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擋在老女人和雙薇衣中間,“你女兒是誰??!”
“徐佳!我佳佳昨晚沒回家,到現(xiàn)在也沒來上班。”
全能說,“別叫了!你女兒昨晚上沒回家,你問她同學、朋友了嗎?親戚中有沒有找過?你不去發(fā)動人找,你在這里誣陷別人,還鬧事,你是真著急還是假著急!”
松思樵點頭補充,“是的,徐佳設(shè)計導致雙薇衣被公司開除,按道理,徐佳應(yīng)該給雙薇衣道歉!而且,徐佳的行為也損害了公司形象,同時,徐佳還間接導致這個公司技術(shù)部后上進的失蹤。至于,徐佳到底是因為自己犯錯故意躲藏,還是別的原因,等我們進一步調(diào)查再下結(jié)論?,F(xiàn)在,都走。去醫(yī)院給雙薇衣驗傷?!?p> 走完了手續(xù),松思樵看著勢單力薄的雙薇衣,想笑又笑不起來,想安慰又找不到特別有意思的話說,“現(xiàn)在,不上班了。我請你吃飯吧?!?p> 雙薇衣?lián)u頭。
松思樵跟在雙薇衣身后,“你真能忍,要是我可能忍不了。不管怎么樣,教訓流氓是我們公民的責任?!?p> 雙薇衣望望天,“一是我賠不起,二是和老流氓沒有理講?!?p> 全能過來擠在兩人中間,“雙薇衣,我們送你回家吧。別客氣,警車送你,多氣派?!?p> 雙薇衣?lián)u頭,“不用不用,別人以為我犯了事呢!”
松思樵扯開全能,“小雙答應(yīng)和我一起吃飯,你先走,吃完飯我送她回家?!?p> 全能被松思樵趕走,雙薇衣說,“誰和你吃飯?”自己走了。
雙薇衣先去人才交流中心,又去招聘會看了看,投了幾份簡歷出來,在路邊小店吃了碗面,心里惦記后上進失蹤的事。這個倒楣催公司,竟然還有后上進這樣一顆好苗!他去了哪里?被司機分尸了?不會吧!不會不會!太可怕了。他活著活著。心里念著阿彌陀佛之類的話寬慰自己一番。
出了店門,沒走幾步,就聽得有人在后面叫,“你好你好!”
這年頭,不能和陌生人講話。雙薇衣也不敢回頭,加快步子,后面的人跟上來,“小姐,你找工作嗎?”
雙薇衣見街上人來人往,只好慢下來,略回頭看看。
一位身材中等,膚色黝黑的小眼睛大鼻子男人夾著皮包,“你好!我也是為公司招聘的。只是公司因為前兩天才擺了攤位,卻沒有招到理想人才,今天我也是順便過來看看。剛好看見你投簡歷,不知你對哪類公司有興趣?!?p> 雙薇衣?lián)u頭,繼續(xù)往前走。那男子追上兩步,掏出名片遞上,“哎呀,小姐多慮了,我們是正規(guī)公司,不是騙子?!?p> 雙薇衣知道有些小公司喜歡在人才市場外轉(zhuǎn)悠亂,不一定是騙子公司,但至少都不正規(guī)。接了名片,不敢逗留。又有人過來,“小姐你好。我們是平面雜志社的,您的形像氣質(zhì)非常好,有興趣到我們公司試試嗎?”
雙薇衣只好接了名片。快步走到車站看見一輛車就上去,才算擺脫發(fā)名片的人。
剛上車,手機就響。有家公司問雙薇衣現(xiàn)在有時間嗎,能不能來面試。雙飛依立刻同意,半道下車轉(zhuǎn)車。這家公司在一個小區(qū)臨街的商住樓里租了一層,不是很氣派。但公司里面裝修還算不錯。每個人看上去都挺忙。公司招IT。主管和雙薇衣聊了聊,讓她兩天后來見經(jīng)理談。
雙薇衣從這家公司出來,正好聽到走在前面兩個大媽聊天,“我們樓上不知什么單位給員工租的宿舍,那個吵??!煩死了?!?p> “讓物業(yè)找他們啊!要不然你上去說說他們吶!”
“去了一次,沒人給開門!好像還是男女混住,那些女孩進門也不知道換鞋子,咔塔咔塔地走!吵得我心臟病都快犯了?!?p> 雙薇衣突然想起傳銷組織,不禁又莫名其妙地聯(lián)想到后上進!也不及細想,跑兩步上前攔住大媽,“阿姨好,向您打聽個人。不知道你們見過沒。一個男孩,二十六七了。個頭有一米七六左右,長圓臉,皮膚挺白凈,濃眉大眼的。嗯,嗯,對,下巴左邊有顆痣。笑起來很陽光!”
兩大媽各自想想又對視,“沒注意過。”
“沒見過?!?p> 小區(qū)里閑散遛彎消磨時光度日的退休人員見到三個以上的人圍在一起就興奮,立刻自覺集結(jié)過來,聽說找人,更是熱情有余,嘰嘰喳喳由張三家的外孫提到王五、姚六家前兩天來過搬家具的,還有說是送外賣的。
有個雙手背在身后,神色機警的老頭說,“好像前天晚上兩個小伙和這么個人來過?!?p> 雙薇衣激動的嗓子卡住,本想叫叔叔,直接“爺爺”兩個字脫口而出,臉一紅,“對不起,大叔。在哪兒?”
老頭指大媽,“你不是說你家樓上吵得很嗎?好像就進你們那個單元了!”
雙薇衣問了大媽家的樓房號忙趕著想去探究竟。
這人小區(qū)臨街的房子是電梯房,再往里走就是無電梯的六層樓房。雙薇衣到了那幢樓,心里有些害怕。就繞到樓房后看,那間房的窗戶裝著防護欄,大白天的窗簾也不見拉開。
雙薇衣又轉(zhuǎn)到樓里,上了五樓。大媽說的那人家在六樓。雙薇衣想了想,拿出手機撥后上進的號碼。半天,有個聲音,“喂!”很遲疑。
“后上進!你在哪?公司的人說你失蹤了!”
后上進一字一頓很安靜像交待后事一樣:“我坐錯車,到了一個陌生城市,現(xiàn)在沒有錢,回不了家。你給我卡里打兩千塊?!?p> “好好,當然可以。你的卡號呢?”
“我發(fā)給你!你馬上轉(zhuǎn)賬?!焙笊线M仍然一字一頓。
“好的,我去銀行機子上存。我沒辦手機銀行?!?p> “好的!”
后上進像機器人一樣掛斷了電話。
雙薇衣的手機上立刻收到一個銀行卡號和人名。不過,卻不是后上進的名字。
接著又收到一條信息:這是一個朋友的卡號,我的卡丟了,你發(fā)這個卡號里,要快。
雙薇衣聽完電話,剛要下樓,突然聽到樓上那房間里像玻璃或者大鏡子掉下來,咣當好大的聲響。接著,一聲慘叫,又一聲,有個人喊起來:“別打了?!?p> 別打了!這個聲音好像后上進啊。
雙薇衣立刻往樓上走,剛走兩步,就聽到樓上的門被打開。雙薇衣不知為何嚇得轉(zhuǎn)身就往樓下跑。
心里覺得古怪,惴惴不安繞到那房間,又向上看。從設(shè)計上,有間像臥室的窗臺下,貼著一塊碎玻璃。剛才沒有看見??!那碎玻璃反著光,上面好像有血跡。
雙薇衣立刻想到了松思樵。
連跑帶走地奔出小區(qū),撥通電話,對方很快就接了。雙薇衣沒有客氣話,“你能到翠葉路的明豐小區(qū)來一下嗎?”
“能啊,為什么不能。”
雙薇衣覺得松思樵的聲音很近,奇怪自己是不是幻覺的時候,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雙薇衣一個哆嗦,回頭看見松思樵,又一個哆嗦。
松思樵一只手捏著冒著火星兒的煙,微皺長眉瞅著雙薇衣半秒兩哆嗦,指著太陽,“你是想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事兒。”
雙薇衣還在云里一樣,愣愣地說,“你怎么會在這兒?”
松思樵吸最后一口,把煙頭彈進垃圾箱,咧嘴淺笑,“你是女孩,肯定不知道,男孩追女孩都是怎么舍生忘死,不吃不喝千里迢迢制造偶遇的?!?p> 雙薇衣不管他這些廢話,“我管你偶遇誰?!比缓蟀褎偛抛约核犓娭v給松思樵。松思樵走在前面,“走,去看看。”
轉(zhuǎn)了一圈,松思樵打電話給全能,讓他過來。
窗臺上的碎玻璃又多了兩片,遠看像個歪斜的H。
松思樵說,“不用說,肯定那家有古怪。H八成是要拼成help?!?p> 雙薇衣問,“我們倆現(xiàn)在不能去探個虛實嗎?”
松思樵點頭,“可以。只要我們倆武功了得,以一敵十?!闭f著,偏頭看雙薇衣,“你小時候?qū)W過跆拳道?”
雙薇衣得意地應(yīng)道:“那當然?!?p> “當然什么呀!以后在外面盡量少出手。小心讓人打趴下?!?p> 雙薇衣惱羞成怒,舉拳就砸。松思樵抓住她拳頭,“我的意思是,別人哪能像我這樣讓著你護著你。”
雙薇衣抽不回拳頭,紅著臉評價:“流氓?!?p> 松思樵臉厚,并不放手,繼續(xù)說:“流氓都像我這么文明,警察都失業(yè)了?!?p> 全能大老遠地叫起來,“呀呵!你們進展好快??!上午吃飯,這會兒牽手。晚上是不是看電影?”
松思樵放了雙薇衣小拳頭,“牽什么手,她有襲警愛好。我這是自衛(wèi)!”
雙薇衣又上腳,松思樵跑開,對全能說,“看看!”
松思樵招呼全能,“其他人呢?不會就你一個來了吧!”
“當然,現(xiàn)在還不了解情況。來那么多人干嘛。”
松思樵沒什么表情地嗯嗯,“我們倆夠了?!?p> 松思樵脫下警服遞給雙薇衣,“幫我拿著?!?p> 全能也脫,遞給雙薇衣,“幫我拿著。”
雙薇衣不滿,“我也去?!?p> 松思樵一笑,“這違反我們的規(guī)定。你就在樓下安全區(qū)域呆著?!?p> “那,我上到五樓可以嗎?如果你們有需要,我就沖上去。”
全能呵呵笑,“你以為警察很好玩嗎?有任務(wù)其實我們都在玩命?!?p> 松思樵推開他,“別嚇小孩?!比缓髮﹄p薇衣說,“這樣,我們上去看,如果里面有情況,我就摔個東西砸門,你就給我們辦公室打個電話?!闭f著把電話號碼發(fā)給了雙飛依。
上了樓,松思樵敲門,沒人開。松思樵就砸門帶喊,“有人嗎?有人嗎?有人嗎?”
好久,里面才有一聲叫喊傳來,“誰?。 ?p> 松思樵大聲回道,“樓下的!你家洗手間漏水,把我家屋頂都泡壞了!”
又沉默了一會兒,門才拉開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