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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涼將軍

第十九章 捉摸不透

薄涼將軍 七舅祁氿 1197 2019-11-24 23:30:34

  太子仍是闔著眼睛,只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嗯”字。兩人皆是保持剛剛姿勢未動,唯有清風颯動,吹起兩人的垂肩發(fā)。

  輕嚓嚓地踩草地、樹葉間的攢動聲從背后傳來,更是“咻”的一聲利劍劃破空氣而直撲太子背部而來。

  太子耳尖一動,手中剛要發(fā)起狠勁準備空手去接住那利劍,還未身動,那利劍已是被身旁玄衣手中的折扇給打落。

  宣姬手中折扇正好擋住太子面門,另一只手卻是極快的點了下地,爆發(fā)出的力道瞬間將整個人給直接從地上撐了起來。

  宣姬穩(wěn)穩(wěn)了身形,“唰”的一把收回折扇,轉(zhuǎn)身對著剛剛來箭的方向,眼中帶了一絲嗜血紅,伸手向旁邊還未起身的太子。

  太子正要腿下發(fā)力起身,就看見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到了自己面前。太子也毫不猶豫地搭上手借著宣姬的手上力,一個旋轉(zhuǎn)回身站立在宣姬身旁。

  颯颯北風,滿地枯葉盡是被卷了起來,些許薄霧夾著黃沙卷在風中。宣姬閉眼皺了皺眉頭,耳尖一動,再伸手時,又是攔下直擊面門一箭。太子無利刃在手,只得先處于宣姬折扇之后,轉(zhuǎn)眼間,竟是數(shù)十箭朝著他們站立的地方而來,太子一個仰身,宣姬立刻配合打扇折去那幾箭。

  箭影之中,太子與宣姬立刻分散開來,而后箭也隨之分開。太子轉(zhuǎn)頭莫力,眼盯一只直射他面門的箭矢,自身發(fā)力伸手要接住那飛射而來的箭矢,那力道,直直將太子逼得后滑了好些許步。太子穩(wěn)穩(wěn)接住那箭矢,眼底一片狠絕,便是箭起箭落,數(shù)只圍繞著他而來的箭矢都被折斷了,只有金屬箭頭落地聲。

  發(fā)箭那頭的人也毫不遲疑,一聲低喝,樹枝上的黑衣立刻扔下手中的精弓和背上的箭筒,一個個越下枝頭,持著明晃晃的劍直奔兩人而來。

  太子也扔下手中箭矢,看著來人,太子輕笑了兩聲,便是腳下發(fā)力,越上一把刺向他的劍刀上。清月與白衣混合在那劍上,還未待那刺客黑衣反應(yīng)過來,太子腳尖一個狠力,將劍身彎刀成月。

  那黑衣剛要抬手穩(wěn)劍,卻是被剛剛落地的太子一把拽住劍柄,狠狠從他手中拔出,那銀白的劍上掛上了一刃的血,太子收劍向下背手,紅血滴答滴答的從劍聲流淌。那黑衣刺客壓低聲音,一聲沉悶痛苦聲爆發(fā),太子旋了旋手里的劍把,狠勁捅入那人腹中。

  接著,便是七八個黑衣一同上前,那黑衣們看到剛剛那一幕,眼底殺意愈加強烈,太子白衣訣在黑衣中飄揚,只剩劍劍相抵的聲音。

  太子正抵著前面兩劍,卻是護不了背后一劍,眼見劍尖即將沒入太子的肩頭,一聲“噌嗆”劍相交從后而出,只見宣姬手中拿著奪來的利劍挑開那即將沒入太子肩頭的劍,手下之劍更是以掩耳之迅直插那刺客心頭,一插一拔干凈利落,眼底是有些血映射著的紅。

  太子抬手甩開兩刺客的劍,白衣袖一動,便是手中銀光翩飛,一劍封了喉。太子驀然回頭,只見那玄衣輕袍動如鬼魅,只見幾個銀光閃動,那些圍繞著他的刺客便驀地倒地,狠準快絕。

  那在后面的黑衣發(fā)號者,眼看著情形不朗。心下很是疑惑,那玄衣男子到底什么來頭,竟是折了我這么多的手下!眼底一絲算計閃過,手上使力一揮,示意還剩的寥寥幾人撤退。

  宣姬一個花劍旋轉(zhuǎn)將銀劍背負在后,眼底發(fā)紅的看著那些人撤退的方向,斂了斂神色,轉(zhuǎn)身想去扶著太子。

  太子也是斂了自己手中的銀劍,劍尖還有滴滴熱血滴下,霧氣橫飛。白色衣袍沾了些點點血跡,似若梅花春來開。太子穩(wěn)了穩(wěn)氣息,看著伸手的玄衣,“可無事?”

  “無事,這些人…太次了?!毙в行е杉t和剛剛殺完人之后的狠絕。

  “咳咳咳?太次了?”太子有些覺得頭疼,這人,到底是練武奇才還是經(jīng)歷了什么非人訓(xùn)練,剛剛他跟這么些人過招,雖說他們一個個武功不在他之上,差了些許個等級,可還是架不住他們?nèi)硕帻R來??!他卻跟砍白菜似的,一劍一個!

  太子眼底有絲異色閃過,這人已經(jīng)不似女子了,看來…本宮得試他一試。若她是潛伏在本宮身邊的,那她…今天救本宮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究竟是要從本宮身上得到什么…若是不是…或許…安知不能為本宮所用?

  宣姬只是聳了聳肩,有一些不置可否的傲氣。

  太子掃了一眼地上的死尸,宣姬蹲下身去,劍下插入地面,單膝著地,一手握住劍把,另一只手不斷翻動著一具死尸的衣領(lǐng),自己頭也未抬起,“死士,身上一點標記也沒有?!?p>  說完便站起來看著太子,太子俊秀的臉龐上帶著一絲薄霧,根本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一陣靜默,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為首的暗衛(wèi)立刻跪下向著太子請罪,“屬下請?zhí)迂熈P!護駕不利!”

  太子面無表情的盯著面前低頭請罪的人,眉間冰霜冷布,“何以此時前來?”

  “回殿下,屬下等發(fā)覺有人暗下遠遠跟蹤太子,屬下便是帶了些許暗衛(wèi)前去刺探,哪知是調(diào)虎離山,屬下留下保護殿下的暗衛(wèi),已被暗殺。”那領(lǐng)頭暗衛(wèi)只是仍舊低著頭。

  “哦?你留下的暗衛(wèi)都通通被暗殺了?真真是了不得???”宣姬在一旁冷冷圈著手看著那低頭的侍衛(wèi)。

  “本宮是真不知曉本宮的暗衛(wèi)居然柔弱至此?看來,本宮得好好肅清一下了!李凜,喋血不在,你且代暗衛(wèi)總領(lǐng),既是如此,未曾統(tǒng)籌兼顧,輕易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身為最高暗衛(wèi)殊不知應(yīng)該時刻守職。撤去職位,”太子頓了頓,手上白袍輕抖了兩下,“從最低等暗侍做起。”

  “屬下領(lǐng)命!”那被喚作李凜的立馬拱手卸去手腕上的太子暗衛(wèi)凌霄花樣的黑色腕帶,既是暗侍便是落于末等暗衛(wèi),最最低末。將腕帶恭敬的遞給身旁的暗衛(wèi),隨之起身利落的到了暗衛(wèi)最后方。

  太子揮了揮手,讓剩下暗衛(wèi)全部隱入。宣姬有些不解的湊近太子耳邊,“這人不該留,必為后患?!?p>  太子挑了挑眉,看著宣姬這模樣,心下更是覺得捉摸不透?究竟?太子也未回宣姬的話,只是笑了笑,拋下手中銀劍,“無礙,走吧…”

  “喂…你…聽見我說的沒?誒?怎么不說話?”宣姬看著大步離開的白衣翩訣的太子殿下,也一把扔下手中的銀劍,有些無奈的追上去,只余兩把沾了血色紅的銀劍在月色下熠熠。

  太子嘴角一抹笑意,聽著后面腳步聲逼近,又極快地收斂住了笑意。她這般言語,也是洞察力驚人,可本宮,要是不給那人一點機會,本宮怎么知道李凜本事至何?本宮倒要看看他是不是…還能爬到這個位置…看看…他這背后勾結(jié)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許了他這般本事背叛本宮!

  既想成為人上人,本宮怎么不給他機會呢?呵!

  宣姬看著旁邊這臉色不明的人,癟了癟嘴,“誒,你不信就算了,你也別一言不發(fā)啊,你總得跟我說說咱們這去哪吧?總不能露宿街頭吧?”

  太子轉(zhuǎn)過頭,露出一絲鮮少的有些狡黠的笑意,“咳咳咳,跟著本宮。”

  宣姬無奈極了,這人真是搞什么神秘,真是有些悶、騷!算了算了,宣姬也是腳下有些加快,跟上太子步伐。

  不一會兒,太子帶著宣姬穿過一條較為靜謐的街道,到了…一扇…后門??

  “這是?”宣姬有些不解。

  太子掩著臉干咳了幾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鎮(zhèn)國公府。”

  …………

  宣姬有些無語凝噎。

  “咱,怎么進去?走后門,你總不會告訴我是去敲開門吧?”

  太子微笑不語,下一刻宣姬和太子就一同掛在墻頭上了,宣姬滿臉黑線的看著太子,“您說的就是?這般翻墻?”,太子看著宣姬一本正經(jīng)的點了點頭。

  “我們?yōu)槭裁床恢苯?,飛躍過去?非得這般?狼狽翻墻?”真不知道,這鎮(zhèn)國公爺怎么把這后門墻修的這么高,要是越飛過去許是也有些難度,防誰呢?這后院有什么寶貝么?

  “咳咳咳…習慣了?!?p>  習慣了?堂堂大周太子說,他爬鎮(zhèn)國公府的后墻是習慣了…

  太子穩(wěn)穩(wěn)立在墻頭,清風吹起腰間玉白帶,有些輕車熟路地爬上后院那顆百年榕樹枝頭,回頭閃著一雙星光閃熠的眸子,眼底盡是一種“你快跟上來的”興奮。

  宣姬撫了撫額,隨即便輕輕一躍越到太子那枝頭,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陪著他這般胡鬧…真是…幼稚…

  兩人又是順著樹干而下,太子帶著宣姬熟練地走到離后門較近的一間較為清簡的廂房,已是深夜,卻還是亮著些燈。

  太子敲了敲門,宣姬有些好奇的想往里面看,這是住著他哪個小表妹?太子這般熟絡(luò)?

  里面立馬把燈油給熄了,隨即傳來一陣仿佛帶著睡意的聲音,“爹…孩兒在家呢…今日沒有翻墻出去玩…早已歇息了…”

  這是…凜仲?!

  對呀,凜仲是鎮(zhèn)國公的嫡子!原來…國公爺建這么高的圍墻是為了防凜仲…真是…

  更讓宣姬吃驚的是,耳邊竟是傳來一聲威嚴老成的話,“逆子!才看見你亮著燈,又在胡搞什么?”

  房間里頭立馬嗆得上氣不接下氣,“爹…我真睡了!”

  宣姬難以置信地看著太子,還有這個技能?太子殿下卻仍是一副臉不紅心不跳的模樣,“給我把門開開!”

  “爹,我真睡了!”凜仲帶著一絲絕望的喊著…

  太子換回了自己的清朗聲音,“開門,是本宮!”

  里面的動靜一下停了,下一刻,便是一陣鼓搗聲,門打開了,凜仲看著兩人有些氣惱,瞪了太子一眼,“太子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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