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第二天才放假,但高鐵站已經(jīng)是人擠人。
趙奕然也是下午的飛機回云城。
小半年沒回家,許斐然也很是想念。
而且,工作還算順利,年頭的賭,自己是絕對性勝利,不怕趙芝雅女士嘮叨!
許斐然覺得可以回家繼續(xù)當(dāng)大小姐,沒有大事壓著,只管躺著吃喝,很是爽。
嗯,回頭要許學(xué)禮同志做點好吃的,讓趙芝雅女士好好在家給自己做做臉。
這半年跑來跑去,自己又沒特別保養(yǎng),皮膚都粗糙好多了。
嗯,聽說最近外公外婆住鄉(xiāng)下去了。拉上趙奕然回鄉(xiāng)下住住。
趙家在鄉(xiāng)下的別墅非常舒服,即有鄉(xiāng)鄰的親切自然,又不失度假別墅的良好設(shè)施,而且,許斐然和趙奕然小時候經(jīng)常跟外公外婆住鄉(xiāng)下,很是有感情。
許斐然聽著歌很是愜意的上了車,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因為也有近千萬的粉絲量,為了避免麻煩,許斐然戴了口罩,假裝感冒吧。
車很快開動,許斐然正好聽到《洗馬橋》選段,一下就想起林美人風(fēng)儀無邊的小生唱段,不由也想起斐珩的一手扣人心弦的二胡,以及書房落地窗外的湖光山色。
許斐然不由微微笑了,也不知道這小子這會在干嘛,五一三天假不知道會怎么過。
許斐然想起他的歪纏,嗯,這會就帶他回家還是太早了點。
還有卡上那一串零。
許斐然不由自主收了笑容皺了皺眉,自己還真的是沒看走眼。
這小子,自始至終就是一根筋。他就不該碰上自己,老天就該讓他碰上個貪得無厭的拜金女。
正胡思亂想著,突然察覺過道有人站定在自己這一排,伸手朝自己面前揮了揮。
許斐然的座位靠窗戶,是EF兩人坐一排,靠過道的座位上坐了個女孩子。
許斐然一直聽著歌看著窗外,被這揮到眼前手驚了驚,抬頭,只看到一高大英俊的帥哥含笑看著自己。
許斐然當(dāng)真是愣住了,白T,白色休閑褲,配上白色運動鞋,一如當(dāng)年校園俊美的少年。
只是,身材不似少年時期精瘦,很是強健陽剛.已經(jīng)引得車廂的女性紛紛側(cè)目。
何鈞微微彎腰對許斐然鄰座微笑道:“小姐,我想請您幫個忙換個座位,我在前面6車廂8A,我追著你旁邊這位小姐上車的,但沒買到一起的座位,得麻煩你行個方便。非常感謝?!?p> 一席話說得客氣又讓人動容,鄰座的女生紅了臉,連連點頭。
何鈞很是紳士:“您有行李么?我?guī)湍瓦^去。”
女生站起來,指著上面的的行李箱:“你幫我拿下來就好了?!?p> 何鈞幫她拿下來,又再次給她看了車票上的座位,再次溫聲道謝,鄰座姑娘拉著箱子走了。
何鈞在一車廂關(guān)注的目光中微笑坐下。
許斐然瞧著他,口罩都沒取下來。
“匪匪,我去你們家做客怎么樣?”何鈞伸手取下許斐然一邊的耳機,側(cè)頭瞧著口罩和劉海之間那雙眼睛,全然不顧那雙眼里的冷淡,語氣熱情而開心。
許斐然嘴角抽了抽:“我覺得趙奕然應(yīng)該不會歡迎你?!?p> 何鈞家祖籍并不是云城,而是北方。和許斐然趙奕然能一起讀書,只是因為何父那幾年正好任職在云城所在的軍區(qū)。
他們讀大學(xué)后,何父就調(diào)任了,一家都不在云城了。
何鈞毫不在乎道:“你收留我就好。”
許斐然有些無語,她打量著何鈞。
容貌和以前還是很像,但那股青春燦爛的氣息被沉穩(wěn)陽剛?cè)〈?p> 嗯,倒真的是依舊好看。渾身散發(fā)荷爾蒙,車廂里不時有女性目光投射過來。
何鈞含笑任她打量,這丫頭,怎么看都是有以前那股熟悉的嬌蠻。
何鈞突然把胳膊伸過來:“匪匪,要不你再咬我一口.”
許斐然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臂,肌肉分明,線條流暢,比從前強健有力。
少年時期的繽紛一下墜落。
自己咬過他么?好像是的。
是因為什么呢?好像也是因為清瑩學(xué)姐。
“你說要怎么賠禮?”
“給我咬一口?!?p> “好。”
少年精壯的手臂伸了過來。自己張口咬住,還沒下狠力,對方已經(jīng)夸張的叫疼,最后松口,其實只有淺淺的牙印。
一個夸張的護著手臂叫,一個不屑的笑,兩人和好如初。
許斐然心頭有些酸澀,淡淡瞥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狗,你也不是香噴噴的肉骨頭好么?”
何鈞失笑,手臂再次遞了遞:“真不咬?還是,先欠著?”
許斐然突然覺得他的笑臉太刺眼,刺眼的眼睛都有些澀。
她轉(zhuǎn)頭看向窗外不想理睬他。
何鈞收回了手,拽了拽她的手臂,一如當(dāng)年。
許斐然卻如受驚般一下向里靠:“你到底要干嘛?”語氣微微有些啞。
何鈞瞧著她,她的眼睛是看向他,但卻冷淡漠然得很。
何鈞心里那股熟悉的歡快被慢慢涌上的酸澀替代。
從十幾歲到三十歲,匪匪還會像當(dāng)年一樣待他么?
這十來年,雖然常常會想起她的笑顏和嬌蠻,但隨著時光的變遷,這份想念也越發(fā)壓在了心底,甚至想過,或許,這就是一輩子偶爾想念的青春了。
但自從年前看了她的視頻,似乎就上了癮,總不自覺就會看。直到那天的偶遇,他才突然明白,這些年,潛意識里,自己好像就在期待重逢。
既然老天都給了重逢的機會,自己怎么能錯過呢。
匪匪對自己冷淡很正常,十來年沒見沒聯(lián)系,而且,當(dāng)初,自己做得多過分。
縱使匪匪嬌蠻,也不過一小姑娘。
可眼前的這位由小姑娘變成的大姑娘,他該如何和她破冰呢?
何鈞瞧著她,目光真誠坦率:“匪匪,我想和你和好?!?p> 前后豎起耳朵聽的都以為他們是鬧了分手的男女朋友。
暗地里紛紛感嘆,這么帥這么陪小心的男友,這姑娘也是太矯情了。人家都追火車上來了呢。
許斐然暗地嘆了口氣:“何鈞,你想和好當(dāng)男女朋友還是當(dāng)哥哥?”
這么些年,許斐然的脾氣真的沒有變,該直接的地方她半絲也懶得迂回。
何鈞愣了愣,肅了肅神情:“和當(dāng)年一樣?!?p> 許斐然毫不客氣的笑了。
和當(dāng)年一樣!
還真是敢想!
你以為你還是十七八歲的翩翩少年郎,你以為我還是當(dāng)年追著美色喊哥哥的傻丫頭?
十年的時光。
除了你,見識了太多世間美色。
看過了,也就不過爾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