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千洛還是喬炳之,朱厭最終都沒能要的了他們?nèi)魏我粋€的命,反而因扶風那句絕情的話而憤怒離去。
看見朱厭拂袖離開,喬炳之捂住胸口從地上爬起來:“你這個妖怪,你給我站住,我要殺了你!”
若是往常有人敢這般跟自己叫囂,朱厭定然揮手間便會要了他的性命,可此時她連殺人的心情都沒有,只回頭朝著喬炳之投去了一個嗜血的笑容,遂瞬間從原地消失了。
喬炳之看著轉(zhuǎn)瞬間便消失了蹤跡的朱厭,眼中的的仇恨之色被驚恐所替代,口中還不停的念叨著:“妖怪,她就是妖怪!我要殺了她,殺了她,給我全家枉死之人報仇!”
千洛看著在夜色中瑟瑟發(fā)抖的喬炳之,眼中帶著一絲憐憫:“喵~~”
你殺不了她!
扶風有些失神,看著喬炳之,讓他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當初他也是這般,看著整個扶氏皇室覆滅,親人一個個死去,那些人不眠不休的追殺自己,叫他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日夜逃命。
思緒翻涌見,千洛在他的懷中拱了拱腦袋,感覺到自手心傳來的那抹柔軟,扶風的思緒回籠,低頭看著懷中的白貓,眼中不由的敷上了一抹溫色,隨即再次輕輕順了順她頭頂?shù)陌酌?p> “妖怪,妖怪,我要殺了她,報仇,我要報仇!”
喬炳之的神情已近恍惚之態(tài),在院中有些狂躁的來回奔走,口中不停念叨著報仇的言語。
千洛自扶風的懷中抬起腦袋,朝著她輕輕的叫了一聲:“喵~~”
扶風手下的動作越發(fā)溫柔:“乖!外面風涼,我們進去吧!”
說罷連看都不曾看一眼扔在院中發(fā)狂的喬炳之一眼,便抱著千洛轉(zhuǎn)身離去。
然轉(zhuǎn)過頭去的那一刻,眼中的溫柔之色卻被一抹決絕所替代。
扶氏之所以覆滅便是因為自己父皇的善心,如今即使此人與自己當初境遇相同,然他定然不會再走父皇的路了。
一進房中千洛便從扶風的懷中跳下來,一個縱躍跳到了床上。
……
自從羞花鏡被碧褚扔進洛河神境,距今已有數(shù)萬年之久。
雖說洛河乃是六界中人人向往的圣地,可畢竟有神君親自所設下的結(jié)界護著,若無神君親自出手撤下結(jié)界,旁人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穿過結(jié)界自由進出的。
故而自羞花鏡化作人形至今數(shù)萬年來,雖修為增進飛快,也得了洛河仙尊的名號,卻也被困于神境中數(shù)萬年之久,一次也未曾出去過。
所以當潯之神君忽然出現(xiàn)在洛河仙尊的面前,并告知他與自己一同去人界尋人之時,他險些驚的將舌頭咬下來。
“神……神君要帶小仙出境?”
看著眼前涂脂抹粉一臉桃花之相的男子,潯之有些懷疑百川所說之話是否屬實。
就在洛河仙尊因著潯之微微皺了下眉頭而心肝發(fā)顫時,就聽見了一道清冷中帶著滄桑之感的聲音:“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小仙愿意!”洛河仙尊將頭點的飛快,險些摔甩飛了頭上的那朵芍藥花。
潯之在他帶著期待的眼神之中轉(zhuǎn)過身,遂朝著神境外緩步而去:“跟上!”
聽到這一聲吩咐,洛河仙尊歡喜的險些要哭出來。雙手將衣擺一提,三蹦兩跳的就跟在了潯之身后。
然而才走了幾步,潯之卻忽的停了腳步,轉(zhuǎn)過身就往神境深處走。
洛河仙尊見著往回走的潯之,本來欣喜到飛起來的一顆心瞬間又跌入了谷底,隨即淚珠子吧嗒吧嗒的就往下掉。
潯之摘了櫪果回來就看見了捂著臉哭的一抽一抽的洛河仙尊。
“為何而哭?”
聽見潯之的聲音,洛河仙尊當即止了抽泣,臉上掛著一副自認為很是惹人憐的神情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小仙已數(shù)萬年不曾出過神境,真真是對境外的世界極其神往,本以為今日可沾著神君的光出去瞧上一瞧的,不想、不想……嗚嗚嗚……”
潯之正等著洛河仙尊接下來的話,不想他竟又捂著臉哭了起來,心中便越發(fā)覺得百川的話未必屬實。
“我?guī)愠鋈ツ耸菍と说?,但瞧著你似乎有些不情愿,如此也不好強求于你,那……?p> “情愿情愿,小仙相當情愿!”不待潯之將話說完,洛河仙尊便一個箭步?jīng)_到他身前,“小仙方才以為神君不帶小仙出去了,所以才……”
說到此處,忽的撞上了潯之朝他看過來的視線,原本因著能夠出境而顯得異常興奮的臉,瞬間便僵住了。
“神、神君恕罪!”看見那雙眼睛,洛河仙尊身子一抖,立即嚇的朝后連退幾步。待站定時,便感覺渾身的血液一時之間都有些不太暢通了。
此時他才想起,站在自己面前的乃是上古神君,圣域之主,是天地六界中最為尊貴的人。
自己不過是仰仗著神境將將化形數(shù)萬年的小仙而已,往日里能瞧上神君一眼便是天大的幸事,而今卻敢在神君大人的跟前如此失態(tài)。
這般一想,渾身便如墜入冰窖般寒涼,嚇的他趕緊低下頭暗自發(fā)抖。
潯之雖覺得此人著實不靠譜了些,可為了找那個丫頭,只能試一試,如此也便不與他計較。
“跟上!”
清冷中帶著絲漠然的聲音傳入耳中,洛河仙尊抬起頭,便只瞧見潯之看起緩慢實則正在迅速離去的身影。
眼見著潯之神君的身影越見模糊,洛河仙尊來不及多想,兩只手將衣擺一提,便大步的跟在后面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