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克點燃了煙斗內(nèi)的煙葉,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氣:“這都在我的預料之中,那個楊老板不知道我們兩個人的關系,也不知道我是誰,考驗已經(jīng)開始了,包括四班國的艦隊,也是我計劃中的一部分?!?p> “芭莎洛,你別胡鬧!我要考驗楊飛,不是要他的命!”迪斯托爾壓抑著他的話音,語氣中的怒意卻很明顯。
“迪斯托爾,中午的時候,楊飛跟精靈公主的護衛(wèi)打了一架,他的身手真的很強,如果四班國的艦隊敢來,我準備讓那個精靈護衛(wèi)和楊飛一起上船偷襲?!?p> “一艘四班國的戰(zhàn)艦,起碼有上百個船員,他們有刀劍還有火銃,你讓兩個人上去偷襲?”
“迪斯托爾,這不像你應該說的話,既然你想磨練楊飛,那就該放開手,如果他連這點考驗都過不去,迪斯托爾,我建議你換一個人培養(yǎng)。”菲克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管不了那么多,芭莎洛,如果楊飛沒了命,你的黑伯爵號將會被我的黑龍軍團摧毀,徹底摧毀,變成酸液!”迪斯托爾一改以往的冷靜,威脅道。
“呵呵,迪斯托爾,我們是伙伴,我把海盜灣建立成獨立的王國,也有你一份,你把我的艦隊變成酸液,那你再去哪里找我這么好的盟友?”菲克一點都不帶怕的,繼續(xù)吞云吐霧。
迪斯托爾的臉被白兜帽遮住,只露出小半張臉,嘴角上揚:“芭莎洛,你比我想象中的更聰明,我喜歡聰明人,算了,就當是給楊飛的考驗吧,我同意你的辦法。這里我不能多呆,那小子眼睛太尖,如果他知道我?guī)椭?,還知道你的身份,那他會打蛇隨棍上……你知道打蛇隨棍上是什么意思嗎?”
菲克笑著點頭,表示自己理解。
“那我先走了,下次再見,縱橫四海的黑伯爵芭莎洛?!?p> “下次再見,統(tǒng)御天空的迪斯托爾?!?p> 菲克咬著煙斗的玉石煙嘴,和迪斯托爾握手,目送這個傳奇式的男人離開。
“那么,艾芙娜,楊老板,還有這位英勇的精靈?!狈瓶嘶氐阶簧?,和大家致意,看了看桌上的菜,招呼一邊忙碌的比爾:“比爾,烤鯊魚皮炒鯊魚皮,還有魚鰭羹快一點,不要怠慢了朋友?!?p> “不好意思,我接著說,海盜灣將會成為一個自由的國度,所以,芭莎洛在這里先定了律法,非常嚴格的律法,你們看下,這家酒吧內(nèi)有上百個人,這些人有海盜,有漁民,也有當?shù)氐暮兰潯!?p> 菲克舉起手杖,指了指四周喝酒的人。
“他們代表了整個海盜灣,而我們海盜灣的律法,也是為了海盜灣更加富饒文明制定的。我們不需要恢宏的議政廳,也不要什么法官,這里的人,每一個人,都能參與到審判中來?!?p> 不等楊飛他們有什么反應,菲克指了指安德魯,安德魯趕忙放下酒杯跑過來:“菲克先生,可以開始了嗎?”
“開始吧,讓罪惡在世間無所遁形,所有的卑鄙和骯臟都被洗滌干凈?!?p> 楊飛叉著吞拿魚片,慢慢的咀嚼,一頭霧水地看著菲克先生指揮,雖然不明白菲克先生到底要干嘛,但是他現(xiàn)在越發(fā)確信,菲克,是一個大人物。
“他有什么罪?”菲克叼著煙斗,側轉身看著被拖進來的棕發(fā)小白臉,問安德魯。
“菲克先生,他挺能裝的,前天在比爾的酒吧里面喝酒,點最好的葡萄酒和吞拿魚,不少深海的美食,還有鯊魚鰭羹,吃完了說他錢不夠……”安德魯回答。
“菲克先生,我們一定會還錢的,我家夜哥哥只是偶爾手頭緊?!蓖每吹呐耍┲鴣喡殚L裙,手腳并用,幾乎是爬到了菲克的腳邊。
菲克用腳尖點著女人的下顎,抬起她的臉蛋,看了兩眼,問安德魯:“欠了多少?”
“兩個金幣,菲克先生,搜遍了這家伙,也就掏出幾十個銀幣?!卑驳卖敾卮鸬馈?p> “渣滓?!狈瓶顺橹鵁煻?,罵了一聲那個夜哥哥,對匍匐在腳下的女人道:“兩個金幣,你用一年時間在這酒吧工作來償還,愿意嗎?”
“我愿意,我愿意?!迸藵M臉是淚水,慌不迭地答應。
“那……那個,夜什么的,你覺得可以嗎?”菲克斜睨了一眼歪倒在地的夜什么東西,問道。
“我同意,菲克先生,我同意?!?p> 夜什么東西一下子來了精神,叫嚷道。
“楊老板,你怎么看?”菲克不緊不慢的說著,右腳踩在了女人的肩膀上,就像踩著一張矮凳。
“你先把你的腳放下,菲克先生,然后我們再交流?!?p> 楊飛真的很憤怒,雖然說在這世界生存下去很艱難,而且富人和窮人從一出身開始,就有著天壤之別,可他不愿意看著一個人凌駕于另一個人之上,右手自覺地反握住斗鬼神的刀把。
“我不會放下的,楊老板。”菲克隨口對楊飛說了一句,繼續(xù)把腳擱在女人的肩膀上,問道:“你愿意我把腳放在你肩膀上,還是放下去?!?p> “菲克先生,請把您尊貴的腳放在我的肩膀上,隨時都可以?!迸藨┣蟮馈?p> “你看,楊老板,你太年輕了,別動氣,我看到你背后的刀是屠龍之刃,不過在你拔刀之前,你要先把事情搞明白,對嗎?”菲克在桌面上敲了敲煙斗,可能剛才把煙葉塞的太緊實了。
“楊飛,聽菲克先生說?!卑侥容p按了下楊飛的胳膊,饒有興趣地看著菲克。
煙葉敲松了,吸起來很輕松。
“你是他老婆?”菲克問腳下的女人。
女人連連搖頭,囁喏著說道:“不是,但是我愛他,夜哥哥說一定會娶我的。”
“愚蠢,如果誓言有用,那海盜灣還需要什么律法?”
“安德魯,從抓這渣滓的那天開始,你有查過他的經(jīng)歷嗎?”
“菲克先生,查過了,他和不少海盜灣的女士有來往,揮金如土,很多女士都愿意跟他出來喝酒,還替他結賬……至于后面的事情,我能說嘛?”安德魯還算腦子靈活,畢竟有些事情太骯臟,艾芙娜小姐在,他要請示下菲克先生。
“不要說了,會臟了高貴的艾芙娜的耳朵。”菲克揮了揮手叼著煙斗,俯視著匍匐在他跟前的女人。
“根據(jù)海盜灣律法,這種人,丟進海里喂魚?!?p> “菲克先生!菲克先生?。?!求求你!”女人抱著菲克的腿,哭喊道。
菲克揮了揮手,自然有兩個漢子拖走了那個夜哥哥,結局可想而知。
“你現(xiàn)在恨我,將來一定會感謝我,走吧?!狈瓶朔畔履_,讓人把哭喊著的女人拖走了。
“亂世必用重典,楊老板,好好學學吧,如果我不是跟你有緣,也不會請你來參加這么盛大的晚宴?!?p> 楊飛強忍著怒氣,喝了好幾口黑朗姆,怒視著菲克。
菲克假裝沒看到,舉起酒杯喊道:“我的判決公不公正?”
“公正!”
酒吧內(nèi)的人都喊了起來,連比爾和他的雇員也附和。
接下來被審判的人,就讓楊飛更加怒不可遏了——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爺爺,估摸著年歲都不下七十了。
“安德魯,這個老頭,到底做錯了什么?”菲克很有興趣地問旁邊的安德魯。
“菲克先生,他是鋼鐵堡壘里面的商人,來海盜灣做些交易,可是他對鎮(zhèn)子上的女士動手動腳,很不老實,還說從了他……從了他就讓女士們?nèi)腭v鋼鐵堡壘。”安德魯解釋道。
菲克放下煙斗,站起身,從安德魯?shù)难g抽出長劍,挽了幾個劍花,隨手一揮,老頭喉間出現(xiàn)了一抹血絲,連一句辯解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倒在地上抽搐。
“埋了?!?p> 菲克把長劍插在木地板上,命令道:“下一個?!?p> 下一個還是一位白發(fā)老人,哆哆嗦嗦的被人押著跪倒在地。
“這個又是為了什么?”菲克皺著眉頭問安德魯。
“菲克先生,這家伙走路肆無忌憚,推倒孕婦,搶別人的水果,說他是老年人,有豁免權。別人應該讓著他。”
菲克厭惡地看著那個瑟瑟發(fā)抖的老頭:“照你的歲數(shù),該是你給我們講道理,而不是我來給你講道理,不過,你也沒幾年好活了,我再怎么跟你講道理,你也沒時間去學了?!?p> “學得會,我學得會。菲克先生,不要殺我?!崩项^頭如搗蒜,央求著。
“安德魯,安排他去鎮(zhèn)子外開荒地,往南面開荒?!?p> 菲克命令完,像沒事人一樣,臉上又掛了笑,坐下身對在座幾人道:“你們下午出了海,還給我?guī)砹硕Y物,我非常感謝,艾芙娜小姐玩得很開心是嗎?”
“不,菲克先生,我不是很開心?!卑侥然蝿又票械陌桌誓返?。
菲克剛審判了三個人,酒吧里面很安靜,大家還在等著他審判后面一些有罪的家伙,而艾芙娜的這句話一出口,酒吧內(nèi)安靜地落針可聞。
菲克也愣了,不解道:“尊貴的艾芙娜,是莫莉她們做事不夠勤快還是多麗絲號不夠舒適,請你告訴我,我會處理好的?!?p> “美味的食物,廣闊的大海,舒適的帆船,菲克先生,我現(xiàn)在真的很不開心,怕一會發(fā)現(xiàn)這只是一場美夢而已?!?p> 艾芙娜話一出口,轟地,大家都笑了起來。
“你嚇壞我了,美麗而高貴的艾芙娜,比爾,快點,你的美食做完了沒有?如果艾芙娜在她的美夢中餓了肚子,我罰你去海里抓黑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