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聽到廣播的船員都上了岸邊碼頭,步伐走的最快的當屬大管。大管剛走到這一波人的面前就對站在人群正中央的人大喊道:
“老王呀;我可把你盼來了...”
大管嘴里喊的這位“老王”就是公司委派新任的“管事”。這是一個有點虛胖、約40歲左右年齡的中年人。
這時兩人迅速走在了一起,先是握了一下手。然后就直接張開雙手擁抱了起來,擁抱起來的兩人還都大笑了起來....
“老卜呀,有一段時間沒見你了,你可長胖了哈??磥碓蹅兇洗髲N的手藝是相當?shù)牟诲e呀,看把你吃的白白胖胖的都快走不動了?!彪m然只是兩人之間的客道話,但是管事的話語中明顯有意表達了對大廚廚藝的贊許。
大管也是面帶著笑容對管事說道:
“哈哈..哈哈...你也胖了不少?!?p> 就在兩人談話間,船長、大副、老軌和二管也都走到了大管和管事的面前。至于剩下的船員并沒有去船長等幾人的面前,而是直接都去了公司維修人員的面前,開始幫著公司的維修人員拿東西。
管事見到船長幾人來到面前,也是面帶著笑容對他們依依握了下手,打了招呼。就這樣這幾人就在一旁說起了客套話?!?p> 而此時新來的水手長和技工就拿著行李,在一旁干看著他們也插不上話。正在攀談的船長看了一下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水手長和技工,就直接對著他們倆說道:
“你們倆就是新來的水手長和技工吧?!?p> 還沒等他們倆開口說話,管事卻先開了口道:
“奧,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水手長老高、這位是技工小江,以前都和我在一條船上工作過,人都很不錯的,你們以后可要多關照一下?!?p> 管事在這么多人面前介紹他們倆,明顯就是在釋放一個信號,這是我的人。
船長聽管事這么說,心里也是很明白管事所表達的意思。但是船長也知道這不是沖著自己來的,自己也沒必要摻和。只是回復了兩句:
“行、行,”
而站在一旁的老軌和二管的嘴角都出現(xiàn)了輕輕的上揚,對著管事似笑非笑的笑了兩聲。
“你們倆先上船,我這就讓三副和三管帶著你們熟悉一下甲板和機艙,那個老高,我給你說一下,我們上一個“水手長”因為其他問題現(xiàn)在沒在船上,所以就沒有人和你交接班了,你有什么問題直接問三副或者大副。至于小江你嗎,你等會直接和技工老張交接班就行了?!?p> 船長剛對新來水手長和技工說完,就轉(zhuǎn)頭對另一邊正在幫忙的三副和三管喊道:
“那個三副和三管你們倆過來一下...”
當三副和三管聽到船長在喊他們倆時,立馬就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走到船長的面前。三副先對船長開口道:
“船長你叫我們有什么事情嗎?”
“奧,這是新來的水手長和技工,你們倆帶著他們倆去駕駛臺和機艙里先逛一逛,適應一下壞境。然后再讓新來的技工,去和技工老張交接一下工作?!?p> “行,我們這就領著他們過去?!?p> 三副說完,就和三管一起領著新來的水手長和技工往船上走去...
在船長對三副和三管說話間,在一旁的老軌幾人和新來的管事,在那邊也是有說有笑。更出乎意料的是新來的管事和二管顯得格外親密,如果現(xiàn)在別人不了解情況下看他們倆,絕對會以為他們倆是多年的好友。
而此時另一邊幫忙搬運東西的周鑫等人也是時不時的往他們那里看幾眼,當周鑫看到新來的管事和二管等幾人在那邊是有說有笑,周鑫就忍不住的想笑,都說仇人見面,格外眼紅。但是真正陰毒高深的人,從來都是當面似親人,背后捅起刀子來絕對是眼都不在眨一下的。雖然新來的管事和二管談不上仇人,但是在利益面前不是仇人那就是敵人。
在一旁的張洪賓對周鑫小聲說道:
“你看看,這一群人面獸心的家伙,都還裝著跟老朋友似的,在那里吹牛皮。其實大家心里都清楚這管事是來干什么的。要是能動手解決問題,他們早就嘴里罵著娘、手里拿著家伙干起來了?!?p> 張洪賓這幾句話,頓時讓周鑫不禁笑了幾聲...
“他們聊他們的,反正不管我們的事情,我們還是先把這些東西幫忙搬運到船上吧?!敝荟屋p聲的說道?!?p> 船長和老軌在碼頭岸邊聊著十幾分鐘后,就直接領著管事先上了船。至于大管、二管、大副三人并沒跟隨船長直接上船,而是跟著其他船員一起幫忙搬運東西。
因為有很多設備機器的零部件比較笨重的,用人搬運起來比較麻煩,所以不得不使用船上的“行吊”來搬運重要的零部件。搬運零件的時候大家都不希望耗到晚上才搬完,就臨時決定下午飯推遲到六點半以后再吃。但是最后忙到六點半的時候,還是沒有搬運完。只能先吃飯,等吃過飯、休息一段時間后,再接著搬運。
而在此期間技工老張和新來的技工交接班后,沒有和任何人打聲招呼,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艘船舶。
等到大家吃過飯已經(jīng)是過了七點了。而周鑫吃過飯后,就直接去了機艙和技工小劉交接班了,此時小劉還沒有吃飯,可能是因為太餓的緣故,看見周鑫來“機艙集控室”頂班,話都沒多少說幾句就趕緊去廚房吃飯了。
來替班的周鑫先是在整個機艙里檢查了一下,然后就舒舒服服的坐在“機艙集控室”里的座椅上休息。這時候在“機艙集控室里”值班可比在甲板上搬運東西舒服多了。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老軌、大管、二管、還有公司的維修人員等,加起來差不多七八個人都下了機艙,周鑫通過“機艙集控室”的透明鋼化玻璃看見他們來了,周鑫立馬就站了起來。
而老軌這一波人下了機艙后,直接就進了機艙集控室后。伴隨著這些人到來,讓這不到20平的“機艙集控室”顯得格外擁擠。
老軌一行人進來后,也沒有人主動跟周鑫說話。進來后的老軌這一群人就在哪里不停的商量著怎么把設備的零部件搬運到機艙里來。因為機艙比較封閉,一些比較大的設備零部件搬運到機艙里是非常困難的,主要也是怕在搬運設備的零部件的時候磕碰到,這時的周鑫就站在墻角一側(cè)也不說話,老軌這些人也沒有人去搭理周鑫,都在哪里喋喋不休的商量著怎么辦。周鑫在這里站著實在是有點渾身不自在,直接就出機艙集控室。
隨后,周鑫在整個機艙轉(zhuǎn)了半個小時多后,發(fā)現(xiàn)這些人還是沒商量完出去。沒辦法你總不能一直在外邊待著吧,周鑫只能又回“機艙集控室”了。
就這樣這一行人在“機艙集控室”里差不多商量了個把小時,還是拿定個注意。在此期間說什么主意的都有,比如公司維修人員說:可以靠幾個人拴著繩子慢慢從甲板上抬運到機艙,可是下樓梯的時候會非常的太危險!直接讓老軌給否決了;而大管的辦法是:把下機艙的樓梯表面全部鋪上木板,然后拴著繩子慢慢從木板上滑下來,但是設備零件太重萬一掌控不好力度直接就會把設備零件給摔壞了,最后也被老軌給否決了。
就在幾人猶豫不決該怎么辦的時候,此時,站在二管面前的周鑫就對二管開口道:
“機艙里不是有行吊嗎,用這個不行嗎..?”
周鑫說完,還沒等二管說話,旁邊的大管立馬就開口懟周鑫道:
“還用你說嗎,我們早就想到了,要是能用早就用了?!?p> 這時候一旁的二管見大管這么懟周鑫,就趕緊扯過話題對周鑫道:
“其實,我們也有想過用機艙里的行吊,但是就怕下降的時候平衡掌控不了,萬一在空中掉了下來就有可能會砸到主機,而且這次搬運的零部件大多數(shù)都是“副機”上的零件。副機的位置在二層偏角側(cè),就算安全下吊在“副機”的一旁,但是需要在半空中搬運下來,這實在太危險了。
雖然二管幫忙緩解了周鑫的尷尬,但是周鑫還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己根本就沒說給大管聽,他其什么勁。再加上實在是大管的話太難聽了,讓周鑫有一股想罵大管的沖動。然后,周鑫就略帶不服的語氣道:
“我們也可以用便攜式行吊做一個類似電梯的框架慢慢往下送,就像以前的碼頭吊東西一樣,底下有個四方形的木板,然后四邊拉上鐵鏈不就行了嗎。那個..........”
還沒等周鑫講完,大管就嚷嚷道:
“機艙里的大行吊都用不了,你一個便攜式的行吊能干嘛,你來告訴我從什么地方運下來,別不懂裝懂?!?p> 大管最后一句頓時就把周鑫惹火了,就直接大聲說道:
“機艙逃生口這么大的口子就不能用便攜式行吊做成一個簡易的電梯嗎?!?p> 當周鑫此話剛說完,老軌和公司的維修人員好像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一樣,齊聲道:
“對呀?!?p> “我們怎么就沒有想到可以從逃生口里往下送設備零件。哈哈...哈哈...還是年輕人腦子轉(zhuǎn)的快。”
周鑫這一個主意說出來后,頓時整個“機艙集控室里”的人都好像松了一口氣,但只有大管的臉上是寫滿了尷尬。
至于,現(xiàn)在的周鑫已經(jīng)根本就不在乎會不會得罪大管,既然別人不把你當回事,那么你也沒必要低聲下氣,反正梁子早就結(jié)下來了,也不怕在多結(jié)一次。很多時候不要怕得罪對你一直有意見的人,不然他只會覺得你更好欺負。
而一旁幸災樂禍的二管差點沒直接笑出來,周鑫這一次著實讓大管丟盡了面子,此時大管心里始終徘徊了一句話:
“小子你等著,看以后我不整死你?!?p> 老軌這一行人拿定主意后,就立馬開始分配任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