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還愣著干嘛?”葉青腳步已踏出門外,轉頭看向還坐在閣樓內納悶的薛冰。
決定暫時不找西門吹雪之后,葉青這幾天時間,除了悠閑之外,一直在關注著陸小鳳的情況。
現(xiàn)在基本已到了最后關頭,他自然也該去取回吳明送給自己的東西了。
所以才有了眼下這么一出。
薛冰卻是還沒回過神來,她最近可是被自己的好奇心折磨得快受不了了,好奇道:“去哪兒,做什么,都幾天了,你還沒回答我關于那封信的問題呢?”
葉青說完話,也沒等薛冰回完話,接著向外面走去。
“誒,你等等啊?!毖Ρ豢?,趕忙追了上來。
等她追上葉青,依舊不依不饒,道:“你倒是告訴我啊?!?p> 葉青向來知道女人是麻煩,被纏得實在沒法,只好說道:“想知道什么,你跟我先去看一場戲,謎底自然就解開了?!?p> 薛冰看葉青表情,知道再問也沒有結果,這才罷休,不過依然好奇問道:“看什么戲,是去抓繡花大盜嗎?”
葉青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道:“也差不多?!?p> “哦?!毖Ρc頭表示明白,不過依舊接著問道:“那我們去哪兒看戲?”
“平南王府!”
……
且不說葉青與薛冰兩人,只說這里還有另一個重要人物金九齡,他這幾天的日子可不好過。
自從那幫人聯(lián)系了他,還讓他送了一封信后。
如果沒有這些事情,金九齡本該是高興的,因為這幾天發(fā)生的一切,都在按著他事先的計劃一步步進行。
而說到這個計劃,就不得不談一談金九齡這個人的事跡。
作為整個朝廷最頂尖的神捕,沒有人可以想象的到,擅長破案的金九齡最想做的事情,卻是去范一件讓所有人都破不了的大案。
而之所以會誕生這樣一個離奇的想法,源自于他過去所輕易破獲的每一個案子。
金九齡每破獲一個案件,都會有一種感受,那就是那些犯案的人都太愚蠢了。
犯案的人太愚蠢,那說明破案的人自然比他們要聰明,這是一個很淺閑的道理。
這種情況下,久而久之,金九齡自然誕生了一種想法,那就是他比所有人都要聰明。
最聰明的人自然會有優(yōu)越感。而人的優(yōu)越感一擔產生,那么做出一些在常人看來很難理解的事情也就不那么難以理解了。
就像這次的這個計劃,金九齡就是要以自己的聰明手段來玩弄所有人。
而貌似到今天為止,這個計劃已經接近快要尾聲,一切似乎都很完美。
以往的時候,他的計劃快要完成時,金九齡都會很享受這種感覺,可是這一次卻是有些不一樣。
因為他總是會偶爾想起一件事,想起某個年輕人望向自己的表情。
“但愿是我想多了?!苯鹁琵g拿起酒杯,一口飲盡,目中閃過一絲微寒的光色。
而就在他剛要放下酒杯的時候,耳中似乎聽到一絲風聲,接著傳來了一道聲音。
“我們堂堂的金大捕頭,還有什么能難倒不成?”
敢這么光明正大闖進王府,還會在這個時間,發(fā)出聲音的人自然只會是陸小鳳。
金九齡壓下心頭的些許不安,嘴角不自覺得流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起身緩步到窗邊,打開窗子,陸小鳳已出現(xiàn)在窗外。
“陸小鳳果然不愧是陸小鳳,我等你很久了?!苯鹁琵g看向他手里的箱子,笑了起來。
陸小鳳從窗外向屋內看了一眼,卻是嘆道:“我辛辛苦苦趕了一夜路,還提著這么重的箱子,有的人卻可以坐在這里舒服得喝酒,看來有的人的確天生的好命?!?p> 這句話說完,陸小鳳人還在窗外,但他手中的箱子已經飛了起來,迎面飛向了窗邊的金九齡。
‘呼呼!’破風聲響起,眼見箱子飛過來,金九齡不慌不忙伸出了一只手直接貼在了箱壁上,然后自然而然向后退了一大步,緊接著貼著箱子的手順勢滑到了箱子頂上,運起力道一壓,箱子就穩(wěn)穩(wěn)落到了地上。
這一下兔起鶻落,當真是瀟灑隨意,對自身力量的控制已達到隨心所欲的地步了。
金九齡已退到桌子前,拿起桌上的另一個酒杯,笑道:“這趟差事的確不容易,我也知道你的火氣會很大,所以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冰鎮(zhèn)的波斯葡萄酒,壓壓你的火氣。”
陸小鳳絲毫沒有客氣,拿過酒杯直接一飲而盡,說道:“什么時候都不忘享受,你果然是個命好的人?!?p> 金九齡笑笑沒說話,指了指地上的箱子問道:“這里面就是繡花大盜?”
“不錯?!标懶▲P又飲了一杯酒,點頭道:“不過我賭你肯定猜不到繡花大盜的模樣?!?p> 金九齡聽他這樣說,好奇道:“難道不是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還能是個大美女不成?”
“你還真猜對了?!标懶▲P打開箱子一角,金九齡向里面看去,果見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靜靜沉睡在里面。
若是葉青此時在這里,一定會發(fā)現(xiàn),這女子的氣息和那晚的公孫大娘有著某種程度的相似。
金九齡雖然早有預料,依舊是吃了一驚,道:“我的確沒有想到,這樣一位美人,竟然會是繡花大盜?!?p> “好了,那這美人我就交給你了,完成任務了,花滿樓呢?”陸小鳳喝完了酒,準備走了,想起了自己還有位朋友。
金九齡正想怎么支走陸小鳳,當下直接說道:“他前兩天就走了?!?p> “走了,他怎么沒等我?”陸小鳳有些詫異地問道。
金九齡挑眉道:“可能是因為他要急著去紫禁城?!?p> 陸小鳳很疑惑,問道:“去紫禁城?去那干什么?”
金九齡嘆了口氣,說道:“我剛收到的消息,葉孤城已經和西門吹雪約好,下月初在紫禁城決戰(zhàn)!”
不言而喻,花滿樓提前離去,自然是要去觀看這場決戰(zhàn)。
陸小鳳跳了起來,急道:“那看來我得趕緊走了?!?p> “你說得不錯,今天已經二十四了,加急去你才趕得上?!苯鹁琵g道。
陸小鳳已經等不及了,轉身就要離開。
金九齡向著他舉了舉杯,似乎早有所料道:“我早已為你準備好了駿馬?!?p> 陸小鳳抱拳行了一禮,說道:“那就多謝了,后會有期!”
聲音剛落,人亦是早已出了屋外,風風火火不外如是。
金九齡直到看見陸小鳳消失后,先是毫不在意地看了一眼桌上消失的那壺冰鎮(zhèn)葡萄酒,然后才把目光落在了地上的箱子上。
所有的事都在按照計劃進行,現(xiàn)在只需要他來給故事畫個完美的句號,一切就完美完成了。
而且,想起那張堪稱完美的容顏,在這個美麗的夜晚,也許他還可以擁有一段美麗的回憶,金九齡的眼中露出了一種讓人心悸的目光。
金九齡再次推開窗,看向院內,不過一會兒那里就傳來了一道奇特的聲響。
他像是得到了某種信號一樣,這才重新走到桌前提起箱子,匆匆下樓進了一頂暗灰小轎,悄悄消失在夜色里。
而就在金九齡消失不久,緊跟著他先前所在的房屋旁,走出了兩道身影,卻不正是葉青和薛冰兩人。
“我早就感覺不對了,這金九齡當真有大問題!”薛冰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又朝葉青道:“陸小鳳是個傻子嗎?這么容易就被他給騙了?”
雖然因為些事對陸小鳳怨言頗深,薛冰依舊有些難以相信,對方會被這么簡單騙到。
葉青沒有立馬發(fā)話,只是伸手指了夜色中的長街一下,說道:“你看那里。”
薛冰放眼望去,卻是正好看到一抹黑影出現(xiàn),不遠不近緊跟在金九齡的轎子后面。
而這個時候,會跟蹤金九齡的人,自然不言而喻。
“陸小鳳若是這么容易被騙,他也就不會是陸小鳳了?!比~青說完這話,也緊跟著縱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