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索自信滿滿的來,如今卻是有些坐立不安。
若是換成一些老油條的話,說不定會索性承認了自己的目的,然后堂堂正正的商議。
但亞索畢竟不是老油條。
雖說兩輩子的年齡加起來,亞索的真實年齡并不比眼前這人的年齡小上多少,但臉皮這東西,并非和年齡成正比的。
終究還是沒練過。
于是,就出現(xiàn)了眼前這樣尷尬的局面。
亞索和灶門一家人,團團圍坐在火爐邊上,幾個小孩,包括炭治郎在內(nèi),都緊緊的盯著鍋里翻騰的牛肉,垂涎欲滴。
加了牛肉的關(guān)東煮,在幾個人還沒長大的孩子眼里,似乎有特殊的魔力,吸引著他們的目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水果和牛肉的面子上,炭治郎的父親并沒有將亞索趕出去。
恰恰相反,對方友好的和亞索聊了很久,聊天的節(jié)奏完全被對方掌握在手里。
上一個能讓亞索這么服帖的人,除了血親長輩之外,可能就只剩下產(chǎn)屋敷耀哉了。
谷野颯斗都不行。
這是一種境界上的壓制。
鍋子還在不斷沸騰著,炭治郎的母親拿著湯勺,看火候差不多了,便端起一個木碗,撈出幾大塊牛肉,在弟弟妹妹們目光追隨下,將碗遞給了亞索。
客人先吃。
弟弟妹妹們雖說羨慕,但也只是看著,沒有說出什么丟臉的話。
按理說,炭治郎這種樵夫家庭,本不應(yīng)該有這么繁瑣的禮儀。
但灶門家歷來重視傳承,雖說并不興旺,但也最少傳承了四百多年,有一定的底蘊也是應(yīng)該的。
亞索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木碗,本想謙讓一下,但經(jīng)歷了之前的尷尬,心想過分謙讓,會不會顯得更加做作,于是也就順從的接過碗筷,在眾人的圍觀下,用嘴唇抿下一口湯汁。
“非常感謝,料理很好吃?!?p> “讓麻生先生滿意,那真是太好了,孩子們也開始吃吧?!?p> 灶門葵枝,也就是炭治郎的母親,見客人已經(jīng)吃下了第一口飯,頓時欣喜的拍了拍手,表示孩子們可以吃了。
自己則又為自己的丈夫盛了一碗。
炭治郎轉(zhuǎn)手又盛了一碗端給母親。
在這種友善的氛圍啊,亞索頓時感覺渾身不舒服。
就像是一群牦牛中,混進了一匹野馬,顯得無比突兀。
自己是個多余的產(chǎn)物。
而且,不得不說,亞索羨慕了。
這更堅定了,他學(xué)習(xí)日之呼吸的念頭。
亞索暗自咬牙。
“下地獄我都不怕,還能怕了一個燒火的碳夫不成?”
“大不了,這臉皮不要了,就算是下跪,也要把該學(xué)的,都學(xué)會?!?p> 沒辦法,眼前這“碳夫”身上的力量,是如今這個時代,所獨一無二的。
日之呼吸先不論,單論那通透之境,如今的人類之中,估計只有他一個人懂得。
就算是壽元無窮無盡的鬼,也只有鬼舞辻無慘和上弦之一邁入了那個境界。
眼前這人,可以說是人類之中的一根獨苗了。
但通透之境,是邁入真正至強者,獲得和鬼舞辻無慘正面戰(zhàn)斗的必經(jīng)之路。
所以,無論付出什么代價,亞索都要習(xí)得這一招。
想通了之后,亞索的情緒明顯高漲起來,吃飯起飯來都更香了。
短短的一餐飯,亞索的心情可以說是起起落落,跌宕起伏。
終于,這漫長的一餐結(jié)束,灶門葵枝帶著孩子們收拾了碗筷,自覺離開,亞索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這里的孩子,明顯比原著中少了一個。
原著中,灶門一家有八口人,也就是說,炭治郎有五個弟弟妹妹。
而此時,只有四個,少了一個最小的。
亞索細看之下,這才注意到,這次做飯,所有的相對需要些力氣的工作,都是由炭治郎來完成的,而葵枝的手也會下意識的撫摸自己的腹部。
“小五還在腹中嗎?”
“也許可以從這方面入手,交好灶門家?!?p> 亞索瞇了瞇眼睛,將這些雜七雜八的念頭通通趕出腦海。
別想這些有的沒的,還是談?wù)掳伞?p> “感謝炭治郎的藥”只是一個接近灶門家的由頭,既然已經(jīng)被一眼看破,也就沒有演戲的必要了,所以,亞索也沒有和炭治郎多聊。
和正主聊就可以了。
兩人席地而坐,亞索沉吟了一下,還是先開口:
“灶門先生,能否請教一下,您為什么會知道,我的目的是“火之神神樂”?”
這并非正題,但卻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而且,亞索也確實很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這樣嗎?”
碳十郎伸出自己的雙手,手上有因為常年工作而產(chǎn)生的厚厚的老繭。
“麻生先生是一個劍士吧,只有劍士才會有那樣的繭?!?p> 亞索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虎口和手掌,都有一些因為長期手持刀柄,練習(xí)斬擊而產(chǎn)生的老繭。
本來亞索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
“炭治郎只是跟了您一包普通的草藥粉而已,并不值得您這么貴重的禮物。我能想到的,就只有火之神神樂了?!?p> 從小練習(xí)“火之神神樂”,到了如此地步,就是傻子,也能明白自家傳承下來的“舞蹈”的不凡之處。
其實他還有一點沒說,那就是,他看到了,亞索肌肉不正常的緊繃,還有微微加速的心跳。
如果只是單純的拜訪,根本不至于如此緊張和興奮。
還有,那與年齡不符的強健體魄,似乎和自己的“火之神神樂”有些相似之處的奇異呼吸節(jié)奏。
但他沒說,因為說出去,亞索也不一定會信,說不定還會把他當(dāng)成瘋子。
而且也沒必要說,也能免去一樁麻煩。
亞索暗嘆一聲:
“原來是用力過度了嗎?果然,我還是太年輕了。”
亞索計劃了這么多天,甚至不惜動用麻生家龐大的家族力量,這才在短時間內(nèi)完成種種準(zhǔn)備。
他自以為完美的算計,結(jié)果在第一步便不攻自破,屬實有些烏龍。
而且,他也隱隱猜到了,這里面也有碳十郎“通透世界”的因素影響。
碳十郎以為亞索不知道,但其實亞索知道。
不過既然被識破了,亞索也索性厚著臉皮,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您說的沒錯,如你所見,我是一名劍士,希望可以學(xué)習(xí)“火之神神樂”,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氣氛頓時有些沉默。
亞索一咬牙,用標(biāo)準(zhǔn)的土下座,緩緩朝碳十郎拜了下去。
“拜托了!”
這在日本人看來,土下座只是道歉和拜托別人的基本姿勢,但亞索心里可從來沒有這么想過。
這對于他來說,就是跪拜。
這已經(jīng)是他能表現(xiàn)出的,最高的禮節(jié)了。
“我想知道,您必須學(xué)習(xí)“火之神神樂”的理由是什么?”
亞索松了一口氣,他沒有直接拒絕,那一切就比較好辦了。
當(dāng)然,就算他拒絕,亞索也要偷學(xué)。
既然已經(jīng)決定不惜代價,那就索性把臉面丟下吧。
再說了,讀書人的事,怎么能說是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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