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夜明珠!你居然拿夜明珠照明,太奢侈了!”桑驀然發(fā)出驚嘆,看著發(fā)出幽幽光亮的珠子,眼睛都移不開了。
“那都小意思,我赤雪城的庫藏里還有一顆呢!”裘一醉不在意地揮揮手,“這密道只有我和小晴知道,你們算是自己人了,看上的隨便拿!”
穆雪晴看著那顆夜明珠,突然覺得有些眼熟,想起自己大哥送的那顆珠子,雖然比眼前的小了些,但光澤都是差不多的。
“不知道大哥他們怎么樣了……”
穆雪晴有些失神,左少謙一直關注著,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
“這里沒有喜歡的,里面還有一個耳室。”裘一醉帶著桑驀然進了耳室,穆雪晴則是被左少謙拉住。
拉著她的手,見其沒有反抗,便輕輕湊在穆雪晴耳邊,氣流輕撫其耳朵,“讓我,做那個趁虛而入的人,可以嗎?”
穆雪晴嘴角上翹,淚水從唇邊滑過,向前半步緊緊依偎在左少謙懷中。
“我不逼你,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打算說了?”
左少謙顫抖著,輕輕環(huán)住懷中的可人。
“你,不生,我氣了嗎?”
“你以為我是氣你什么!”穆雪晴站好抬起頭,直視著左少謙的雙眼,“你聽好了!我從來就不在意你會不會說話,我就是氣你,明明我知你心意,你知我情感,為何你就是不愿意主動,就算是寫下來,我也會答應你的!”
“我,不會,說話,我害怕,你拒絕。”
“現(xiàn)在不怕了?!”
左少謙用力的點點頭,主動抱住了穆雪晴。
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在這灰暗的環(huán)境中,無聲地表達自己的情感。
“你干什么?嗯,外面還有人呢!”
閉著眼依偎在左少謙懷里的穆雪晴輕輕睜開了眼睛,聽到聲音勾起一個笑容,看了一眼同樣在壞笑的左少謙。
“咳咳!這里沒什么好看的寶貝!言生,我們進去看看吧!”穆雪晴裝作什么都沒聽見的樣子,牽著左少謙閑逛似的進了耳室。
左少謙則是聽到穆雪晴叫自己言生,笑容更加燦爛了,感受著自己手里軟軟的小手,感到無比滿足。
看了看滿臉通紅的桑驀然,以及裝作若無其事的裘一醉,穆雪晴和左少謙大搖大擺地牽著手,在地上的箱子里查看著裘一醉的庫藏。
裘一醉看著二人緊緊牽著的手,將自己的手也伸在桑驀然旁邊,手指動了動,示意其快些牽上來。
桑驀然紅著臉,準備轉身離開裘一醉身邊,卻被其一把抓住,強制地將手和自己牽在了一起,還得意地看著桑驀然挑了挑眉。
“驀然,這個你喜不喜歡?這是我當年在晶城城主府盜來的……”
裘一醉牽著手,得意地介紹著自己的藏品。
左少謙則是看到一個不錯的東西,將其拿起,是一件用金屬環(huán)制成的護甲。
在穆雪晴身上比了比,還挺合身,又將自己的匕首拿出來用力試了試其堅固程度。
“要給我穿嗎?”穆雪晴微笑看著左少謙。
左少謙點點頭,亦是笑容滿滿。
“可這畢竟是人家的東西,咱們這樣不好?!?p> “欸!說的什么話!啞兄跟我是出生入死的結拜兄弟,啞兄要送給弟妹什么,隨便取,再說了,我兩條命都是啞兄救的,這些東西,買我半條命都不夠!”裘一醉大方地揮著手。
“那我看上你的那顆夜明珠了!”桑驀然可憐兮兮地望著裘一醉。
“我都是你的,這些東西自然都是你的!”
穆雪晴有些不自在,裘一醉跟個老大叔似的,情話說來就來,實在油膩。
左少謙拉著穆雪晴離開了地下,準備返回裘一醉的房間。
“欸!啞兄!這就走啦???你再看看,有喜歡的隨便拿??!”
左少謙頭也不回的揮揮手,和穆雪晴一起回了房間。
裘一醉派人將宋博接進了裘府,當然,其不受待見是必然的。
看著左少謙和穆雪晴緊握的手,宋博突然有種自己被背叛的感覺,明明雙方都沒有承諾什么,但他心里就是有這種感覺。
“穆姑娘,宋某只是一介書生,的確沒資格說求娶你的話,但我對穆姑娘你的感情,絕對是真心實意的!”
“喂喂喂!你搞清楚,雪晴姑娘喜歡的是我家啞兄!輪不到你說這話好么?!”
“穆姑娘未嫁,宋某未娶,為何不能說?!”
穆雪晴有些愧疚感,畢竟她還是利用了宋博來激左少謙的。
“宋公子,實在抱歉,我從始至終,都只喜歡言生一人。”
“不!還未開始!何來終點?。课覀児礁偁?!”宋博有些激動,就算是其和裘一醉對罵,也未曾如此失態(tài)。
“你拿什么競爭,打又打不過,跑也跑不贏!錢也沒啞兄多,你拿什么競爭?用書砸么?”
宋博雙拳緊握,牙關緊咬,“好!我宋博定要功成名就,到時,還望穆姑娘考慮一二?!?p> 轉身拂袖,離開了裘府。
“嘁!別管他了,光嘴上說,啞兄哪次不是用實際行動說話!”
左少謙盯著穆雪晴的眼睛,嘴角故意向下彎,露出一副吃醋的表情。
穆雪晴微微一笑。
“好啦!放心,我從一而終!”
“我,至死,不渝?!?p> “欸欸!差不多可以了?。〕燥埲コ燥埲?!”
裘一醉拉著桑驀然,帶著二人吃飯。
時間總是不知不覺便悄然溜走了,尤其是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時,時間便流逝得特別快,可能是掌管時間的神仙沒有伴侶罷。
“驀然,來!這個亭子可以賞月?!?p> “今天是弦月,有什么好看的。”
“月陰晴圓缺皆為美,就看你如何欣賞了!”
桑驀然抬頭盯著月亮看了一會兒,并未看出什么。
“怎么你也學著那些死書生,搞這些什么風雅。”
“主要還是看你嘛!”裘一醉笑瞇瞇地。
“欸,你為什么叫一醉?。俊鄙r嚾话琢艘谎埕靡蛔?,索性開始聊天。
“我大伯取的,他特別愛喝酒,小時候和他在外面流浪,他清醒的時候,就教我偷盜,我這身本事都是他教的!”裘一醉陷入了回憶,“他總是把一醉解千愁掛在嘴邊,我的名字就是這么來的?!?p> “那你爹娘呢?”
“不知道,我記事起就是大伯陪我,后來大伯死了,我被人販子賣到了星月閣,再后來就成了江北盜王?!?p> “抱歉,我不該提的?!?p> “沒事兒,我也是一個人慣了,多了你們在我身邊,還挺舒服的?!濒靡蛔沓粤艘粔K糕點,“別光說我,你呢?”
“我娘是歌姬,身份低賤,不識字,還愛上了一個書生,我從沒見過那個書生,只知道我娘總是念那句,‘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她哪知道什么意思,隨便給我取了個名字,我沒叫‘桑那人’都謝天謝地了!”
桑驀然喝了口酒,繼續(xù)說道:“后來我娘思念成疾,郁郁而終,我從老鴇手中逃出來,學會喬裝打扮,有時候偷些小錢,這些年,也就這么過去了?!?p> 裘一醉心生憐惜,端起酒杯和桑驀然喝了起來。
“驀然!你放心,以后!有我!罩著你!”
剛說完,裘一醉便躺在地下,桑驀然趕緊起身,滿臉緊張地拍了拍裘一醉的臉。
“這、這才喝了三杯!”
裘一醉抬起手,瞇著眼睛看著桑驀然,“沒四(事)兒!則(這)都小倉(場)面!”
說完,手又無力地倒了下去,接著便是均勻的呼吸聲。
佑徽城。
“穆先生!陳霆和吳黎的聯(lián)盟已經占領了晶城,咱們當如何是好?”一位身著華麗衣裳的男子眉頭緊皺,直接沖到了房間里。
而這位男子身旁,是一位灰袍男子,神色淡然,右手握著腰間的玉佩,輕輕摩挲著。
“殷王殿下,若我未料錯,陳、吳二人聯(lián)手,應是天子的手筆?!蹦聼o殤停止了摩挲玉佩,看著酆景銘。
“景玄?!烏蟄的人還沒將其處理?”酆景銘皺著眉頭,顯得有些著急,“那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
“等?!?p> “等?!”
“帝城有三萬精銳護城軍,我們手里有將近五萬兵馬,陳霆二人手中有將近四萬人馬,不管我們誰先進攻帝城,黃雀和漁翁都有人當?!?p> “那我們不能什么都不干吧?!”酆景銘的脾氣有些暴躁,不喜歡消耗太多時間做無用功。
“當務之急,是拿到帝印,有了帝印,您便可調動各城兵力,不管是烏蟄奪走的東西還是丟掉的那幾座城池,您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拿回來?!蹦聼o殤又開始摩挲手里的玉佩。
“還有兵馬,如今我們的人都太過雜亂,正好趁著這時間好好整頓一番。殿下放心,在下定當為殿下出謀劃策,奪得帝位?!?p> 酆景銘看了一眼穆無殤,又是急匆匆地出了房間。
穆無殤神色冷了下來,這個酆景銘做事急躁,只看眼前利益,身邊人若是無用,便會立馬被其拋棄,自己在其身邊謀事,只是權宜之計,至少穆燦他已經救出來了。
“阿燦從赤雪城離開也有一段日子了,希望沒出什么事情吧?!?p> 穆無殤停止摩挲玉佩,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
“天子善謀,就看這一次你能不能配合好了。”
星月閣。
“什么!以不變應萬變,對,理應如此!不!不對!”酆景玄聽著手下人報上來的情報,臉色不斷變化,“若他真有傳聞中的才智,沒道理會看不出孤的布局?!?p> 酆景玄皺眉坐下,一支毛筆已經在手中開始旋轉。
“莫非……他是在配合孤?”手中的筆停止旋轉,“哈哈哈是了是了!酆景銘啊酆景銘,好不容易得了個聰明人,竟然和你不是一條心!”
“傳孤旨意,讓日塏國的人加快速度!”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