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孟白面色古怪的望著身前的古藺,他自幼跟著老道在藥王山長大,卻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還多出個師弟。
尤其是眼前的古藺已是花甲之年,被這么個都能當(dāng)自己爺爺?shù)睦项^子叫師兄,孟白還真是有些蛋疼。
“這老頭子,該不會是為了逆行九針強(qiáng)行拉關(guān)系的吧?”
孟白一臉狐疑的望著古藺,心頭暗道,不然的話,他實在解釋不來,已經(jīng)是一院之長身居高位的古藺,怎么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嘿嘿...的確是我有些唐突了?!彼坪跏敲靼酌习仔闹兴胍话?,古藺咧嘴一笑,旋即話鋒一轉(zhuǎn)。
“放心吧,莫說逆行九針,即便是天行九針,以我的資質(zhì),也無法融會貫通,不然的話,或許,當(dāng)師兄的怕就是我了?!?p> 古藺露出一絲苦笑,對著孟白攤了攤手,無奈的道。
“之所以稱呼你師兄,那是因為,嚴(yán)格來說,我只能算得上老師半個徒弟?!?p> 看到孟白一臉狐疑,古藺攤了攤手,渾濁的眼中露出一絲追憶,目光望著大樓外的天空。
“我原本只是一名鄉(xiāng)野村醫(yī),二十年前,我身患重病,以為必死無疑,隨即前往藥王山,想要在中醫(yī)起源地結(jié)束自己的一生,也就是在那里,遇到了老師?!?p> 古藺開口說道,臉龐上逐漸的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
“我在藥王山三年,依靠著道觀門前石碑上的各種藥草解析,從各種藥草的屬性辨別,相生相克,到各種疑難雜癥的醫(yī)理學(xué)識?!?p> “三年時間,我抱著必死之心,嘗盡了無數(shù)的藥草,每一次都以為必死無疑,可卻依舊活了下來?!?p> “直至最后一次,我被自己精心配制的藥液毒翻,本以為終于要解脫了,可就在最后關(guān)頭,一直對我都非常冷淡的老師出手,以觀音手輔佐逆行九針,強(qiáng)行將我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p> “自那以后,我便跟在老師身后,潛心研究各種藥理知識,直至半年時間過去,突然有一天,老師告訴我,以我的資質(zhì),在中醫(yī)上的造詣就此止步,再無寸進(jìn)的可能?!?p> 說道這里,古藺臉上苦笑之色更濃,甚至孟白可以從他的表情中看到一絲悵然。
“當(dāng)時我已經(jīng)四十多歲,雖然早已不年輕,可心里卻依舊不服氣,于是,我下了山,開始治病救人的同時,努力的繼續(xù)提升自己的醫(yī)術(shù)。”
“后來,我開辦了這家私立醫(yī)院,這近二十年來,我一直潛心研究,可最終卻如老師當(dāng)初所說的,再無半點寸進(jìn)?!?p> “當(dāng)初我下山時,曾行拜師禮,可卻被老師告知,能做他的弟子,需要將觀音手以及九行針練至融會貫通,最終念我三年多的跟隨之情,收做了一個外門弟子?!?p> “而按照老師定下的規(guī)矩,我這外門弟子,自然是要稱呼你一聲師兄?!惫盘A聲音落下,旋即沉沉的舒了口氣,緩緩轉(zhuǎn)身望向孟白。
“這三年來,我曾數(shù)次前往藥王山,想要再見見他老人家,當(dāng)面認(rèn)錯,可卻始終沒能如愿。”
“也不知道他老人家,還好么?”
看著一臉悵然的古藺,孟白點了點頭:“老家伙能吃能睡,身體健康,放心吧?!?p> “老...老家伙。”
古藺嘴角抽了抽,旋即苦笑著望向孟白,敢這么稱呼老道的,怕也只有孟白這個親傳弟子了。
“對了,不知道師兄這一次來臨江,是有什么事么?”古藺神色逐漸恢平靜下來,開口問道。
“沒什么,跟你一樣,我也是被老家伙趕下山來歷練的?!泵习仔χ貞?yīng)道,聽了古藺的故事,孟白也差不多可以斷定他說的都是真的,可畢竟兩人之間沒有什么交集。
況且,自己來臨江要做的事情并不能隨便讓其他人知道,也因此,孟白只是簡單的敷衍了一句。
“師兄跟我不必客氣,這些年,我在臨江也有些人脈,若需要幫助的話,可以直接開口。”古藺略一猶豫,再度補(bǔ)充道。
孟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似臉色平靜,可他的心頭卻已經(jīng)泛起了一絲漣漪。
按照古藺所說的時間段,當(dāng)年他下山時,也正好是孟家發(fā)生變故的那一年,而按照嚴(yán)格的時間段來說,應(yīng)該是孟家發(fā)生變故之前,古藺下山。
只不過,孟白也不確定,當(dāng)年孟家發(fā)生的事情,古藺究竟知道多少。
想到這里,孟白深深的吸了口氣,這些事情暫時還不方便開口詢問,所幸來日方長,以后再熟絡(luò)一些的話,倒是可以旁敲測聽的打聽一些。
“對了,以后要是再見面的話,你直接稱呼我孟白就可以了,畢竟以你的身份,這一聲師兄要是被其他人聽到,又要惹出不少的麻煩。”
似乎想起來什么一般,孟白抬頭說道,而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古藺微微一怔,搖了搖頭。
“藥王山規(guī)矩就是這樣,不過要是怕麻煩的話,以后人多時,我喊你孟先生就好了?!?p> 看著古藺一臉認(rèn)真的模樣,孟白無奈的搖了搖頭,古藺這個年紀(jì)的人,早已將尊師重道刻在了骨子里,想要讓他們的理念有所改觀,怕是極難。
“隨你吧?!泵习谉o奈的攤了攤手,開口回應(yīng)道。
“好了,沒想到今日竟然遇到了同門師兄,這可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p> “師兄若是沒什么急事的話,晚上咱們出去找個地方坐坐?”
古藺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開口說道,而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孟白則是聳了聳肩,看了看時間之后,輕笑著搖了搖頭。
“改天吧,我晚上還有其它事情要做。”
“也好。”古藺點了點頭,也沒有過多的挽留,旋即看了看時間,從兜里掏出一張卡片,略帶恭敬的遞向孟白。
“這是我的私人電話,師兄以后若是沒事的話可常來坐坐,有一些中醫(yī)上的疑難病情還要跟師兄請教。”古藺一臉笑意的說道。
孟白沉吟中點了點頭,伸手接過古藺手中的名片收了起來。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泵习卓戳丝磿r間,繼而望向古藺,開口說道。
“師兄請?!惫盘A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讓孟白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可對于這種思想迂腐的老頭子,他也無可奈何。
也就在兩人原路返回間,不遠(yuǎn)處的走廊內(nèi),陡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下一瞬,一名穿著粉色護(hù)士裝的女孩快速而來,看到古藺的一瞬,速度更快了一些。
“古院長,可算找到您了。”
“鼎盛國際的王總又來了,看樣子,很不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