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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世姝

第二十五章 英雄救美 夜探香閨

兩世姝 荷葉未老 5102 2019-12-02 08:00:00

  那人抓起麥香,焦急的喊:“眉眉!眉眉!”

  姝眉一愣:“你誰?”

  那人也看清了麥香的臉,放下她,急急抬頭。

  等他看清姝眉那副披頭散發(fā),還視死如歸的小獸樣兒,不禁咧嘴一笑。

  微微側(cè)臉,光線打到他剛毅的臉上,居然是楊毅!

  姝眉先是渾身一軟,閉了下眼,忽又睜開,不信似的又看了一遍。

  這時的楊毅長臂一伸,把她撈到跟前。

  上上下下細(xì)細(xì)查看,看到她額角等處的擦傷青紫時,眼里竟有一絲痛楚。

  姝眉不自在的想推開他,可是手腳軟的不行。

  剛才的那番驚心動魄已經(jīng)把她的勇氣耗得差不多。

  剛想靠一會兒,忽然想起什么,急問:“看到我大哥和祖母了么?”

  她蒼白狼狽的小臉,美麗的杏眼里滿是焦灼和恐懼。

  不知是急得還是怕的,小身子還微微的顫抖著。

  楊毅猛地把她緊緊摟入懷里,在她耳邊喃喃溫語:“都好!都好!”

  姝眉顧不得罵他的舉止不當(dāng),急問:“真的么?”

  楊毅用大手輕輕拍撫她的后背:“真的!我就是被他找來救你的!”

  又輕嘆一聲:“愛操心的小丫頭!什么時候完全放松下來,做個萬事不愁的嬌嬌女???”

  姝眉一愣,娘親也曾對著她發(fā)出過類似的感嘆:你父兄都是很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對你又是那么疼愛,就不能放心做個萬事不愁的嬌嬌女么?

  姝眉的心一燙,又一酸。

  眼淚就隨之滾滾而落。

  驚怕,擔(dān)憂,恐懼,焦慮……甚至一絲絲委屈,種種一直被強(qiáng)壓和掩藏的情緒,霎時噴涌而出,

  她一下子靠在楊毅懷里,放聲痛哭。

  楊毅無聲的摟著她,一手不停的拍撫她的后背。

  壞情緒只有徹底釋放出來,才不會悶出病。

  等到恢復(fù)些平靜,理智回籠,姝眉窘了。

  她推開楊毅,胡亂擦了擦臉上的狼藉。

  不敢看楊毅,假裝四處找巾帕。

  楊毅無聲一笑,手里舉起一個東西:“喏!是不是在找這個寶貝?”

  姝眉一瞧,正是那根很坑的梅花簪。

  一把奪過,翻他個白眼。

  楊毅帶著笑意:“剛才是不是就想用這扎我?打算用哪片花瓣?還是五個花瓣里都是一樣的料?”

  姝眉嚇得差點把簪子又掉了:

  “你?你怎么知道這個簪子的那啥?”

  楊毅笑出一排大白牙:“那個打簪子的工匠是我推薦給你二哥的?!?p>  姝眉怒了:這個坑妹的二哥!說好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呢?!

  惱羞成怒的姝眉:“還不看看麥香姐?沒準(zhǔn)都被你打壞了!”

  楊毅臉帶笑意拿出一瓶藥,努努嘴:“放她鼻子下就醒了!”

  又掏出另一瓶:“然后用這個擦你的傷口。”

  姝眉一把奪過第一瓶,打開瓶蓋,放到麥香鼻子下,果然很快醒了。

  楊毅笑笑,把擦傷的藥放她身邊。

  醒來的麥香看清進(jìn)來的人是楊毅,她是認(rèn)識的,知道是安全了,身心一松,眼淚也出來了。

  姝眉知道她是憂心摔下馬車還中箭的周來,于是一邊安慰她,一邊請求楊毅帶她們回去看看。

  既然楊毅追上她們,后面的險情肯定是解除了。

  楊毅點頭也沒多言,只囑咐她擦藥,就一聲呼哨喚過自己的戰(zhàn)馬,再坐到車轅上開始駕車回轉(zhuǎn)。

  為了分散麥香的情緒,再說自己也急于想知道,一路上姝眉不斷的對楊毅問東問西。

  面癱寡言的楊毅有問必答,意外好性。

  說來無巧不成書,這群倒霉的韃靼人開始遇到的硬茬,竟然是姝眉的二哥周霆。

  他正好又來押運糧草。

  在前面和韃靼人作戰(zhàn)時吃的虧,把他磨練的越發(fā)猴精。

  就對這里的主管,他潛意識極力想討好的張守備建議,晚上做了一些預(yù)防部署。

  韃靼人還真就找死的撞上來了!

  結(jié)果這股韃靼兵不僅沒從周霆和張守備這里討到好,還被聞信馳援來的楊毅包了餃子。

  剩下幾個漏網(wǎng)之魚,又遇到周家一眾的死磕,最終全軍覆沒。

  也算倒霉到了家。

  而周家起先遇到那批搜捕的士兵,正是楊毅部下。

  所以當(dāng)楊毅得知周家正去往碼頭,鬼使神差的沿河趕了過來,遇到了求援的周霖。

  于是就一馬當(dāng)先追過來救人。

  正說著,迎面幾匹馬疾馳而來,跑在前面一臉焦灼的正是少年解元周霖。

  雙方還沒停穩(wěn),周霖就幾乎是滾下馬,邊奔向馬車,邊大聲喊著:“眉眉!妹妹!”

  姝眉的眼淚又下來了,帶著哭腔應(yīng)著。

  周霖狼狽的爬上馬車,兄妹抱在一起,劫后余生的慶幸只能用哭來了。

  饒是堂堂男兒周霖也落了淚,更多的一絲愧疚讓他的心格外灼疼。

  好一會兒兄妹才平靜下來,互相問著各自關(guān)心的話。

  趙老太太平安無恙,周家護(hù)衛(wèi)和家丁受傷有輕有重,但沒有一個有生命之憂。

  麥香一時也就放下心。

  至于那幾個韃靼人除了死就是被活捉,沒有一個漏網(wǎng)。

  周霖還說暫時不能南下,要先隨楊毅回北都舅舅家。

  除了祖母,其他人也需要治傷養(yǎng)精神,都妥當(dāng)了再去京城。

  等和后面的人匯合后,姝眉沒找到祖母。

  周霖解釋怕祖母醒來看到這些,又受刺激,身體擱不住。

  被楊毅派人先行送到北都舅舅家了。

  周來中箭失血不少,但搶救及時,養(yǎng)養(yǎng)便無大礙。

  雖摔下馬車,因為有些身手,雖有擦傷也沒傷筋動骨,全是不幸中的萬幸。

  麥香圍著他忙前忙后。

  幾個丫頭婆子除了驚嚇,都沒受傷,正幫著救護(hù)傷員。

  姝眉詭異的看見一向規(guī)矩嚴(yán)謹(jǐn)?shù)牟芄霉?,正認(rèn)真的給糙漢子周大順包扎胳膊傷。

  而一向粗獷彪悍的周大順別別扭扭規(guī)規(guī)矩矩的樣子,好好笑??!

  難道她錯過了什么故事的發(fā)生?

  一行人改道去往北都,舅舅早就親自迎來接人。

  請大夫為老夫人他們診治。

  大家統(tǒng)一口徑對老太太輕描淡寫。

  老太太的身體不久就康復(fù)了。

  其他人受傷輕的也恢復(fù)的七七八八,重的就借口回去接老太爺,留在北都王勇之這兒接著養(yǎng)傷。

  實際周霖也真派人回鄉(xiāng)催老太爺趕緊行動。

  最好來北都匯合,再一起坐船去京城。

  這樣一來,周家首批南遷人員就在北都滯留了近一個月。

  秋意深,菊花黃。

  聽雪碧說前面花園的菊花開的正好。

  松散下來的姝眉動了賞菊之意。

  主仆二人一路來到尋菊亭。

  果然千菊斗芳菲,秋風(fēng)送菊香。

  要不是偶有衰草,還真以為是大地回春。

  把個姝眉喜愛的流連忘返,吩咐雪碧取兩個花瓶來。

  她又犯了文藝范兒,她要效顰紅樓里:尋菊,訪菊,采菊,簪菊,供菊……看看還能不能夢菊。

  雪碧走后,沒等姝眉對著一株罕見的胭脂點雪,酸一把林妹妹的《問菊》。

  身后一聲戲謔打斷了她的矯情:“看來只有梅花簪不夠,我還得讓人給你打一枝菊花簪啊!”

  姝眉回頭,楊大尾巴狼一身常服似笑非笑。

  沒穿盔甲的他少了那份肅殺,顯現(xiàn)出的身材好到爆,身姿修長挺拔,肌肉發(fā)達(dá)勻稱,結(jié)實有力,渾身散發(fā)著荷爾蒙。

  這些也就算了,姝眉前世也是在影視里見過世面的。

  讓她不能忍的是除了前面刺激她那句戲謔,還有楊毅看她的眼神。

  那種深深的盯視,讓她一點也不能仗著穿越的年齡積累居高臨下的把他當(dāng)個小輩少年。

  心慌了,話就不經(jīng)腦子:“莫名其妙亂闖亂講,你還知不知規(guī)矩啊?”

  楊毅一挑眉:“我來拜見老夫人,聽老夫人說這里的菊花開的好,才過來看看的?!?p>  原來雪碧正是在老夫人那聽說菊花開的好,回來才說這一嘴的。

  楊毅呢,本來也不是惜花憐草之人,只是心念一動,想碰碰運氣。

  沒想到運氣好到爆,竟然心想事成。

  小丫頭雖然瘦了點兒,可是容貌更見清麗,氣質(zhì)如菊,風(fēng)韻沉靜,眉宇間稚氣全消,平添幾許少女風(fēng)致。

  一美麗的雙杏眼此時忘了掩飾的羞惱,使她一如既往的鮮活。

  楊毅在心里滿意的點點頭:呃!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小媳婦。

  不過他得抓緊定下來了,小丫頭越來越出挑,萬一有別的狼崽子惦記上,他可要想打人悶棍了。

  哼!別以為他不知道那個曹姑姑是李七鼓搗去的,過幾天小丫頭又要去京城,豈不是羊入狼口?

  姝眉可不知道楊毅心里所想,否則非得狠扎他一簪子。

  這時她只認(rèn)慫:好!搭理不起,我躲得起!

  當(dāng)下也不吭聲,很沒禮貌的轉(zhuǎn)身就走。

  楊毅長腿一邁,三步就追上并直直擋在她前面,姝眉差點沒撲到他懷里。

  還沒等她發(fā)飆,楊毅伸手輕扶了一下她頭上的梅花簪,

  低頭在她耳邊低語:“乖乖長大,等我的花簪!”

  然后退后一步轉(zhuǎn)身就走。

  留下身后的姝眉先發(fā)愣再發(fā)飆,拔下楊毅碰過的那支簪子摔到花叢里。

  其實這么暴躁失態(tài),她自己也說不清是氣的,還是羞的,還是什么別的。

  氣呼呼回到自己房里,什么菊影菊夢的都沒有了!

  就剩下:我才不要什么勞什子花簪呢!

  等氣消的差不多了,又有些后悔自己魯莽,就算那簪子和楊毅有些許關(guān)系,可那更是二哥的構(gòu)思,二哥的銀子,二哥的心意。

  結(jié)果她又匆匆回去找。

  誰知她明明記得很清楚丟簪子的地方,卻死活找不到。

  周圍都找遍了也沒有,只好喪喪的回去。

  等晚上洗漱時,幫她拆頭發(fā)的雪碧發(fā)現(xiàn)少了支簪子,

  忙問她:“記得早上戴了二少爺送姑娘的簪子,這會兒怎么不見了?”

  姝眉蔫蔫的:“可能是賞菊的時候,丟花叢里了?!?p>  雪碧說:“那奴婢明天就去幫姑娘找找。”

  姝眉不抱任何希望的嗯了聲。

  秋夜清寒,月光如水。

  有詩云:待月西廂下,迎風(fēng)戶半開。拂墻花影動,疑是玉人來。

  如此美景,正好翻墻。

  院內(nèi)隔開各分院的墻比不得外墻高大嚴(yán)實。

  對某人來說翻過去不要太輕松。

  白天,楊毅雖然沒轉(zhuǎn)身,練武之人的感官不要太敏銳,知道身后的小丫頭發(fā)脾氣,隨便丟東西了。

  等沒人時一尋,就看到花叢里的梅花簪,幸虧是銀的沒摔壞。

  撿起來把玩一會兒,心里盤算:反正也不是我給的,丟了就丟了吧!

  又一轉(zhuǎn)念:萬一她以后因為丟簪子刁歪呢?

  最最關(guān)鍵的是,今此一別再見就很難了,要不要以送回簪子為借口再見一面呢?

  答案當(dāng)然是:要!

  于是在王勇之和周霖招待他的晚宴上,故意裝喝多,順利成章被主人家留宿。

  現(xiàn)在夜深人靜,他又順理成章的翻過矮墻,站在小丫頭屋子的后窗前。

  悄悄把窗戶開個縫隙,月色透入,依稀可見床上的少女似乎還沒睡熟,一會兒就翻了兩次身。

  楊毅悄悄把窗戶大打開,輕巧的躍進(jìn)屋子。

  幾步來到床前。

  沒等他站穩(wěn),床上人忽的坐起。

  楊毅忙撲過去堵嘴,動作嫻熟老練,同時在她耳邊:“莫怕!是我!”

  多么熟悉的聲音!多么熟悉的臺詞!多么熟悉的橋段!

  被驚醒的姝眉恨不得想殺人。

  楊毅你個混蛋!又來這套!還升級版!登堂入室了都!

  楊毅肯定不這么想,他是有正當(dāng)理由滴,歸還失物么。

  姝眉激烈的掙扎踢打。

  楊毅一把把她抱嚴(yán)實,在她耳邊:“再鬧,把人都鬧醒了,你就得馬上做我小媳婦了!”

  其實姝眉那里不明白這個,再說她雖說不上是英雄虎膽,前世她也算個臨危不亂的,何況經(jīng)過兩世的這輩子。

  偏偏一遇到楊毅,她就忍不住毛燥。

  平了平氣,不動了,只用一雙大眼死瞪著他:我看你個混蛋又出啥幺蛾子?!

  潛意識里她倒沒想他會行不軌。

  楊毅這才松開堵嘴的手,掏出懷里的梅花簪。

  獻(xiàn)寶似的舉著:“還你!”

  那意思:你看!我是有正當(dāng)理由滴!

  急怒直沖腦門,姝眉拽過他那只手,就嗷得一口。

  楊毅剛開始疼的一哆嗦。

  還好,是條真漢子,沒有叫喚出聲,也沒有再哆嗦。

  姝眉惡狠狠咬了一會,對方?jīng)]動還悄沒做聲,覺得沒啥成就感,也就松了口。

  這時嗅到對方身上濃濃的男人氣息,攪得她又挺暴躁,抓過簪子就要戳他。

  這時楊毅有反應(yīng)了,拿住她拿簪子的手,輕輕啄了下。

  然后把她放倒床上,蓋嚴(yán)被子。輕聲說:“小丫頭!睡吧!我走了!”

  姝眉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他又俯下身親了下她光潔的額頭。

  然后直起身,轉(zhuǎn)身幾步就到了窗前。

  姝眉也不知為什么忽的坐起,光著腳跳下床,向他沖了兩步,才驚醒般站住。

  楊毅聽到后面的響動,回頭。

  明澈的月光從打開的窗戶傾倒進(jìn)來。

  月光里一身雪白里衣的少女,黑發(fā)潑墨般披下,大大的杏眼里似有星光粼粼,月色映襯的肌膚晶瑩剔透,雙唇櫻桃般鮮美,瑩白小巧的赤足讓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里捂暖。

  楊毅再一次渾身過電,心里惡狠狠:小妖精!這么大點兒就要人命!

  幾步跨回去,攔腰把她抱起,有點粗魯?shù)陌阉M(jìn)被窩。

  惡狠狠低聲:“光腳下地,你不要命了?趕緊給我乖乖睡覺!”

  可能是他的舉動,也許是他聲音里透出的某種壓抑,嚇得姝眉真的乖乖的在被窩里一動沒敢動。

  楊毅再次到了窗邊,頓了下,身后床上的人兒似乎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他又忽的轉(zhuǎn)回床邊,少女毛嘟嘟的眼睛嚇得睜得大大的,真是小可憐見兒的。

  他輕嘆口氣,低頭在她嬌嫩的櫻唇上輕輕一磨蹭,喃喃的:“快快長大,乖乖的等我娶你!”

  然后就真的離開了。

  留下傻掉的姝眉。

  清醒后,姝眉狠狠一捶床:楊毅你個混蛋!誰要嫁你!你個禽獸!娶你個頭!

  睡在外間的可樂被驚醒,忙問:姑娘怎么了?

  姝眉只好敷衍過去,不敢再有聲響。

  暗氣暗憋的結(jié)果就是失眠了。

  第二天頂著黑眼圈去給祖母請安,還不敢撒謊病了躲羞。

  自從上次遇險,不僅大哥周霖,就連被輕描淡寫隱瞞的祖母,對她也是草木皆兵,唯恐再有閃失。

  今天這樣到了祖母處,免不得還得好好編一番瞎話,才稍減祖母的擔(dān)心。

  幸虧大哥沒在,說是送楊毅去了,要不忽悠大哥更費勁。

  但是一聽楊毅兩字,姝眉一邊恨得牙根癢,一邊又莫名的慌亂。

  老太太看孫女有些精神恍惚的,就趕緊讓她回去補覺去。

  回到自己屋子,躺在床上,姝眉的眼都要睜不開了,可是腦子卻很清醒。

  前塵往事記得種種,偏在情感這塊干凈徹底的缺失。

  這種忘記是傷得太重還是什么別的,她不是不想知道。

  可是這片空白始終蒼白一片,使她今生對情感失去了想象和向往。

  現(xiàn)在雖然這具身體還小,卻對異性不是居高臨下,就是像旁觀者,完全把自己置身事外。

  之所以對楊毅總是不淡定,就是潛意識里,懼怕楊毅有種能力能把她拉入局中,這種無法掌控讓她惱怒。

  可昨晚在楊毅觸碰她嘴唇時,她居然沒有太大排斥,一瞬間似乎有什么熟悉的東西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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