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然呢?我聽說他在帝都律師界混得風生水起?!?p> 許斐然挑眉:“不知道。混口飯吃而已吧?!?p> “你呢,看來過得不錯。這么拉風的跑車?!?p> “那是。德雅的大小姐么,開個這車也不過分。”許斐然含笑看著他。
但何鈞卻從她的笑了看出了嘲諷和冷淡。
何鈞笑笑:“匪匪,我們都長大了。哥哥覺得,咱們好不容易碰上了,咱們得好好聚聚好好聊聊。以前,哥哥確實也不懂事?!?p> 許斐然一直含笑看著他,這會笑容更濃,她看著何鈞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笑容滿面道:“小時候的事,還提干嘛。有空咱們約?!?p> 何鈞猶豫了下,道:“匪匪,你把奕然的微信和電話推給我?!?p> 許斐然猶豫了下,掏出了手機,點開微信,把趙奕然的微信推給了何鈞。
保險很快就到,檢查完,錄了資料,對何鈞闡述的“她正常變道,我們不小心追尾。”雖然有些疑惑,但一看對方是軍車,也就挑眉同意了。
何鈞叫住許斐然:“匪匪,叫拖車吧。你這車不安全我送你?!?p> 旁邊小李看了他們家領導一眼,這是遲到改缺席了。
保險看了看車,也勸道:“你這車門都打不開,還是小心點好。叫拖車吧。打你保險電話或者車行電話就行。”
許斐然點頭:“我打車就好。你應該也忙?!?p> 何鈞很是誠懇:“沒事。原本就遲到了,我已經(jīng)請假了。今天沒事了。不如咱找個地方坐坐?”
許斐然笑笑:“那你送我去個地方吧.我還要上班?!?p> 許斐然報了神跡的地址。
也好,聊聊。誰怕誰呢。
何鈞吩咐小李打車先走:“這是我?guī)熋?,我正好和她聊聊。你先回去?!?p> 許斐然也笑笑看著。
拖車很快到,許斐然上了何鈞的車。
他的車居然問題不大。還真是個頭小的再貴也干不過個頭大的。
何鈞沒有著急啟動車,他看著許斐然:“匪匪,這些年我常常想起你們,常常會想如果那會我不是那么喜歡清瑩,我們一直關系這么好,現(xiàn)在會處成什么樣。應該會非常開心?!?p> “你這是跟清瑩姐分手了有感而發(fā)?”
何鈞輕輕笑了,很是淡定沉穩(wěn):“我和清瑩也沒談多久,大學不在一個地方,她,嘿,從始至終,我估計就不適合她。我們大二就分手了,她大四就出國了。”
“嗯,挺可惜的。不過,都一把年紀了,沒必要對青春青少的事耿耿入懷吧。也沒多大點事。不就是那會好玩,互相喜歡了下么。我高中幾乎都沒什么同學保持了聯(lián)系?!痹S斐然說得很是云淡風輕。
何鈞笑了:“年紀越大越覺得那會太讓人向往了。我上次回過一次云城一中,走在校園里,還很清晰的記得我們幾個在一起的各種事情?!?p> 許斐然輕輕笑了:“嗯,初戀女友記憶猶新。我不太喜歡去學校??傁肫鹉愫颓瀣摻憬悴淮罾砦覀?。我和趙奕然同時失戀的感覺全在那,實在沒啥好感?!?p> 何鈞看著許斐然,記憶里那個追著自己跑的明媚少女和眼前這個一臉坦然無畏的冷淡姑娘重疊起來。
匪匪還是那個匪匪,直接爽快。
何鈞心情很是開懷和懷念:“匪匪,原諒哥哥好不好?”
許斐然瞧著他一如當年好看的清亮眼眸,似笑非笑:“你又沒做錯,有什么原諒不原諒的。你還送不送我,不送我打車了?”
何鈞一笑,趕緊啟動車:“匪匪我看過你的視頻,還挺喜歡看的?!?p> 許斐然一笑:“嗯,我挺出名的。”
何鈞輕笑出聲,這丫頭看樣子風格這么多年都沒變,真好。
“去神跡干嘛?”
“上班。”
“你不是玩短視頻和網(wǎng)絡么?怎么去神跡上班?”
“錢不好賺,身兼數(shù)職?!?p> “大了跟哥哥說話都耍花腔了?!?p> 許斐然噎了噎,她實在想不明白。時隔十幾年,何鈞是怎么做到還一如當年的語氣跟自己說話的。先不說早已不是十六七歲,就憑當年他那么無情拒絕自己,這是誰給他這么大臉呢???
許斐然舒了舒眉心,沒有接話。
何鈞卻似無所察覺:“匪匪,你怎么沒跟奕然在帝都呢?你不是最愛跟哥哥混嘛?!?p> “長太漂亮了趙奕然好幾個朋友追我,煩得很就不跟他們玩了?!?p> 何鈞一不小心就笑出了聲,看許斐然目不斜視,立馬出聲:“也是。匪匪越長越漂亮了?!?p> 許斐然嘴角輕扯。
“匪匪,我聯(lián)系過奕然,同學推過微信給我,但他沒有同意。不知道你推薦,會不會同意。”何鈞聲音終于微微有些低落。
許斐然瞧向他,卻又笑了:“我估計沒這么大面子。”
你想借我的面子,那為什么你從沒主動聯(lián)系過我呢?
“我找不到你的聯(lián)系方式。奕然和高中同學都很少聯(lián)系,也就幾個同學有他聯(lián)系方式。你的同學我又不認識。”何鈞似是心有靈犀。
許斐然瞧向窗外:“嗯,理解?!?p> “匪匪你住哪?”
“寧城啊。”
“寧城哪?”何鈞不是沒聽出許斐然的搪塞,但他決定忽視掉她的搪塞。
“木棉小區(qū)?!?p> “我住紅棉,咱們居然都住木棉公園旁邊。”何鈞很是感慨。
紅棉是部隊產(chǎn)權,據(jù)說都是軍區(qū)高干。
許斐然笑笑,看向馬路,車流慢慢快起來。
許斐然的手機響起,斐珩。
“神跡的HR說你和別人追尾了?沒事吧?!?p> “沒事,已經(jīng)處理完了?!?p> “還去神跡么?”
“去啊?!?p> “在路上?”
“對?!?p> “那行,你注意安全?!?p> 何鈞笑笑看向她:“男朋友?”
許斐然笑笑:“追我的。”說完,又覺得自己這樣說似乎故意強調(diào)什么,又覺得很無趣。
何鈞認真點頭:“你歷來招人喜歡?!?p> 許斐然笑笑,不回答。
“你現(xiàn)在還打球么?”
“偶爾?!?p> “周末一起打球?”
“我自由職業(yè),時間不固定?!?p> “那你一般什么時候有空?”
“不好說?!?p> “匪匪,哥哥真心認錯。咱重新做好朋友好么?”
許斐然微微笑了:“咱又不是十七八歲,怎么還講這么孩子氣的話?!?p> “我很懷念從前。”
“那就偶爾懷念吧?!?p> 車很快就到神跡樓下,許斐然禮貌道謝,拉車門就打算下車。
何鈞叫住她:“匪匪,咱們恢復邦交吧?!?p> 許斐然怔了怔,笑了:“好?!鞭D(zhuǎn)身就下了車。
眼神沒有落到他身上,下車后更是頭也不回就進了大門。
何鈞緩緩開著車,突然無比惆悵。
那些貫穿了年少青春的際遇,故事,以及反思,在偶遇許斐然的瞬間,全部這么清晰明了的涌上心頭。
既然碰上了,那是不是真的可以把青春年少斷掉的故事重新續(xù)寫呢?
那個如夏日陽光般燦爛明媚的姑娘,還有那段人生中最是燦爛無憂的歲月,是不是,其實是可以持續(x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