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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詭神在人間

第四十七章 談話

我和詭神在人間 天堂殿君 3730 2019-12-26 12:45:00

  在死靈沖出地面的同時,在庭院里的槐靈樹也是猛然爆發(fā)開一陣劇烈的光芒,強烈的金光沖天而起,卻沒有穿破那厚重如同城墻的黑云,反而又一陣烏黑的光芒從黑云中透出,直接實質般撞擊在金光之上,那強烈的金光,竟轉眼潰散。

  “靈兒,別硬抗,困住那些死靈就行!”商陸也是看出了那黑云的詭異,連忙大喝一聲。

  經過長時間的調養(yǎng),靈兒的本靈已經恢復了許多,只要找到那三樣東西,他便可以幫助靈兒化身,他可不想再因為自己的事情,讓靈兒再出現(xiàn)任何意外。

  普重山一事,就是對他最大的警告!

  靈兒顯然也明白商陸的意思,并沒有逞強,周身迸射出一道光芒,在黑云之下張開成一個金色的光罩,將整棟別墅都籠罩了起來。

  還不及幾人松一口氣,那無數的死靈,帶起讓人眼花繚亂的綠色身影,瘋狂地向著那道金色光罩撞擊而去!

  幾人望著被金光籠罩的別墅,只見那漫天飛舞的綠色死靈,都被封閉了起來。只是那金色的光罩,在無數死靈的不聽撞擊下,若隱若現(xiàn),似乎隨時都會消失……

  “玄師,這樣不行??!”顏朵不安地道。她身為冥差,很清楚成群死靈的破壞力,那種破壞,是所過之境,再無活物!

  她曾經親眼看過一個被死靈吞噬的村莊。

  那些綠色的死靈,如同最為饑渴的野獸,張著滿嘴獠牙,向著村里的村民村民撲去,一個村子的活生生的人,在死靈的瘋狂啃噬下,轉眼之間,就連骨頭都沒有剩下來。

  那些被死靈吞食身體的人,連魂魄都未曾幸免,被可怕的死靈弄得支離破碎,又搖身一變,也加入到了死靈的行列,也向著自己曾經的同伴、親人,如狼似虎般撲去!

  而后,那些得到了生命的滋養(yǎng)的死靈,如瘟疫般散發(fā)出可怕的綠色毒瘴,將周圍的一切生機,都變作了廢土……

  正在顏朵愣神時,眼前突然一晃,一道熟悉的身影,便直接掠到房頂上,接著盤腿坐下,一道領域瞬間延展而開,和那一道光罩重疊在一起,再次將死靈完全困住。

  而一些靠商陸較近的死靈,在被商陸的領域沖擊后,直接化作了一縷青煙,就此消散。

  “朵兒,事關忻也,我不能有片刻的猶豫,你去找來余憶,她不會拒絕!”商陸喝道。他很清楚,一旦讓死靈破開封閉,第一個遭殃的就會是二樓的林忻也。

  他隱隱也可以猜到,身具冥妖魔蛇的林忻也,對那些死亡的使者來說,絕對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他可是說過,不會再讓林忻也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害呢!

  商陸在屋頂一坐,便是一整夜。

  在這期間,商陸的領域從未停止過,那源源不斷輸送而出的冰寒氣息,就算是這些死神的使者,也本能地感到了一股股的恐懼,都重新縮到了黑暗地下的世界。

  然而幾人都清楚,這個時候出來的死靈,不過只是一部劇的前戲而已。

  直到余憶的到來,才讓商陸松了一口氣。

  看著那幾名忙著加固光罩的冥差,商陸這才放下心來。

  “許久不見,你還是風韻十足?!鄙剃懣粗媲斑@個黑色緊身衣的女子,微微一笑。

  他還記得和余憶初見時,還大打出手了呢?,F(xiàn)在想想,這其中竟然已經更迭了數個朝代,這般時間流轉,實在讓人唏噓。

  余憶依舊是那一成不變的搭配,雖然樣式變了,但同樣是深邃內斂的黑色,正如余憶這個人一樣。

  不過她此時一頭長發(fā)如瀑布般傾斜而下,顰笑從容,風姿綽約,盡顯韻味。

  “你不也一樣嗎?”余憶笑著反問,他眼里的那份執(zhí)著堅毅,與在大漠時是無二的。她接著說道,“此事顏朵都和我說了,但我有個條件?!?p>  “什么條件?”對于余憶會提出要求,商陸也不意外。這個女人,可從來都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更何況,他可還一直欠著冥界。

  “此事了,便隨我去那里?!庇鄳浾J真地道,“歲衰將至,王已經被打壓了無數次,快到崩潰的邊緣了?!?p>  “我也很想去?!鄙剃懴仁强隙ǖ鼗卮?,隨后無奈地一聳肩,“可是你也看到了,槐靈樹的靈體沒有完全修復。而且我們還沒有得到那三件東西,靈兒根本無法化身?!?p>  這倒不是商陸耍無奈,沒有靈兒的力量,莫說去解救郁荼,就算是想要靠近地下的那道屏障,都是不可能的。

  聞言,知道商陸所言不假的余憶也是感覺一陣頭大,只能妥協(xié)道:“你放心,以后我會用盡一切手段,修復槐靈樹。到時候,只要有了那些東西,你便不能再推脫?!?p>  商陸很清楚,余憶之所以對自己如此客氣,不過是有求于自己。否則,以她千年來不斷精進的修為,自己這個避世了許久而且血脈之力塵封的老東西,怕是還不夠余憶一巴掌的靈炁扇呼。

  “這是我的承諾,我自然會履行?!鄙剃懲瑯诱J真道。

  “少則半年,多則兩年,槐靈樹的靈體我會全部修復。到時候,就只需那東西了吧?”余憶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血本,道。

  “這么點時間就想完全修復,你要上天不成?”商陸微微一瞇眼。

  冥界是如何修復靈體的他不知道,但其代價必然是極為恐怖的。要知道,千年以前,他手中的槐靈樹靈體,可就被他消耗得只剩下一段靈根了呢!

  而就算冥界底蘊雄厚,想要短時間內完全修復槐靈樹的靈體,絕對可以讓他們到達傾家蕩產的邊緣。

  這也是為什么靈體的修復持續(xù)了千年了原因。

  有限的資源,讓他們不得不把時間線向后延伸。

  而商陸自己,自然也很是希望他們能盡快修復槐靈樹靈體。這么多年了,他和靈兒的感情,已然和兄妹無異。

  “那么,我便祝你們好運了。”商陸打趣道。

  “這便不用你來操心了。”余憶白了商陸一眼,繼而道,“你那小女友怎么樣了?她那游離的殘魂,可不是安分的存在?!?p>  “確實不安分。”商陸點點頭,眼神卻變得有些復雜起來,定定地望著余憶道,“可她終歸,也是她呢……”

  即便她只是她的一道殘魂,可也不能否定,她和她,本來就是一個人的事實。

  “或許吧?!庇鄳洸豢芍梅竦匦π?,也不打算再多說什么,對于墜入愛河的人來說,最好的認知方式,是讓他們自己去切身體驗,“昨夜你一直沒睡,白天那些死靈還構不成什么威脅,入夜才會是真正的死亡狂歡。你先去休息吧,這里我的人會處理好。我去看看顏朵那妮子。”

  余憶說完,便轉身上樓。可她剛走出兩步,又轉過頭來,道:“我希望你活著,不只是為了她而活著?!?p>  商陸沒有說話,他看著那隱入了樓梯口的俏麗身影,忽然有些明白,郁荼為什么會選擇這個女人作為他在冥界的代言人了……

  那個看似魯莽、凡事不經腦子的女人,實則內心無比細膩……

  二樓。

  林忻也此時就躺在一張靠窗大床上,就算已是上午,可卻沒有一絲陽光能夠透進窗來。要知道,在這棟小樓的外面,可還蟄伏著無數死靈呢。

  也正是這些死靈,在月圓的夜,將會爆發(fā)出無以倫比的恐怖,湮滅這一方天地的一切生機。

  此時的林忻也,面若冰霜,膚若寒雪,就連那潑墨般的青絲,也沒有了往日的一絲光澤。在她的皮膚之下,隱隱有著小蛇般的詭異黑絲游走著,似乎要從她的皮膚下,穿進她的身體,要去吞食她那已經羸弱不堪的靈魂……

  顏朵坐在床邊的一個凳子上,低垂著頭,看不到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朵兒!”

  那熟悉的聲音讓她抬起頭,隨后站起身來,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道:“憶姐姐,你來了?”

  余憶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不滿地撇撇嘴,道:“你還是別笑了,比哭還難看?!?p>  “是嗎……”顏朵干笑兩聲,又有氣無力地坐下來,再次垂下頭,道,“憶姐姐單獨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廢話!”余憶惡狠狠地白了顏朵一眼,隨后漫不經心地道,“你想得怎么樣了……”

  余憶看著那一臉不爭氣的顏朵,一對明眸中,卻是分明的溺愛之色。

  “什么?”顏朵茫然地抬頭。

  “你就裝!”余憶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拍在顏朵腦袋上,呵斥了一聲,看著那滿臉頹喪的顏朵,道,“你知道我在說什么?!?p>  “無論怎么樣,我不能讓他有一絲一毫的傷心?!鳖伓浒焉剃懙脑捨⑽⒏牧烁?,強自擺出一抹笑意道。

  “可是你就這么折騰自己嗎?”余憶語氣稍微和緩了一些,道,“你也有去爭取的權利??!”

  “他說過的,當你的心里已經刻下一個人,又該怎么去容下另一個人呢?”顏朵搖了搖頭。

  “你個二貨!”余憶罵了一句,可對顏朵的無動于衷卻是毫無辦法,嘆了一口氣,道,“難道你就不想做些什么嗎?過了今晚,你可就真的沒機會了?!?p>  余憶說著,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林忻也。

  “無論怎樣,我不會再讓他有一絲一毫的受傷?!鳖伓湓俅沃貜土艘痪?,緩緩道,“過了今晚,我會祝福他們?!?p>  聞言,余憶無奈扶額,愈發(fā)感到和顏朵說話她只會頭疼。

  她可還記得在沙漠初見這丫頭時的嬌俏模樣,卻沒想到,只是跟了商陸一段時間,竟會變得如此木訥。

  “她現(xiàn)在魂魄殘缺,只要施以手段,我可以讓她的靈魂就此死去,而你入主她的身體,神不知鬼不覺,從此和他天長地久,豈不美哉?”

  顏朵抬頭,星空般的眸子,此時卻是凝上了一層死亡般的灰色。

  “如果這樣……”她笑,如同風雨中飄搖的梔子,“我就算擁有了她的身體,可靈魂依舊不可能是她,他愛的人也從來不是我,只是那一具不知道靈魂是誰的身體。如果我這么做,我就會就此消失,那么顏朵這個人,存在的意義又是什么?至少現(xiàn)在,我能以顏朵這個身份,存在著、陪伴著,就算他只是偶爾想起我也好,因為他念的我,是真正的我,真正的顏朵呢……”

  “你……”余憶一時結舌,指著顏朵,手抖了半天,卻說不出多的一個字來,最后無奈地一罷手,蹲下身去,捧起顏朵那小小的臉蛋,認真道,“可她若真的醒了,你將何去何從?你就真的忍心看著自己愛的男人和別人雙宿雙飛?”

  她是很心疼這個小丫頭的。

  在冥界的時候,別的人,成為冥差都是為了不死不滅,與天同壽??晌í毸?,滿是認真地看著那一片深邃的夜空,傻笑著說:我不想再是一個人,我希望他能夠長長久久地陪伴著我……

  她對他的愛,從來都是卑微的。

  卑微,卻最是真摯刻骨……

  顏朵突然笑了,如在月光下的梔子,純白無垢,纖塵不染:“我想,我也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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