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謙看著攤在自己面前的肥肉,還有一只驚慌失措的小鳥,輕輕拭去了匕首上的血痕。
面具下的眼神令人畏懼,就連這位被左少謙救下的少女,畏懼的情感也遠(yuǎn)大于感激。
沒有理會這個少女,直接出了柴房,他的任務(wù)目標(biāo)是賈禮。
幾個起落,到了賈禮的房頂,房間里傳來的聲音令左少謙有些不適。
“狗生不是狼,貓生不是虎?!?p> 左少謙突然想起路邊乞丐說的話,理解得更深了些。
從窗戶進(jìn)了房間,在賈禮欲仙欲死之時終結(jié)了其生命。
“??!啊~”
不知是第幾房妾室發(fā)出了尖叫,左少謙只好將其打暈,這才割下賈禮的頭顱,離開了賈府。
戴著面具,左少謙很快便到了星月閣,將包裹著人頭還在滲血的布包放在掌柜面前。
“交任務(wù)去三樓里間?!闭乒窨戳艘谎?,拿出了柜臺下的抹布,將柜臺上的血跡擦干凈。
左少謙提著布包來到三樓,往盡頭走去,當(dāng)初那個編號殺手只告訴了左少謙兩個房間,但最后一個房間卻沒有提。
他猜測這個房間應(yīng)該就是掌柜說的里間。
將房門推開,一股血腥味傳到了左少謙的鼻尖,令其皺了皺眉。
地上還有殘留的血跡,房間內(nèi)沒有任何擺設(shè),也沒有什么能坐的地方,只有光禿禿的地板,還有一個蒲團(tuán)。
蒲團(tuán)上盤腿坐著一個人,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低垂著頭,頭發(fā)不知多久沒洗,已經(jīng)結(jié)成團(tuán),上面還爬著一些細(xì)小的蟲子,讓左少謙一度認(rèn)為這是街邊的乞丐。
似乎是聽到開門的聲音,艱難地抬起頭,露出了一雙布滿血絲的紅色雙眼,以及消瘦見骨的臉龐,左少謙甚至覺得這就是一個穿著衣服的骷髏架子。
“誰的人頭?”沙啞又難聽的聲音讓左少謙心生厭惡,卻不動聲色。
將懷里的任務(wù)牌拿出,和人頭一起放在對方的面前。
那人伸出枯瘦的雙手,將裝著人頭的布包打開,并沒有左少謙想象中的顫抖,這雙手非常穩(wěn)。
賈禮的人頭露了出來,那人竟然從喉嚨里發(fā)出了野獸般的低吼聲,仿佛看到了自己心儀的美食,眼神中都有些迫不及待。
“十五殺元?!?p> 那人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個小木球,扔在了左少謙面前。
“把這個拿去兌換處即可?!?p> 左少謙點點頭,轉(zhuǎn)身出了房間,將門關(guān)上的瞬間,他看到里面那個人捧起了人頭,舔了舔嘴唇。
皺了皺眉,強(qiáng)忍心中的嘔吐感,將手里的木球用兩根手指嫌棄地拿著,快步走到兌換處,將木球扔進(jìn)了洞里,又用手帕使勁擦了擦手。
很快便有一個戴著面具的人出現(xiàn)在兌換處,將左少謙的編號和殺元數(shù)目登記。
“下次記得將小木球和你的編號一起放在這個大木球里扔下去,這樣我也不用上來了?!甭曇糁赡?,應(yīng)該還是個少年。
左少謙點點頭,那人便離開了。
環(huán)顧四周,十五殺元,什么也兌換不了,他需要更多的殺元,他必須變得更強(qiáng)!
“變強(qiáng)之后呢?殺李陽明!”
左少謙給自己找了一個寄托,便強(qiáng)迫自己不再多想,一心一意讓自己變強(qiáng),然后將李陽明殺死!
在兌換處挑選著功法,突然,另一個帶著面具的人出現(xiàn),手里拿著個木球,應(yīng)該也是來登記殺元的。
二人對視了一眼,并沒有交流,各干各的事情。
“既然獨孤劍法和縹緲步結(jié)合,能成為新的青蓮劍法,那縹緲步和其他武功結(jié)合,也應(yīng)該能發(fā)揮出更大的威力?!?p> 左少謙在柜子上翻找著,一本又一本的功法簡介在腦子里匹配著,試著找出和縹緲步相互呼應(yīng)的功法。
“獨孤劍法?。俊?p> 左少謙驚訝地看著手中的木板,上面寫著《獨孤劍法》的簡介。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若是將獨孤劍法和縹緲步結(jié)合,那便成了青蓮劍法,左少謙不喜歡用劍,他更傾向于匕首,但他找了一圈,這里關(guān)于匕首的功法僅有一本,畢竟匕首不是主流的兵器,相應(yīng)的功法實在太少。
左少謙放棄了找功法的想法,先拿一點殺元兌換了十兩銀子。
“再接幾個任務(wù),至于武功,隨緣罷。”
十天后。
“聽說了么?晶城廣發(fā)英雄貼,邀請?zhí)煜掠⑿蹍⒓游淞执髸?!?p> “嗨!這算什么稀奇事兒!不就是老盟主年事已高,要選新的盟主了嘛!往年都是那幾個門主宗主的在爭搶,沒什么看頭!”
“今時不同往日??!這一次,可是多了青蓮劍宗!那這看點可就多了!”
“是?。∥乙娺^有人用青蓮劍法,那可真是……我連劍都沒看清,那人就收劍歸鞘了?!?p> 左少謙選了一家人多的酒館,一邊吃東西一邊聽著小道消息。
“武林大會……”
好奇心使得左少謙非常想去看看,這傳說中的武林大會。
招招手,讓小二過來結(jié)賬,之后又上街買了個糖畫,慢悠悠地走著。
“讓開!讓開!首輔大人出巡,閑人避讓!”一人騎著馬,手里拿著比普通馬鞭要長一截的鞭子,囂張地在前面開路。
后面則是浩浩蕩蕩一群人,圍著一輛馬車,趾高氣昂地走在街上。
左少謙看著手中被一鞭抽碎的糖畫,心中怒氣升騰,強(qiáng)烈的殺氣針對著開路人而去。
“喂!聾子嗎?滾開!別擋路!”那人說著,又是一鞭打來。
左少謙一把拽住鞭子,將其猛地拉下馬,一腳踢到馬的前面,又拿手里的鞭子對著馬屁股猛地抽了一鞭。
那匹馬嘶鳴一聲,揚(yáng)起前蹄,蹋在了那人身上。
左少謙將手上僅剩簽子的糖畫扎在了開路人的掌心,隨后擠進(jìn)人群,淹沒在人海中。
“首輔大人!皓六他……”
馬車?yán)锏娜擞行┎荒蜔┑厣钗跉狻?p> “跟我說話只說一半,是想自己這條命也只剩一半么?”
那小廝趕緊往地上一跪,“首輔大人饒命!皓六在前面開路,被馬踏死了!小人問了,是被人拽下來的,那人還將一根竹簽插在了皓六的掌心,小的將竹簽帶來了?!?p> 馬車簾子動了動,伸出一只手,小廝將竹簽遞上。
首輔看著手里的竹簽,上面還粘著糖,尖端已經(jīng)被血染紅。
“哼哼,有意思?!笔纵o內(nèi)力一震,竹簽變成碎屑灑落,“繼續(xù)走!”
“是!”小廝又往隊伍前面走去。
“查!”
“遵命!”馬車旁一位黑衣人離開。
左少謙已經(jīng)離開了城門,往晶城而去,一天一夜一騎,終于到了晶城。
“大哥!你就再留下來幾天,看完武林大會再走嘛!”穆雪晴拉著穆無殤的手臂,輕輕甩動著。
“不行!武林大會魚龍混雜,而且晶城的商路已經(jīng)打通,我們應(yīng)當(dāng)盡快回去才是!”穆無殤皺著眉,不愿意穆雪晴留下來。
“求求你了!大哥,好不好,就看一天,就一天!”穆雪晴伸出一根手指,可憐兮兮地看著穆無殤。
“不行!”
“??!我不管!我就要看!你不讓我看我就不回去了!我自己偷偷溜走,看你怎么和爹爹交代!”
“好好好,那只能看一天,你可不許出爾反爾!”穆無殤無奈,只好答應(yīng)了下來。
“嘻嘻!謝謝大哥!”
二人一起出了客棧,往城主府門口走去。
一個富家公子模樣的人與他們擦肩而過,穆雪晴不由得看了幾眼,對方的眼神死寂,卻又隱藏著殺氣,但穆雪晴僅僅只是感覺到這個人非常眼熟。
“哥,你覺不覺得方才那人我們曾經(jīng)見過?”
“哪個?我沒注意看?!?p> “罷了,許是我認(rèn)錯了?!?p> 左少謙與二人擦肩而過,并沒有表露其它的情感,找了一家人多的飯館吃東西,順便聽聽小道消息。
“這孟老盟主德高望重,不僅僅是武林盟主,更是先天子乾諄親自封的晶城城主!”
“不過也有人傳,這孟老盟主野心勃勃,仗著自己是武林盟主,曾多次向先天子施壓,甚至當(dāng)朝首輔都要忌憚其三分!”
“不對啊!先天子那可是有暴君之稱,許多治世能臣都被他處死了,怎會怕一個小小晶城城主?”
“你是不知,那乾諄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那些治世能臣都是文官,手無縛雞之力,他當(dāng)然不懼,這孟老城主,身負(fù)絕世武功,殺人僅需一掌,這乾諄當(dāng)然不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