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湖顧名思義,一座像鏡子一樣的湖泊,坐落在大草原的西北邊界,是草原與戈壁的交界,也是古代草原民眾最為重要的食用鹽產(chǎn)地。
相傳在最久遠的年代里這里曾經(jīng)是一片海洋,后來海洋干涸只遺留下來了一塊干枯的河床,所以這里又被人們稱之為大地女神的眼淚。
兩條主要的河流注入這里所以即便過了這么多年它依舊保持著濕潤,但遺憾的是也僅僅是讓它不至于干涸而已,這里依舊是一片一般意義上的生靈絕地。
也許是上天在塑造這里的時候特別的費心思,所以鏡湖的邊緣遠遠望去真的就如同一個正圓。
最外圍是最能適應鹽堿地的植物,其中的代表就是稀稀拉拉的蘆葦,再往里就是硬硬的鹽殼,然后再深入就可以看到靜靜的湖水。
那是湖水紅色的邊緣,充斥著鹽分的湖泊很少有生物能夠在這里生存,然而就是有這樣為數(shù)不多的幾種生物做到了,那就是鹽藻一些其他的嗜鹽微生物,這些富含胡蘿卜素的生靈生活在水中,將這里的水染成了美不勝收的微紅色。
然而這當然不是鏡湖名稱的由來,事實上鏡湖這個名字還來源于更深處的湖水,那里的鹽分更高,巨量的鹽堆積在湖底將平緩的湖底鋪成了一片白色,水面只有薄薄一層附著在它上面,在天氣很好的情況下遠遠看上去這時的鏡湖真的如同鏡子一樣美麗,那個時候,水面,天空,融為一體,遠方,眼前不分彼此,那種情景,美不勝收。
“我感覺自己來對了!”炸醬面看著眼前美不勝收的美景陶醉了。
巨大的湖面就像是一個美麗的同心圓環(huán)一樣,一層綠色,一層黃色,一層紅色,中間則是白色,置身其間,炸醬面可以輕易的體會到自身的渺小。
“哇哦,我沒有想到這里居然會這么貧瘠!”貝爾站在炸醬面旁邊撥弄了幾下蘆葦之后說:“你看,就連蘆葦也長得稀稀拉拉的?!?p> “那當然了,這里可是鹽湖,從來都是生靈的絕地?!闭ㄡu面捧起一把堿土讓它在指間自由地落下,褐色的泥土中間露出了點點的白色。
這些白色的東西正是留在土壤中的鹽分,正事這種東西造成了這里的這副景象。
這東西雖然不起眼但是卻無比重要,少了它生命就不能維持,多了它生命同樣難以繼續(xù),因為它會奪走生命賴以為繼的寶貴水分。
這點點的白色,某種意義上不是鹽,而是森森的白骨。
“我們今晚就在這里扎營吧!”炸醬面雙手叉腰看著遠方說。
“?。磕愦_定?”貝爾看看炸醬面,又看看這一片了無生機的樣子問。
“嗯,確定無疑!”
“我的天,在這里?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那豈不是說我晚上只能啃肉干了嗎?我想要吃肉啊,新鮮的肉啊,老大!”貝爾熊臉一跨,哀求道:“你不能這么對我,這樣很不人道的!”
“哈哈哈哈!”看著貝爾的那副衰樣炸醬面感覺好開心呀,果然一個人的快樂就是要建立在另一個人的不幸上啊。
“......”貝爾看著炸醬面這種表現(xiàn)感覺無語了,果然它跟著的就是一個惡魔嘛,“行吧,你說了算!”
這時時間已經(jīng)接近傍晚,于是炸醬面就開始準備自己的過夜小屋了。
“在野外搭建庇護所是一件很有必要但是浪費時間的事情,”炸醬面解釋說:“所以有些人會說如果一件事請很有必要的話那么去做它就不叫浪費時間?!?p> “那就是放屁,”炸醬面扭過頭看著一臉扭曲的貝爾說:“如果一件事有更加簡單的解決方案那么就不用多想了,這種時候就連思考都是浪費時間的,所以我準備了這個!”
說完炸醬面拿出了上一次捕獵恐龍而收集到的巨大骨頭,這些骨頭基本上全是恐龍身上的稱重部位,因此又粗又大,對于拿來建造庇護所來說剛剛合適,當然這些骨頭是經(jīng)過了預處理的,比如被早已經(jīng)被刮干凈了表面,掏空了內部,確保它不會招蟲子惹異味什么的。
“所以說帳篷簡直就是人類的救星!”炸醬面這么評價自己的作品。
盡管出來歷練之前就已經(jīng)決定了不借助人類科技的力量,但是當有這樣的機會擺在眼前的時候炸醬面還是很從心的用自己的雙手去完成了它,并且十分的享受。
“老大,那我呢,我怎么辦,你有帳篷,我沒有哇!”貝爾看著炸醬面和希夫舒舒服服的窩進自己的簡易帳篷里羨慕的不得了,想當初它也是一頭擁有自己地穴的中產(chǎn)熊來著,自從被炸醬面打敗收服,就淪落赤貧了,它能怎么辦,它也很難過呀。
“你?”炸醬面抬頭看了一眼這家伙接近兩米的肩高,再回頭看眼自己最多兩米高的帳篷,“挖個坑自己睡里面吧,對了,可以鋪一點蘆葦!”
“哈?”貝爾套套自己的圓耳朵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震驚某知名集團公子竟然如此虐待員工!
它就只好看著炸醬面抱著希夫這條賤狗舒舒服服的在里面睡大覺,“坑還得我自己挖,真的是太過分了!我可還沒有吃晚飯呢!”
挖完了坑貝爾也不鋪什么蘆葦了,直接就躺在坑里面睡著了,只留出一個黑色的鼻尖在外面,鼻翼一開一合之間將周圍的浮沉越吹越遠。
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總之貝爾的夢里很是不平靜,它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在森林里追逐獵物的歲月,那噠噠的蹄聲,那清脆的響鼻聲,讓它熱血沸騰,它甚至都能感覺自己被人打了。
“喂醒醒,貝爾?”炸醬面彈了彈貝爾的鼻尖,這家伙不知道為什么睡得很沉,怎么叫都起不來。
“汪!”希夫也跟著扒拉了一下。
過了好一會兒巨胸才從夢中清醒,“嗯?怎么了,怎么就不睡了,這不是才剛剛到午夜嗎?”
“噓,別吵吵,要是把晚飯嚇跑了今晚就拿你開葷!”炸醬面看著貝爾威脅道。
“別!唔......”貝爾剛想大聲反駁就看到了炸醬面要殺人的表情,趕緊捂住了嘴。
“晚飯?哪里來的晚飯,不就是一些肉干嗎?”貝爾小聲地問。
“如果你愿意吃肉干我也可以讓你一直吃下去......”炸醬面看著這個家伙滿臉黑線,這家伙有點不上道。
“熬汪!”希夫表示贊同。
“唉,別呀!”貝爾想反駁兩句,結果突然聞到了順著風飄來的一股濃濃的獵物的味道,“哎,這個聞是......”
“有點意思,好多的獵物,羚羊,野牛,還有狐貍,嗯?還有狼群?”貝爾使勁的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分析道。
飄過來的風也讓希夫變得亢奮起來,一直在原地來回蹦噠,只是沒有炸醬面的指令它也不敢亂走。
“沒錯,這個所謂的生靈禁區(qū)不僅僅是牧民們千百年來的食用鹽來源,同樣也是附近動物們的食用鹽來源,這里一直都不缺少生物,只不過只有入夜,它們才敢借著夜幕的掩護來到這里的外圍舔舐鹽土?!?p> “嘶溜,”貝爾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也就是說......”
“沒錯,事物這種東西在這里并不缺!”
說著外面就傳來了一聲動物的哀鳴,然后就再無聲息,繼續(xù)傳來的則是某種掠食者低沉的嘶吼聲,已經(jīng)貪婪的咀嚼聲和吞咽聲。
“自助餐廳開業(yè)了!”炸醬面邪氣一笑,想到了什么壞主意,“咱們走!”
“自助餐廳!?”貝爾不理解這玩意是什么,不過跟上就對了。
尋聲追去,原來剛才是一群野狼好運的獵到一直牦牛,這時正好破開它的肚子,頭狼正在安逸地享受美食中。
“吼!”觀察到炸醬面的靠近頭狼當即低沉的嘶吼一聲,警告炸醬面不能再靠近了,其余諸狼分分效仿,一時間低吼聲此起彼伏。
“嗬!”希夫站在炸醬面的腳邊給炸醬面大氣助威。
“你們居然敢吼我?”炸醬面看著這些不識抬舉的野狼也大聲的怒吼回敬道。
然而很明顯,這些家伙根本就不買炸醬面的賬。
“我去,居然不給我面子!”炸醬面眉頭一跳,不給這幫家伙一點顏色瞧瞧那還真是不知道馬王爺究竟有幾只眼了,“貝爾,交給你了!”
正當狼群奇怪眼前的人類在干什么的時候,從他身后的黑暗里走出來了一頭仿佛和黑暗本身一樣大的巨獸。
“呵~吼!”巨大的咆哮聲從那只龐然大物的喉嚨里吼出,這時候連這不羈的荒野都好像安靜了片刻。
這些巨狼們一個個就好像被冷空氣襲擊了一樣一個個都在那一瞬間抖成了篩子,片刻過后低下身子露出了半顆犬齒,盯著貝爾一步步的后撤,什么都不管了,等到了一定的距離之后撒腿就跑,就跟追著殺人犯一樣,而貝爾從頭到尾只是吼了一聲,接著就什么也不敢地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