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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戲緣

第3章 夏霸天兄弟密謀

生死戲緣 菅強(qiáng) 3019 2019-11-10 20:46:17

  穎橋鎮(zhèn)是一座古鎮(zhèn),它位于紫云縣城南四十里地,古鎮(zhèn)南有伏龍山,北有穎河水,依山傍水堪稱風(fēng)水寶地。

  流經(jīng)鎮(zhèn)邊的穎河水在這里拐了一個灣,當(dāng)年水灣淺灘處長滿了蓮花,每到花開時(shí)節(jié),各色蓮花競相斗艷,白如雪、粉如霞,放眼望去,姹紫嫣紅猶如五彩云霞。

  早些年的時(shí)候,穎河水水面寬闊,水流湍急,河面上大小船舶來往穿行,云鷺在帆桅之間翻飛,古鎮(zhèn)便成為繁忙的水路碼頭。

  鎮(zhèn)上人口集中、沿街酒館、旅店、大煙館、怡紅院、糧鋪、布匹、石器、煙行、鐵匠鋪、騾馬市……行業(yè)齊全,商鋪林立。白天操著各種口音的外地商人熙熙攘攘、來往穿梭,夜間青樓里笙歌燕舞,河面漁火通明,可謂是繁華一時(shí),人送“小上?!敝Q。

  但是,幾十年前老佛爺下旨在上游修建了水庫,穎河水便斷了水源。往日波濤滾滾的河水消失不見,如今只剩下空蕩蕩的沙灘。蓮花盛開的的美景從此消失不見。

  水路航運(yùn)中斷導(dǎo)致鎮(zhèn)上人口流失,加上幾次戰(zhàn)火的破壞,曾經(jīng)繁華的街面變成了破壁殘?jiān)H缃竦墓沛?zhèn)已是蕭條冷清。

  說完穎水河再說伏龍山。伏龍山的名字也是取其形,它就像一條臥龍盤踞鎮(zhèn)南,穎橋鎮(zhèn)就在這條臥龍的龍首旁。

  要說山可是人截不斷、搬不走,萬古永恒久,可鎮(zhèn)里的人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守住了龍首,卻沒有迎來福運(yùn)。

  三十年前那個風(fēng)雨交加的夜晚,惡霸夏嘯天帶人炸開了山洪道,山洪水由東改西,從此每到汛期便水澤彌漫,鎮(zhèn)西人的良田變成了不毛之地。連一塊荒地也無法開墾。

  穎橋鎮(zhèn)的龍脈就這樣被破壞了,曾經(jīng)的風(fēng)水寶地變成了窮山惡水。

  此刻,炸開山洪道的夏嘯天正在庭院里悠閑晨練。

  夏家大宅院位于鎮(zhèn)子?xùn)|邊,三層進(jìn)出院落,朱紅油漆大門,兩個石獅子血盆大口大口守在兩邊,高大的房屋飛檐聳立,屋頂上雕刻著五脊六獸,看上去豪華氣派。大院戒備森嚴(yán),高高的圍墻上站著全副武裝的警衛(wèi)。

  穎河水?dāng)嗔骱腿丝诘淖呤?,古?zhèn)從繁華走向了衰敗。但鎮(zhèn)子?xùn)|邊幾十戶夏姓家族卻盤踞此地,香火不斷。

  雖然已無據(jù)可查,但據(jù)說夏姓是鎮(zhèn)上最早居民,夏嘯天是這幾十戶夏姓的首戶,又由于他的輩分最高,所以又是夏姓的族長。

  夏嘯天年逾七旬,他的真實(shí)身份是紫云縣商會主席,由于他為人歹毒,百姓背后都罵他“夏霸天”。

  此時(shí)早晨的陽光把他的大光頭照的明晃晃,一趟太極拳下來,腦門上冒出了熱汗。

  接過劉管家遞上來的熱毛巾,夏霸天一邊擦汗一邊說道:“瞧吧!還是鎮(zhèn)上好。振東勸我搬到城里去住,可我不想去,城里有啥好啊,有這好空氣嗎!有這里清靜嗎!”

  夏霸天所說的振東是他的兒子夏振東,現(xiàn)任紫云縣保安大隊(duì)長。

  “再說了,這里才是我的根啊,本家親戚守在一起,誰敢在老子面前翹尾巴?!?p>  在紫云縣,夏霸天的名字可以說是顯赫一時(shí)。他的兒子夏振東把持著地方武裝,縣大隊(duì)幾乎成了他家的私人武裝,還有警局、縣衙里面都有他的勢力所在。另外,縣城的繁華地段都有他家的商鋪,開辦著煙館、妓院、錢莊、糧鋪、綢緞莊,可以說是日進(jìn)斗金、富甲一方。

  他本人任紫云縣商會主席,穩(wěn)坐商界頭把交椅。所以論權(quán)勢、論經(jīng)濟(jì)實(shí)力,他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是啊!老爺,”

  劉管家端上茶水連聲附和道:“只有您老才能鎮(zhèn)住風(fēng)水,咱這寶府那就叫做‘家居富貴黃金地!人添福祿壽喜財(cái)。'”

  “哈哈哈……?!?p>  夏霸天大笑起來,后腦勺肥肉都晃動著。

  “咱們的糧租最近收的怎么樣???”

  藤椅上的夏嘯天一邊吹著茶一邊問道。

  “噢,我正想給您說呢,自從上次抓了挑頭鬧事的,窮鬼們也不敢圍攻了,但是租子還是收不上來,因?yàn)榻衲隇?zāi)荒太厲害了,我們把窮鬼家里搜了個遍,的確是……?!?p>  “哼!無能……?!毕陌蕴烀媛恫粷M,嚇的劉管家止住了話語。

  “我早就告訴過你們,這幫窮鬼們你不給點(diǎn)顏色,他們不會乖乖把糧食交出來。這次我們催繳的不只是糧租,還有抗日的軍糧,如果膽敢抵抗,有多少抓多少,一律以漢奸罪送入大牢?!?p>  “是!老爺您放心。我這就帶人下去催?!?p>  夏霸天嘬了一口熱茶,接著說道:“上次挑頭鬧事的雷大栓弟兄坐了牢,他家里現(xiàn)在什么情況???”

  聽到東家這樣問,劉管家立刻明白了主人的心思。在這穎橋鎮(zhèn),雷家兄弟一直是老爺?shù)难壑嗅?、肉中刺。那雷大栓、雷二栓兄弟仗著一身好武藝,總是帶著窮鬼們與老爺斗,前幾天劉管家?guī)е叶〉芥?zhèn)西去催糧,按照主子的吩咐抓了幾個人,等把人往回押的時(shí)候,萬萬沒有想到雷大栓兄弟帶人把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如不是自己跑的快,恐怕要挨一頓胖揍。

  到后來要不是夏老爺使了緩兵之計(jì),那幫窮鬼說不準(zhǔn)會把夏家大院給燒了。所以,在老爺?shù)男睦锩?,雷大栓一家是必除之而后快?p>  “哦,老爺,我已經(jīng)查過了,雷大栓一家現(xiàn)在是老弱病殘,他丈母娘是個八十多歲的病老婆子,遇到這年饉,肯定活不成了。還有他的老婆和一對年幼兒女,這回雷大栓完蛋了,他老婆肯定會改嫁,老婆改了嫁,他的兒女也就改了人家的姓。這全家不就玩完了嗎?!?p>  “哈哈哈哈…,好啊,好??!”

  劉管家的一番話正中夏霸天的心懷,只見他哈哈大笑連聲稱好。

  “什么事讓大哥如此高興???”

  隨著一聲問話,只見兩個人來到夏霸天跟前。

  “哎呦!二弟、三弟、你們來得正好,劉管家!快快端茶看座?!?p>  夏霸天招呼著。

  來人正是夏嘯天的二弟——穎橋鎮(zhèn)鎮(zhèn)長夏嘯川。還有他的三弟夏嘯山。

  夏嘯天弟兄五人,夏嘯天排行老大,除了這兩個兄弟外,還有任紫云縣警察局長的老四夏嘯海、縣府糧稅科的老五夏嘯江。

  夏霸天家族勢力龐大,除了五個兄弟外,他的父輩弟兄八人,再加上侄子輩、以及三代姻親,真是親戚連親戚,遇事一聲招呼,呼呼啦啦站出來一大片,利用家族勢力,這夏霸天稱霸一方,無人敢惹。老百姓背后把夏家五弟兄稱為“五虎”。

  “我正說那該死的雷家兄弟呢?!?p>  看到兩個弟弟落座,夏霸天擺了擺手,示意劉管家退下。

  “哦!看大哥這副高興勁,想必是那件事情已經(jīng)辦成了?!?p>  “嗨!別提了,前天振東回來說還沒辦成呢,我也就納悶了,咱四弟好歹還是警察局長呢,怎么就連兩個犯人也處理不掉?!?p>  夏霸天一幅懊喪的樣子說到。

  “怎么會是這樣?”

  夏嘯川、夏嘯山也是一臉的驚異。

  究竟是何事令夏家三兄弟如此反應(yīng)?

  原來這件事源于夏家兄弟訂立的一條毒計(jì)。

  幾天前雷大栓弟兄被夏振東帶領(lǐng)的民團(tuán)秘密抓捕,在夏霸天的召集下,他們弟兄幾個定出了一條毒計(jì):由老四警察局長夏嘯海派人在飯中下毒,將雷大栓兄弟毒死在獄中,然后以二人暴病身亡為由徹底除掉這對眼中釘、肉中刺。

  本以為這件事情對于警察局長的夏嘯海不過是舉手之勞,可萬萬不曾想幾天來還是毫無結(jié)果,也難怪弟兄幾個如此沮喪。

  “不過呢,四弟已經(jīng)作出保證,這回他要親自督辦,待會振東回來,我想一定會帶回來好消息的?!?p>  看到二弟、三弟沮喪的樣子,夏霸天連忙安慰著說道。

  隨著一陣馬蹄聲,夏家大門前三人翻身下馬。只見中間一人年約三十左右,頭戴黑禮帽、眼戴黑墨鏡,黑玄衣、黑腰帶,斜跨勃朗寧黑手槍。

  見此人下得馬來將馬鞭上揚(yáng),隨機(jī)手腕一抖。

  “啪”,清脆的皮鞭聲在空中炸響。

  “振東回來了?!?p>  聽到馬鞭聲響,院子里弟兄三人幾乎同時(shí)說到。

  “太好了!今天有大事要辦,這次一定要把咱們的心腹之患全部除掉。”

  夏霸天面露陰險(xiǎn)說到,隨即他啪的一聲將茶杯摜在桌上。

  “走,咱們進(jìn)屋說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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