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之并未理會嚇的抖抖嗖嗖的洛河仙尊,只看著千洛輕輕的問了句:“哦?是嗎?”
小丫頭仍舊十分堅定的點頭:“嗯,就是這樣!”
她這么一肯定,洛河仙尊的心瞬間就沉到了谷底,自己只是個法器化形的仙尊,而這位可是與神君可以同處一室一整夜的關(guān)系,神君自然不會相信自己。
這般想著,眼淚止也止不住,眼見神君也沒有要問自己的意思,便只委屈又害怕的咬著唇縮在一邊。
然而潯之與千洛同處了五百年,怎會不知她的性子。知曉這丫頭慣會闖禍惹事胡說八道,自然不會輕易信了她的話。
然面上仍舊還是露出一副深信不疑的樣子:“既然這樣,如今已到了門口,本君也隨你進去瞧瞧吧!”
“這……”這還得了!
千洛本是來看碧褚的,自然不愿潯之同去:“神君日理萬機,千洛怎敢勞煩,況且神君活了如此之久什么美酒美食未曾見過,想來這里的俗物是看不上眼的!”
潯之覺得這話著實不算好聽,活了如此之久,這是再說自己老嗎?
“本君閑散無事可做,雖見得多可到底這棲梧谷不曾來過,”說著緩緩轉(zhuǎn)身看向灼婺,“不知族長是否介意本君叨擾?”
話頭猛地轉(zhuǎn)向自己,讓本就還因潯之身份而處于震驚之中的灼婺再次受了一驚:“不介意,不介意,不知神君蒞臨,未曾迎接,還望神君恕罪?!?p> 潯之只看了他一眼便將視線收回:“迎接就不必了,未免你這鳳凰真火焚了本君的袍子!”
這話將灼婺可嚇的不輕,神君顯然是因方才自己出手而怪罪了,然而自己著實憋屈,明明就是那丫頭擅闖族地打了自己家的兒子不說,還燒了自己一大片林子,討不到公道就算了,這怎么還被怪罪上了呢。
族長心里苦,可族長不敢說??!只能壓著性子請罪:“小仙不敢,神君恕罪!”
潯之倒也不是蠻不講理,只是灼婺乃是只有著三十萬年道行的鳳凰,就方才那一股鳳凰真火,若是自己與將離二人未曾趕到,就小丫頭那幾百年的道行,即使不死也是重傷。
然而到底是這丫頭理虧,也不能太過偏袒,便只威嚇一番給她出口氣便罷了。
千洛還想著,如若不行,此番就先同潯之回去,待日后尋了機會再來,卻聽到潯之直接同灼婺說了句:“走罷!”然后就見方才還威風(fēng)凌凌兇狠凌厲的族長,此時卻小心翼翼的在前頭替他引起路了。
千洛不禁感嘆,果然的六界中最最尊貴的人,這般兇神惡煞之輩都能給威懾的服服帖帖。
一邊感嘆,一邊還不忘拉上角落里抖個不停的洛河仙尊:“小花花,快跟上!”
然而洛河仙尊見她靠近卻縮了縮脖子躲遠了些:“你…你別過來!”
可千洛總有股百折不撓的精神,硬是一個跨步將洛河仙尊的胳膊緊緊抓?。骸靶』ɑ?,別這樣嘛!”
說著還將頭往他耳邊湊了湊,一邊瞟著前面的潯之,一邊輕聲說:“我這也是沒辦法,你是不知道我家兄長的脾性,若是知曉我此番來是為了查探神君的情緣,回去定然少不了一頓訓(xùn)斥?!?p> “可是也不能就這般將我推出來,若是神君責(zé)怪將我送回神境,怕是今生今世都再出不來了……”說著那本就還未干涸的眼淚大有再次洶涌噴薄之勢。
千洛見狀連忙打斷了他的哀怨,拍著胸脯保證:“不會的,你放心,有我在定然不會讓神君將你送回神境?!?p> 洛河仙尊將信將疑:“真的?”
“嗯!”
某些人自以為說的小聲,卻不想潯之與將離一直注意著她的動靜,故而豎著耳朵將二人的話聽了個干凈。
將離越聽眉頭皺的越緊,這丫頭真是越發(fā)膽大妄為了,連神君的事都敢拿來消遣,此次回去定然要好好管教一番。
而潯之與他則是全然不同的兩種心境,情緣?本君何時有什么情緣?
灼婺摟著自己的兒子在前面帶路,潯之跟在身后,讓他覺得今日進谷的路總有些不平坦。不過還好離谷門已經(jīng)不遠,走了幾步便到了。
越是臨近谷口,林中的溫度就越高,原本外界已是深秋的天氣,在谷中完全就是盛夏的溫度。
千洛忍不住嘟囔:“這里似乎比無忘城的伏天還要熱些。”
洛河仙尊見潯之神君似乎并沒有要訓(xùn)斥自己的意思,心也漸漸穩(wěn)了下來,聽見千洛的嘟囔聲心中有些好奇:“無忘城是何處?”
洛河仙尊這么一問,不免讓千洛想起的傷心事,雖未親眼所見,可聽朱厭的意思城中定然已無活口,心中一時酸澀,強吸一口氣壓下那股酸澀之敢朝著洛河仙尊齜了齜牙:“像你這種只知道洛河神境的仙尊,自然是不曉得洛河神境之外的地方。無忘城乃是臨近火德星祠的一座城,一到伏天便是如此地這般熱。”
洛河仙尊被嗆的委屈的撇了撇嘴:“哦!”
千洛并不能體諒他的心情,只自顧著說自己的:“若是扶風(fēng)在的話,定然不會讓我受這般酷熱煎熬,也不知他此時在何地?!?p> 兩人的對話被走在前面的潯之聽了個全。
扶風(fēng)……是那個幾次三番出現(xiàn)在她身邊的滿身魔氣的男子?
一股冷意侵襲四周,本來燥熱難當(dāng)?shù)牧肿铀查g變的冷冽,眾人忍不住打了個禁,而離潯之最近的灼婺更是如墜冰窖。
摸了摸一頭的冷汗,心中忍不住腹誹,到底是神君,性情果然喜怒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