起來吃飯。但是宣理說有事,晚上自己會來。
晚上,宣理果然來了。他看了看雙薇衣,氣色沒有恢復(fù),眼神里還多些許成熟甚至陰沉。
宣理簡單地客氣幾句,就談到陳琳瑞被車撞死的事。
雙薇衣笑了一下,“這會兒撞死陳琳瑞,難道高興的不是巫寶嗎?張超死了,陳琳瑞死了,死無對證,我爸的事恐怕永遠也沒真相了?!?p> 宣理看了一眼哥哥。云與意起身,“小雙,你這兩天都沒休息好,現(xiàn)在回到這里,可以舒舒服服地睡個放心覺。”
雙薇衣對宣理點點頭,看向云與意,“陳琳瑞死了,他們又要栽贓誰啊?”
云與意拉著雙薇衣的手,“那么多人看著,純屬意外。他們還能做什么文章?”
宣理沒說話,先出去了。
云與意安頓好明顯精神高度緊張的雙薇衣,讓她睡下。出來問宣理,“你特意跑來說這事,怕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吧?!?p> “雙薇衣還真是聰明啊。她說的話幾乎和她媽媽一樣?!?p> “你倒能耐,還認(rèn)識小雙的媽媽了?!?p> “我不認(rèn)識。不過,市局里的宓橙,對陳琳瑞被撞死的分析是,當(dāng)時在場的人都聽到了一句:無德即是惡,惡者即當(dāng)死。陳琳瑞受驚嚇了,所以亂跑被撞了?!?p> “這樣?在場的人都聽到?拿什么播放的。錄音機?”
“一個老式MP3。”
“不是現(xiàn)場的人都聽到,別人怎么沒跑?”
“宓橙沒有你這種思維。她覺得是陳琳瑞被嚇著了。是壞人故意制造的?!?p> “壞人又是誰啊。小雙今天才回家?!?p> “宓橙說是小雙的媽媽?!?p> “為什么???這個宓橙怎么想的?”
“她一直調(diào)查用這句:無德即是惡,惡者即當(dāng)死。警告那些欺負雙薇衣的人這事兒。據(jù)她分析,是雙薇衣的至親干的。所以,就是雙薇衣她媽干的?!?p> “干嘛不是她外婆?她外公?她爺爺、奶奶?叔叔、伯伯......”
“宓橙說,她外婆都七十了,還能搞這事兒?正好時永靜這兩天在冰清市。所以,宓橙說是雙薇衣的母親大人干的這事兒嘍?!?p> “宓橙怎么這么關(guān)心雙薇衣家的事。這么說,她一直都在監(jiān)視時永靜和雙薇衣了?”
“也可能她布置了情報?!?p> “那你現(xiàn)在來,別是告訴我,雙薇衣剛出來,她的母親大人又被及時地請進去了吧?!?p> “是這樣的滴,判斷正確?!?p> “我!X!”前首富不由得用了個爺們慣用字。
松思樵現(xiàn)在不能去見時永靜。所以,云與意做為公眾眼里現(xiàn)首富的男友,去見時永靜。
時永靜冷淡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以威嚴(yán)氣勢進門的宓橙,然后目光轉(zhuǎn)向墻面,好像墻上寫著無數(shù)人類讀不出,但時永靜卻能看得津津有味的天書。
宓橙見面前這位阿姨看上去有種和自己年紀(jì)差不大的錯覺,而且相貌美麗。難怪那個小女妖雙薇衣長得惹人喜愛。不過,宓橙冷冷地一哼,在這里!都沒能耐和我兇!
宓橙把文件夾往桌子一扔,
“姓名!”
時永靜看著墻面,“時永靜。時間的時,永遠的永,安靜的靜?!甭曊{(diào)平緩,聽不出任何情緒,就像電子提示音的那種腔調(diào),在念墻上書寫的內(nèi)容。
宓橙總不能說,你看著我吧。被忽略和有種被蔑視的宓橙聲音有些高亢,帶著好大的火氣。
“知道為什么請你來嗎?!”
時永靜仍然看著墻面對問詢自己的宓橙說,“你和陳琳瑞死亡的案件有關(guān)系,你得回避。換別的警察再說?!?p> 宓橙氣得眼睛瞪起來,氣鼓鼓地找領(lǐng)導(dǎo)提出自己一定要問詢這個嫌疑人。領(lǐng)導(dǎo)不同意宓橙的意見,換了位警察。
時永靜對換進來的警察的問題都一一回答了。
“時永靜女士,目前有一件事可能和你有關(guān),我們想了解一下。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嗯。”
“根據(jù)目前幾個當(dāng)事人反映,她們曾經(jīng)遭遇過別人在她們耳邊放置了什么設(shè)備,對她們反復(fù)用嚇人的聲調(diào)念一句:無德即是惡,惡者即當(dāng)死的話,給她們帶來驚嚇和困擾?!?p> “警官先生,其一,我不知道什么無德即是惡;其二,我不知道哪些人是您所指的當(dāng)事人。其三,我不知道這些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徐佳、都拉米、巫拉娜還有前兩天因聽到這句話而受驚被撞死的陳琳瑞女士,都聽到過這句話?!?p> “這些人為什么會聽到這句話?”時永靜心平氣和地問警察。
“她們和你女兒雙薇衣有個人矛盾。”
“我和我女兒有好幾年沒見了。不知道這些人為什么和我女兒有矛盾,你們調(diào)查了嗎?到底是我女兒的錯,還是那些受驚的女士有錯?警官先生,不是說誰受到驚嚇誰就可憐,誰就是正義一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