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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帝攻略

第十三章 嫡女

雙帝攻略 希伊安仙兒 2079 2020-02-21 12:01:46

  “聞人幽在還是公主的時候,駐扎在邊境時從來沒有老實過,經(jīng)常入侵我們曌明,用他們的鐵騎踐踏田地,摧毀途徑的村莊,有時候還會造成人員傷亡,讓我們東邊邊境的百姓苦不堪言。

  本來這都跟殿下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直到后來殿下有個相好,老家就是東邊的,從京城返鄉(xiāng)之后,窯子里她的名牌就變成了黑白色的了,那老鴇還給她點了三根香?!?p>  秋分露出了你們懂得的表情。

  “不可能,”白露猛烈地搖起了頭,對此并不輕易相信,“跟了殿下這么多年,我可從來沒覺得主子跟哪個女人不是逢場作戲?!?p>  “我也這么覺得?!绷⑶镆采畋硗?。

  “哼,興許主子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人呢?我好不容易挖來的消息,你們不信我信,反正肯定有這么一回事兒就對了?!鼻锓蛛p手環(huán)臂,冷哼了一聲。

  而作為談資的主角,樂承荏跟聞人襲在院里打得依舊難解難分。

  “你收手吧?!睒烦熊笳驹谠鹤永镩L呼一口氣,他們修為一致,這樣下去真的會沒完沒了。

  “為什么不是你收手?”聞人襲來了脾氣,冷冷地質(zhì)問他,手里的攻勢雖然逐漸疲軟卻依舊沒有收手的意思。

  “我是主子,”樂承荏對她的話感到有些好笑,“拜托,你比我早突破那么長時間,卻依舊跟我打平,這已經(jīng)說明問題了?!?p>  “身為下人的我打贏你才會讓他們更加努力,激發(fā)他們的斗志,”聞人襲不依不撓地說,但轉(zhuǎn)念一想,寄人籬下怎么也得給樂承荏一個面子,于是她突然改了口,狡猾地笑了起來,“殿下說得也對,不過奴才這手實在是太奇怪,它自己做主不想停下來,不是奴才不想停?!?p>  “你可知道它如何才能停下來?”樂承荏聽了她的話,無奈地笑了起來,只覺得這個女人真是比他想象中還要狡詐。

  “銀票?!甭勅艘u嘻嘻一笑,眼里的神色肆無忌憚地填滿了貪婪二字。

  “你說話算話?!睒烦熊蠼┯驳爻镀鹆俗旖?。

  “一言為定?!甭勅艘u笑得很是開懷,然后開始了她精心安排的劇本。

  只見她驚訝地“啊”了一聲,緊接著手里的劍脫手而出,一劍劈斷了楓軒屋檐上的瓦片,然后她本人也跪倒在地,一臉驚恐地看向樂承荏,一手顫抖地指著他,哆哆嗦嗦地說:“你居然……這么強?!?p>  樂承荏看她做出這樣的反應(yīng),險些笑出聲。

  看來結(jié)果已經(jīng)一目了然了,主子還是那樣強大。見狀,初澤與末寒等人一躍而下,來到院子里開始處理殘局。

  看著滿地的枯葉、枯枝、墻皮、瓦礫……真不知道要收拾到什么時候,他們六個人集體嘆息了一聲,然后忙碌了起來。

  樂承荏見天色已晚,便對聞人襲揮了揮手,“你過來吧,本皇子有事對你講?!?p>  聞人襲撿起了佩劍,然后裝作一瘸一拐地走進了屋子。

  “立秋,處暑,你們兩個也進來?!睒烦熊笥只剡^頭看向正在人群之中忙碌的他們二人,把他們也叫了進來,想必也是為了明日的出使。

  這一宿的會議,開得聞人襲身心俱疲,好在她的頭腦還足夠使用。

  她真想不明白,樂承荏的腦子里面到底是什么?

  翌日的黎明時分,樂承荏跟聞人襲坐在了皇宮的屋頂之上。

  處暑跟立秋二人作為先行指引人員,深夜就已經(jīng)奔赴在他們的必經(jīng)之路上,為聞人襲埋好各種伏筆,聞人襲的任務(wù)便是帶著樂承若找到樂承荏早就準備好的東西。

  “本皇子說的你可都記住了?”

  “奴才記得。護送瑜王出使華耀,沿途助他查獲琮王的罪行?!甭勅艘u雙手支撐著下巴,一雙美目盯著東方旭日升起之處。此刻她一身勁裝,高高束起鬢發(fā),爽朗得如同從詩中走出來的翩翩少年郎。

  由于外出行動不便,她此刻沒有縮骨,又換了一副平淡無奇的面孔,窈窕的身形纖細修長。

  “嗯?!睒烦熊蠖⒅袢?,新一天的笑容再次浮現(xiàn)在他的臉上。

  “殿下真是料事如神。就算有太子失寵這樣的插曲,也沒影響到殿下的判斷,直接料定瑜王會是最后的人選?!甭勅艘u一想到這里,心里還是有些佩服的。

  因為這個外出的任務(wù),樂承荏可是三天前就定下來讓她去執(zhí)行了。這樣強大的預(yù)判能力,她心服口服。

  樂承荏優(yōu)雅地笑而不語,看著她,還是那一副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表情。

  “所以奴才此行將遭遇什么,也在你的意料之中?”

  聞人襲轉(zhuǎn)動了一下頭腦,心中突然升起一陣煩躁。既然他已經(jīng)把路鋪到了華耀,那他一定想象到了這途中她會遭遇什么。這種知情不報的感覺,真是令人火大。

  樂承荏聽了她的話,笑得愈發(fā)妖冶,“本皇子又不是神,豈能欺負你一個弱女子?”

  “之前算是小瞧殿下了?!甭勅艘u咬牙切齒地說。

  “你不會孤立無援,放心好了?!?p>  “承殿下吉言?!?p>  太陽終于升了起來,聞人襲縱身一躍,跳下了屋檐,運起輕功,一路向漸行漸遠的車隊飛去。

  “路上小心,”

  說完了這句話,樂承荏才動身回府?;蕦m中零零星星有了人氣,燭火也星星點點亮了起來。初澤與末寒這時迎了上來。

  “府中如何?”樂承荏瞇起了狹長的桃花眼,宛如狐貍。

  “張公公等人已經(jīng)相信小灝子在楓軒被處罰了,與往日殿下處理不聽話的下人一樣?!?p>  “太子的人呢?”樂承荏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并無異常?!背鯘梢彩鞘忠苫螅拥娜瞬恢獮楹螐牡谝惶炱鹁投⒅痈髯?。

  “不可放松警惕。讓白露易容頂替小灝子的身份?!?p>  “是。殿下,玄天城二十四樓有了動靜,是立春來了?!?p>  “本皇子知道了?!睒烦熊蟮谋砬榻K是變了一下,轉(zhuǎn)身離開了原處。

  玄天城,位于華耀、熙臨、曌明三國交界處,乃是完全獨立于世俗之外的城池,由江湖的勢力接管,完全獨立完全自由,相當(dāng)于一個小小的國家。

  樂承荏的二十四樓,便是玄天城最大的勢力,四季閣便是二十四樓的下屬部門。他還有另外兩大護法,醫(yī)學(xué)圣手邪魄,與毒術(shù)天才鬼影,各自擁有徒弟無數(shù),遍布三國的每個角落。

  進了楓軒,樂承荏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屋內(nèi)的男子看。來者一身白衣,袖口翻著綠色的花紋。后者恭敬地站著,不敢將頭抬起。

  “樓主?!绷⒋寒吂М吘吹匦辛艘欢Y。

  “你還有一刻鐘的時間?!睒烦熊蟛焕洳坏卣f。

  一刻鐘?立春看向一旁的末寒。因為末寒身著白衣,所以他下意識地覺得末寒是好說話的。

  末寒見立春對著自己一直擠眉弄眼,心中也是覺得他愚不可及。便動了動嘴型,告訴他“上朝”。

  立春一拍腦袋,恍然大悟。

  “鬼影大人的手下在那幾具尸體中發(fā)現(xiàn)了這種東西。這幾具尸體的來源,便是曌明東部散亂分布的不同村莊,帝國新君作為邊疆將領(lǐng)時曾經(jīng)肆虐過的地方?!?p>  說著他從袖中拿出了一個玉瓶,里面裝著一種金色的碎屑。

  “這是何物?如何得到的?”樂承荏詢問道。

  “自從主子吩咐我們注意那些暗衛(wèi)的行動后,我們在那些被暗殺的尸體骨髓中提煉出了這些東西。這都是鬼影大人的功勞,要不然我們不會想到要把尸體解剖,提煉尸體骨髓……”

  一想到提煉過程的血腥,立春又打了個哆嗦。

  “鬼影說什么?”樂承荏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瓶子,隨后將它放進了桌子上面的匣子里。

  “鬼影大人說這種毒他也是聞所未聞,所以讓屬下傳達消息后便從玄天城出走了,目的地未定。臨走前,鬼影大人說讓主子務(wù)必多加小心?!绷⒋嚎粗鴺烦熊蟮谋砬?,小心翼翼地叮囑道。

  “盯緊了。不要打草驚蛇,一切等鬼影親自向我匯報?!睒烦熊舐犃怂脑?,聽見鬼影已經(jīng)行動后,那僵硬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舒緩。

  “是。”立春匯報情況后,馬上離開了楓軒。他有一堆事務(wù)等著處理,更何況主子心情也確實不好,他留在這里也沒什么益處。

  樂承荏緊抿著嘴唇,目送他的離開,沒有說話。外面暖陽越升越高,早朝應(yīng)該已經(jīng)要開始了,若樂承荏一路輕功前往,也許還來得及。

  “殿下,今日早朝可還去?”末寒斗膽詢問。

  “不必去了,推了?!睒烦熊罄渎暰芙^了,冰冷的桃花眼仿佛是冷釀的美酒,散發(fā)著冰涼而迷人的氣息。

  “是。”末寒與初澤對視一下,然后走了出去。初澤明白他的意思,一臉擔(dān)憂地看向了樂承荏。

  肉眼可見,殿下的心情很不好,留下來或許會遭受滅頂之災(zāi)。

  膽敢隨意推掉早朝,而且一推就是兩天的皇子,恐怕只有樂承荏了。不過,他去與否,也沒多少人在意。

  樂承荏看著手中的一小塊破碎的紅玉,陷入了沉思。

  他下決心要奪嫡,還是自己的師父傳授完自己功法的時候,他那個時候應(yīng)該是十歲,就在那次圍獵失敗以后。

  他知道他的手里必須掌握兵權(quán),而且也要有自己的暗衛(wèi),就像樂承藉與樂承芃一樣??墒菢烦薪迮c樂承芃在朝堂之上如何爭斗他也確實看得膩了,他不想再做第二個鋒芒畢露的樂承芃。

  那個時候他就想到了江湖,雖然不屬于朝堂勢力,但是全天下什么地方?jīng)]有江湖的存在呢?而且江湖這股暗藏的勢力遠遠比朝堂還要復(fù)雜與自由。若他發(fā)展江湖勢力,讓這股勢力變成一支在野的軍隊,那么也是足以與朝堂抗衡的。

  于是他看著掛歷,看著二十四節(jié)氣,成立了自己的二十四樓,偷偷利用自己身為皇子的特權(quán),與江湖某些明面的門路打交道,一路招兵買馬,四處奔波,最后終于坐在了江湖的圣地玄天城之中,讓二十四樓的人遍布了三國之中的各個領(lǐng)域。

  正因為江湖是世俗看不上的存在,所以根本沒有人在意二十四樓到底是個什么,二十四樓得以在暗處光明正大地生長著,成為了龐然大物。

  這樣龐大的勢力他當(dāng)然不能暴露,所以他明面上就一直這樣渾渾噩噩的樣子,為自己的隱藏發(fā)展博取了最佳的時機。就算是樂承藉后來不知為何總是來盯梢他,也為時已晚。

  二十四樓遍布三國之地后,他也曾想在帝國發(fā)展自己的勢力,但是失敗了。這是他建立二十四樓以來的第一次挫敗,所以格外記憶猶新。

  他的手下大多被悄無聲息地殺死,沒有人活著看見兇手是誰,他們的尸體也毫無掙扎跡象,全都是安然入睡的模樣。不止是他,其他在帝國的勢力也接連被連根拔起,一夜之間死傷無數(shù)。

  他調(diào)查多年得到的唯一一條線索,便是這塊破碎的紅玉。這塊紅玉成色略差,像是腰牌的一部分,不是身份高貴之人的佩戴之物,倒像是身份標(biāo)識的媒介。而且身為曌明的皇子,他也知道那些東部村莊死去的人們,他們的尸體是什么樣子的。一經(jīng)對比,他發(fā)現(xiàn)他們近乎雷同。

  這樣的事情當(dāng)然引起了軒然大波,但是因為被消滅的都是江湖暗中布置的勢力,所以也沒有人敢大張旗鼓地搜查一番。由于互相猜忌防備,各大勢力之間的關(guān)系愈發(fā)劍拔弩張,完全經(jīng)不起挑撥。

  天夢大陸看似祥和一片,實則暗波涌動,只差那一丁點兒的火星。

  樂承荏的初步推斷便是,此事定與聞人幽脫不開干系,而且這個女人也跟他一樣,手里擁有江湖跟朝堂兩支勢力。之前肆虐曌明的村莊殺死村民,只不過是為了后續(xù)江湖的博弈做的試驗。

  或許,他該快一些解決曌明這邊的事情了。

  “華耀與曌明的戰(zhàn)爭蓄謨已久,瑜王此行必將遭受厄運我們順?biāo)浦?,不要讓他死了就行。琮王一定會借著瑜王的失利出兵華耀,盯住他,讓他就算將功也不能補過。其次,派春季閣的雨水去查聞人襲的下落。另外,把門關(guān)上,本皇子暫時不需要人來伺候?!?p>  樂承荏思考了一會兒,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也許對于常人來說,接連的事件已經(jīng)讓人超負荷運行了,但是樂承荏對此早已是家常便飯。他就像一個工作機器一樣,而且是無聲靜默的那種。

  “遵命,殿下?!背鯘深I(lǐng)命走了出去,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還好今天殿下沒罰他做什么。不過剛才殿下說什么?聞人襲?那不是帝國潛逃的儲君嗎?殿下怎么又對那個人有了興趣?

  早就聽說聞人襲是個美人,難不成殿下終于開竅了?

  可是,前幾天院里這些人下注賭聞人襲死沒死的時候,殿下也沒多在意???

  殿下也沒見過聞人襲本人,怎么會有興趣呢?

  外人都以為殿下是個聲色犬馬之人,其實只有他們這些人知道,那不過是殿下制造的假象。殿下比誰都自律,比誰都勤奮,只是不愿意暴露人前,非常懂得韜光養(yǎng)晦。這樣的殿下,配得上世界上最優(yōu)秀的女子。

  正當(dāng)初澤已經(jīng)盤算聞人襲現(xiàn)今的地位能不能配得上自家殿下時,一只信鴿飛了回來。

  他取下信鴿腿上的信件,將它放在了門廊旁邊,又喂了幾枚果子讓它休息,隨后將信件遞給了樂承荏。

  聞人襲出宮后趕上了樂承若的車隊。

  由于出使的車隊太長,而且裝滿了各種禮品,還有各種曌明國的特產(chǎn),所以車隊的行走速度也沒有那么快,此刻行至城門,例行檢查也消耗了不少時間。

  她迅速爬入一輛馬車,隨著車隊走走停停。就在這時,前方馬車的馬突然嘶鳴了一聲,緊接著它抬起了前蹄,差點將馬車掀翻。

  趕車的人大吼一聲:“什么人?”

  一道清麗的聲音開始道歉:“抱歉。我只是想將東西拾起來,不小心驚擾了馬兒?!?p>  “沒眼睛的東西,耽誤了車隊你沒有好果子吃!”

  聞人襲將車簾掀開了一條縫,打量著來者。少女相貌清麗,頗有端莊大氣之感,挽起云鬢,頭上僅有幾支成色極好的玉簪,身著藍色立領(lǐng)上衫,雙手隱于袖中,身旁的丫鬟手中拿著一個籃子,里面裝著幾本書。

  “小姐!”她身旁的丫鬟扯了扯她,然后看向車夫,“我們小姐也不是故意的,你何必出言不遜!”

  “你可知這是誰的車隊?叨擾了貴人,你可擔(dān)待得起?什么小姐大姐的,你見過哪個京中閨秀這么清湯寡水的?”

  “你少以貌取人!”說到這里,丫鬟模樣的小姑娘突然有些哽咽,“不就是少了幾根發(fā)簪?”

  “好了,桑珠。今日是我不對,我該給他賠罪,”說著,她拿出了碎銀,遞給了車夫,“一點心意,還請笑納?!?p>  正當(dāng)二人爭執(zhí)之時,樂承若在前面的馬車中聽聞了此事。

  “出什么事了?”他身邊的侍衛(wèi)姬川在樂承若的示意下,走了過來。

  “回大人,這位姑娘驚擾了馬匹,以至于耽誤了行程?!避嚪驉汉莺莸氐闪艘谎叟?。

  “你是什么人?怎么回事?”姬川又問。

  “民女莫傾依,正要去佛寺參拜?!蹦獌A依拜了一拜。

  “莫傾依?莫氏?您是莫丞相的嫡長女?”姬川大吃一驚。

  “正是?!蹦獌A依不卑不亢地說。只是聽見嫡女二字時,她的眼中不被覺察地有了一絲異樣。

  聞人襲心神一動,不由得好奇起來。莫丞相,可不就是先皇后莫氏的兄長?在沐丞相之后的新一任丞相?眼前這人,論輩分該是樂承荏的表姐妹吧?身為嫡女卻如此樸素,真是讓她刮目相看。而且她渾身上下充滿了書香氣息,舉手投足之間又非常優(yōu)雅,一看便知滿腹經(jīng)綸。

  莫傾依在此,樂承若自然不會錯過與之交好的機會。他也下了馬車,走了過來。

  “久聞莫小姐才名,本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彼┲咨苯蟪?,腰間束著靛藍色祥云寬邊錦帶,頭發(fā)挽起在頭頂束著一頂銀冠,修長的身形筆直高挺。

  “見過瑜王殿下。殿下謬贊了?!蹦獌A依謙遜地說,但是見到樂承若的那一剎那,她的雙眼也不免有些失神。她第一次見到這樣好看的男子,就像是從閨房的話本里面走出來的一樣,令她心神一動慌忙低下了頭。

  “莫小姐這是要去什么地方?怎么沒有府中馬車接送?”樂承若打量著周圍,覺得非常奇怪。莫丞相是朝中第一重臣,身為他的子女出門的儀仗就算是浩浩蕩蕩的也沒人會評論什么吧?

  “臣女要隨家人去城南的清音寺為祖母祈福,因適才在家中惹了禍,一同前往只怕會惹家父不快,故獨行前往?!蹦獌A依緊蹙著眉頭,一想到通往清音寺的郊外路上,一路荒涼又鮮有人煙,她不免一臉擔(dān)憂。

  “清音寺路途遙遠,若走過去只怕會誤了時辰。再者讓佳人獨行于郊外荒涼之處,本王也于心不忍。清音寺正好與車隊順路,莫小姐不如隨我們一同前往,路上也有個照應(yīng)。”樂承若非常友好地向她拋出了橄欖枝,畢竟與丞相府能有關(guān)系來往,他求之不得。

  “可是……”莫傾依還是覺得不太妥當(dāng),正想委婉拒絕,但是被身后的小侍女推了過去。

  “多謝殿下,奴婢替小姐答應(yīng)了?!鄙V榻舆^了話茬,一邊推搡著莫傾依。

  “桑珠?!蹦獌A依皺緊了眉頭,覺得她這樣做很不合禮儀。

  “小姐,您剛被罰跪兩個時辰,老爺還動了鞭刑,若再步行前往清音寺,只怕腿真的會廢掉了,您還要如何去選秀?”桑珠說著哭了出來。

  鞭刑?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這么重的手?聞人襲愣了一下。母帝在世時,再如何生氣,也頂多罰跪或者禁足,這個莫傾依到底干了什么事情讓莫丞相大動肝火呢?

  “請?!倍颊f家事不可由外人插手,樂承若聞此也只是皺緊了眉頭,將眼前的主仆二人請上了后一輛馬車。

  莫丞相果真如同傳聞一般,對這個嫡女不聞不問?早就聽說莫家的嫡長女從小寄養(yǎng)在京郊的莊子里面,與莫老夫人,以及已故的文國公莫老爺子一同居住,直到今年才送回來,以方便進行教導(dǎo),順利地參加選秀。但雖然同為嫡女,她一直沒有次女莫傾城受寵,反而一直倍受凌辱。如今看來傳聞也并非空穴來風(fēng)。

  “多謝殿下?!蹦獌A依聽了桑珠的話,又感激地看了樂承若一眼,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禮,走了上去。

  經(jīng)過這么一件事情,關(guān)卡的例行檢查也結(jié)束了,車隊再次浩浩蕩蕩地出發(fā)了。聞人襲也收起了看熱鬧的心思,開始閉目養(yǎng)神。

  這邊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莫丞相的耳中。

  清音寺的空地上,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站在水池旁,拉著一身珠翠華服的中年婦人哭哭啼啼。

  “母親你看看啊,怎么會這樣?憑什么她莫傾依就能遇到瑜王殿下?”

  “傾城,你哭成這樣成何體統(tǒng)?”中年婦人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什么人看見莫傾城這樣不體面的樣子。

  “女兒能不急嗎?女兒跟她馬上就去參加選秀了,萬一經(jīng)過這一次瑜王看上了她,她被選入瑜王府當(dāng)側(cè)妃了呢?女兒不要嫁給皇上,女兒想嫁給王爺!”莫傾城氣得直跺腳。瑜王一直都是京城女子想要追求的目標(biāo),若讓莫傾依捷足先登,她可就得不償失了。

  “胡言亂語!”莫夫人氣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然后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聽見她的話,“大庭廣眾之下你說這樣的話,你是想讓整個相府給你陪葬?”

  “母親,你一點都不疼愛我,我這就去迎接他們?!闭f著莫傾城哭著跑了出去。

  “傾城!若琳,你去看著二小姐,別讓她胡鬧?!蹦蛉藲獾蒙蠚獠唤酉職?,趕忙揮手讓侍女去追,她則緩緩地跟了過去。

  “是?!笔膛芰顺鋈?。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到了清音寺,此地位于山前,路途非常顛簸,若莫傾依步行前往,恐怕此時還沒有到達就已經(jīng)暈倒在路上了。莫傾依落落大方地走下了馬車,與樂承若拜別。

  “殿下此行路途遙遠,其中險阻重重,望殿下一路平安?!蹦獌A依行了一禮,對他不無真誠地祝福道。樂承若幫襯了她,這份恩情她定會銘記在心。

  “多謝莫小姐?!睒烦腥粑⑽㈩h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是不懂莫丞相的,莫傾依這樣很端莊又頗有才學(xué)的女子,就算是在京中也很少見,他何必這樣偏心?

  不遠處,一個衣著華麗,滿頭絨花的少女走了過來。她手中拿著一條手帕,不快不慢地走著剛學(xué)的步子,步步生蓮。

  “大姐,你怎么才來?父親母親都很擔(dān)心你。”來者正是莫傾城,看見莫傾依身邊的樂承若后,那雙眼睛簡直都要長到他身上了。她一想到莫傾依與樂承若一路同行,簡直妒火中燒。

  “見過殿下?!蹦獌A城先向樂承若行了一禮,看著樂承若眼里滿是驚艷,又帶有欲言又止的神情。

  “起來說話?!睒烦腥舻卣f,等著莫傾城的下文。

  “傾城還在想,大姐因何遲到,卻沒想到大姐居然妄圖攀龍附鳳,生怕旁人不曉得丞相府的家風(fēng)?!蹦獌A城咄咄逼人地指著莫傾依訓(xùn)斥起來,生怕樂承若被她的外表給騙了。

  莫傾城想得很簡單,讓樂承若明白莫傾依是個什么人,揭穿她鄙陋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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