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的心頭一驚,身子下意思向后一仰,嘴里便要發(fā)出驚呼。
可蘇晨的手卻在那時伸出,一柄幽寒的匕首架在了她的頸項。
“姑娘可以試試,是姑娘那位要把你賣給張衡虞的父親來得快,還是我這匕首來得快?!碧K晨笑著說道,神情淡定。
徐芳倒也聰明,很快便冷靜了下來,她盯著蘇晨問道:“你想做什么?”
“姑娘想聽真話?”蘇晨說道。
徐芳沉默,只是直勾勾的盯著蘇晨。
蘇晨訕訕一笑,也覺自己多此一問。
“我是來殺姑娘的?!?p> 他這樣說道。
徐芳皺了皺眉頭,說道:“那你還不動手?”
“突然有些舍不得了。”蘇晨的臉上露出了揶揄的笑容,他瞇著眼睛目光瞟向徐芳只穿著一件單衣的身子。
她的身材傲人,一件單衣根本無法遮住那般絕美的風(fēng)景,反倒在半遮半掩下,顯得愈發(fā)的誘人。
徐芳這些年游走于各個男人間,深諳這些男人們那點(diǎn)心思,她的心頭一驚,趕忙伸手環(huán)抱在自己胸前,驚恐道:“你想做什么???”
那般驚恐模樣顯然不是佯裝出來的。
蘇晨來了興致,他問道:“我看姑娘平日里放浪形骸,怎么到了蘇晨這兒反倒矜持起來了?”
“那只是迫不得已的逢場作戲,你不要癡心妄想,與其那般,你到不如給我一個痛快!”
徐芳這般說著,腦袋一揚(yáng),直接便將自己的頸項湊到了蘇晨的匕首前,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
蘇晨先是一愣,隨即竟然收回了自己手中匕首。
徐芳有些疑惑的看向蘇晨,卻見蘇晨感嘆道:“我本以為姑娘當(dāng)真如表現(xiàn)得那般放蕩,不想今日一見,卻是大跌眼鏡?!?p> “原來姑娘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讓自己不跌入那個火坑,如此的姑娘著實(shí)讓在下……讓在下……”
蘇晨瞇著眼睛喃喃自語道,徐芳的臉色也在那時一變,暗以為事情有了轉(zhuǎn)機(jī)。
啪!
可她等來的卻是一記響亮的巴掌。
“真是讓在下惡心?!?p> 蘇晨的聲音也在那時響起。
這短短幾日之中,徐芳已經(jīng)記不得是第幾次被蘇晨這樣扇巴掌了,但她還是無法適應(yīng)這樣的遭遇。
她捂著臉憤恨的盯著蘇晨:“既然惡心你便殺了我吧!何必在這里折辱我!”
“不過你也別想好過,張衡虞這幾日到處在尋你,今日你出現(xiàn)的消息我早已告訴了他,他很快便會帶人把你碎尸萬段,到時候你和你的子魚妹妹都得給我陪葬?!?p> 蘇晨聞言臉色微微一變,言道:“我說過我是想來殺你的?!?p> “但我也是真的忽然有些舍不得殺你了。”
“我本以為姑娘只是單純得壞,是那種沒有自知之明的壞?!?p> “到了現(xiàn)在我才忽的明白,姑娘分得清好歹,卻為了自己能好端端的活下去,把別人往火坑里推?!?p> “所以,我覺得殺了姑娘太可惜了?!?p> 徐芳的臉色有些難看,她沉眸問道:“那你想如何?”
蘇晨的嘴角上揚(yáng):“姑娘很快就會知道?!?p> “嗯?”徐芳有些發(fā)愣,可就在這時,蘇晨的雙手忽的伸出摁住了徐芳的肩膀。
蘇晨的臉上的神色變得肅然了起來,他盯著徐芳,低語道:“看著我!”
徐芳的心神一顫,說不出為什么,卻是在那時真的依照著蘇晨所言抬頭對視向了他的雙眸。
“卡尼厄斯神格啟動,精神蠱惑開啟?!?p> 夏商的聲音在蘇晨的腦海中響起,那一瞬間蘇晨的雙眸泛起了如地宮中那位骸骨一般的幽綠色光芒。
徐芳的瞳孔中倒映著蘇晨眸中幽綠色的火焰,臉上的神情漸漸變得迷??斩雌饋怼?p> 直到十余息的光景之后,蘇晨忽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徐芳一個激靈,也從那古怪的狀態(tài)中回過了神來。
她驚悚的看向蘇晨問道:“你對我做了什么?”
蘇晨一笑,并不言語。
但徐芳卻在那時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痛楚從她的四肢百骸中升起,那樣的痛楚極為可怖,只是瞬間便讓她幾近昏厥。
“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是我的奴隸的,你要做什么,想什么。無論相隔多遠(yuǎn),我都能知道。”
“只要我一個念頭我就能讓你生不如死?!?p> 蘇晨的嘴并未張開,但他的聲音卻在徐芳的腦海中響起。
徐芳不可思議的抬頭看著蘇晨,那臉上的驚駭之色,仿若見鬼一般難以置信。
“你到底……到底是誰?”她忍不住問道。
“一個你不該惹,卻偏偏惹了的人?!碧K晨瞇眼笑道。
然后蹲下了身子,看在被劇痛折磨得身子痙攣不已的徐芳。他并未有生出半點(diǎn)的愧疚,事實(shí)上他也并不認(rèn)為這樣的女人值得人為他生出半點(diǎn)愧疚。
他之所以將那個珍貴的傀儡名額用在她的身上,也只是因為,他的心底有了一個更大的計劃。
他盯著渾身被汗水濕透的徐芳言道:“現(xiàn)在,你的第一個任務(wù)來了?!?p> “好好做,讓我看到你的價值,否則浪費(fèi)我的傀儡名額,這份怒火會比剛剛的痛苦還要讓你難受千倍、萬倍。”
“我保證。”
……
“就在前面?!碧靻⒊峭獾拿芰种?,徐芳指著前方對著身旁的張衡虞言道。
張衡虞皺起了眉頭:“你確定那小子真的在這里?”
張衡虞一臉狐疑的盯著徐芳,距離劉豐等人被派出去刺殺蘇晨已經(jīng)過了整整五日的時間,他們卻了無音訊。
這無疑坐實(shí)了蘇晨殺害他們的事實(shí)。
張衡虞當(dāng)然并不在意劉豐這些貨色的死活,他只是無法容忍給自己屢次帶來麻煩的蘇晨還活著的事實(shí),當(dāng)然,他也隱隱覺察到,這個叫蘇晨的家伙,似乎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樣簡單。
而被這樣一個摸不清虛實(shí)的家伙記恨著,終究不是一件太好的體驗。
所以,張衡虞這幾日一直在尋找蘇晨的蹤跡,想要以絕后患。
但蘇晨卻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般,張衡虞如何都尋之不到。
直到今日傍晚他才收到徐芳的消息,言說今日去徐守節(jié)家又遭遇到了蘇晨,并且她帶去的十余名打手竟不是蘇晨的一合之?dāng)场?p> 張衡虞驚怒,連與新得來的小娘子歡好的性子都沒了半點(diǎn),正想著如何收拾掉蘇晨時,徐芳卻又找上了門來,言說已經(jīng)找到了蘇晨的藏身之地。
張衡虞大喜之下,也沒有多問,帶著十多位身手不凡的家奴,便雄赳赳氣昂昂的隨著徐芳一路出了天啟城,去往她口中的蘇晨藏身之地。
只是在最初的怒火過去之后,張衡虞卻隱隱覺察到有些不對。
這一路出城他們已經(jīng)走了小半個時辰,而從他接到徐芳的消息,到徐芳再次傳來知曉蘇晨藏身之所的消息間也才剛剛過去半個時辰,這樣的時間根本不足以徐芳在二地之間跑個來回,他暗覺其中藏有古怪,看向徐芳的目光也變得凌厲的起來。
徐芳在那樣的目光下,臉色有些不正常。
好一會之后才盈盈笑道:“張公子這是什么話,難不成奴家還能騙你不成?”
“要是你真的在騙我呢?”張衡虞停下了腳步,看著四周空無一人的密林,寒聲問道。
徐芳的心頭一凜,她可清楚張衡虞那些非人的手段。
可還不待她想明白當(dāng)如何回應(yīng)對方,張衡虞的臉上卻露出了淫笑。
“若是待會找不到他,我也不能白跑一趟,到時候我就在這老林里把你這浪蹄子給辦了,如何?”
這話出口,徐芳一愣,周圍被張衡虞帶來的家丁們頓時哄堂大笑。
而徐芳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她風(fēng)情萬種的白了張衡虞一眼:“那不是別人看著嘛?”
張衡虞邪笑道:“小爺我就喜歡被人看著?!?p> “公子就知道欺負(fù)人家?!毙旆级辶硕迥_,一副生了氣的嬌羞模樣。
張衡虞見她這幅模樣,心底的邪火蹭蹭往上竄,幾乎就要按捺不住。
“小爺我今天就欺負(fù)一個給你看看。”
他這樣說著,雙手手指撥動著就要朝前伸出。
噗!
可就在這時,他的身后卻驀然傳來一聲哀嚎,張衡虞的心頭一震,趕忙回頭看去,卻見一位家丁胸前一把白刃出穿出。
伴隨著那家丁的身子緩緩倒下,張衡虞“朝思暮想”的蘇晨身形漸漸顯露。
他微笑著看著張衡虞,瞇眼說道:“在下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擾了張少爺顛龍倒鳳的好事?”
“嗯,準(zhǔn)確的是擾了張少爺這輩子最后一次這樣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