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香對容軒十分警惕,這會見他對自家小姐笑的花枝招展,頓時瞪著他道:“你干什么???我家小姐好心收留你已經(jīng)是破了規(guī)矩,你一個陌生男子,還總在小姐跟前晃悠,是想壞我家小姐名節(jié)嗎!”
留殊不禁在心里為自己家的婢女道聲好,面上卻是看她一眼搖搖頭:“馥香,不得無禮。”
馥香頗為委屈:“小姐,我說的本就沒錯。他一個大男人,當著姑娘家的面不知道避嫌的嗎?雖是情勢所迫收留了他,可他也太失禮了?!?p> 容軒沒跟一個小婢女計較,而是盯著留殊臉上的斑紋,目光幽深的仔細打量片刻后,輕聲道:“小姐放心,我定會報答你的。”
留殊對上他的視線,心中驚奇。難不成連朱太醫(yī)都看不出來的毒,他能看得出?
要是看得出的話,沒準還可以從他那里得到解藥方子。
她心中琢磨著事,視線卻是立刻避開容軒,像個普通閨閣少女一般,低聲囑咐一句:“不必談這個,你好好休息養(yǎng)傷吧。”
說完帶著馥香急匆匆轉(zhuǎn)身,去煎藥。
他注視著纖細的背影進入房間,才回到自己住的那側(cè)廂房,躺回床上閉眼淺眠。
時間一晃而過,轉(zhuǎn)眼便是三日過去。
廂房門被人推開,躺在床上養(yǎng)傷的容軒立刻睜眼,但見端著藥碗進來的是那小廝,驚訝道:“怎么是你?”
周力有些怵這個男人,此刻聽聞他的話,原本想翻白眼的也沒敢,而是無語道:“不是我,你還想小姐來服侍你嗎?”
容軒還真是這樣想的。
這連續(xù)三日,都是留殊親自給他送藥。
周力將藥碗遞給他,道:“快喝藥吧,我家小姐親自守著給你煎的藥,你若不早些好起來,都對不起她?!?p> 竟然是她親自守著煎的嗎?
容軒笑起來,接過藥碗:“幫我給小姐道聲謝?!?p> 周力審視他兩眼,哼道:“算你還有點良心。你記住,咱們小姐現(xiàn)今處境也不太好,所以乖乖呆在這院子里不要出去惹麻煩,不然咱們小姐還會被你拖累。至于報恩什么的,等你想起來你是誰再說吧?!?p> 他說道這里閉嘴,見容軒將藥喝完,默默收回藥碗低嘀咕:“要是想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逃犯,能自己悄悄走掉不連累小姐就是報恩了?!?p> 以容軒的耳力,周力說的什么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在心中道:放心,我自然不是逃犯,而且一定幫的了你家小姐,定然不會再讓她處于這么凄苦的境地。
連著三日,他雖然還不知道留殊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她經(jīng)歷過什么大致都能猜出來。
包括他自己的身份,也借著這三天套來的話有了個大致的猜測,就只等手下找來。
當夜,容軒的手下便來了。
熄下燈后,除了窗外點點的蟲鳴聲,漆黑的夜里便只能聽見輕微而平穩(wěn)的呼吸聲。
細碎到常人難以發(fā)現(xiàn)的輕響聲摻雜進蟲鳴里。
容軒驟然睜開眼,兩人跪在他的床前,僅僅能借著外面的清冷的月色看清兩個人影。
但有沒有燈光于容軒無礙,他都看得清。
抬手接過兩人遞上來的兩個冊子,其中一人低聲道:“回稟主子,此處為丞相府名下莊子,將主子帶回來那女子是丞相府嫡長女,為丞相原配所出。前些日子因為綁架璃王殿下打算現(xiàn)身自奔為婦,但行事未成便被人發(fā)覺,帶回了丞相府?!?p> “據(jù)說被丞相仗責后重傷,險些喪命,傷好后便自請離開京城,來這莊子里呆著?!闭f道最后,他補了一句:“從屬下查到的信息來看,此次刺殺應當與這位丞相府嫡女無關(guān)。”
容軒的眼神忽的陰沉下來:“本王何時說過與她有關(guān)?”
他立馬伏爬在地上,道:“屬下多言,請主子降罪責罰!”
容軒摩挲著冊子的頁面,安靜了一會后,沉聲道:“這次便罷了。去將丞相府里的事給本王查清楚?!?p> “尤其要查清楚,那些人對嫡小姐做過什么?!?p> “是!”
二人的身影從房間中消失。
容軒打開兩人帶來的冊子,借著月光看清上面的內(nèi)容。
其上全是京城近來的局勢動蕩,以及皇帝跟各位皇子的動作。
冊子最后,才提到丞相府嫡女。
他指尖觸及筆墨寫下的那幾個字,輕聲念道:“趙凌姝?這便是你的名字?”嘴角不知不覺露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