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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dú)行在諸天世界

第三十六章 精神

獨(dú)行在諸天世界 萌天楓楓 2270 2019-11-29 05:27:27

  翠微有些拘束的站在那里,接受方不言略帶審視的目光。

  “郁葐蒀以翠微,崛巍巍以峨峨。”方不言吟道。

  “公子說的是什么,婢子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p>  “這是左思,蜀都賦中的一句,翠微者,山氣之輕縹也。你不知道嗎?”

  “婢子只是伺候人的,吟詩作對都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的事,哪里輪得到婢子?!?p>  翠微乖巧的回答。

  方不言有些失望,不是說主角身邊的侍女就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嗎,本來他還有點竊喜,想著自己能過一過紅袖添香夜讀書的生活,哪知道小說里都是騙人的。

  方不言索然無味,讓翠微帶著自己熟悉了一下畫舫。雖說侍女沒有達(dá)到他的預(yù)期,但是畫舫沒有墜了青龍會的名頭,里面的布局陳設(shè),無一不精,無一不巧。

  夕陽西斜,大片的火燒云映的江天同色,或許是臨近春天,晚風(fēng)也不似以前那般凜冽。方不言站在甲板上欣賞了一會日落,文青一般發(fā)了幾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感慨。卻被翠微煞風(fēng)景的上前告知,該開飯了。

  文青病上身的方不言瞅了翠微好幾眼,把一臉無辜的翠微看的滿臉通紅,暗道這個公子是不是在想那個啥,不由低下了頭。心中卻呸了一聲,想道:“這位公子看著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沒想到也是衣冠禽獸?!?p>  沒料到自己已經(jīng)被小丫頭打上衣冠禽獸的標(biāo)簽,方不言欣賞風(fēng)景的心情被這么一打岔瞬間全無。

  吃過晚飯,又和畫舫內(nèi)所有的人見了一面,方不言本擬青龍會會在其中安插眼線,不料他沒有從這些人中探查到絲毫的惡意。

  青龍會行事隱秘,猶如云間之龍,神龍見首不見尾。正因為神秘,讓世人對青龍會多了幾分恐懼。附會之時總避免不了將這種恐懼宣泄代入。

  久而久之,就不免對青龍會談之色變。

  不過方不言對青龍會并沒有太多成見,經(jīng)過此事更添一分好感。青龍會能傳承這么久,必有令人稱道之處,不會一直狠辣陰詭。畢竟剛不可久,柔不可守,剛?cè)岵?jì),方是王道。

  想到這里,方不言對青龍會主動示好隱隱有了一點眉目。

  他并沒有多想,而是走到了書房,揮退陪伴的翠微,拿出憐花寶鑒,開始了沒有紅袖添香的夜讀書的生活。

  王憐花琴棋書畫,醫(yī)卜星相,旁門左道,奇門遁甲,無所不會,無所不精,他所會的一切,都記載到了憐花寶鑒之中。所以憐花寶鑒不同于其他的秘籍,很雜,很厚。

  但是方不言看的很快,不過他并非是囫圇吞棗,反而看的很細(xì)。

  他看的快是因為他的目標(biāo)很明確,憐花寶鑒里東西很多,涉及到武學(xué)的部分他看也不看。下毒術(shù),易容術(shù),苗人放蟲這些旁門左道也只是略微涉獵。唯有在攝心術(shù)上,方不言很下了一番功夫。

  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憐花寶鑒上的攝心術(shù),并非是江湖上的騙術(shù),也不是波斯攝心術(shù)那種只是運(yùn)用催眠的手段,達(dá)到短期控制人的目的的左道之術(shù)。據(jù)憐花寶鑒記載,這是王憐花苦心孤詣創(chuàng)出的能真正意義上能控制人心神的神通之術(shù)。

  《荀子·解蔽篇》有言:心者,形之君也,而神明之主也。

  《禮·大學(xué)疏》也說:總包萬慮謂之心。

  古人認(rèn)為心是人體思維之所在,乃是精氣神中神之根本所藏,是以心常與神相應(yīng),心神既是靈魂。

  人體三寶謂之精、氣、神,精與氣以武可壯之,唯有神最為神秘,見之不聞,觸之不著。能控制心神,幾可謂是神通一般了。

  只是施展攝心術(shù),需要的條件極為嚴(yán)苛,首先就是心神必須要比被控制之人強(qiáng)大,不然起不了任何作用。

  一個人心神強(qiáng)弱,唯成天定,王憐花固然驚艷,卻也離不開凡人的范疇,是以這項攝心術(shù)自創(chuàng)造出來,無人可用,在江湖上就此埋沒。

  攝心術(shù)對于別人只是雞肋,對于方不言卻如虎添翼。方不言心神意志異于常人,輕松就這攔住無數(shù)人的一關(guān)邁過。

  他昔時簡單運(yùn)用之下金鳳白便心神失守,隱藏多年的秘密幾乎要脫口而出。如果他再學(xué)會了這一項攝心術(shù),便可立即將這一優(yōu)勢轉(zhuǎn)化為戰(zhàn)力,不論是將來迎敵對戰(zhàn),還是作為底牌,都是絕大的助力。

  不只是如此,本來方不言已經(jīng)感覺到自身的瓶頸,但是與呂鳳先一戰(zhàn),方不言隱隱看到了以后的道路。

  武功到了一定的地步,雖然能強(qiáng)身健體,甚至能延年益壽,但是單論身體素質(zhì)而言,絕世高手和普通人都脫離不了凡人的范疇,一樣有生死大限,一樣會生老病死。

  每個人的都有自己的極限,到了這個極限之后,無論是體力,精力,耐力還是真氣,都不會再增長,所以像是李尋歡,上官金虹等人,武功到了一定的境界,受限于身體限制升無可升,便開始注重對精神和意志的打磨,到了他們這種境界,武功反而成了其次,更加注重的是精神層面的交鋒。

  這便是方不言之前明悟的高手重“意”。

  這有點像大唐中的宗師,大唐世界上限要比古龍世界高,但是宗師已經(jīng)是人體所能達(dá)到的極致,所以大唐世界達(dá)到宗師,大宗師境界的人,雖然沒有放棄對身體的打磨,更加注重的卻是精神對于天地的感悟,以期另辟蹊徑,追求心神融于天道,最終破碎虛空。

  大唐唯心,古龍重意,兩者世界上限不同,古龍世界也不知存不存在破碎虛空的境界,但是武者最終的途徑,卻都是由唯物走向唯心,玄之又玄。

  方不言雖然看清前路,卻無跡可尋,至于如何達(dá)到那種玄之又玄的境界,始終不得要領(lǐng),所以他才想起憐花寶鑒。其實他并不知道憐花寶鑒有關(guān)于精神的法門,只是冥冥中有一種直覺告訴他,憐花寶鑒對他有所幫助。

  在方不言之前的世界,直覺,預(yù)感往往都是虛幻的東西,但是在這個世界,高手的直覺往往比眼睛看到的還要準(zhǔn)確。

  一個合格的江湖人,可以不相信眼睛看到的,絕不會不相信自己的直覺。

  方不言的直覺一向很準(zhǔn),而今果然收獲巨大,憐花寶鑒雖然沒有煉神的法門,攝心術(shù)對于心神的利用也可以讓他觸類旁通,尤其是王憐花記載得心得,給他極大的靈感。

  方不言時而掩卷沉思,時而埋頭苦讀,不知不覺,陽光從窗外照射進(jìn)來,調(diào)皮的落在他的臉上,方不言才發(fā)覺一夜已過。

  他將書籍放下,活動了一下有些發(fā)麻的關(guān)節(jié),窗外朝陽在天際隱隱約約露出,金霞萬丈浸染藍(lán)天。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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