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之遙
回家的路上,車輛行駛在平緩的車流中,車窗外霓虹燈閃爍,一時間有種流光飛舞的不真實(shí)感。
我靠在蘇然的肩頭,突然想好好享受跟蘇然在一起的每一刻,不問過去,不想將來,于是在進(jìn)入家門的瞬間,我纏上了蘇然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蘇然怔了一瞬,便輕輕的拉開了我問:“你現(xiàn)在,可以了嗎?”
我點(diǎn)頭:“可。。?!薄浴诌€沒說出口,蘇然已經(jīng)吻了下來,他的眼里有藏不住的感情,動情的迷離。
我回應(yīng)著蘇然,小心翼翼甚至帶著些膜拜,這一刻我只想跟最愛的人繾綣纏綿,不問劫緣。
早上,我沒有讓蘇然送我,來到4S店,先讓姜玉給我訂兩張澳洲的機(jī)票,然后處理了這幾天堆下來的雜事,處理好店里的事,又能跟喬賢齊請了一個月的長假。
這時4S店外的太陽正烈,我深吸了口氣,關(guān)掉手機(jī)的定位系位,開車向郊區(qū)的方向走去,有些事情,只能自已去面對,去證實(shí)。
車走在坑坑洼洼的鄉(xiāng)村路上,突然被后面的一輛車追究尾,我猶豫了下,還是下車想察看一下車的情況,關(guān)上車門的一瞬,后面車上下來了三四個男人,見情況不對,我馬上往自己車上跑,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的頭發(fā)被人拽住,口鼻都被捂住,我顧不得痛疼,拼命掙扎,可是幾秒種的時間,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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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光線里,我的左上方有個換氣扇嗡嗡的轉(zhuǎn)著,強(qiáng)光透過扇葉透進(jìn)來,看來,現(xiàn)在外面是白天,我瞇了瞇眼,開始打量眼前的環(huán)境。
這里似乎是一個廢棄的破倉,面積應(yīng)該很大,但是除了我周身這一塊地方,其它地方都很暗,尤其遠(yuǎn)一些的地方,只能看個模模糊糊,濃濃霉潮的味道撲鼻而來,我沒有其他動作,盡管沒有看到人,但我還是肯定暗處有人一直在看著我,這種感覺很熟悉,我用力咬著牙關(guān)阻止上下牙打顫,老天求你,不要,不要是那個人!
可是,老天沒有聽見我的祈禱,一個身影從暗處走出,一步一步走向我,他每走一步,都會讓我將他看的更清楚些,他每走一步,都會讓我腦海里那些骯臟的畫面更清晰些,他每走一步,都在告訴我,過去的一切沒有過去,永不會過去!
當(dāng)他終于走到我的面前,我麻木的看著他,當(dāng)人已經(jīng)身處地獄,還有什么可怕的呢?
時光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跡,還是如狐一般的眼,殷紅的唇,額角到眉心的疤痕還是那樣醒目,一如我噩夢里的樣子,陰鷙、變態(tài)!
仿若親昵的戀人般,他微微向前傾向我,鼻尖輕劃著我的臉頰鼻子:“我的小蓮花,十二年不見,你想不想我?”
我緊緊貼在后面的墻壁上,胃糾在一起扯痛著翻涌反酸,直至將嘴唇咬出腥氣,才抑制住自己,深深吸了口氣:“你怎么會?你......”
他似乎很意外,怔了下后,撫著我的雙臂,拉開與我的距離,直視著我的眼,他的眼里有深深的不解:“我怎么了?你想說應(yīng)該在監(jiān)獄?是嗎?我出獄了,怎么樣?開不開心?為了見你,我可是下了番工夫啊?!?p> 我鼓足了平生的勇氣,直視他的眼睛:“我錯了,求你,放過我吧。”然后身體脫力般下滑,直到雙膝跪在地上:“白摯,求求你?!?p> 白摯的眼角輕輕抽了抽,嘴角斜斜挑起來,然后輕蔑一笑,再不見剛才的深情與溫柔:“這是你第一次跪我吧?當(dāng)初我找了十幾個男人把你扒光,都不見你給我跪下求我,怎么十二年不見轉(zhuǎn)性了?”
我不由自主的輕輕一抖,一雙雙渾濁而充滿欲望的眼,無數(shù)只充滿罪惡的手仿佛就在眼前,低下頭,我不想讓他看見我馬上要落淚的眼睛。
他單膝跪在我面前,聲音也低沉下來:“還是你愛上了新郎官蘇然,被你戴了綠帽子的初戀?”
我倏然抬起頭,眼淚大滴的落在地面上,他調(diào)查我!
白摯給我擦著眼淚:“真難得,我記得你父親被警察打死那天,你都沒掉淚吧,噢,你的父親是你舉報給警察的,十幾歲的小女孩,狠起來,真是。。。。。?!卑讚茨笾业南掳停骸八越裉斓哪阏孀屛乙馔猓 比缓笙袷窍肫鹆耸裁词虑?,開懷的問道:“你說,如果我對蘇然說,你被十幾個男人扒光了摸過,被我。。。。。?!?p> 我瞬間咬上他伸在我臉側(cè)的食指,狠狠的發(fā)泄著心中的恨,你怎么不去死!
白摯任由我將他的手咬的鮮血直流,臉上的笑容不變:“這才是我的小白蓮,剛才那么柔弱的樣子不適合你。咬吧,咬吧,你咬的越狠,我越開心?!?p> 我無力的松開他的手指,暗暗的告訴自己不要再被這個變態(tài)激怒了。
“我給你錢?!表樍隧槡?,我平靜的開口:“在牢里呆了十二年,你出來的生活應(yīng)該很艱難吧?我給你一筆錢,你消失在我面前?!?p> 白摯一邊拍巴掌一邊說:“不錯,有氣勢,不過,蘇家孫媳婦,你能給多少呢?”
我的心狠狠下沉,到底還是被他查到了蘇然的家世,把蘇然拉下水了,念頭轉(zhuǎn)了轉(zhuǎn),不過以蘇然的家世,白摯應(yīng)該動不了他。
定了定神,我直視著白摯:“你知道了?那就收了錢走人,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對你對我都好?!?p> 這時,白摯突然沖過來,卡住我的脖子向上提,直到我的腳離開地面,我被卡的喘不過氣來,周圍聲音畫面開始遠(yuǎn)離我,意識不清時,隱隱約約聽到白摯語氣陰狠的說:“不知死活,你信不信,你現(xiàn)在死在這里,都沒有人知道?”
就在我即將失去意識時,白摯突然松開手,我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看著重新走回黑暗里白摯,心里還有陣陣后怕。
“二百萬?!卑讚撮_口說道。
我看不見黑暗里白摯的臉,不明白他又玩什么花樣,以他調(diào)查我的情況看,他應(yīng)該知道我現(xiàn)在拿出這個數(shù)并不困難,不過既然他自己開口要這么多,我當(dāng)然求之不得:“好?!?p> 緊接著我的話,白摯說道:“十天后,送來這里?!?p> 我一頓,剛要拒絕。黑暗里的白摯帶著笑意說:“趁我還沒改主意之前,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