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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瘟神的自我修養(yǎng)

第十四章 婆娑14

論瘟神的自我修養(yǎng) 松月北窗 2101 2019-11-19 12:50:52

  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春節(jié)不經(jīng)意間來臨,意味著元宵佳節(jié)距離不遠(yuǎn)。

  白晚不喜歡節(jié)日,從來沒有好好過個(gè)春節(jié)。

  不僅春節(jié),她討厭冬天。

  每到冬天她要么四海八荒到處作妖,要么選擇長生河畔冬眠。

  今年情況特殊,因?yàn)橐疹櫫岘嚂?,她在婆娑宮呆到了春節(jié)前夕。

  但她不打算獨(dú)自留在婆娑宮迎接春節(jié),在寂靜的夜晚欣賞燦爛煙火。

  “磨嘰磨嘰陪我玩?!泵鞅K奶聲奶氣的扒拉在云墨的腿上,像一只樹懶甩都甩不掉。

  云墨顯然沒有打算和他玩,一根眉頭都沒動(dòng)。

  白晚歪著一個(gè)腦袋瞧過去,她滿心打算今日和云墨請假來著,這都等了大半個(gè)時(shí)辰了。

  云墨一邊四平八穩(wěn)執(zhí)筆批文書,一邊當(dāng)小團(tuán)子不存在似的,任他在身邊胡鬧。

  白晚在這份令人心生敬佩的淡定之余,對小團(tuán)子也生了好奇。

  倒沒聽說云墨和外面的什么小妖精生了孩子,怎么平白無故的冒了出來?

  小孩兒圓滾滾的身子,胖乎乎的小手,奶白奶白的肌膚,晶瑩剔透的眼睛,仿佛渾然天成的寶珠,誰見了都會(huì)心生歡喜。

  白晚之所以站門口這么久都沒進(jìn)去,也是瞧小孩兒長得乖巧可人,看了又想看,愛不釋手之故。

  “磨嘰呀,你再不配阿盞玩,阿盞就要寂寞、無聊死啦!”

  明盞生無可戀的在云墨的塌上滾來滾去,翻來覆去,活像一只憤怒的小糯米。

  毫無威懾力。

  明盞又跐溜跐溜的爬到云墨的脖子上作妖。

  白晚忍不住快笑了,這哪來的小活寶。

  云墨習(xí)以為常的把他從脖子上拎下來。

  這招終于引起了云墨的注意,明盞得寸進(jìn)尺,鍥而不舍的重新爬上去。

  直到晌午時(shí)分,云墨處理完了公事好歹舒了口氣,拎著明盞如拎著乖貍的皮一般,輕輕捏著他的小臉:“真是不省心的小東西?!?p>  明盞腆著臉笑,兩只小手蒙住眼睛倏地一下張開做了好大個(gè)鬼臉,吐舌道:“誰讓磨嘰不陪我玩!”

  云墨拿他沒辦法:“沒看見我在忙?”

  明盞不依不饒的假哭:“分明是磨嘰先答應(yīng)了君父!”

  云墨道:“小祖宗,你想玩什么?”

  明盞兩只水靈靈的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軟乎乎的小手伸出去要云墨抱。

  云墨把他摟懷里。

  明盞吃著小手手,炯炯有神的喊:“去吧,我們的征途注定在星辰大海!”

  云墨一臉黑線:“你直說去海邊得了?!?p>  “冥海?!泵鞅K摟住他的脖子,笑得牙花子都能看見。

  要走了?

  白晚狗腿子般跟上去:“云墨,我想和你請個(gè)假。”

  “什么假?”白癡,在外面站了一兩個(gè)時(shí)辰了。

  白晚道:“我有冬眠習(xí)慣?!?p>  “你是熊還是蛇?”毛病。

  白晚沒理他:“我想申請七天假期,我要閉關(guān)冬眠?!?p>  云墨停住腳步:“你想去哪里?”

  白晚看著陰沉沉的天:“去該去處?!?p>  “嗯?!?p>  明盞胖滾滾的手指指著她:“她是誰?”

  “園丁?!痹颇f。

  “區(qū)區(qū)園丁為何能和磨嘰直接說上話?”小小年紀(jì)等級(jí)觀念甚嚴(yán)重。

  “她來還債?!痹颇^續(xù)說。

  明盞顯然被從未聽聞過的雙重身份搞迷糊了,小腦袋朝著白晚回望了好幾次。

  白晚還未走兩步,就被人攔住了。

  “請問可是白晚姑娘?君上有請。”

  君上就是妖君明襄。

  幾百年前白晚見過明襄,冷峻的容顏,額間一顆妖君才有的紅色朱砂,一身玄衣,笑意從未抵達(dá)眸底。

  “白晚,闊別重逢,別來無恙?!泵飨寰痈吲R下,坐在黑色的檀木塌上,聲音深沉而凜冽。

  明襄像是全世界生物都欠他幾千萬銀子不還似得,不怒自威,森然如芒。

  白晚向他點(diǎn)頭致意:“妖君?!?p>  明襄道:“聽說你一直住在婆娑宮?”

  這還用得著聽說嘛?“嗯。”

  “我直說了,離開云墨?!?p>  咳咳!!

  白晚郁悶的錘了兩下胸口,沒想到這傳聞般的臺(tái)詞今日也落到了她頭上。

  接下來她該說什么?給我?guī)浊f?我如你所愿?

  明襄冷冷的說:“你只會(huì)給云墨帶來災(zāi)難?!?p>  白晚知道她注定五弊三缺,六親冰碳。

  她站在大殿中間,四周無人,冷風(fēng)穿過,半晌恢復(fù)了一些幾百年前的血?dú)猓骸霸颇紱]有說什么..”

  明襄眸子如寒冰:“不要搞錯(cuò)了,誰才是他在乎的人!”

  白晚如遭雷擊,煞白了臉,薄唇張了張:“是..好。”

  還能說什么?

  她有何資格?

  左右她要冬眠的,就此不見了也好。

  長生河畔,一眼望去,不死不滅的桃花在荒無人煙的臨界瘋長,花瓣簌簌落下,如同一場從不凋零的緋色花雨。

  白晚自棄于長生河畔,任由桃花肆意掩埋她的身體。

  沒有人來。

  沒有任何聲音。

  越是這種時(shí)候,她便越能模模糊糊的記起那些凌亂的畫面,如同一根根毒刺插在肋骨間。

  “阿晚,老夫算到你有一劫難?!碧侠暇粗旇ё郎系陌咨敋?,表情深沉的說。

  白晚這一千多年來活的恣睢肆意,舉目放去尚無人掣肘,對劫難什么的認(rèn)識(shí)止于被其他神君嫌棄和責(zé)罵:“什么劫難?”

  太上老君嘆了口氣:“天機(jī)不可泄露?!?p>  “嘿,哪里來的野丫頭!”

  一個(gè)聲音呵斥她。

  白晚眨眨眼,野丫頭在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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