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術(shù)一聽,眉頭就突突直跳,這又是什么情況?
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灼婺已經(jīng)到了門口,看著站在門外滿臉淚痕的人,真是好不凄慘。
潯之看著跪跪在門口的灼婺,眼中凌厲之色還未褪盡:“進來!”
灼婺依言起身,瑟縮著身子走近屋內(nèi),緊接著“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
“還望神君為小仙做主啊!”
潯之抬手揉了下眉心,然后問他:“出了何事?”
灼婺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千洛,正巧就撞上了她正看過來的眼神。
千洛見灼婺看自己,心中暗道不好,搶先一步開口:“你看我干嘛,我可沒招惹你?!?p> 潯之瞧著她那一副心虛的樣子,就知道定然是又捅了什么簍子,一時間真真是覺得頭疼。
灼婺跪在正中間,一會兒看看潯之,一會兒看看千洛,嘴皮子抖了又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的潯之眉頭直皺。
“到底何事,直接說吧!”
潯之這么一發(fā)話,灼婺的眼淚就嘩啦啦直流:“神君,方才小仙從湖邊回去,一路上發(fā)現(xiàn),我整個棲梧谷的仙樹一顆果子都沒了,那些果子可是我鳳凰一族種了幾百年才結(jié)出來的,這、這不過半日的功夫,全都沒了,神君可要為小仙做主啊,嗚嗚嗚……”
潯之這一聽,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一雙眼睛想也未想的就看向了千洛。
千洛被這么一看,心虛的嘟囔了一句:“又沒說是我干的,干嘛看我!”
潯之覺得自己真是要氣笑了:“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做的?”
“……”
低頭再低頭,可是不管千洛將頭低的再狠,都能感覺的到那道始終停留在自己頭頂?shù)哪抗狻?p> 閉閉眼,一咬牙,索性抬起頭來對上了那雙眼睛,有些倔強的看著潯之:“沒錯,就是我,我就是餓了吃了他幾個果子,竟然還上門來討債,未免也太過小氣了!”
“閉嘴!”
潯之這一喝,直接驚的千洛肩膀一抖,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千洛有些不敢相信,自從自己入了圣域,神君從為這般呵斥過她,自己不過就是吃了些果子,在圣域時也沒少吃,為何今日偏就要這般兇?
滄術(shù)見勢頭不對,急忙出來圓場:“灼婺啊,你這不過是些幾百年的果子,與我那些幾萬年的人參藥材相比,還真不算什么,我還沒討債呢,你倒討上門來,的怨不得小丫頭說你小氣。”
灼婺的眼淚是止也止不住啊,心中想著,見滄術(shù)大人那些珍貴的藥材被糟蹋了,這小祖宗都能安然無恙,看來自己寫整個谷中的仙果神樹……
正在他合計著若是神君偏袒這祖宗,自己該怎么辦時,就聽見潯之再次開口:“看來本君真是對你太過放縱了,事到如今還不知認錯!”
隨著這句話出口,潯之身上的氣勢一變,一股神力自他身上而出,直擊千洛的膝蓋,接著就聽見“撲通”一聲,千洛膝蓋一彎,就跪到了地上。
這一下不止是千洛,連滄術(shù)都驚到了,神君向來縱容她,今日這般……
千洛只覺膝蓋一痛,猛的抬起頭看向潯之,當她瞧見主位上哪想冷漠決絕的臉時,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不,你不是潯之,你不是!”
“放肆!”
潯之眼中凌厲之色漸濃,一股威壓也隨之襲向了跪在地上的千洛,直壓的她臉色發(fā)白,冷汗涔涔。
“事到如今還不知悔改,你今日所做之事早該想到勢必是要承受結(jié)果的,怎么,整日里被天君與本君護著,莫不是連這個都不知道?”
千洛的眼中已漸漸凝出了淚水,卻倔強的不肯留下,聲音有些顫顫巍巍的開口:“我當然知道,他的果子我自會賠給他,不勞神君費心!”
潯之冷冽的語氣之中帶了絲嘲諷之意:“賠?你拿什么賠?圣域中的圣果還是天宮的蟠桃?”
千洛被這話激的眼睛通紅,帶著絲決絕的看著他:“神君放心,你圣域中的東西我不會覬覦,至于天宮中的事也用不著您費心!”
說著兩只手在地上使勁兒一撐,打算站起來,奈何潯之的威壓豈是她可以抵抗的。
千洛用盡全身的力氣,直到渾身都被汗水浸濕,兩只眼睛似要低出血來,才勉強將膝蓋抬起來一點點,然而下一刻卻又再次跌到了地上。
滄術(shù)有些看不過去,走到她的跟前,慢慢蹲下身子,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頭:“小丫頭,快跟神君認個錯,他必不忍心罰你的!”
千洛此時被潯之突然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所刺激,哪里聽的進去勸,一把將滄術(shù)的手拂開:“不用你管,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嗎,何必這般假惺惺的?!?p> 滄術(shù)嘆了口氣,起身看向潯之:“神君,她畢竟年齡小修為尚淺?!?p> 潯之看著跪在地上的少女,通身都被汗水浸透,眉頭忍不住皺了皺,慢慢收回了威壓。
千洛只感覺身子一軟,就癱倒在地上,滄術(shù)想去扶她,卻被她用那雙通紅的眼睛瞪了一眼,一時就停住了。
潯之再次開口:“你可知錯?”
千洛將氣喘勻,然后慢慢起身,抬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嘲諷的勾了勾嘴角:“知錯,當然知錯!”
接著看向還跪著的灼婺:“今日千洛吃了貴谷二十八種仙果,共計三千七百六十二枚,一年后,我定當全部賠給族長?!?p> 言罷一個轉(zhuǎn)身就朝外走去,頭也不回的就往棲梧谷外奔。
“哎~~”滄術(shù)拉都未來得及拉一把,看著千洛決絕而去的身影,有些擔憂的看向潯之:“神君!”
潯之并未開口,只久久的看著門外,良久后滄術(shù)聽見他輕聲嘆了口氣,而后打出了一道傳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