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盯著面前坐著的兩個人左看看,右看看已經(jīng)很久了。見他們一個都沒有要跟她解釋剛才事情的意思,心里便默認應(yīng)該是沒必要解釋,事實就是她所看到的那樣。
精衛(wèi)和敖璃是真不知道原來她心里是這么想的,不然一定會“奮不顧身”的沖上去解釋。
悠悠覺得龍王爺?shù)募沂滤槐氵^多參與,雖然精衛(wèi)和她是朋友,但精衛(wèi)一向都是很有自己主意的。于是她決定不在‘他們究竟是怎么看對眼的’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而且眼下她還有一件事要跟他們說。
“剛剛,劉管家來了?!庇朴崎_口道。
“劉思瑞?他來干什么?”精衛(wèi)最近有些敏感,看什么都覺得有陰謀。
劉思瑞?敖璃驚訝的挑挑眉。
“送帖子?!?p> “什么帖子?”精衛(wèi)問。
“喜事。生了?!?p> “?。?!”精衛(wèi)吃驚。人間也太變態(tài)了吧,什么時候男人都能生小孩了!
敖璃桌底下踢她一腳,“你安靜聽悠悠說?!?p> “哦?!睔v經(jīng)剛才一事,精衛(wèi)沒心情再和敖璃吵嘴,乖乖地應(yīng)下了。
然而她這個舉動看在悠悠眼里卻是另外一種意思。很顯然,精衛(wèi)真看上她龍王爺了,不然也不會這么聽他話。不知道龍王爺對精衛(wèi)是什么個意思,悠悠決定還是再觀察觀察。
陳悠悠接著說:“宮里娘娘,生了?!?p> “男的女的?”這會兒輪到敖璃問了。精衛(wèi)白他一眼,不讓她問,自己上趕著問去。
“皇子?!庇朴苹卮?。
敖璃和精衛(wèi)對視一眼。
皇子?那這劉家可就不得安生了。還是少打交道的好。
“那劉思瑞的帖子是...?”精衛(wèi)見敖璃自己都問了,她才懶得憋著呢。
“請客,吃飯?!?p> “什么時候?”
“十天后。說,小皇子,百日,一起辦?!?p> 哦,感情是湊著宮里的百日宴一塊辦。也不知道這合不合規(guī)矩。精衛(wèi)心想。
“劉府好大的臉面,和宮里一塊辦百日宴?!卑搅о托Φ?。
“嗯?”悠悠疑惑。
“悠悠不懂,皇家忌諱多著呢。不信你問精衛(wèi)?!?p> “問我干啥?我阿爹都多少年沒生娃了。我怎么知道?!本l(wèi)說,“你自己不就是龍王么,不也是皇家么,有沒有忌諱你不知道?”
“我連親都沒成呢,我怎么知道我自己忌諱不忌諱。再說了,我龍宮可沒人間這么多勞什子規(guī)矩?!?p> “那你說什么,我還以為你懂呢!”
眼見二人又要吵起來,悠悠忙道:“龍王爺,還沒有,成親?”
“哎!”精衛(wèi)突然開心,“這你可說對了!隆重介紹一下,天庭十大黃金單身狗第二名——敖璃,敖大龍王!”
敖璃白她一眼,不打算說話。
“那第一名,是誰?”
“戰(zhàn)銘。”
“誰是戰(zhàn)銘?”
“你......”敖璃瞪了精衛(wèi)一眼“你不認識?!?p> “哦?!?p> “不說這個了,不就是生個娃娃么,興師動眾的。沒勁?!卑搅]揮手說到。
精衛(wèi):不就是說到你單身的事情么,有本事單身還怕被說?
悠悠:太好了,龍王爺沒成親!
“對了悠悠,剛剛聽你說劉府的管家叫什么劉思瑞?”敖璃問。
“嗯?!庇朴泣c點頭。龍王爺怎么突然問這個?
“噗—”敖璃沒忍住笑出來。
精衛(wèi)和悠悠莫名其妙。
“劉思瑞,劉three,這不就是個劉三嘛,搞那么高大上?!?p> “???”精衛(wèi)和悠悠異口同聲。什么劉三。
“悠悠,那劉思瑞長得奇不奇怪?”
“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有什么奇怪的?!本l(wèi)搶著回答。
“嘖~我是問他的頭發(fā)和眼睛,有沒有一點不一樣?”
“沒啊,都是黑色的?!?p> “那可真是巧了怪了~”敖璃又笑了一笑,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湊上前跟她們講:
“我有個西洋朋友,他們那的‘三’的發(fā)音和思瑞大差不差,就念‘思瑞’。所以劉府的這個劉思瑞,念起來跟個‘劉三兒’似的?!饼埻鯛斶€特地發(fā)了個兒化音,“你說,這好不好笑?!?p> 精衛(wèi)、悠悠:不好笑。
“西洋也有龍嗎?”悠悠好奇的問。
“有啊。怎么沒有。”
“那是跟龍王爺長得一樣嗎?”
“不不不?!卑搅б粋€勁兒的擺手,“那可比我丑多了?!?p> 精衛(wèi):......你就自戀吧。
“我跟你說,他們那的龍啊,有倆翅膀,肚子底下呢生倆爪子,頭上也沒角,長得尖嘴猴腮的,整個看起來跟個鳥兒似的??沙罅?!”
精衛(wèi)不干了,“敖璃!怎么說話的!像鳥怎么就丑了?”
敖璃聽這話一愣,隨即喜笑顏開,伸手就要摸精衛(wèi)腦袋,“不丑不丑,鳥當然不丑了?!本l(wèi)一把掌拍開他討厭的龍爪子,敖璃也沒說什么,繼續(xù)道:“那家伙既沒毛,也沒鱗,可不就丑了么?!?p> “哼!”原來是這樣,精衛(wèi)傲嬌一下。
悠悠兩只眼睛瞇得彎彎的看著這二人的互動,心想:有戲。
那日上午說完劉思瑞就是劉三后,敖璃便和精衛(wèi)出去了,一連幾日也沒回來。
悠悠一個人百無聊賴,此時正和桃紅翻花繩玩,然后寀之萍來了。
“寀少爺,您來啦!快里面請?!绷G正巧在走廊上碰見寀之萍,忙把他引了進來。
寀、陳兩府的婚約雖還沒有明面上說,但家下人也都心知肚明,所以見著寀之萍自然更加親近討好些。而且,既有婚約在身,寀大少爺隔三岔五的往自己家小姐閨房里跑,也沒什么忌諱的了。估計現(xiàn)在唯一還懵懵懂懂的也就是陳悠悠小人兒一個了。她現(xiàn)在的心思,基本全在敖璃和精衛(wèi)身上。
“悠悠,在做什么呢?”寀之萍走進來問。他現(xiàn)在又重回那個靈動的少年郎了。
“翻花繩?!庇朴贫⒅壹t手里的花繩瞧得仔細,就沒顧上抬頭看寀之萍。
寀之萍覺得自己因為一條花繩被冷落了,于是道:“我陪你玩吧?!?p> 悠悠這才抬頭看他,“你會玩?”
寀之萍璨然一笑,“會??!”
寀之萍笑起來是真的很好看的,特別是他現(xiàn)在又回到了從前的靈氣,而陳悠悠最喜歡看好看的人笑了,這時候別說是玩花繩,你叫她跳懸崖,她都能一面花癡的看著你一面就跳下去。
“好??!”悠悠高興的說。
于是,寀之萍坐在了桃紅的位置上,陪悠悠玩起了花繩。
“悠悠,我?guī)煾高€沒回來嗎?”寀之萍突然想起他爺爺叫他問的事情。
“還沒,你找他?”
他可不找他,他巴不得他不呆在陳府呢!
“啊,不是,是祖父總問起師父。你也知道,我祖父和祖母都比較信道?!?p> “這樣啊~”悠悠從寀之萍手里翻過花繩到自己手中,撐好了遞到寀之萍面前,“應(yīng)該快了,三四天了?!?p> 最近悠悠能一次講的話多了些出來,陳遠道見了,念佛經(jīng)念得更加勤勉誠心。
“悠悠,你想學(xué)寫字嗎?”
“嗯?”悠悠想了想,“想吧?!?p> “那我每天來教你寫字吧?!闭f完仔細的盯著悠悠看。這是他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一個能每天順理成章來陳府看悠悠的理由,還可以沒有人打擾。
“每天?”悠悠想到最近精衛(wèi)能變成人的事情,覺得這樣精衛(wèi)可能不太方便。但轉(zhuǎn)念一想,這樣寀之萍來的時候精衛(wèi)就可以去找敖璃了,頓時覺得非常可以。
寀之萍見悠悠猶豫,心里有些失望,但想到悠悠是女孩子家可能比較害羞,便說:“啊,沒關(guān)系的。你若想學(xué),我兩三天來一趟也是可以的?!彼呀?jīng)讓步了,悠悠不會還不同意吧。
悠悠搖搖頭。寀之萍心下一沉,他的悠悠連隔兩三天都不想見他嗎?他可是每天都想見到她的。寀之萍覺得自己做人好失敗。
悠悠見寀之萍突然變了臉色,覺得奇怪,伸出撐著花繩的手在他面前晃晃,說:“每天?!?p> ???寀之萍以為自己聽錯了,睜大眼睛看她。
“之萍,每天來,學(xué)寫字?!庇朴埔詾樗麤]聽懂,重新說了一遍。
太好了!人生真是大起大落,又大起大落,寀之萍歡欣鼓舞。但他面上還是得繃住,伸手從悠悠手中接過花繩,“悠悠,咱們以后還是說話比較清楚?!?p> 嗯?她說話不清楚嗎?悠悠奇怪。
邊關(guān),
“這就是陸銘?!背菈ι习搅柧l(wèi)。
“嗯?!本l(wèi)回答。
“長得還真不錯!”敖璃豎起大拇指,很符合他的審美。
“......”精衛(wèi)嗤之以鼻,“長得好看有什么?關(guān)鍵得人好!”
“長得好看的人不會太差?!?p> “你確定?”
“當然!”他敖璃不就是最好的例證嗎?
精衛(wèi)盯著敖璃上下看看,“你不就是反面教材嗎?”
“??!”精衛(wèi)吃了個毛栗子。
“哎哎哎你看,他練功這么拼命,會不會有暴力傾向啊?”精衛(wèi)胳膊肘直戳敖璃。
“拜托!當兵的練功不拼命,打仗就得喪命。知不知道你?!卑搅l(wèi)很是無語。
“那萬一......”
“欸欸欸,沒有萬一。陸銘會健健康康、完完整整的從戰(zhàn)場上下來娶陳悠悠?!眲e以為他不知道這笨鳥腦子里在想什么。陸銘不會“意外身亡”,他可得看好這笨鳥。
“可我還是喜歡寀之萍這樣秀氣的?!?p> “又不是你嫁,要你喜歡?!?p> “那悠悠肯定也喜歡寀之萍那樣秀氣的?!?p> “你又不是她娘,你管得也忒多?!?p> “我告訴你,從現(xiàn)在開始,在她嫁人這件事兒上,我就是她娘!”
“嚯~”敖璃笑得賤賤的,“那也得人陳遠道看得上你?!?p> “呀!”精衛(wèi)踹了敖璃一腳。
晚飯時分,寀帝師匆匆趕來陳府。見到的就是家三口吃晚飯的溫馨場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臭小子,他爺爺還在家等他消息呢!他倒好,跑這陪媳婦兒、丈人吃飯來了。
陳遠道見寀帝師來了,連忙起身相迎:“寀老,您怎么來了?我一會讓林伯送之萍回去?!?p> 寀帝師搖搖手,“沒事兒沒事兒,就這么一點路,又不是沒有小廝跟著,讓他自己回去就是?!?p> “還是要送一送的?!标愡h道拱手道。
“呵呵~你費心了?!睂u帝師拍拍他的手臂,“我來是想問一下,青城仙長可曾回來了?”
“還未曾?”
“未曾?”寀帝師皺眉,“可......”
“寀老可是有事?”陳遠道問。
“我昨日在街上看到青城仙長,可不知為什么,他未曾理我。竟似不認識我一般?!?p> “這......仙長不像會如此之人啊?!?p> “我也是這么說,所以便來看看仙長是否回來了。”
“青城仙長還未曾回來?!标愡h道低頭思考了一會,“這樣,寀老,您別著急。待青城仙長一回來,我便讓家人去尋您,您再來問問仙長,也好安個心?!?p> 陳遠道已經(jīng)猜到寀帝師的心事了。他是怕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夏青城,以至于夏青城不理會他。但陳遠道看來,這事應(yīng)該和寀帝師沒什么關(guān)系。
“悠悠可知夏師父何去了?”敖璃讓悠悠在人前也叫自己師父,這點讓陳遠道非常高興。
“沒說?!庇朴乒郧傻膿u頭。
不是說去很遠的地方嗎?怎么會在街上?悠悠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