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冥虎王龐大的身軀撞斷了不知多少根黃泉樹干后,終于停了下來。它龐大的虎軀上,早已遍體鱗傷。
朱先生還是那副悠閑的模樣,但眼神中,已經(jīng)有了絲絲的不耐煩:“冥虎王,你死了這條心吧?!?p> “憑什么!憑什么你們?nèi)祟惸茈S意決定別人的命運,而我們,連自己的命運都不能決定!”冥虎王咆哮著,周遭的冥氣化成一個漩渦,源源不斷地涌入冥虎王的體內(nèi)。
冥虎王的身軀逐漸被一層暗黃色的光芒包裹了起來。光芒中,冥虎王虎軀上的傷痕正在迅速治愈。
朱先生沒有阻止他的動作,而是嘆了口氣,道:“藍(lán)狐,乃鬼火之靈!雖然存在,但極其罕見。藍(lán)狐雖是冥靈之物,卻也擁有最純潔的心靈。你,不應(yīng)得到它!”
暗黃色的光芒逐漸黯淡,冥虎王已經(jīng)變成了人型,緩緩走向朱先生:“我的命運,沒有人能夠干涉!沒有人能夠決定!”
“吼”,一聲響徹云霄的虎嘯聲在黃泉森林的深處響起驚起了一群渡鴉。懸浮在半空的死神,朝著虎嘯聲響起的方向望去,眉頭微皺。
“老朱,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死神眼神中,流露出些許不解。朱先生的手段一向果決狠辣,少有在戰(zhàn)斗中和比自己弱小的敵人周旋的情況。
此時,朱先生的心,已經(jīng)飄走了。
朱先生的思緒飄蕩著和,他回到了他的童年的家,他站在家門口,一時間百感交集。
朱先生抬手,正想推門而入,那扇防盜門,被一把推開了。一個面相兇狠的中年男人,扯著一個莫約八九歲的小男孩,大步流星地走向電梯。
小男孩拼命掙扎著,但他根本擺脫不了他父親強(qiáng)壯有力的手臂。兩人就這樣從朱先生身上穿了過去就好像朱先生根本不存在一樣。
“父親!我不想去學(xué)畫畫!我跟小宇約了去打球的!父親!”小男孩一邊掙扎,一邊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向他的父親懇求。
“荒唐!打球能有畫畫好嗎?”父親的語氣很冰冷,而且不容拒絕,小男孩就這樣被他的父親拖進(jìn)了電梯里。
朱先生走到電梯門口,他看著電梯里的兩父子。小男孩依然掙扎著要出去,但父親拽著小男孩,不讓他去。
“你懂什么!我這是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樓上老李頭的女兒,已經(jīng)過了鋼琴四級了!”
“父親!我不喜歡畫畫!我想去打球!”
“啪”……
畫面一下子安靜了,朱先生張了張嘴,但沒有發(fā)出聲音——他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小男孩的臉上,頓時紅腫了一塊。
小男孩捂著臉,他看著他的父親,父親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小男孩顫抖了兩下,最終妥協(xié)了,不再要求去打球。
電梯門關(guān)上了……
朱先生看著跳躍的樓層數(shù),眼前,忽然天旋地轉(zhuǎn)了起來。下一瞬,他眼前又重新清晰了起來。
畫面中,一個十三歲的男孩正在自己的房間,抱著一把木吉他,悠閑地掃著弦,唱著一首輕松的歌謠。小男孩長大了,如今的男孩已經(jīng)是拿過無數(shù)次美術(shù)大賽冠軍的人。
只是這一份屬于小男孩的,短暫的平靜,卻只維持了半刻鐘……
“你還在這里做什么?”一聲粗獷的吼聲從房間外傳來,中年男子直接推開門,走進(jìn)了房間。
中年男子的頭發(fā)已經(jīng)有些花白,但氣勢卻一點都沒有減弱。中年男子一把搶過男孩懷里的木吉他,吼道:“還有半個小時就要上奧數(shù)課了!你竟然還這么有空在彈琴唱歌?還不趕緊去復(fù)習(xí)一下上節(jié)課的內(nèi)容!”
男孩站起來,也顯得有些生氣:“還有半個小時嘛!急什么!每次奧數(shù)測試我都是班第一,有什么好復(fù)習(xí)的!”
中年男子的呼吸頓時變得無比地粗重:“班第一就這么驕傲?我告訴你,我花錢給你買這個吉他不是讓你天天在這里唱歌的!是為了讓你安心去奧數(shù)班上課的!你知道黃老師那個班的名額有多難嗎?知道多少錢嗎?”
男孩大聲地反駁道:“既然你知道那些奧數(shù)班這么貴!你就不應(yīng)該讓我去浪費錢!那里根本就教不了我什么!”
“啪”……
熟悉的聲音,讓朱先生一下子閉上了眼睛,等他再睜開眼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男孩那張烙印著鮮紅色巴掌印的臉,和臉上不可思議的神情。
“你,你竟敢打我?”
“我是你爹!憑什么不能打!”
“我不去上課了!”男孩一甩手,賭氣地直接坐回床上,扭過頭去,不和中年男子有任何眼神接觸。
“小崽子要造反吶!”中年男子怒不可揭,一把揪住男孩的一只耳朵。房間里頓時響起了男孩的哀嚎聲。
男人另一手提著的木吉他,在某個瞬間撞在了門框上,應(yīng)聲折斷。
“啊……”
朱先生閉上了眼睛,他的眼眶了有些濕潤,那是他一生的陰影,也是一生中最痛苦的幾年。
“哇……”一聲嬰兒的啼哭聲,讓朱先生再次睜開了眼睛。朱先生面前,一群人圍在一間病房門口。
朱先生看到了已經(jīng)成年的自己,那時的他,還在上高三。病房的門開了,一個護(hù)士走出來,對著中年男子祝賀道:“先生,恭喜了!是個男孩!”
朱先生看到,中年男子的頭發(fā)幾乎完全花白了。但此時,那張剛毅的臉上忍不住浮現(xiàn)出喜悅的笑容。
但,畫面一下子就變了。
醫(yī)院的走廊里,只剩下了兩個人,長大的男孩,還有中年男人?;璋档墓饩€下,中年男子坐在醫(yī)院走廊的長椅上,而長大的男孩站在中年男子面前,表情冷漠。
“父親,就這樣吧!我會考到京城去,而且,我不會再回來了。等母親身體痊愈后,我會來探望母親?!?p> 男孩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當(dāng)年的稚嫩,但是一雙眼睛,卻依然清澈。只是,這雙清澈的眼睛,此時卻附上了決絕的神色。
“站住!”男孩轉(zhuǎn)身,還未抬腳,中年男子的聲音,就在醫(yī)院走廊里回蕩了起來。即使頭發(fā)花白,中年男子依然聲若洪鐘,中氣十足。
“你畢竟是我的兒子?。∧愦蛩憔瓦@樣走了嗎?”中年男子的臉上也沒有表情,但是,那是因為臉上不知道該顯露什么表情。
“兒子?你這些年,可有把我當(dāng)兒子看待?我除了是你拿來獲取榮耀的工具之外,我還是什么?你除了要求我比所有人都優(yōu)秀,包攬所有的第一之外,你還為我做過什么?”
男孩的聲音很大,但身體卻因為憤怒而顫抖著。
“整整十八年!十八年!我的命運一直被你操縱著,我從來都不能有我自己的時間!我,已經(jīng)不欠你什么了!從今往后,我們恩斷義絕,斷絕父子關(guān)系!”
“你說什么?”
中年男子猛地從長椅上竄起來,右手一把揪住男孩的前襟,左手舉在半空。
男孩沒有任何反抗,反而將雙手插進(jìn)兜里,一臉漠然地看著中年男子:“怎么;現(xiàn)在你也要跟以前一樣,一巴掌打下來嗎?”
男孩長大了,比男人還要高出一個頭。男人舉在半空的巴掌顫抖著,過了很久,終于放下了。
男孩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男人跌坐回長椅上,將臉埋進(jìn)了自己的雙手里。男孩走到走廊的盡頭,停下來腳步。沒有回頭,男孩平靜的可怕的聲音,慢慢地穿過走廊,傳入男人耳朵里。
“你最好將希望寄托在你的小兒子上,而且日夜祈禱他不會跟我一樣離你而去,父……先生!”
說完,男孩消失在走廊的盡頭。男人長嘆一口氣,整個人在一瞬間,變得無比衰老憔悴。
朱先生閉上眼,耳邊,只剩下了醫(yī)院墻上那面掛鐘傳來的無盡的“嘀嗒”。
下一瞬,朱先生而耳邊,再次響起了風(fēng)聲,虎嘯聲,轟鳴聲。朱先生睜開眼睛,冥虎王的攻擊,剛好到達(dá)了朱先生的身前。
朱先生眼神一凝,直接一掌推出,將冥虎王一擊擊退。朱先生升到了空中,居高臨下的看著傷痕累累的冥虎王。
“冥虎王,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是,你想要把握住自己的命運,首先你必須足夠強(qiáng)大!我不殺你,你走吧!”
說完,朱先生身形一晃,消失在冥虎王的視線里。冥虎王朝天怒吼數(shù)聲,但又無可奈何。
朱先生出現(xiàn)在死神的身旁,把死神嚇了一跳:“我去!什么鬼!老朱,搞定了?怎么氣息還在?”
朱先生搖了搖頭,道:“都是跟命運抗?fàn)幍目蓱z人……可憐獸罷了,而且,它并不能跟當(dāng)年的我一樣……”
死神沉默了,朱先生也沒有開口。
兩人并肩飛行,就在臨近冥域出口的時候,死神卻居然停了下來。朱先生有些訝異地望著他:“怎么了?你的臉色可不好?!?p> 死神猶豫了一下,道:“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p> “你我之間,有什么顧忌呢?但說無妨!”
“十二鐘表鋪已經(jīng)不存在了!”
“哦,小事小事,不就是十二鐘表鋪……嗯?你說什么?”
【這個天氣是真的好冷??!連手機(jī)都開始識別不了我的指紋了!QAQ】
尚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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