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鶴風(fēng)突然被點名,無辜地抬起頭看著石明軒,但轉(zhuǎn)念一想,又明白過來,看了一眼在地上疼得打滾的費宗,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你還笑得出來!找死!”石明軒提劍飛身,直接和臺下的古鶴風(fēng)打了起來。
“他怎么不聽大師兄分辯,就直接打?。俊?p> “這個石明軒,出了名的一根筋,什么都聽他師父的,現(xiàn)在他認(rèn)定是咱們大師兄下的毒,第一想法肯定是逼問大師兄,可我沒想到,他這么蠢,不先要解藥,先打架!”杜熙搖搖頭,嘆了口氣。
“可能他以為我們就算拼死也不會給他們解藥吧!”趙飛瓊道。
“二師兄!說啥呢?!又不是我們下的毒,哪兒來的解藥?!解藥應(yīng)該在城令那里!”
“你明知我不是那個意思!”
“得得得,就在我面前橫,在大師兄面前就‘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杜熙學(xué)著趙飛瓊的神態(tài)說話,挨了趙飛瓊一拳,便又開始觀戰(zhàn)。
裘一醉在人都倒下的時候,便拉著左少謙稍微靠近了青蓮的人,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左少謙在發(fā)現(xiàn)穆無殤中毒的時候,便蹲在了穆雪晴身邊,擔(dān)憂地看著地上的穆無殤,主要是看著不知所措的穆雪晴,竟然有些心疼。
“啞兄,他們說解藥在城令那里,咱們要不要去試探試探?”
殺氣在左少謙周身蔓延,拔出匕首,飛身上臺便往費宗刺去。
在臺上打滾的費宗一個翻身躲過了匕首,竟站了起來。
“欸!費大人不是中毒嗎?不是滿地打滾嗎?怎么站起來啦?!”裘一醉的諷刺話語總是很及時,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石明軒收手回到擂臺上,趕緊將沙跡拖到安全的地方,不然二人打斗起來,誤傷到可是白遭殃。
左少謙和費宗打斗,明顯處于下風(fēng),費宗撿起了棍子之后,左少謙更是挨了幾下,嘴唇已被染紅。
“這!這不是解藥哇!這是個錢袋!”
混戰(zhàn)之中裘一醉借著無痕步,竟然摸了費宗的錢袋,正準(zhǔn)備往后扔,卻停了下來,塞在了自己懷里。
“嘶,這解藥到底藏哪了?懷里可不好摸?。 ?p> 裘一醉正在觀察,突然發(fā)現(xiàn)費宗衣服下擺飄起,大腿上似乎用繩子綁了個半掌大的袋子。
左少謙殺氣愈發(fā)旺盛,竟然讓費宗都有些心驚。
仔細(xì)回想了剛剛古鶴風(fēng)的對戰(zhàn),縹緲步的運用有幾個技巧,可以變得更加神鬼莫測,無法預(yù)判。
又主動沖上去對陣,將有了新領(lǐng)悟的縹緲步使出,雖然還是傷不到費宗,但至少他不再被費宗傷到了。
“大師兄!這人之前的縹緲步可沒有這么厲害!不會是看了你的比武,便有如此造詣吧?!那他豈不是比我還天才?”杜熙不由得驚訝道。
“大師兄,縹緲步被其他人學(xué)去,真的沒關(guān)系嗎?”趙飛瓊問道。
“你們仔細(xì)看他的臉,看看像誰!”
“臉?不像誰?。煾傅乃缴??這也不像師父?。 倍盼跽f道。
“找打是不是?!”古鶴風(fēng)眼睛一瞪,杜熙便不敢說話了。
左少謙又躲開一棍,費宗正要乘勝追擊,突然感覺到大腿上有東西扯到,竟是裘一醉在用匕首割他放母蟲的袋子。
費宗回棍一搗,左少謙趕緊將棍子拽住,費宗用左腿將左少謙踢開,回身朝著裘一醉就是一棒,這時繩子總算被割開,裘一醉打算撤退之時,鐵棒離他僅有半尺。
左少謙被費宗一腳踢得后撤了好幾步,見裘一醉有危險,左手一揮,幾枚暗器朝著費宗發(fā)射出去,他若這一棍不收手,必然會中暗器。
不出左少謙所料,費宗果然幾個翻滾躲了暗器,裘一醉全力逃到了古鶴風(fēng)身邊。
“啞兄!想不到你人生中第一次用暗器竟然是為了我!又救我一命,謝啦!”
左少謙不禁疑惑,他怎么知道這是我第一次在江湖上使用暗器?!不過也只能事后再問了。
踏著縹緲步,回到了裘一醉身邊,將母蟲接過仔細(xì)打量了一番。
“我想起來了!”杜熙突然說道。
“我也是,好像是宗派祠堂上黎師叔的畫像?!?p> “黎師叔云游天下,沒聽說有孩子??!”
“此事待會兒再提,先將眼前的事情解決?!惫批Q風(fēng)伸手,接過左少謙手中的袋子。
“果然是曲節(jié)蠱,你也只能使這些低級的蠱毒了,再高級你也學(xué)不來。”古鶴風(fēng)內(nèi)力凝聚,穩(wěn)定好母蟲的狀態(tài)。
只見中蠱之人停止了哀嚎,虛弱地盤腿坐好調(diào)理氣息。
費宗飛身一棍,正要搶奪古鶴風(fēng)手里的蠱蟲袋,卻被一劍撥開鐵棍,又受到凝聚著龐大內(nèi)力的一掌,在空中噴出一口鮮血,跌回了擂臺上。
“師父!”
“師父你終于來啦!”
在古鶴風(fēng)身前,站著一個身著青衣,面留短須之人,竟透著仙風(fēng)道骨之氣。
“啞兄!看到了嗎?古君灼??!我當(dāng)初賴在被窩里沒能見到的青蓮劍宗宗主古君灼?。 濒靡蛔黼p眼放光,像是見到了哪尊神仙,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鶴風(fēng),做得不錯,趕緊將他們的蠱毒解了罷!”
“是!師父!”古鶴風(fēng)拿出一包藥粉,倒在母蟲身上,將布袋口拉緊又搖了搖,這才凝聚內(nèi)力,將母蟲捏碎。
“諸位體內(nèi)的蠱蟲皆已陷入沉睡,只需耗些時日,自行排出即可!”古鶴風(fēng)說道。
費宗躺在擂臺上大喘氣,看來這次的計劃是失敗了,強撐著坐了起來,從懷里掏出一塊令牌。
“城令府府兵聽令,殺!”
嗜血的眼神透著狂熱,四周卻半天沒動靜。
“你還要執(zhí)迷不悟到什么時候?”一個年邁沙啞的聲音出現(xiàn)在眾人耳中,接著便看到四人抬著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出現(xiàn),停在了城令府大門口。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費宗滿眼的驚疑,隨后馬上轉(zhuǎn)變成可憐模樣,“師父!徒兒也是想混元門發(fā)揚光大,才會做如此蠢事!徒兒自知罪孽深重,請師父責(zé)罰!”
“孟老城主,他做的那些事情,想必您也清楚,此次若非我這大徒弟深諳毒道,此子定然已經(jīng)得逞,操控武林?!惫啪普f道。
孟老城主顫巍巍地抬起手,從身邊侍從的手中接過一枚令牌。
“古宗主,這盟主的令牌,便交于你了!”孟老城主身體虛弱,說話總是大喘氣,聽的人都有些著急。
“孟老城主,您知道,我來此并不是為了武林盟主之位。”古鶴風(fēng)微微皺眉。
“諸位,今日武林大會,是老夫,招待不周,古宗主的身手,大家有目共睹,今日,老夫?qū)ⅲ@武林盟主之位,傳于古宗主,不知可有異議?”
底下的眾人調(diào)理了一番,也都舒服了許多,如今都興奮起來。
“沒有異議!”
“古宗主今日救我于水火,我同意古宗主當(dāng)武林盟主!”
“我也同意!”
四周的人都應(yīng)和起來,古鶴風(fēng)等人不由得高興起來。
“師父,當(dāng)初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得孟老城主一個人情么!如今有了武林盟主之位庇護(hù),想必其他宗派更加不敢欺侮我青蓮劍宗了,咱們門派的弟子出去,也不會被人處處刁難?!惫批Q風(fēng)在古君灼耳邊說道。
“你明知為師速來不喜事務(wù)纏身,如今宗門發(fā)展之時,又讓為師任武林盟主?”
“師父哪里是怕事務(wù)纏身,明明是怕事務(wù)纏身之后沒時間陪師娘?!倍盼踉诒澈笮÷曊f道。
“就你懂!”趙飛瓊用手肘懟了一下杜熙。
“又只對我這樣,有本事你和大師兄吵一架!”杜熙委屈道。
“師父,這么多人等著你接令牌呢!”古鶴風(fēng)提醒道。
古君灼猶豫片刻,還是走上前,單膝跪在孟老城主面前,雙手接過了令牌。
眾人又爆發(fā)出一陣歡呼,大聲叫喊著武林盟主。
孟老城主終于還是看向了跪在地上,用頭支撐著身體的費宗。
“今日之事,皆由,我這劣徒所起,還請,古盟主,看在老夫的面子上,留他,一條性命,廢去其武功,便罷!”孟老城主艱難地說出了這句話,似是難受,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兒。
費宗雙眼血紅,透著濃濃的恨意,支撐著自己抬起頭來,看著孟老城主。
“呵呵呵呵……老東西,你也活不長了,如今我已是階下囚,又何必再羞辱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