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那淡淡的月光映射而成的光線,她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躺的地方是個不大的小巖洞,洞口處一個清晰的身影盤坐著,那寬大的脊背,很熟悉。
她慢慢坐起,身上一件薄薄的衣物滑落而下,透過那點點月光,這才看清是件輕薄的外衣,是他的,夜已經(jīng)深,在這高峭的絕壁上,氣溫早已寒冷入骨,他們這般人絲毫不受這樣的氣溫影響,但是這件薄薄的外衣還是讓她感到一絲絲暖意。
她取下這件薄薄的外衣,伸手朝著相鄂遞去,說道:“謝謝你的外衣?!?p> 相鄂這才微微的轉(zhuǎn)過頭來,接過外衣道:“你醒了?!?p> “恩,我睡了多久?!彼院膯柕馈?p> “有幾個時辰了,再過兩個時辰,天也快亮了?!毕喽蹩粗强∶赖囊箍照f道,她也從巖洞走了出來,坐在他身旁的洞口處,外面幾顆高大的松樹遮掩著,外面似乎看不到里面的景況,抬頭仰望夜空,還是如此的美,繁星一盞盞的在明亮著,圓月正圓。
“我叫樹菁依,今天謝謝你救了我?!鼻嘁屡拥恼f道。
“不用謝我,要謝你就謝與你一起的那位男子?!毕喽醯?。
“張叔嗎?”她臉色瞬間黯然,是傷心,又是憂慮,又帶著幾分苦澀問道:“他,他后來怎么樣了。”
“他碎了真元,就算今日那幾人不殺他,他也定然活不了,我是被他所動,才出意救你,并無他意。”相鄂淡淡的說道。
“張叔,張叔,張叔,”說著她的聲音又漸漸哽咽起來,眼睛已經(jīng)慢慢濕潤,兩道清晰的珠子劃過了兩旁,淚水再也止不住,嘩嘩而落。
相鄂看著那清晰的臉頰,又想起了往事,那種親人離別的痛他還深深的印在心里,此刻的她或許也是如此的難受,他的手不自覺的拭去了她臉龐的淚水,她在也止不住那種傷悲,整個人撲向了他的懷里,撕心的大哭著,他的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背后,輕輕的安撫著。
過了好久好久,她哭累了,就這般倦在他的懷里,相鄂看著那凄美的臉龐,不知是憐惜還是同情,安撫著她那烏黑的長發(fā),她安詳睡熟了。月,是如此美麗,卻讓人不得不感傷,風微微的拂過,云也漸漸散去。
她雙眼微微睜開,卻發(fā)現(xiàn)躺在了他的懷里,臉唰然的紅了,正想掙開,只聽見他很細聲的說著:“噓,那方有人,是他們。別聚氣,放輕松點?!彼€在的他的懷里,眸子里映出的是他的臉龐,清秀的面頰上一道劍痕劃過,顯得如此猙獰,只是此刻,他卻顯得如此溫柔,在他的懷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是那般的可靠,任憑風吹得在大,也絲毫感覺不到凄涼,世界或許不在孤獨。
過了片刻,他微微的松開了手,她也下意識的反應了過來,兩人似乎都意識到了什么,頓然無語,他打開沉默道:“他們走了?!?p> “哦”她微微應了一聲,雙手緊緊的環(huán)抱著腿坐著,他又說著:“不知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飛得如此匆忙,明早我們便下山吧?!?p> “恩”她還是微微應了聲,想了想,接著道:“明日下山之后,你要去那?”
“我本打算先找虎子與小龍,但是他們兩定然與那伙人一起,想必我還是先回寒月吧,他們兩個應該會回去的。你呢?”相鄂反問道。
“我,我,我也不知道去那,我要尋找我舅舅。張叔說過,他朝北而去,我想我應該去北邊吧?!睒淝嘁赖?。
“那我先陪你找到你舅舅了,我在回寒月吧?!毕喽醯?。
“這個,就不麻煩你了,我自己能行的?!睒淝嘁勒f道,眼里多了幾分嚴峻之色。
“你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相鄂問道。
“沒有,總之,明天之后我們便各走各的?!?p> “既然如此,好吧”相鄂淡道,臉上無任何表情,她似乎糾了一下,夜色已經(jīng)離去,天已經(jīng)漸漸翻白,明月已經(jīng)淡淡的退出了這暮晨,太陽已經(jīng)從東邊開始慢慢爬起,兩人朝著山下走去。郁郁蔥蔥的山路中,兩個俊美的身影在此漫不經(jīng)心的走著,已經(jīng)有好一段時辰,陽光不再溫煦,而是有點炙熱的照耀著,時已正午,他們早已離開那方幾十里,前方一個岔路曜入他們的眼簾。
“就在這里分別吧,你往那邊走?”相鄂看了看她說著,她思緒了會,道:“你走你的好了,我不打緊的?!?p> 相鄂看了看她的眸子,淡然的道:“現(xiàn)在這里應該安全了,你可以御氣而行,我走了,一切自重?!闭f完,頭也不回的嗖的一聲往天上飛去,身影漸漸的飄遠。
她站在原地,看著那個溫暖的脊背,帶著許許涼意,朝著北面飛去,她在期盼著什么,只是,終究還是剩自己一人,在這陌生的岔路口靜靜的凝望,過來好久好久,她才道了句:“我是個不詳之人,不想在連累你,你走了也好?!彼x開此地,兩道身影已經(jīng)朝著這里急速而來,嗖的一聲,兩人落地,是他們,紫易與曉鳳。
“哼,無殤果然算得沒錯,妖女定然就在這百里之內(nèi),今天,看你往那里跑?!弊弦讘崙嵉恼f道。
“交出七星燈,不然,今日這里就是你葬身之處?!睍曾P淡道。
“我見都未見過你們的七星燈,憑什么說我拿的,而且,今天我也不打算走了,張叔就死在你們這群人的手上,今日我要為張叔報仇?!睒漭家酪а赖?,一股凌厲的青氣從她手里脫出,一條青色的系帶已經(jīng)到了她手里,帶著無匹的青芒攻去。
紫易與曉鳳分別散開,青芒劃地而過,地上一片瘡痍,足以可見這一擊的霸絕,未等兩人安定,樹菁依已經(jīng)手持青色系帶,御氣而來,雙眼透著一股殺氣,沖天而起的青芒攻向了紫易。
紫易避無可避,硬生生的聚氣相抗,白光綻放而出,青芒奪命而來,兩股強大的能力相撞散出了無窮的威力,曉鳳也被震退開去,能量過后,樹菁依已經(jīng)退了十丈距離,嘴上泛著一道細細的血絲,而紫易情況似乎更糟,嘴上大量的鮮血溢出,顯然昨日的傷勢讓他在剛剛的對決中吃了重虧。
“妖女,受死吧?!睍曾P看著傷勢又加重了的紫易,目光兇狠的看著樹菁依,一道蕩氣破出,整個人白芒籠罩著,帶著無匹的能量攻向了樹菁依,樹菁依不避不退,周圍的樹木紛紛轉(zhuǎn)化成碧綠真氣,匯聚一齊,與曉風的蕩氣拼斗在一起。
這一戰(zhàn),只有最簡單的殺意,硬生生的拼斗,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戰(zhàn)斗方式,兩人再次被強大的能量彈開,分開過后,兩人身上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明顯的傷勢。
“你束手就擒吧,我們還能放你一條活路?!弊弦滓呀?jīng)微微的回過氣,曉鳳氣息也逐漸平穩(wěn),只有樹菁依還在大口大口的呼著氣,看來她通過連續(xù)的兩次拼斗,真氣也已經(jīng)達到了極點,哪怕現(xiàn)在在發(fā)動這樣一次全氣相拼,她定然會被擊敗。
兩人看準局勢,聚氣發(fā)動最后一擊,強大的蕩氣浩浩開來,樹菁依微微一笑,已經(jīng)看透了生死,朝著他離去的方向微微一笑,自言自語的道:“我要走了。”
就在這時,那個方向,一個人影急速而來,周圍的空氣發(fā)出呼呼之聲,顯然他的速度奇快,滂湃的能量根本無法讓人正視到他一眼,他轟隆而下,將那股蕩氣硬生生破去,奪命的蕩氣被他強大的勢逼得蕩然無存,僅僅一擊就化掉了兩人強大的攻勢,此人修為遠遠勝于在場的眾人。
樹菁依眼里發(fā)出一絲喜色,道:“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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