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姬感覺自己腳邊有什么活物在蹦跶,蹲下一看是被獸人炸到礁石上的肥魚,本來對這條魚沒什么想法,但這條魚太猖狂,魚尾巴重重地甩在了她臉上,一記清脆響亮的打臉。
“……”
姮姬將石蛋收好,騰出手將魚抓住,“誰叫你是條魚呢?!?p> 不一會,這條魚就被處理干凈放在了火堆上炙烤。
此時天色已晚,已經(jīng)服用了丹藥的姮姬盤腿坐在火堆一旁,運(yùn)轉(zhuǎn)調(diào)理體內(nèi)靈氣,待內(nèi)外傷勢修復(fù)好后,拿出獸人給的封口費(fèi),“這是里面是什么呢?”
里面肯定有東西,但是要怎么打開呢?
用手指敲了幾下,石蛋沒什么反應(yīng),又舉起石蛋在礁石上連砸好幾下,看著完好無損的石蛋,姮姬直接將其丟到火堆里。
坐在一旁的礁石上單手撐著頭,看著安靜的躺在火堆里石頭蛋,“……”
吃完了晚餐后,姮姬熄滅的火堆,拿出已經(jīng)被燒黑的石頭蛋,放在儲物袋里離開了臨海,在附近的荒廢的漁村休息了一晚。
第二日天還沒亮,姮姬就起身返回天絕。
見聽雪閣的門是開著的,心中暗道不好,走進(jìn)去看見眼前干凈整潔的聽雪閣直接懵了。
顏?zhàn)雨芈牭侥_步聲,轉(zhuǎn)身看到姮姬后一副天真爛漫地關(guān)心道,“師父你回來啦!咿?師父怎么一身襤褸?”
姮姬:“你干了什么?”
顏?zhàn)雨亟忉屨f,今天有問題來找她解惑,結(jié)果她不在,見聽雪閣雜亂,就好心幫忙打掃整理書架和書案。
看著眼前整齊的書架和書案,姮姬心里無比狂躁。
誰讓你幫我整理的!我這不是亂!是有條理的無序!你給我整理了,我又要把自己看過、沒看過、看過還需要溫故的書重新找出來!
姮姬立跑到書案前,一臉‘怎么會這樣’地看著書案上潔白地宣紙,擺放整齊的毛筆。
我的修仙筆記呢!我的藏寶圖呢?你還把我自己做的筆給丟了?
“我書案下面藏著的書本紙張呢?”
“……那些東西放在地上,徒兒以為是師父不要的東西,給丟了?!?p> “丟哪了?”
“收雜物的外門弟子已經(jīng)收走了,應(yīng)該已經(jīng)……”燒毀了
“噗!”姮姬氣極,一口老血噴了出來,灑在書案上,染紅了一大片。
拿出方巾遮住嘴巴,深吸一口氣,壓著想要怒斥的語氣,盡量和善地對著顏?zhàn)雨卣f,“以后未得傳令,不得入聽雪閣?!?p> 顏?zhàn)雨匚植环獾仉x開,轉(zhuǎn)過身的一瞬間,不再隱藏眼里的頹廢。
剛剛在她整理書架時,發(fā)現(xiàn)書架后隱秘的角落里,放置著一個畫缸,里面明明有一堆畫軸,她卻像被神靈指引一般取出那副畫。
打開畫軸,入眼便是一位執(zhí)劍而立,衣袂翩躚,風(fēng)姿綽約的男子。
當(dāng)時她很震驚,這不是前日她在天絕迷路時遇到的卿染師伯嗎?
當(dāng)她細(xì)讀了畫卷上的幾行詩詞,每個字眼都透露著師父對師伯的愛慕之意。
她心里有種很怪異地感覺,就像屬于自己的東西被搶了一樣。
還來不及將畫回復(fù)原樣,師父就回來了,她只好立即將畫軸藏到自己的隨身空間里。
回到自己的房間后,顏?zhàn)雨貜目臻g里拿出那畫軸打開放于桌面,陰郁地趴在桌面上,手指刮磨著平滑地桌面,心里暗自糾結(jié)著某些事情。
而另一邊,姮姬怒不可遏地將懷里的劍訣摔在地上。
想到顏?zhàn)雨貏偛胚€一臉‘我沒錯,你兇我不理解我,我委屈’的樣子她就來氣,猛灌了幾杯涼茶降降火氣。
顏?zhàn)雨睾颓淙旧稌r候才能在一起……要不我去牽個紅線算了,趕快雙宿雙飛,有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
漸漸冷靜后的姮姬撿起地上的劍訣,坐在書案前從新開始寫教案?不存在的,她不教了,心態(tài)崩了!
愛咋咋地吧!
下午,姮姬去白玉臺查課時,將劍訣拿給顏?zhàn)雨?,粗略講解了一下邀月劍訣的劍法心德。
兩人都和往常一樣,仿佛上午并沒有發(fā)生過什么。
講解結(jié)束后,顏?zhàn)雨馗嬷獖?,樂清要閉關(guān)結(jié)嬰了,她想送一份禮物給樂清,“師父,我不知道樂清師伯需要什么樣的禮物,師父覺得子曦送什么好呢?”
一派天真爛漫,把姮姬的心戳地稀巴爛。
“你樂清師伯為人‘和善’,心意到了便是。”姮姬心里的不爽和落差感猶如洪水決堤般洶涌。
姮姬心里第一反映:跑到上月峰找?guī)熃銓で蟀参俊?p> 最近她和鳶歌的關(guān)系逐漸熱絡(luò)了起來,姮姬在偶然間得到了一塊幽靈水晶,雖然只是普通的白幽靈并沒多少靈氣,但是妙就妙在色澤之上,讓人心水。
姮姬偷偷溜到了定陽城,找到了一位做發(fā)飾頂尖好的師傅,將其做成了精致的步搖送給了鳶歌。
簪頭上是打磨如薄冰的三朵水晶花,簪頭下流蘇攜著垂珠,步則搖曳。
云鬢花顏的師姐如果再配上精美的步搖,簡直不要太仙。
當(dāng)時在打開盒子看到這支步搖的一剎,鳶歌眸光黯淡了些許,像是想起不開心的事,姮姬問起是不是不喜歡款式。
鳶歌搖頭,說她很小的時候也喜歡娘親的各種發(fā)飾,只是到了天絕之后,大家都以素雅為美,這支步搖她很喜歡。
知道鳶歌可能有心事,也沒再追問什么。
這半年里,為了避免鳶歌覺得‘自己’性格大便,她溫水煮青蛙一般隔三岔五就去上月峰,和鳶歌聊聊天天交流交流修煉心德,談天論地。
樂清也不甘示弱般,也往上月峰跑,有時在路上碰見還會打擊一下她,不過她也麻木了。
左耳:不聽,滾
右耳:左哥,干得漂亮!
姮姬剛踏出聽雪閣,又想起了最近鳶歌正在煉丹,還是不要打擾人家了。
又轉(zhuǎn)身回到了書案前,“修仙不易,咸魚嘆氣?!?p> 待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她盤腿而坐,挺直背脊,兩手相疊,大拇指相抱成太極,置于丹田處。
就算修仙不容易,每天還是要意思意思,修煉一下。
然而鳶歌卻在這時來了霜雪峰,姮姬當(dāng)即起身拿了一件狐毛披風(fēng)給鳶歌披上,“師姐不要仗著修為高就為所欲為,霜雪峰的雪可不是面粉做的,寒氣入體就不好?!?p> 兩人靠窗而坐后,姮姬倒了杯熱給鳶歌茶驅(qū)寒氣,問起鳶歌怎么來聽雪閣了。
鳶歌聲音溫溫柔柔的,帶著關(guān)心,“怕某人不開心,來開導(dǎo)開導(dǎo)她。”
“??!”姮姬把臉‘咚’地一下砸在茶桌上,嘟嘟囔囔道,“明明我也很努力,但是就是不晉階,樂清老是嘲笑我修為低,就連我徒弟都要晉階心動期了,到時候會成為整個天絕的笑話!啊啊?。 ?p> 鳶歌端起茶盞,輕抿一口,“天道酬勤,師妹如此勤懇,只是未得機(jī)緣而已,好東西總是不那么容易得到,不是嗎?”
“莫要為了無關(guān)緊要的人壞了心性?!兵S歌伸手將姮姬的頭抬起來,打趣道,“讓我看看天絕第一容顏有沒有被砸壞?”
姮姬可憐巴巴地摸了摸被撞痛的鼻子,“可我心累啊……”
當(dāng)女主的師父真的很累,顏?zhàn)雨氐盟鎮(zhèn)?,儼然也有兩副面孔,面對其他人就是樂觀開朗小太陽,而和她在一起就是‘塑料師徒’。
明明自己只是糾正她的錯誤,立馬一副可憐委屈的模樣,玻璃心到了極點(diǎn)。
為了不和女主對立,她和顏?zhàn)雨叵嗵幟刻於夹⌒囊硪?,真的很壓抑?p> 姮姬甚至想找個機(jī)會,金蠶脫殼離開天絕,到凡世當(dāng)一個富甲一方的富婆。
可不論是逃離還是留,她都想保持和鳶歌的這段友情,師姐可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信任的依靠。
要不把師姐也打包帶走?“姐你想離開天絕當(dāng)富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