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媽媽說,陪一個男孩子長大要用青春來做賭注,我要聽著親戚們的閑話,等你為我送來一束鮮花,到后來我們倆,連一句不咸不淡的問候,終于也沒有了。我為你把所有人都推開,只為了那不確定的未來。”在袁曉曉聽來,這首歌完全唱的是她的故事,她和崔杰終究沒有了未來,而岳陽的體貼和強(qiáng)烈的攻勢,終于還是讓袁曉曉投降了,等了崔杰這么多年無果,她忽然想有一個家,一個體貼的人、一個身邊的伴侶。
“什么?你戀愛了?”袁弘握著電話聲音很是高興,“戀愛就好,爸還擔(dān)心你走不出來,好、好……”袁弘聲音里還有一絲哽咽。隔著電話曉曉聽到爸爸喊媽媽接電話,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后,張淑愛接起了電話,但是語氣依舊不那么和善?!班?,戀愛了。這次找了個干什么工作的?不會又是個沒畢業(yè)的學(xué)生吧!”張淑愛說話依舊刻薄,哪怕是想要表達(dá)自己的關(guān)心。
“這次是我的一個同事,天津土著,我準(zhǔn)備帶回去讓你們看看!”袁曉曉話里掩飾不住的笑意。
“天津什么?是個什么職業(yè)?”張淑愛沒聽懂?!熬褪翘旖蛉说囊馑迹旖虮镜厝?!”“別管哪的人,每個月能賺多錢?天津有房嗎?父母有退休嗎?家里有兄弟姐妹嗎?”張淑愛的一連串問題問的袁曉曉變了臉色,她最不想聽母親每談感情就談錢,好像所有人都應(yīng)該像她一樣拜金。張淑愛沒聽到袁曉曉的答復(fù),已經(jīng)猜到了結(jié)果?!笆遣皇怯仲I不起房?”袁曉曉解釋是自己還沒有問過這么深的問題,“什么都不知道帶回來給我們看什么?看西洋景還是看猴?這么大事辦起來和你爸一樣不靠譜?!痹瑫詴灾荒艽饝?yīng)都問好了再回話。
掛了電話,張淑愛沒好氣的和袁弘抱怨:“找了對象什么都不問,就要領(lǐng)回家看看準(zhǔn)備結(jié)婚!真不知道腦子里每天想的是什么!”袁弘放下手頭的畫筆,“曉曉好容易走出來愿意再找,就隨她吧!”“隨她?她滿腦子都是漿糊,上一個我就聽你的沒有棒打鴛鴦,結(jié)果呢,找了八九年,連個理由都沒有就被甩了,我都丟死人了!這次我一定得把好關(guān),找個條件好的,讓左鄰右舍看看!”“兒孫自有兒孫福!曉曉經(jīng)歷了這么多也長大了,咱們就過好自己的生活……”袁弘還沒說完就被張淑愛打斷了話,“曉曉和你一樣的不靠譜,這個男朋友我估計條件一般,要不然早就說了,這是怕挨罵,準(zhǔn)備先斬后奏!你看看你,買這么多畫畫的書,不也是買回來才和我說……”看著張淑愛把戰(zhàn)火引到了自己身上,袁弘趕快收拾起東西去了廚房。
袁曉曉正在想怎么委婉的問問岳陽家的情況,岳陽就開口約曉曉去家里看看。去之前岳陽和曉曉先交代了家里的情況,岳陽父母都沒有正式工作,父親交了一份社保但是母親沒有。家里有一套六十多平米的老舊房子。岳陽是獨生子,結(jié)婚時父母的存款加上他的工資,可以按揭一套八九十多平米的房子。但是月供得岳陽自己還。袁曉曉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問題,反正她也是獨生子,她覺得這個條件自己也能接受。如實和母親說了岳陽的家庭條件,張淑愛暴跳如雷:“父母沒有工作,退休了也才一份工資。買房按揭已經(jīng)是傾家蕩產(chǎn),要是他的父母有個病病災(zāi)災(zāi),錢從哪里來?你們還月供已經(jīng)需要一個人的工資,另外一個人一個月賺三四千能養(yǎng)家嗎?能養(yǎng)活孩子嗎?”袁曉曉又不樂意了,“媽,天津,這是天津,有幾個人能一出手不貸款就買起房的?再說了,我們還年輕能奮斗?。 睆埵鐞蹥獾纳らT都提高了,“奮斗!崔杰倒是奮斗了,他有了錢娶你了嗎?說奮斗就能奮斗成功嗎?你已經(jīng)畢業(yè)兩三年了,連自己都養(yǎng)活不起,還要還貸款養(yǎng)家?”“別和我說別人,別人不管我叫媽,你安穩(wěn)回咱們這里,什么都不缺,以咱們的條件,挑個有房有車有存款沒負(fù)擔(dān)的特別容易,你為什么就是不聽!”“喂……”張淑愛的電話沒有了聲音,袁曉曉不知什么時候早已掛了電話,張淑愛再撥回去,袁曉曉掛斷,幾次三番干脆關(guān)了機(jī),張淑愛癱坐在沙發(fā)上,放聲大哭,袁弘半摟著她卻不知怎么安慰。
“我向往的愛情很簡單,就是我愛的人剛好也愛我。和這樣的人過什么樣的生活我都會覺得開心。”袁曉曉發(fā)了朋友圈,還特意@了父母,袁曉曉打定了主意,管他什么門當(dāng)戶對,只要感覺對了什么她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