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昨天中秋節(jié),我又見到她,
她還是清清爽爽,雖說她大我?guī)讱q,但看起來比我年輕,歲月這位雕刻師沒有雕琢她。
平時溫聲細氣,小易骨子里卻有一股韌勁,她說,那都是生存環(huán)境逼出來。
二十多歲,小易經(jīng)人介紹就談了朋友結婚成了家。
丈夫好高婺遠,只一心想做生意。
于是,雙方籌錢,開店。
丈夫在店里,小易除了店里,還有一份工作,那段時間,小易告訴我,自己好累,躺在地上就能睡著。我聽了,心里很不好受。
在店里,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與丈夫發(fā)生口角,丈夫對她大打出手,還是當著那么多路人,從此以后,小易開始了整整九年,每年都挨拳打腳踢的日子。
小易想過離婚,只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懷孕了。況且,父母絕不允許她離婚,在這個世界上,離婚就是她們最不能容忍發(fā)生的事情。
丈夫轉讓店面,錢裝進了自己口袋,小易自然欠債。
這以后,兩人過著看似完整卻各自單身的生活。
孩子剛滿月,不明原因,丈夫又把小易揍的遍體鱗傷,小易住進醫(yī)院。
這一次,丈夫跪在所有人面前乞求原諒,發(fā)誓再也不對小易動手,不管何種情況,請看在孩子份上。
一年后,小易上班,這是一份工作到凌晨兩點的工作。
我默默乞求上天恩賜千萬不要讓小易碰到壞人,她就一個人,舉目無親。
那幾年,小易不說話,也不笑,也許是因為欠債,也許是因為她上次被丈夫扇了幾十個耳光,臉上受傷,留下好大一塊疤。
小易告訴我,自己長的并不好,若是臉上將來落下疤,不知如何是好?
誰知半年后,那疤痕居然消失不見了,再也看不出來她的臉上曾經(jīng)差點被毀容。
還完債,小易回家附近上班,小易已經(jīng)有三年多沒吃早餐了,省點錢用以還債。
當初結婚時,什么也沒買過,家里空落落的。
小易又應聘一份工作非常辛苦,但收入不錯的工作。
三年時間,添置空調,冰洗,等等大小的物件,家里滿滿當當。
只是,她自己還是穿著結婚之前那些半新不舊的衣服,總也舍不得扔掉。
丈夫似乎自己存點錢,欲回鄉(xiāng)創(chuàng)業(yè)。小易打算去外地,他們延續(xù)婚姻唯一的辦法就是分開。
丈夫得知她的想法又是一頓窮揍,只是下手太重,這次救護車送她去總院。
大年初八,小易獨自在廚房忙碌。一會兒功夫,公婆出去了,丈夫帶小孩也出去了。只是,他們鎖上了所有的門,小易進出不得,只能在被自己打掃地干干凈凈的偌大院子里轉悠。
小易拔通幾個電話,丈夫不接電話,公公也不接電話。
中午,丈夫又宣布,小易再也不是自己妻子,因為他拿出了,準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
小易,別無選擇。
這次,她向法院提交起訴。因為出爾反爾是丈夫的常態(tài)。
只是,法院當庭判決之時。男人忽然一反常態(tài),請求小易原諒。
以后,一切全聽小易的,依然信誓旦旦!
小易說,原不原諒你,那是佛祖的事。而我,就是與你離婚!
小易發(fā)了高燒整整九天時間,我勸小易吃東西,小易說自己不餓。
電話響了,是前夫。他逼小易拿出撫養(yǎng)費,他斷定小易手中還有點錢,這分明是要榨干她。
上次,公公胃穿孔,急需手術費,小易從定期存款中取出兩萬送到醫(yī)院,丈夫偷偷瞄過那張存單,還有幾萬。
公公或已忘記自己曾經(jīng)動過手術,前夫已記不清,小易放棄一切財產(chǎn),凈身出戶。她怎么生活。
付了錢,小易身上連一百塊錢也拿不出來了。
她在網(wǎng)上投了簡歷,去了南京,只是路費都是借來的。
我抱著小易,眼淚潸然落下,小易,我不結婚了,一輩子,永遠永遠……一萬個永遠,都不結婚了。
男人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最可怕的一種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