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xiàn)在怎么辦?”左少謙寫道。
“現(xiàn)在已無大礙,多給他準備些水,他醒來肯定會很渴的。”古鶴風將桌上的三杯倒別在腰間,“我先走了,你們下次注意。”
左少謙趕緊行禮道歉,畢竟是裘一醉偷酒在先,心里還是有些愧疚感。
“無妨,你不必愧疚,我房間里大多是些毒物,你們能不碰便不碰。”古鶴風說完便離開了,左少謙則是準備了幾桶水放在了房間里。
又讓裘一醉睡了一個多時辰,左少謙便將其推醒。
“嗯,啞兄?天亮了嗎?”左少謙被裘一醉的樣子逗笑,遞了一碗水給他。
裘一醉幾口便喝完,又將碗遞回去,“還想喝。”
左少謙又裝了一碗,直到裘一醉打了個嗝,才停止喝水。
“唉~頭好暈啊!”裘一醉又在床上發(fā)了會兒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對啊!雖然我之前的酒量確實是一杯就醉,但我鍛煉了那么久的酒量,我現(xiàn)在喝三杯都沒事啊!之前去花樓喝花酒,喝了一壺才醉!大師兄的酒里是下了藥么?”
“花樓的酒都是摻了水的!”杜熙的聲音傳來,接著便踏進了房門。
“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誰這么膽大包天,居然敢喝大師兄的酒,哈哈哈哈……”杜熙抱著肚子笑了起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你笑什么?!”
左少謙幫二人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倒一杯,坐下來慢慢喝著。
“大師兄剛釀出這酒時,第一個喝的人,你們猜是誰?”
“誰?。俊?p> 杜熙喝了一口水,說道:“當然是我那愛酒的師父,你們是沒看見,平時咱師父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那天喝了大師兄的酒,舌頭都吐了出來,說話一直大舌頭,哈哈哈哈……現(xiàn)在想想那場面,都夠我笑大半輩子了!”
左少謙想起裘一醉早上大舌頭說話的場景,身上一顫一顫的,顯然是在偷笑。
裘一醉在床上郁悶地看著二人笑,生氣地走到桌子邊,又不知道說什么,只好坐下喝水。
“哈哈哈,裘師弟,我是真佩服你,大師兄房間有七成都是毒物,你居然敢進去!”杜熙今天算是開了眼。
左少謙拿出小本本,問道:“此酒如此烈,用何物所釀?”
“呃,你真想知道?”杜熙看著左少謙,又看了看裘一醉,眼里閃過一絲狡猾。
“啞兄都問了,你知道就說唄!”裘一醉說道。
“大師兄聽聞民間以蛇釀酒,乃是大補,所以……”杜熙看了看裘一醉的臉色,見沒什么異樣,繼續(xù)道,“所以他就挑了幾種蠱蟲釀了酒?!?p> “噗!”裘一醉剛喝到嘴里的水噴了出來。
杜熙一直關注著裘一醉,見勢不妙踏著縹緲步便躲了開,身上竟是滴水未沾!
左少謙只來得及用袖袍遮住臉,又看了看自己剛領的青蓮劍宗的專屬白衣青袍,有些心疼。
“嘔!”
看著裘一醉跑了出去,左少謙拿手巾擦了擦身上的水,又聞了聞,確定沒什么異味,這才放心。
“哈哈哈!我不奉陪了,下次有好玩兒的事情,記得叫我!”杜熙笑著離開,裘一醉扶著墻進來。
坐在凳子上,神情有些恍惚,“我再也不偷東西了,就算偷也肯定不碰大師兄的任何東西……”
“大哥,以后要做什么,還是提前與我商量為好?!弊笊僦t將小本本遞給裘一醉,又喝了口水。
“好!下次肯定和你商量。”
此時,溟國內(nèi)部風云變幻,蜀錦城城主聯(lián)合各城打著平叛的旗號準備圍攻帝城,滅殺首輔,首輔烏蟄野心漸露,借此機會奪得兵權,亦打著平叛的名義將叛軍剿滅。
但蜀錦城城主死后,烏蟄并未收手,而是趁此機會進軍各個城池,逼迫各城城主倒戈,擁立自己為新帝。
為了名正言順,烏蟄放出天子酆景玄病重,準備禪位賢臣的消息。
酆景玄見勢不妙,立馬帶著帝印和一干親信連夜出宮,烏蟄聽后大發(fā)雷霆,而后卻又佩服天子能隱忍這么多年而不被自己察覺。
烏蟄并未將消息封鎖,而是命人大肆傳播天子被奸邪擄走的消息,并派出殺手滅殺天子。
“在宮里我還有所顧忌,在宮外,你就算是死了,也怨不得我。”
日塏國趁著溟國大亂,派兵攻占了五座城池,又派使臣與溟國談判,背地里卻派人尋找著天子景玄,想要找到景玄之后以此要挾,得到更多的利益。
然而風云變幻之際,云漢間卻依舊響起了讀書聲。
“俠心交友,素心做人。不惡小人,有禮君子。”
“嗯~誰來解釋這兩句話的意思???”秦師叔發(fā)現(xiàn)古鶴風站在門外,并未叫起舉手的弟子。
“秦師叔,師父讓我?guī)僦t師弟去一趟?!惫批Q風行了一禮,站在門外等著。
左少謙站起身,亦是行了一禮,跟著古鶴風離開了。
“我們繼續(xù),你來回答!”
古鶴風將左少謙帶到了長風院,院子里坐著一個白須老頭,旁邊是古君灼,與其談笑風生。
“師父,荀前輩?!?p> 左少謙跟著古鶴風一一見禮,心里有些疑惑。
“少謙,來,坐!這位是神農(nóng)教的荀前輩,讓他看看你的嗓子。”
左少謙趕忙又起身,對著古君灼二人又是恭敬地行了一禮,青蓮劍宗的人對自己實在太好,他有些不適應。
“不必拘禮,來,過來!”姓荀的前輩十分和藹,左少謙放松了些,坐在了他的身邊。
“張嘴,啊一下試試?!?p> 左少謙乖乖照做,但發(fā)出的還是只有氣流聲。
荀老前輩又取出一根銀針,輕輕扎在左少謙脖子上的穴位,緩緩刺激著。
左少謙感覺喉嚨里特別癢,喀痰似的咳了一聲。
荀老前輩將銀針收好,皺眉嘆氣又搖頭。
“這孩子是天生缺少喉間能發(fā)出聲音的東西,老夫也無計可施啊!帶來了許多藥材,均是不對癥,目前,恐怕沒有人能治好他。”
左少謙眼里的光暗淡了不少,卻還是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表示感激。
“師父,我已經(jīng)習慣了,得師父厚愛,少謙感激不盡。”左少謙在小本本上寫道。
“好孩子?!惫啪埔矅@了口氣,“鶴風啊,你先帶少謙回去吧!”
古鶴風行禮告退,帶著左少謙離開,路上眼神飄忽,總想安慰左少謙,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那個,少謙師弟,別灰心,人外有人,說不定還有比荀前輩更加厲害的人,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嗓子的!”
左少謙笑了笑,表示沒事,向古鶴風行禮告辭,到了云霓臺練習劍法。
“啞兄,師父找你干嘛呀?”裘一醉湊了過來,和左少謙做樣子對了幾劍,左少謙搖搖頭,表情有些低沉,似是有些失望。
裘一醉看著左少謙似是心里不太舒服,突然劍花一挽,認真起來。
左少謙見裘一醉發(fā)動突然襲擊,亦是認真應對了起來,雙方皆使的剛學的基礎劍法,但兩個人用起來,卻是完全不同風格。
裘一醉指這打那,虛招甚多,左少謙則沒那么多花花腸子,每一劍都直指要害,但留有余地,若裘一醉來不及回防,他可以第一時間收招。
“這便是你新收的兩個弟子?”荀老前輩從長風院出來,和古君灼散步到了云漢間門口,這里正好可以居高臨下看到整個云霓臺。
“只有剛剛你見到那個才是我弟子,另外一個是我安師弟師府上的。”古君灼回答道。
“你這個弟子雖然無法言語,但好在知書達理,穎悟絕倫,怎么,又打算收為義子了?”荀老前輩打趣道。
“前輩說笑了,當初鶴風的體質(zhì)還要多謝前輩幫忙,此子是我?guī)煹艿暮⒆?,我理當撫養(yǎng)?!惫啪菩Φ?。
又看向云霓臺二人的比斗,身邊已經(jīng)圍成了一個圈,弟子們都開始圍觀二人的比斗,無心練劍。
裘一醉一個虛招騙了左少謙向右回擋,卻手腕一轉(zhuǎn)向左砍劈,左少謙嘴角一勾,顯然是看破了裘一醉的小心思,縹緲步走位,劍勢不減,反守為攻,將劍架在了裘一醉脖子上,而裘一醉的劍卻擊在了空處。
“好一個‘腳踏星河’!”秦師叔在一旁不由得說道:“少謙,你實在聰慧,基礎劍法不過教了幾天,你便將其和縹緲步融會貫通,雖然有些缺點,但瑕不掩瑜。”
“秦師叔,我也才學了幾天,你咋不夸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