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松許久方才回過神來,就連阿黃也是一臉不解的歪頭看向前方,甚至還閉上眼睛搖了搖腦袋,以為是出現(xiàn)幻覺了。
“這是怎么回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確定沒有危險之后,他便帶著阿黃離開洞口,即便如此變故,阿黃仍舊不忘找?guī)讉€枯掉的碎葉裝飾一下入口處,生怕有人找到這里。
下了山,走出五百米左右,入眼皆是如此,仿佛此地發(fā)生了劇烈的震蕩一般,異常慘烈。
就在這個時候,李云松突然聽到不遠處有打斗的聲音,他連忙和阿黃尋了一個隱蔽路線,緩緩向前靠近,雖然此地充滿危險,但不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心中更加難安。
等循著聲音源頭,來到一處山坳的時候,才看清前方發(fā)生的情況,只見十余個身著藍衣,和七八個身著紅衣的人打斗在一起,雙方看上去勢均力敵,但紅衣一伙攻勢更強一些,藍衣的人逐漸被逼退,其中半數(shù)人身上都受了重傷。
李云松距離尚遠,看的并不盡然,但他也沒有上前的打算,畢竟雙方不管誰輸誰贏,都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之所以這般好奇,完全是因為想知道在山洞時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當兩伙人逐漸離開視線之際,李云松并沒有繼續(xù)跟隨,轉而朝著相反方向走去,不管如何,埋骨林是不能繼續(xù)逗留了。
隨之他便對阿黃說道:“我準備離開了,現(xiàn)在這面情況有些超出認知,留在此地太過兇險,你是否愿意跟我一同離去?”雖然和這頭小妖相識尚短,但有其陪伴路途也沒有那般孤單。
阿黃似懂非懂,但是知道李云松話中大概,猶豫片刻后,指了指山洞,又指了指腳下,然后便回身朝著洞口跑去。
李云松知道阿黃意思,是讓他等候在原地,于是便尋了一個矮石后方,將身體隱沒到陰涼處等待。
大概過了一炷香左右的時間,阿黃叼著一個布袋子便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袋子丟在地上,發(fā)出不小的聲響,李云松好奇的打量一番后道:“這就是你所有的家當了嗎?”
阿黃點了點頭,上前將布袋扒開,里面有十余枚紅色漿果,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其中一個薄如蟬翼的面具吸引了李云松注意,因為就這個物件他能看明白大概,對于其他東西,根本就不知作何所用。
在得到阿黃同意后,他便將那個面具拿了起來,入手很輕如若無物,在自己臉上比對了一下,輕輕一按,這面具竟然自動吸附上去,一股冰涼之意傳來,李云松在想摘去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已經和他的臉融為一體。
“這是什么東西?”李云松頓生悔意,自己太過好奇,若是傷人之物,豈不是自尋死路?
但阿黃卻歪著腦袋打量著他,似乎滿意的點了點頭,從布袋里面翻翻找找,拿出一個銅鏡遞了過去,這銅鏡只有巴掌大小,紋路古樸,鏡面帶著一絲裂痕,但仍舊能夠看清些許畫面,只見銅鏡之內,出現(xiàn)了一張完全陌生的臉,與先前模樣沒有半點相同,看上去年長一些,五官普通到丟在人群中都不會讓人記住。
“易容面具?”李云松心中有了大概猜測,好在只是變了模樣,即便現(xiàn)在不得其法摘下,相信以后也會摸索出來。
阿黃似乎還想從中挑選出一些東西給李云松看,但這次他可沒繼續(xù)保持那份好奇心,轉而說道:“打?。∧氵@些寶貝我可降服不了,好在只是換了一張臉,若是在弄出別的變故,我可沒有應對之策?!?p> 把布袋重新系緊,李云松便背在身上,讓阿黃拿有點太過突兀,放在他這里則無比平常。
“放心,等去外界了解這面發(fā)生了什么,沒有危險后咱們在回來,我還打算去另外三間藏寶室看看,沒準能得到什么大機緣也說不定。”李云松打趣說道,便帶著阿黃朝著出路走去。
至于阿黃雖跟在他身后,但是走上一段距離,都會回頭看一看山洞方向,似乎非常不舍。
一人一妖走在被摧殘過的荒涼埋骨林深處,身影單薄,但卻無比融洽,似乎本該如此,也許這就應了緣分二字,相處雖然短暫,但阿黃很信任李云松,李云松也很信任這頭小妖,阿黃知道留在這里會有危險,所以便收拾家當,毅然決然的跟著他離開,沒有什么過多的表示,更沒有離別應有的那份難舍。
剛剛來到埋骨林外圍,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危險,不過除了腹地好像發(fā)生了劇烈變故外,外圍仍舊密林圍繞,與往常相比沒有什么兩樣,剛剛辨明方向準備朝著浮橋方向走去時,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身后傳來。
來人速度極快,但步履雜亂無章,李云松心下一驚,連忙回頭看去,只見有三個身著藍衣的男子正朝他快速走來,這三人雖然模樣陌生,但衣服卻并不陌生,和他剛剛看到的那伙人穿著一樣。
李云松躲閃不及,暗自想著該如何脫身,雖然埋骨林中妖獸才是真正的兇險,可陌生人也不比妖獸安全到哪去。
這三人瞧見李云松時也是一愣,其中一位領頭的年長男子見狀說道:“小兄弟,助我等一臂之力!帶我們快些離開?!?p> 這時李云松才發(fā)現(xiàn)三人受了極重的傷,已經是強弩之末,話還沒等說利索,開口的那人便已經撲倒在地,剩下兩人雖然還有些許力氣,不過剛一停頓下來,便都癱坐在地上。
其中一人緊接著繼續(xù)道:“我們是靈峰山來人,還請小兄弟帶我等離開!必有重謝!”
言罷,這人也暈死過去,剩下一個人直勾勾的盯著李云松,正準備開口呢,腦袋一歪便倒在了地上,別人是暈,他是直接掛了!倒下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在其后背有一個拳頭大的傷口,能撐到現(xiàn)在絕對是極限。
李云松徹底愣在原地,靈峰山他不陌生,甚至可以說痛恨!可對方的人怎么會在埋骨林?還受了這么重的傷?不過這并非是眼下需要考慮的問題,擺在面前最緊要的,是救不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