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一童拍拍肚皮,哼著小調(diào)漫步在回寢室的路上。
軍訓(xùn)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要是每天都能像今天這樣簡直不要太幸福。
她躺在上鋪鼓起來的肚子嘎嘣響,跟拍西瓜一樣。
“吱嘎——”門開了,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新面孔,終于來活人了嗚嗚嗚嗚,她快無聊爆了。
“咳咳。”她坐起來,清了清嗓子禮貌性的打招呼,“嗨,你好!我叫范一童你呢?”
女生沒有給予理會,摘下迷彩帽隨手一扔床尾。
“那……那個……”本想著新室友可能比較高冷,決定主動找話題聊,而女生沒有給范一童這個機會。
“你現(xiàn)在可是全班的重點關(guān)照對象,誰不認(rèn)識你?!迸恼Z氣有些冰冷。
重點關(guān)照對象,她也就低血糖暈倒了,沒那么夸張吧,難道又要變得跟高中一樣人盡皆知?
咦?好像每張床位下方都寫著名字,她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叫怡雪,聽竹上清響風(fēng)敲雪,挺不錯的名兒。”
“不像我,范一童,聽上去好像是爸媽隨便一取。”
“你是沒有點羞恥心嗎?”怡雪言語中的嘲諷充滿攻擊性,“全班同學(xué)就因為你一個人受罰,還在這里說著什么大話?!?p> “你什么意思?”受罰?什么受罰,范一童聽的云里霧里。
裝,繼續(xù)裝,“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這本來就是一個集體活動,只因你的個人原因我們?nèi)嘣谔柕紫卤窳艘粋€下午。”
她拿出手機,翻開天氣那欄,“睜大你的雙眼看清楚了,32°的高溫?!?p> “不是我說,像你這樣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還是不要趟軍訓(xùn)這趟渾水了,免得禍害其他人?!?p> 因為她被受罰,為什么,她低血糖暈倒校醫(yī)那都有證明,還開了請假條的。莫不是公老虎發(fā)了什么瘋,不爽她的行為把氣都撒到了班級同學(xué)身上?這個可能性倒是蠻大的。
“這位同學(xué),我想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誤會?!狈兑煌瘒L試著跟她解釋溝通交流,“我低血糖暈倒,校醫(yī)開了請假條讓我休息一下午?!?p> “呵呵……”怡雪笑了,那笑聲讓范一童忍不住一哆嗦,夠讓人發(fā)毛的?!澳氵€真是跟那個沈天晴一個德行,只會找借口說措辭,果然什么樣的人只配有什么樣的朋友,兩只哈巴狗互舔。”
“你有種再說一遍。”從進門開始就沒給她過好臉色,說她她忍了,但是觸及到沈天晴她忍不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過分了。
“原來你的耳朵不好使嗎,我以為狗的耳朵一向很靈敏?!痹醯模€想打我。
很好,這是你自找的,她向來不是什么好人,沒有沈天晴那樣的大度跟冷靜,只要觸及到了她的底線,上去就是撕。
范一童雙腿一伸,一躍地面,對著怡雪就是猛撲,掐住她的后頸脖,指甲深陷肉縫,怡雪疼的控制不住淚腺,嘩嘩直流。
“你給我道歉,給我道歉?!狈兑煌吰吜R罵咧咧。
“啊啊啊!”怡雪疼的哇哇直叫,“瘋子,真是個瘋子?!?p> 怡雪不甘處于弱勢,回過神后反掐范一童,兩人扭打在一起,從床頭到床尾,最后床板承受不住她們的壓力直接塌了,兩人滾到了地面。
“放手!”瘋子,還不放手。
“道歉!”這事就不能這么算了,必須給她道歉。
軍訓(xùn)完的沈天晴跟同學(xué)們一起回的寢室,寢室內(nèi)隱約叮哐的聲音幾度讓她們以為進賊了,好像有點像爭吵的聲音。她朝另外幾個學(xué)生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不要出聲。
“我說錯了嗎,你知道你這個行為特像什么嗎,一條主人沒栓繩子跑出來的瘋狗,見人就亂咬。”怡雪繼續(xù)罵道。
“砰!”一陣巨響,門板被踢碎了,來人拎起跟范一童扭在一起的怡雪,抬手就是一巴掌,清脆響亮。
身后幾個學(xué)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兩條腿仿佛灌了鉛,沉重?zé)o比,只留在門外遠(yuǎn)遠(yuǎn)觀望里面發(fā)生的一切。
沈天晴這一巴掌的力道可不輕,怡雪的半邊臉直接高高腫起。
“這巴掌是告訴你,以后嘴別這么賤。”
范一童從沒見過這樣的沈天晴,也是第一次見她打女生,那眼神仿佛像是要把人活剝了。
“還有,你才是瘋狗,你全家都是瘋狗?!背兑煌弊涌慈ヒ坏赖兰t色的劃痕,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被怡雪掐的。
沈天晴握緊了拳頭,瞇起眸子,散發(fā)出的危險氣息在怡雪心中發(fā)起紅色警報。眼前這個人,太可怕了,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欺負(fù)范一童?很有膽子,她從不揍女生,今天可能要破例了。
“唉,天晴……”范一童攔住沈天晴,“算了吧。”
女神今天沖動了。
“你們在干什么?”一聲怒吼拉回了在場所有人的思緒。
糟糕,是公老虎!范一童僵硬的轉(zhuǎn)過身,還真的是他。
“都出來!”
完蛋了,軍訓(xùn)期間打架斗毆,輕則留??辈熘貏t是要被勸退的。
偏偏遇到了個“神仙”教官,指不定會做出什么驚為天人的操作,范一童已經(jīng)做好死的準(zhǔn)備了。
林天指著怡雪問道:“霸凌同學(xué)?”
冤枉啊,誰霸凌誰啊,您老是瞎了,看不見我脖子上跟手上的抓痕嗎,皮都被這撲街抓出一大塊血。
“報告教官,沒有?!鄙蛱烨缣娣兑煌卮?。
“問你了嗎?”林天朝沈天晴吼道,最煩就是帶有女生的班級,不給他整點幺蛾子死不罷休。
“干什么,急著給人做出頭鳥是不是,聽說你學(xué)過跆拳道啊,很牛是不是,老子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種自以為是覺得自己有點本事就去霸凌的人,這么喜歡打人老子站在這里讓你打,動手??!”
“對……”對不起還未說出口,卻被范一童搶先一步回答。
“說夠了沒有!”范一童把這一天所受的氣全部都爆發(fā)了出來。
誰都沒有資格可以對沈天晴大呼小叫,特別是眼前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