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殊看完記憶,著重記住了兩個名字。
翟梳的經紀人,鄭淑珍。
買走了翟梳的歌,還敢出聲嘲諷的那個女演員,宋清。
呵。
可真是侮辱了宋這個姓。
跟她哥哥一個姓,她也配?
*
翟梳在宋清的點映禮上吞安眠藥,被送進醫(yī)院洗胃的新聞迅速上了頭條,成了熱搜。
所有人都在嘲諷翟梳,但真到了這種差點出了人命的時候,他們又開始洗脫自己的罪名,想方設法的把罪名推到受害者身上。
說翟梳心里承受能力太弱了比比皆是,還有陰謀論家分析翟梳這一舉就是故意博人眼球,又順便毀了宋清的點映禮。不然真心求死的人,哪里會吞了安眠藥又找人求救的。
另外跟著上熱搜的,是送翟梳進醫(yī)院的人,當紅天王肖云柯。
留殊洗完胃,醒來后什么人都沒見著。
帶她進醫(yī)院的人顯然很體貼,進的是所私立醫(yī)院,記者狗仔不允許進入。
否則這會她還沒醒,病房里就已經得長槍短炮。
她按了床頭鈴叫來護士。
護士剛進門,便看見向來以明艷示人的緋聞女王翟梳,這會蒼白著一張臉,唇瓣干裂。
當所有艷麗的顏色從她臉上褪去后,五官竟然顯得極為無害,卻并沒損掉多少屬于她的美麗。
她聽見開門聲,抬眼朝著門口看來,護士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有種生怕自己碰壞易碎品的的緊張感。
只因抬起來的那雙眼睛里,黑白分明的瞳仁上,蓄了薄薄一層水霧,氤氳了整雙眼,仿佛下一刻就能從眼眶中落下來。脆弱跟惶然的情緒充斥在眼中,還有著濃濃的黯然,像是對整個世界都已經失望,無助的只剩下了她自己。
天!
這是翟梳???
她緊張道:“你好。有、有什么不舒服嗎?”
留殊挪動了一下嘴唇,半晌后,才有極低的聲音道:“可以,接我電話用用嗎?我想給家人打個電話?!?p> 她一句話說完,眼淚倏的流了下來,順著臉頰一下滑落,掛在了下巴尖。
淚珠晃了晃,吧嗒一下砸進被子里,護士的心都跟著一緊,看著這副樣子都控制不住的為她心疼起來。
“好好!你別哭!我馬上去拿手機,你等一下啊!”
護士急急忙忙跑回值班室,拿著手機往外跑。
同事問:“怎么了?。俊?p> 她都沒空回答。
滿腦子都是翟梳那張脆弱到極點的臉。
稍微想想她都跟著難受。
跑回病房,把手機遞給翟梳后,她才稍微好受點。
見翟梳已經沒哭了,只是眼眶發(fā)紅,想方設法的找話說。
“你不用擔心,是肖云柯送你進醫(yī)院的,醫(yī)藥費住院費都已經付好了,住到下個月都沒關系。而且我們醫(yī)院安保設施很嚴的,絕對沒有狗仔記者進得來。你可以在這里安心養(yǎng)身體?!?p> 留殊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低聲說了句:“謝謝?!钡谝粡埳n白難過占據了全部的臉上,這笑真是比哭還難看,給護士又看難受了。
她擺擺手,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只能退出去:“你給家人打電話吧,我先出去,一會再過來?!?p> 說著,就將門關上了。
留殊打開手機,熟練的按出記憶中的那串號碼。
等著被接通的時間同時,垂下眼睫聽系統(tǒng)播報剛剛那位護士的信仰值純度。
百分之五十。
只需要幾個表情一滴眼淚而已。
所以啊,何必什么都得撐著,強裝堅強呢?
用用白蓮花這一套也沒什么不好的地方。
況且還有那么厲害的家人在背后做支撐。
翟梳要是不瞞著家人,拒絕他們所有的幫助,非要自己一個人闖蕩,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偌大的財團,碾死幾個娛樂圈的渣宰,不就跟踩死幾只螞蟻一樣容易嗎?
電話接通的那一瞬,留殊的哭腔瞬間冒了出來。
她低低的嗚咽一聲,微弱又沙啞的聲音將委屈跟害怕傾盡而出,喊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