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股不適的黑霧漂浮在中央庭內(nèi)部各處,使得身在其中的人,像是身處在霧霾中看不清景象。
安快步來到大廳中心,中央庭的區(qū)域?qū)λ齺碚f異常熟悉,謹步穿過寬闊的過道,周圍的防護警報響個不停,正向內(nèi)部高層預(yù)示危機。
“那是?”前方黑影竄動,安沒有莽撞驚擾,如夜行的潛伏者,小心打探情況。
布滿濃霧的走廊過道上,滾滾幽暗遮蔽視線。不過,這最多能遮擋普通人的雙眼,卻遮不住神器使的銳利目光。
濃霧中,好幾只黑門怪物走動,它們?nèi)峭ㄟ^異世界傳送,才得以出現(xiàn)在中央庭內(nèi)。
那些怪物身形瘦小無力,像游魚一般晃晃悠悠的游動,但絕對不能被那骨瘦如柴的外表所欺騙,這不是一般人能正面抗衡的怪物,具有很大的威脅性。
怪物塵魚游走在大廳內(nèi)破壞墻壁,它們沒能發(fā)覺靠近的身影,暗中的安刻意壓低行動,悄然無聲的移動腳步,怪物沒能察覺危險逼近。
在即將與怪物交匯的那一刻,安抓住時機,身影憑空一閃,持著金色雙劍一步?jīng)_上,雙劍隨之劃刺出利光,一劍貫穿怪物的身體。
“這里可不是你們能隨意破壞的地方,受死吧!”
其它怪物紛紛發(fā)覺,瞬間是沖鋒陷陣的成群擠上去,一只只兇猛撲向安。
但為時已晚,安在貫穿第一只怪物后,身影閃逝而過,只見金色的劍光飛刺,連續(xù)留下模糊的殘影。
緊接,她從一旁閃瞬而出,仿佛什么都沒做過,那幾只怪物卻當場暴斃倒地,紛紛化作黑霧散去。
黑門怪物是一種奇異的怪物,它們死后并不會留下尸體,而是直接化成點點幻力光芒消失。
剛剛還堵在過道之中的怪物全部死亡,安除掉面前的怪物之后,她沒有停下,火速朝大廳正中心趕去。
濃稠的黑霧彌漫漂浮,宛如給人帶上一副墨鏡,室內(nèi)燈光很暗,看不清事物。
“虛空展開!”突然一道喝聲在空曠的大廳掀開。
一道模糊的女性身影乘在“鯨”上,雙手交替向前揮出,光芒一閃,深藍的空虛方塊展現(xiàn),縈繞微光的小方塊急速飛出。
看似是拳頭大小的方塊,卻蘊含著仿若爆破彈的威力,頃刻爆發(fā),幻力力量猛然擴開,空虛方塊像是張開一個大口,瞬間吞噬掉一只巨大的怪物,這場面超越常理。
四周的空間扭曲起來,形似漩渦旋轉(zhuǎn),那頭怪物隨著扭曲一起消失。
突然之間,壓抑的氣息消散,昏暗的景象變得光亮,幻力侵害減弱,黑霧與黑門結(jié)界正慢慢褪去,一切恢復(fù)正常,危險氣息不復(fù)存在。
“哎?!”安剛來到大廳中,她很驚愕,望向那逐漸透明的黑色結(jié)界。
彌漫在空氣中的黑霧消失了,巨大的結(jié)界潰散,陰暗異樣的景象正恢復(fù)明亮。
這個變化,安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有點不可置信的道:“黑門被破壞了嗎?”
一切顯得很突然,黑門出現(xiàn)得匆匆,消失得也匆匆,這一會的時間難免會錯愕。
隨著黑門潰散,好比泡沫一點一點溶解,不再有危險可以茍活,中央庭恢復(fù)原來的模樣。
一道熟悉的身影正位于大廳中心,她臉上帶著溫和的表情,乘在“鯨”上,目光靜靜視巡周圍,她正是安托涅瓦。
“安托涅瓦?原來如此?!币姷桨餐心撸步K于知道出現(xiàn)的黑門為什么消失了,她高興松口氣道:“一個人就把黑門擊潰,安托涅瓦真厲害。”
安很少看到安托涅瓦參與黑門戰(zhàn)斗,因為其平時很少使用神器力量,就算平日黑門出現(xiàn),安托涅瓦也是在線下整理情報與檔案,前線戰(zhàn)斗幾乎是交給希羅與其他神器使。
不過,中央庭七人眾的實力本就超群,身為七人眾之一的安托涅瓦,當然弱不到哪去。
“是安啊。動作真快,不過已經(jīng)沒事了哦?!卑餐心咻p輕攬了攬頭發(fā),仿佛剛才的黑門沒有發(fā)生過,聲音異常溫婉動聽。
她在病房收到終端聯(lián)系時,來到中央庭處理其他事情,就在當時,黑門正巧來襲,身在黑門之中的她一時間對黑門進行鏟除。
隨著剛才最后一只怪物被安托涅瓦解決,還未徹底成形的黑門,就被安托涅瓦破壞殆盡,突如降臨的黑門災(zāi)害就此結(jié)束。
總體還是經(jīng)歷了一場不算激烈的戰(zhàn)斗,地面不少坑坑洼洼,大塊的建筑殘骸塌倒在地上,毀壞的電子設(shè)備上可以看見“滋滋”的電花。
大廳中央,破裂的玻璃碎片散落四處,毀壞的辦公桌椅散解一地,墻壁破出一個大窟窿,場面破壞有點嚴重。
這些全是黑門怪物所為,只是幸好,只限這個區(qū)域,其他區(qū)域并沒有出現(xiàn)大面積遭受損。
“怎么回事?那什么黑門消失了嗎?”
我在后面急匆匆地追上來,一來到這里,就看到了安的身影,隨后向她趕過去。
剛才彌漫在空氣中的黑霧已是不見,還有籠罩中央庭的結(jié)界同樣無影無蹤,我有點不明所以。
可以知道的是,這里的危險平息了,危機才剛出現(xiàn)便被快速解決,這效率不是一般快。
只是,那龐大的紫色結(jié)界,還有那怪異無法解釋的場面,再加上那令人不適的詭異氣息,這就是安托涅瓦與安所說的黑門嗎?
我總感覺對黑門的印象略有熟悉,還不單單熟悉那么簡單,內(nèi)心還有厭惡與抵觸,不明白這種情緒是從何冒出的。
同時因為黑門的出現(xiàn),證明了安托涅瓦與安對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這個都市真的陷在水深火熱之中嗎?
隨著我到來,我還是沒能弄懂情況,但因我剛才的突然落下,安直瞪過來道:“剛才不是說讓你跟好我的嗎?怎么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人了,還以為你被怪物給你吃了呢?!?p> “哈哈哈,抱歉,剛才不小心走神了?!蔽易ヮ^尷尬笑了一下道。剛才確實因?qū)χ車a(chǎn)生熟悉感,一直張望四處,才分心落下。
見我全身完好無傷,安沒在追究,只是冷哼一聲:“哼。算你命大,沒有遇到怪物,下次再這樣我也保護不了你?!?p> 來到中央庭的大廳后,我也注意到了安托涅瓦的身影,沒想到會在這里再遇到她,我好奇問道:“難道是安托涅瓦解決了剛才的危機嗎?”
“是的,我們還沒幫上忙,黑門就被安托涅瓦鏟除了?!卑草p輕垂下頭,有點惋惜沒幫上忙,總來說危機化解了。
黑門出現(xiàn)時,我清楚能感受到黑門散發(fā)的危險,絕不是普通人能正面抗衡的,現(xiàn)在卻被安托涅瓦輕輕松松瓦解。我微微驚嘆:“只憑一個人的力量便鏟除掉黑門,你們說的那個神器使力量,果然有點超越常理?!?p> 安托涅瓦那樣一位溫文爾雅的女性,我很難相信剛才危險都是她一人解決的,可想起她是神器使,就沒什么了,擁有超常力量的異能者,她們解決這些危機大概不在話下。
“幸好損壞不是很嚴重,也沒有人員傷亡?!卑餐心吣窟^四周,確認危機平息之后,才表情安心的道。
黑門出現(xiàn)之時,中央庭自然是進入警戒狀態(tài),受過培訓(xùn)的工作人員自行疏散,畢竟能與黑門對抗的只有神器使與指揮使。
所以黑門出現(xiàn)后,中央庭內(nèi)一個工作人員都沒見著。同時因黑門出現(xiàn)的怪物不算強大,安托涅瓦一個人簡簡單單幾下,便將怪物盡數(shù)解決,這連熱身都算不上。
隨著我來到中央庭大廳中心后,安托涅瓦乘著方舟“鯨”輕盈飄過來,微笑向我夸獎道:“小孤,你來得也很及時呢?!?p> “要是能時刻保持這樣的緊急狀態(tài),一發(fā)生變故便能第一時間趕到現(xiàn)場,那是最好不過?!卑餐心邔ξ彝秮砺杂袧M意的目光,覺得我的緊急意識非常不錯,而這也是指揮使必須具備的素質(zhì)之一。
“我只是和安正巧在這附近,我也是傻愣愣被帶過來的。”我只能干笑一下道:“到現(xiàn)在我還愣是沒明白怎么回事。”
關(guān)于黑門或是神器使之類的,我一直是覺得匪夷所思,太過奇異,還沒能徹底消化剛剛所看到的一切。
“哎呀呀,剛才真是危險啊?!币坏滥吧男β曂蝗粋鏖_,我這才注意到大廳內(nèi)多了出一道身影,那人目視該區(qū)域確認無危險后,閑步向這邊走來。
對于剛才發(fā)生的黑門災(zāi)害,他似乎是神色淡定,而還敢獨自一人留在這里,從這膽識能看出他應(yīng)該不是普通人。
“提取不到黑門怪物的樣本,有點可惜了啊。”
他身穿著白大褂,臉上掛著微笑,看起來不像正常人的研究人員,他一臉事不關(guān)己,雙眼掃視地面正在消失的怪物尸體,輕輕露出一絲遺憾。
見他走來,安托涅瓦便是小心提醒:“雷切爾先生,這里遍地廢骸,還請小心些?!?p> 這位被稱為雷切爾的男人,他身上穿著的大褂看起來像是科學(xué)家所穿的研究服,手上拿著一把刷子,戴著奇怪的電子眼罩,幾乎將上半張臉遮住,墨綠的頭發(fā)側(cè)托在左肩,很年輕的一位研究人員。
雷切爾走過來,不以為然道:“沒關(guān)系,對經(jīng)常出入遺跡的我來說,這點小坍塌再普遍不過?!?p> 雷切爾來到了我面前,安托涅瓦便對我介紹道:“這位是雷切爾先生,剛才黑門發(fā)生時正在中央庭查閱資料,我們剛好碰到一起,他是古研所的所長,負責中央庭黑門方面的研究。”
在安托涅瓦介紹的同時,這位名為雷切爾的科學(xué)家直接盯來,充滿好奇的目光對我全面掃過一遍,電子眼罩上閃過兩個問號,滿是新奇地問道:“啊啊,沒見過的新面孔,是從哪里拉來的?”
雷切爾行為舉止充滿怪異,這位科學(xué)家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怪人,看不出哪點符合科學(xué)家的模樣。
“我……”在剛要回話的時候,
頓時之間,所有人察覺到一股微弱的動靜,全將視線向同一個位置投去,大廳正中央的一團殘余幻力,突然閃出一陣光芒,安托涅瓦與安立即警戒起來。
突臨的異樣不知是危險,還是怪物再現(xiàn),所有人不得不進行警戒。
深黑暗光慢慢凝聚,黑霧幻化成正方塊狀輪廓,微光一閃,實化成一個黑色的方塊晶體,形格比拳頭還大。
黑色方塊晃悠悠地浮了起來,周身縈繞繚繚幽光,從來沒見過的奇怪之物。
只是,當看到那個黑色方塊的第一眼,我的內(nèi)心忽然難受起來,和剛醒來的時候一樣,莫名有種壓抑。
這個方塊似乎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大腦就是回索不出記憶,只有一股淡淡的哀傷占據(jù)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