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望一望無際的林海,山風吹拂,一股渾厚的氣息撲面而來,給人以一種奇怪的感覺,那是在大自然面前,自己十分微不足道的感受。
山連著山,峰巒疊嶂,奇石怪峰橫陳眼前,視覺上還多了一層淡淡的霧靄,十分縹緲與朦朧,很不真實。
放開靈覺,數百米之內,趙德柱完全能夠感應到,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及時察覺。
這還不是完全的枷鎖境的感知力,一旦真正突破枷鎖境,靈覺蛻變成神念,如同質變那般,虛化的靈覺變成實質化,由虛而實,能釋放神識攻擊,防不勝防,殺人于無形。
“淬煉龍骨后,神鏈多了三十五道!”這對于趙德柱來說是個很好的消息,神鏈的強大他已經深有體會,這還是未曾祭煉成‘器’的神效。
“難怪當初李勝就算同門相殘也要逼張順交出天地之晶?!?p> 他也體會到有無資源的窘態(tài),一旦有了資源,境界隨時都能提升上去。
“哪里能得到天地之晶……”趙德柱渴望,甚至迫切需要這種逆天的靈物。
“這個嘛……你還是別想了。天地之晶極其難尋,況且就算找到了,你只怕也沒命享用?!泵鲉淘脑捜缤瑵娎渌?。
“為什么?”趙德柱哪會輕易放棄。
“南冥之地盛產奇晶,不過也流傳一句話。叫做奇晶之地,九死一生?!?p> “有危險?”
“何止是危險,簡直是去送人頭。”明喬元還應用了一句在地球現學現賣的話?!皼r且,你身在神州,根本無法去到南冥。”
“距離很遠?”趙德柱疑惑道。
“十萬八千里都不止。東荒,南冥,西漠,北海,外加神州,這五大地域之間的距離究竟有多少根本無法精細計算?!泵鲉淘€是第一次說起這個問題。
“那如果我要跨域怎么辦?”
“一個毫無勢力背景的人自然是涼拌。除非是像那在數千年前煙消云散的武國,或許能有‘道痕’凝聚的跨域傳輸點?!?p> “等等,什么是‘道痕’?”
“大道之痕,簡稱‘道痕’。”
“‘道痕’又是如何形成的?”趙德柱化身好奇寶寶,有完沒完、喋喋不休的問個不消停。
“據傳,‘道痕’乃是古之圣人感悟天地大道隨手摹刻下來的一種神秘紋絡。它延傳至今,博大精深,玄奧莫測,有著令人想象不到的偉力?!泵鲉淘C然起敬道。
趙德柱悠然神往,渴望不已,但也知道以目前的境界無法接觸到那種東西,只能眼熱一陣罷了。
他很理智的將剛得到的知識消化,接著拋之腦后。
撿起地上的撲克牌,這是先前被妖樹擊落的,而后才意識到自己渾身光溜溜,頓時滿臉發(fā)窘。
連忙撿起掉地的包袱,入手黏黏糊糊,惡臭無比,趙德柱頓時捏著鼻子。
“尼瑪,得找個地方洗干凈了?!彼f話的聲音都變了。
遮住關鍵部位,趙德柱看了一眼高掛向西的烈日,鉆進了陰涼的密林中。
不多時,趙德柱找到了一個寒潭,寒潭的水黑的滲人,只不過腦子里只有洗干凈衣服的趙德柱并沒有在意這些。
從包袱里取出一套換洗衣服,原本是淡白色的粗布衫,只是被妖樹的汁液染成了綠色,黏黏糊糊,還有腥臭的味道,根本沒法穿。
直接將粗布衫拋進潭里,雙手抓著肩膀的布料,在潭里洗刷,用潭水沖刷衣服上的‘淤泥’。
“噗通”
寒潭水蕩漾出漣漪,似乎是有生物存活,比如魚兒。
正在洗衣服的趙德柱聽到這清澈的水聲,抬頭一望。
“有魚兒?”他雙眼放光,忍不住意動了,畢竟一天沒進食了,雖說包袱里有干糧,可那干巴巴的哪有魚兒好吃?
站起身,趙德柱想著反正光溜溜的,跳下去算了,就當洗個澡。
可就在他準備跳的時候,寒潭的水頓時變得湍急,近三十米長與寬的寒潭突然潭水洶涌,正中心可謂波濤洶涌,兩道金光浮現,那竟然是一對銅鈴般的眼球。
站起來的趙德柱瞳孔收縮,視線中,一條鱗甲森森如同披上金色甲胄的龐然大物正朝他激射而來。
幾乎沒有任何時間給他考慮,趙德柱迅速下蹲并一把扯上那飄在潭面上的粗布衫撒腿就跑。
“吼!”
一個猙獰的長條腦袋在他迅速奔跑后的三秒撲來,獠牙森然,一口將空氣撕咬得扭曲。雖然撲了個空,但襲來的勁風卻讓四周的老樹枝干折斷,樹葉凋零再攪碎。
這竟然是一條金色的鱷魚,四條腿很短,長有十多米,金色的鱗甲起伏跌宕,如同一個個肉旮沓,很密集,若是有密集恐懼癥的人看了鐵定頭皮發(fā)麻。它長長的鱷嘴布滿了或長或短的金色利齒,如同一口口鈍刀,輕易能將任何生物咬碎。
亡命飛逃的趙德柱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幾秒已經狂飆出幾十米,這一回頭,嚇得心驚膽顫,跑得更快了。
金色的鱷魚死死的盯著趙德柱,陰鷙的眸光讓他如墜冰窖,通體發(fā)涼。
就在趙德柱以為這條金色的鱷魚會追來時,卻見它扭身回了寒潭,沉入潭底,竟然放棄了。
“這……”他停了下來,很不解,這條金色鱷魚一定很恐怖,為何卻沒有對他窮追不舍。
難道……
他猛地想到什么,臉色變得很難看,金色鱷魚不想追,或許不是不追,而是不敢追,因為這片山林或許有什么恐怖的生靈讓它忌憚。
“你猜得對,這片廢墟歷經千百年,或許早已被某些強大的遺種占領了。那金色短腿鱷就是其一,如果連它都忌憚,那你這一趟可就麻煩大了?!泵鲉淘脑捀亲屭w德柱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曦兒去了神門那么久,誰知道她過得怎樣?我必須趕去神門?!壁w德柱一邊面沉如水,一邊穿衣服。雖然濕漉漉的,但被他穿到身上之后,渾身騰起黃金光,濕透的粗布衫迅速蒸干。
“知難而上,真男兒也。雖說此地危機四伏,但也不是沒有天材地寶?!泵鲉淘Φ馈?p> “歷經千百年,老藥不說遍地可尋,但也不稀奇!”趙德柱眸綻精光。
“那是自然。除此之外,靈藥肯定也不少,不過,可能會被異獸或是遺種守護著?!?p> “想要虎口奪食,那就看運氣如何了?!壁w德柱的臉色逐漸沉重。
當年的武國占地何止十萬里,那可是一個國度,先不說大小或強盛與否,能成為一個‘國’,便已經能隱約的猜到其的強橫程度了。
俗語說有國才有家,當年的武國一定強盛到極致,擴展領土也絕對不小,只是不知何原因導致武國土崩瓦解,不復存在。
另外,武王白日飛升的話語以及自己的腦補的畫面還在趙德柱腦海里回放著。
究竟真相如何,他很想了解,卻也無從去得知。
破武山脈浩瀚無比,廣袤無垠,這里山林茂密,群山環(huán)繞,危機重重。好在神門也只是離此地只有二十幾里路,這個距離并不算太致命。
趙德柱相信,只要他萬分小心,在這片土地中穿梭,應該不至于把命丟在這里。
其實他已經前進了三里來地,距離二十多里地縮短了一丟丟路線。
啃著干糧,趙德柱放開靈覺,數百米內的路線他都能感知到,他沒敢極速前進,而是亦步亦趨,生怕錯一步便會將自己陷于危險之中。
山林中,發(fā)黑的落葉鋪在地上足有數十公分厚,一步懸空的感覺可不好受。
就這樣,趙德柱小心翼翼的徒步走了兩天,一到入夜就找地方躲起來,雖然在靈覺之下他避開不少危險,可進度是真的慢,兩天下來才走了三四里路。
時間還很充足,足有十天,十天之內趕到神門并不難,可就是莫名憋屈,二十幾里路其實并不遠,若是暢通無阻的前行,早就到了。
第三天,趙德柱遇到了危險。
一座幾十米的小山橫擋去路,他準備攀登過去,卻發(fā)現那其實不是山,而是名副其實的龐然巨物。
“臥槽!三角龍?”
這頭龐然巨物通體嶙峋,呈現出巖石白色,乍一眼看確實如山峰,可看清楚了,它的頭部異常猙獰,三根巨大的犄角足有三丈長,儼然與恐龍時代的三角龍一般無二。
“嗡”
它發(fā)出一聲低吼,趙德柱差點失聰,但還是被震得口鼻耳三處地方流血。
“轟轟轟!”
這頭龐然巨物邁開腿讓開了路,趙德柱強忍渾身散架似的劇痛爬著過道,十分狼狽。
“你運氣還不錯,它都看不上你?!?p> “你除了會說風涼話你還有什么作用?”趙德柱咬牙。
“嘿嘿。你都不夠它塞牙縫的?!泵鲉淘又⌒?。
“尼瑪!”趙德柱找了個地方,以三米多高的篙草掩埋他自己,沒有再趕路。
借太陽神光修養(yǎng)了一日,渾身欲裂的傷勢總算得到了緩解,恢復得七七八八,趙德柱長出一口氣。
“我究竟來到什么樣的世界?”他不禁自問,卻無法自答。
這個世界太奇怪了,說是古代吧,又相差甚遠,猜測這是所謂的遙遠的上古吧,又得不到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