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殊的全副心神都放在齊景軒的動靜上,此刻覺得他掀了她的被角,整個人都有點意料之外。
她問系統(tǒng):“掀人被子他是個變態(tài)嗎?”
系統(tǒng)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怕宿主一個沒忍住把這人給砍了。
所幸齊景軒只掀開一個被角,露出留殊的臉后,便沒再加大動作。
被子被他放下,還輕輕掖了掖她后背處的被角。
臉上被溫熱的指尖觸碰。
溫醇的男聲幾乎是貼著她的耳邊響起,伴隨著指尖在皮膚上的輕輕摩挲:“放心,你既然救了我,我也不會再讓你受欺負。在本王的羽翼之下,不會有人敢碰你。趙知著也不行。所以,乖乖忘了齊遠行吧。”
留殊只覺得耳后的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情不太愉悅。
齊景軒在她床邊坐了一刻鐘,才起身離開。
而留殊在他離開后,睜開眼,清明的眼底一片冷漠之色。
“我們才認識幾天吧?這個男人這么濫情?因為我救他一次,他就想以身相許了?”留殊在問系統(tǒng)。
可系統(tǒng)這時只能噤聲,什么也不說。
她喜歡白席,自然不可能對其他男人產(chǎn)生任何好感,甚至還有些反感。他不能在這種拔老虎須。
留殊沒再說什么,而是從眼底浮出算計的神色,冷漠的讓人有些心寒。
正常的女孩,可面對自己的愛慕者總歸會有些心軟。
可她照樣算計無誤。
盡管還沒恢復記憶,可知道自己是誰,齊景軒行事頗有些肆無忌憚起來。
而留殊從系統(tǒng)處得知齊景軒仍舊處于失憶,干脆渡了一絲靈力在藥中,讓他早點真正想起來。
這日上山,齊景軒跟在馥香與留殊身后,為二人背著藥簍,時不時去扶留殊一把。
行至南面,留殊指著一處石塊道:“那里是之前撿到你的地方?!?p> 齊景軒打量幾眼,對留殊說一聲“稍等”,自己上前幾步繞到石塊后查看。
石塊斜著伸出,下方有個狹小的縫隙能容納一個人平躺,里側(cè)還有些干枯的暗褐色血跡,大約是他之前留下的。
他細細打量幾眼,腦子突然炸裂一般疼痛,讓他一瞬間眼前發(fā)黑,有些眩暈,只得抬手扶住石壁。
幾息之后,這股子疼痛跟眩暈散去,他盯著這塊石壁臉色沉沉,但在聽見朝這里走近的腳步聲以及女子的疑問:“怎么了?”
臉上的沉郁之色瞬間收起,露出一抹笑容,他抬手從石塊最里側(cè)摳出一塊黑色的玉來,攥在掌心,起身走回去。到了留殊跟前,將掌心攤開道:“我撿到了這個,送給你吧?!?p> 留殊視線移至他的掌心,溫潤的黑玉顏色內(nèi)斂冷沉,中心竟然沁出一點血色,其上雕刻出一只麒麟瑞獸的模樣。
她搖頭道:“這東西很貴重,可能是你從前丟失在這里的。收好,等日后恢復記憶,也許這東西對你十分重要,怎么可隨意送人?”
齊景軒拉過她的手,將黑玉放進她的掌心:“你收好。就算我恢復記憶,也不會要回來。一塊玉而已,沒有你······的恩情重要?!痹捙R出口,到底是不想顯得太過孟浪,他硬生生補上了后半句。
系統(tǒng)在她腦子里小聲道:“這塊玉在齊皇室里有兩塊,玉心都有一點血色,皇帝登基之時會拿到那塊黑色的交給皇后,而皇后則會拿到那塊白色的,交給皇帝,寓意帝后同心。只不過史料記載,百多年前的戰(zhàn)亂里這兩塊玉已經(jīng)丟了。”
不知道這人怎么找到這塊黑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