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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河天帝

第六十五章 聚魂

恒河天帝 妙筆生發(fā) 4302 2019-12-20 20:48:53

  65章

  京城某處工坊內(nèi)。

  工人把做好的紙張擺放整齊,包好,向馬車上裝運。

  一錦衣中年人帶著幾人來回巡視,順手拿起一張紙查看。

  旁邊的灰衣老者上前笑道:“劉爺,現(xiàn)在我們生產(chǎn)的紙張質(zhì)量和白家的已經(jīng)不相上下,有許多人商戶都來我們這里下了訂單,這一切可都是孫濤的功勞?!?p>  錦衣中年人點了點頭,回頭對一青年笑道:“孫濤,你為我們楊家立了大功,說吧,想要什么?榮華富貴,美女佳人,我都可以給你?!?p>  被稱作孫濤的年輕人正是當(dāng)日從白家離開的那仆人。

  他在白家造紙坊里待過一段時間,是除了江峰之外對造紙工藝掌握最熟悉的一個。

  在白家時他一直暗戀白鳳,后來因為誤解白鳳和李凌關(guān)系,心傷之下出走來到京城,投奔了京城御史大夫劉恒,在其家族工坊內(nèi)負責(zé)造紙技術(shù)。

  這錦衣中年人就是劉恒的親弟弟劉攀。

  造紙本來也不是很復(fù)雜的技術(shù),孫濤本來就有基礎(chǔ),通過半個月的實踐,終于把紙造了出來。

  他造的紙質(zhì)量也僅次于白家的,現(xiàn)在劉家工坊在白家之后,也開始慢慢的搶占市場,相信不久之后,就能和白家分庭抗禮。甚至還有可能因為劉恒是御史大夫的身份,各方面不用打點,進一步降低成本,而超過白家,壟斷這造紙行業(yè)。

  孫濤自然成了劉家的大功臣,所以劉攀才有此一問。

  孫濤躬身行了一禮,恭敬道:“二爺,劉家給的自己已經(jīng)太多了,我暫時不需要,我和御史大人有過約定…”

  劉攀打斷他,“嗯,你是想得到白家的白鳳,是不是?”

  孫濤臉上有點發(fā)熱,但還是堅定的點點頭。

  “英雄都難過美人關(guān)?!眲⑴蚀笮Γ昂螞r是你,劉家不會忘記和你的約定,你沒有不好意思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等有朝一日那蒙毅下臺,白家失了靠山,就是倒臺之日,到時候白家還不是任由我們?nèi)嗄?,自會讓你如愿?!?p>  孫濤有些猶豫,但躊躇了一下還是沒有說什么。

  這時剛才發(fā)話的那老者笑道:“現(xiàn)在白起正在京中,居住于將軍府,聽說前幾日王家的王天佑剽竊白家一個仆人的詩詞,被那仆人好好的羞辱了一頓,據(jù)說現(xiàn)在那王家少爺連家門都不敢出了?!?p>  孫濤心中一動,追問:“金管家,你知道那仆人叫什么名字嗎?”

  “嗯,這個…”金管家沉吟片刻,有些不確定的道:”好像是叫李凌吧?!?p>  “是他?!睂O濤臉上露出恨恨之色。

  在他心目之中,就是李凌搶了白鳳,不然的話白鳳說不定就會注意到他呢。

  金管家注意到了孫濤臉上的神色,問:“怎么?你認識這人,這人現(xiàn)在可是很火的,許多人都專門去將軍府求見他,一些愛好詩詞的年輕人更是仰慕萬分,以見他一面為榮?!?p>  劉攀道:“據(jù)說白家的釀制酒的方法也是此人發(fā)明的,看來這人真有些本事,金管家,你去見一見此人??茨懿荒苷袛垇怼!?p>  孫濤聞言恨恨的說:“不過是一個小人罷了。”

  “你和他有仇?”劉攀好奇。

  孫濤怒道:“這人仗著有幾分才學(xué),勾搭鳳小姐,如果落在我手里,我非得好好教訓(xùn)他一下?!?p>  劉攀和金管家對視一眼,都感覺有些好笑,原來是孫濤的情敵啊,看來要不是此人搶了白鳳,孫濤還不會因此來投靠劉家呢。

  這孫濤鄙夷李凌作為一個家丁卻偷小姐,他又何嘗不是心懷不軌,想勾搭小姐,不過是沒有人家有本事罷了。

  劉攀和金管家當(dāng)然不會當(dāng)著孫濤的面把話說出來,劉攀笑道:“家丁偷小姐,有意思,我對這人更好奇了,這樣吧,金管家,你去運作一下,看能不能從這李凌口中得到那釀酒的秘方,如果不能的話。”

  他手做了一個下劈的動作,意思不言而喻。

  劉攀:“就當(dāng)給孫濤出口氣了?!?p>  金管家點點頭,“好的,二爺,我會安排刺客來做成這件事,不過現(xiàn)在他們在將軍府中,不好下手,得等到他們出京時再動手。”

  孫濤卻沒有想著置李凌于死地,但劉攀既然已經(jīng)說出口,他也不好反對,當(dāng)下道:“金管家,你們動這李凌我管不著,但請不要傷害白六爺,白家對我有大恩,救我于危難之時,做人不能忘恩負義?!?p>  劉攀眼中露出贊賞之色,點頭答應(yīng)下來,拍了拍孫濤的肩膀,“我答應(yīng)你,你放心吧?!?p>  ……

  京城王家。

  自從詩社中被李凌揭穿抄襲的事情之后,王天佑把自己鎖在屋里已經(jīng)三天沒有出來的。

  食物和水都是由丫鬟送到門口,不過每次都是原封不動。

  王天佑的爺爺王明陽是秦朝前尚書,為人正直,兒子王敬濟才學(xué)不行,并沒有入仕為官,做些絲綢方面的生意。

  但因為王明陽在位時門生眾多,受人尊敬,現(xiàn)在朝中很多人都受過他的恩惠,是以王明陽雖病逝多年,王家依舊受很多人的幫助,并沒有衰落下去。

  王敬濟有兩兒一女,大兒子王天佐在外跟著高人習(xí)武,而二兒子王天佑自幼就聰明,有些才學(xué),被稱作京城八大才子之一。

  不過遺憾的是王天佑一直沒有通過科舉謀的一官半職,讓王敬濟有些失望。

  王家其實把希望都寄托在王天佑身上的,現(xiàn)在白家還興盛,不過是朝中的一些大臣看在王明陽的面子上幫襯而致,但人情總有用完的時候,等那些人還完人情,王家只怕會很快沒落下去。

  現(xiàn)在出了這檔子事,不僅是王天佑覺得丟人,王敬濟出門都有些怕見熟人呢。

  廳中,王敬濟和妻子吃罷飯,王天佑的母親許氏擔(dān)憂的對王敬濟道:“敬濟,要不你去叫佑兒吧,他已經(jīng)三天沒有吃飯了,我很擔(dān)心。”

  許氏說著用手拭了拭淚水,看著兒子如此,做母親的心如刀割。

  “啪!”

  王敬濟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使得一只碗掉下摔的粉碎,“老子不去,要去你去,這逆子不知上進,老子以前就告訴他讓他多學(xué)學(xué)治國之道,他偏不聽,整天沉迷什么風(fēng)花雪月的詩詞歌賦。學(xué)這些東西我也沒說什么,可這逆子自己不行,偏偏又去剽竊人家的東西,我王家的人都讓他給丟干凈了,老子現(xiàn)在出門都恨不得頂個尿盆在頭上遮住臉…”

  王敬濟人長得五大三粗,聲音也是粗魯,這一吼半個王家都能清晰可聞。

  “他總是你的兒子,你去叫一叫他怎么了,誰不會犯錯啊。”許氏泣道。

  “我沒有這樣不孝的兒子,老子沒有懲罰他已經(jīng)不錯了,我父親如果在世的話,對這樣的逆子早吊起來打了,我還喊他吃飯?他吃屎去吧…”

  王敬濟眼一瞪,又吼了一嗓子。

  一處房間內(nèi),王天佑把一尺白布扔在橫梁上打了個結(jié),站到了下面的椅子上。

  這時耳邊傳來外面父親的怒吼,王天佑平靜的臉上抽搐了一下,堅定的把腳下的椅子踢掉。

  ……

  “老爺,夫人,不好了,少爺他…”

  一聲刺耳的尖叫在王家響起,還沒有睡下的王敬濟和夫人許氏慌忙從房間出來,來到王天佑的房間。

  當(dāng)看到房梁上吊著的王天佑時,許氏當(dāng)場驚叫一聲,暈了過去。

  幾個聞訊而來仆人忙把王天佑放下,但人已經(jīng)冰冷。

  王敬濟老淚縱橫,突然伸手一巴掌打在死去的王天佑臉上,“你這個逆子,像你這樣受不得一點打擊,能成什么大事,死的好,死了干凈…”

  他這樣說著,人卻是向后倒去。

  王家二兒子王天佑上吊自殺的消息很快傳揚開來,有嘆息的,惋惜的,看熱鬧的,反應(yīng)不一。

  李凌也從蒙媛口中聽到了這個消息,他有些意外,心情更是有些沉重起來。

  他對王天佑沒有多少惡感,當(dāng)日也只是想著揭穿對方,并沒有想著對付王天佑。

  但卻忽略了對方心理承受能力,但這件事確實不怨他,在一定程度上來說,也算是王天佑咎由自取。

  李凌心中也不免自責(zé),“以后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少做打臉的事情,自己爽了,卻忽略了別人的感受?!?p>  ……

  王家搭起了靈棚,舉辦喪事,許多人來拜祭,很多都是詩社中的人。

  王天佑縱有不對,但人死為大,何況王天佑在時為詩社做的貢獻不少,詩社能成功辦下來,離不開王天佑多方奔走,走關(guān)系拉贊助的努力。

  李凌也來拜祭了,當(dāng)踏入靈棚,王家許多認識他的人都對他怒目而視。

  王家管家王勇冷聲喝道:“這里不歡迎你,請你離開?!?p>  幾名仆人上前就要趕李凌,這時王敬濟揮了揮手,阻止幾人,沉聲道:“來者是客,你們不要失禮?!?p>  短短三日,王敬濟一頭烏黑的頭發(fā)已經(jīng)變得花白,臉上也多了許多皺紋,好似一下老了十幾歲一般。

  王天佑的母親許氏沒有來,她現(xiàn)在生了一場大病,臥床不起呢。

  李凌沒有理會王家那些仆人,對著王天佑的靈位三拜九扣,把一應(yīng)禮數(shù)都做了一遍,態(tài)度甚是誠懇。

  王家眾人看他目光中敵意少了許多。

  李凌行完禮就欲離開,但覺一股陰冷氣息襲來,措不及防之下,嗖的鉆入了懷中的一個物體中。

  他不動聲色,轉(zhuǎn)身大踏步離開。

  李凌剛走,王家門外傳來一聲馬嘶,一個身著青衣的高大青年從馬上跳下,徑直來到靈堂內(nèi)。

  “大少爺回來了?!?p>  眾仆人看到高大青年,出聲招呼。

  這青年就是王敬濟的大兒子王天佐,常年跟著高人在外習(xí)武,聽的弟弟身死的消息剛從外面趕來。

  王天佐虎目含淚,走到王敬濟面前,“兒子不孝,現(xiàn)在才趕回來,我弟弟是怎么死的?他不是好好的嗎?沒得什么疾病嗎?我母親呢?”

  王敬濟搖頭不答,還是王家管家王勇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蓖跆煊右а狼旋X,身上衣服無風(fēng)自動,怒道:“這白家欺人太甚,我要去將軍府給弟弟討回一個公道,定讓這李凌為我弟抵命?!?p>  “你不能去,這件事是你弟弟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蓖蹙礉鷿暤?。

  王天佐冷笑一聲,“父親,你是不是怕蒙毅,你怕他,我可不怕,我已經(jīng)進階武道宗師,那蒙毅想護著一個下人,那得準(zhǔn)備好承受一個武道宗師的怒火。

  靈堂之中有人聽到王天佐的話,頓時吃驚不小,這王天佐不過二十左右,竟然成了武道宗師,這等天賦,實力,在整個秦國也不見吧。

  看來白家要崛起了,即使沒我朝中大臣幫襯,有一個武道宗師坐鎮(zhèn),也能一直興盛下去。

  這個世界,修真者畢竟是少數(shù),而且都醉心于長生之道,很少有境界高的愿意插足世俗中的事情。

  相比較,還是武者為多,尤其是在戰(zhàn)場上,一個武道宗師那可是有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的能力,有時候甚至能決定一場戰(zhàn)爭的勝負。

  一般說來,先天天賦卓越,后天勤勉之人,到了四十之后才有可能進階武道宗師,五十有希望進階大宗師,再往上進階武圣,那卻不是天賦和勤勉決定的了而是靠運氣。

  這王天佐不過二十五六歲,就已經(jīng)進階武道宗師,比別人早了整整十多年,看來有生之年進階大宗師是輕輕松松的事情,只怕武圣也是有希望的。

  武圣,這可是會受到國君的招待,以國士對待的。

  王天佐沉聲命令管家王勇:“王勇,你替我去將軍府下個戰(zhàn)書,讓他們交出白家那個仆人?!?p>  “是…”王勇領(lǐng)命而去。

  李凌從王家出來,回到將軍府,關(guān)上房門,窗戶,然后從懷里拿出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珠子。

  這珠子是之前在魏國空運司遇到的那個叫祝靈和?;⒌男置盟徒o他的。

  當(dāng)日那兩兄妹說這珠子叫什么聚魂珠。

  他一直弄不明白這珠子有何作用,不過也沒有扔掉,剛才他還離開王家,卻感覺有一股詭異氣息進入了這珠子內(nèi)。

  李凌把這顆放在眼前仔細觀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顆珠子黑氣繚繞,發(fā)出淡淡的烏光,好似有生命一般。

  一個小小的光點突兀的出現(xiàn)在在珠子內(nèi),像是一個小蝌蚪一樣,拖著長長尾巴,不停游曳。

  與此同時,珠子內(nèi)隱隱發(fā)出一聲凄厲無比的鬼叫聲,聲音雖小,卻仍然讓李凌打了個寒顫,差點脫手把珠子扔掉。

  此時,李凌也終于看清,在這珠子內(nèi)的那小小光點分明是一個散發(fā)著光芒的人,這小人的相貌竟然和王天佑一般無二。

  珠子內(nèi)的‘王天佑’望著李凌,眼中露出無比的怨毒之色。

  “聚魂珠,聚魂珠…”李凌喃喃自語,一個大膽的想法涌上心頭。

  “這珠子內(nèi)的難道是王天佑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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