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是他是他就是他
“我能不能有這個榮幸可以采訪您一下？”
出了棚楊心卓更加好奇了，這首歌聽起來不像是主流曲風，更像是大型游戲或者動畫片頭片尾的設(shè)定，放在二次元三次元都很有趣。歌詞里的故事和音樂背后的既視感，就像跟著一個末日時的騎士堅守著最后的凈土，仿佛能夠沉浸在那種畫面里。
她知道嚴云凱不喜歡喝糖分太高的飲料，只好給他買了杯普通的熱烏龍茶，自己捧了杯全料低糖奶茶回來，幸好不是容易膨脹的體質(zhì)趁年輕還能多喝幾杯。
“這首歌是什么機緣巧合下有了靈感的？感覺不像是嚴老師平時會接觸的類型……”
嚴云凱接過她遞過來的熱乎乎的茶，喝了一小口呼出一團白霧，想了想后認真地回答：
“看小說的時候想到的，感覺要是能做成電影一定很酷，然后就隨便寫了點?！?p> “……你也看小說？我還以為只會看唐詩宋詞鑒賞之類的工具書?！?p> 他不知道楊心卓是因為什么才會產(chǎn)生這種誤解，莫非自己看起來很顯老？心有不甘地回想起洗澡后照鏡子時還默默自我肯定了一下，事到如今還是考慮接點護膚品的代言好了。
“也不是只看工具書的，偶爾也會玩游戲看電影……”
拋掉將要奔三的現(xiàn)實，一個人的時候他還是個孩子啊，誰心里還不留點無憂無慮的空間。
停在斑馬線的后面，她緊緊握著暖洋洋的紙杯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數(shù)著還有多少秒就可以和人群一起穿過眼前的長街。
趁著還有些空閑環(huán)顧四周，無意中發(fā)現(xiàn)好像有人一直跟隨著他們，可又不能清楚地找出那是誰。
光天化日之下，還有誰能居心不良？
楊心卓憑自己的直覺做出慎重的考慮后，過了路后悄悄示意嚴云凱靠近點聽自己說：
“……我怎么感覺有人在跟蹤咱們？”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思索片刻后不解地問：
“什么時候？”
“就剛才轉(zhuǎn)了彎后一直到現(xiàn)在，不過也可能是我的錯覺?！?p> 她心虛地回頭看了一眼，的確有人更心虛地擠在一起假裝交頭接耳聊著天。
“……好像是真的?！?p> 他假裝并沒有察覺到一樣，和剛才一樣慢條斯理向前走著，十分自然地拉著楊心卓進了一家小百貨商店。
“確認一下，是不是還有人跟著。”他隨手拿起一頂帽子對著鏡子往自己的頭上比劃著。
楊心卓沒有直接回頭看，也拿了一頂帽子試圖從鏡子里找出那幾位，心中的不安漸漸明顯。這個時間一般不會有什么人逛街，空蕩蕩的店里除了他們以外，果不其然有幾個看起來就是在故意掩飾的人在門口附近徘徊，猶猶豫豫又想進來。
“我也不好猜測，也許只是剛巧?！?p> 她實在想不起來有誰認識自己，那很可能就是沖著嚴老師來的。
嚴云凱放下帽子，決定趁其不備主動出擊，猜來猜去總不是回事。他直接轉(zhuǎn)身走向門口，出門的時候刻意放慢一些，好看清楚到底是哪些人。
兩個看起來像是學生模樣的女孩正竊竊私語著，沒想到正好對上眼神，那一刻兩個人都呆了。
楊心卓默默跟在后面，看著兩人擋在去路，只好輕聲說：“不好意思……”
“你快問是不是……”
“你問，你要不問我就走了……”
兩個人小聲嘀咕相互推脫，見嚴云凱已經(jīng)準備離開，終于下定決心追上去：
“您好……”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嚴云凱終究是心軟，見兩人沒有明顯的惡意，還是停下來等著她們表明意圖。
“請問您是不是一位歌手……”
聽到這句話他心里就差不多有了數(shù)，當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告訴她們認錯人了就好，雖然是個爛大街的牽強理由。
“……是?！?p> 還是不習慣說謊，盡管說謊可以帶來很多好處。
萬一只是真的喜歡自己的歌呢？一直有求必應(yīng)的毛病還是改不掉……
也許是激動，也許是難以置信，也許是怕認錯人，兩個女孩努力冷靜下來可還是有些語無倫次：
“……是嚴云凱哥哥么？”
他向楊心卓拋出一個暗號，然后大大方方地承認，“是。”
“我的天……真的是……”
兩人差一點就要大呼小叫，可是想到不能表現(xiàn)的太過分引起一堆人注意，影響了他的生活就不好了，本來人家就是出門逛個街。
為這種理智的朋友點贊。楊心卓還算是稍稍放心一點，等會還有更頭疼的事要她去結(jié)果。
“我在網(wǎng)上看到您的宣傳了，好期待您的新歌！”
“她是剛剛才被我拉入坑的，我喜歡您五年了！”
“真人好帥！”
“哥哥一定要多注意休息啊，好好吃飯！我們一直都在支持……”
“可以簽名嗎？不方便的話就不用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嚴云凱微微笑著感謝了她們，有的沒的聊了兩句就可憐兮兮地表示要先請示一下：
“……這個要問我的經(jīng)紀人?！?p> 他向站在一旁感慨著自己粉絲還挺熱情的楊心卓點頭示意。
“簽名可能不太方便，合影還是沒關(guān)系的，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們?！?p> 她哭笑不得地擔起了可愛又迷人的嚴肅上司角色，心里默默反應(yīng)這個嚴老師演技還真不錯。
“太感謝了！”
兩人拿回手機，又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注意身體打氣加油之類的，看都不敢看趕緊向他們道別一溜煙跑遠了。
“哥，怎么樣，我這個經(jīng)紀人是不是還挺像回事？”
嚴云凱看著兩人匆匆忙忙跑開的背影，若有所思，聽到楊心卓這么一問，急忙肯定：
“幫了大忙。謝謝?！?p> 這新歌是怎么都要好好做了，還有人這么期待。
“以前也是這么和粉絲相處的嗎？”
“差不多，不過都是統(tǒng)一組織的，人很多?！?p> 直到第二天來公司開會的時候，楊心卓看著他還是那副受寵若驚的表情，不禁想逗逗他。
“請問您是嚴云凱哥哥嗎？能不能請您和我合照……”
“合照可……”
發(fā)現(xiàn)是她的惡作劇后，嚴云凱總算在一瞬間從心不在焉的狀態(tài)中走出來。
要不是老板已經(jīng)進來，楊心卓真拿不準是不是要先躲一躲，看著他像一只小刺猬逐漸放開心的感覺，自己這份工作做的很有成就感。
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找個位子坐下，承上啟下的關(guān)鍵時刻，接下來一個月的工作要好好安排。
“我們首先要恭喜白泠靈同學新劇順利殺青！”老板帶頭賣力地鼓掌，大家一陣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