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穿清風寨核心弟子服飾的瘦高男子,此時遠遠看到李晉元之后。
仿佛看到了地獄惡鬼一番,轉(zhuǎn)身拔腿就跑,邊跑邊大喊了起來。
山寨之中,頓時喧囂聲四起,兵刃發(fā)出乒乓的聲響,寨中弟子聽到呼喊之后,各自從門房中拎著兵器小跑了出來,有的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收拾好。
一時間匯聚在一起,聚溪成流,朝著李晉元蜂擁而來。
李晉元單手持劍,一躍而下,從城寨之中跳了下來,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地面上。
看著眼前上百人清風寨的弟子,朝著自己飛撲了過來,心中并無絲毫畏懼,反而戰(zhàn)意四起。
劍尖直抵地面,邊走邊劃出長長印記。
“來的好!就拿你們的命來祭奠死去的李家村村民吧!”
李晉元一聲大喝之下,手持青竹劍,便沖入到人群之中。
一時間殺聲四起,清風寨的弟子把李晉元團團圍住,里三層外三層圍的嚴嚴實實。
這種情況下,反而對他頗為有利,意味著面臨的敵人更少。
幾道青芒之下,前面幾人紛紛捂著自己的脖子,鮮血從手指縫中流了出來。
顧不得手中的兵器,直接掉在了地上,嘴巴里也大口大口的吐血鮮血。
只看到自己的腦袋跟身子分離了開來,掉落在了地上,而下半身卻晃晃悠悠,片刻之后轟然倒地。
快、準、狠,李晉元不留情面。
殺的對方人仰馬翻,如死神一般,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血滴不時飛濺到他的臉上,臉上、白發(fā)之上。
一副冰冷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血花四濺,頭顱橫飛。
力道控制的極為精妙,而且全部對準對方咽喉之處,這乃是人體命門,也沒有太多的痛苦。
李晉元追求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效率,用最省力的方式,干掉所有人。
唯一讓人感覺到詫異是每一個清風寨的弟子頭顱全都掉落在地上。
就如同李家村外面,所有男人跪在地上都被斬斷了腦袋。
而年輕女人則死在祠堂一樣,也不知道是他是否有意為之。
數(shù)十道劍影之下,眾人臉上皆流露出畏懼之色,不敢上前,紛紛停在原地。
雖然手中還握著兵刃,但顫抖的雙手已經(jīng)把他們給出賣了。
“怎么了?害怕了?不敢上嗎?”
李晉元咧開嘴角,微微一笑,嘴角上揚了幾分,露出譏諷的味道。
“怎么,現(xiàn)在害怕了?那你們屠殺李家村的時候,怎么沒半點手軟呢?”
李晉元繼續(xù)追問道。
如果只是殺了村中的精壯,從尋常人角度多少還是可以理解的。
因為這些精壯容易被煽動,引起騷擾或者反抗,只需要殺雞儆猴,殺幾個精壯男子立威,讓對方心生畏懼就可以了。
但老弱婦孺呢?她們何罪之有,本身手無縛雞之力,有什么能力生起反抗之心。
說明這些人早已經(jīng)喪盡了天良,雙手沾滿了洗不凈的鮮血,老天給他這份機緣,也許就是為了收拾他們。
“大家別怕,聽我號令,我們一起上!”
一位領(lǐng)頭的中年男子,皮膚黝黑,身材頗為魁梧,手中不停揮舞著長刀,泛出陣陣寒光。
陽光照射之下,刺眼奪目。
李晉元雙眼微瞇,感覺到對面過來的刺目寒光,就在自己眨眼的一瞬間。
對方抓住你時機,直接出手不給李晉元任何反應(yīng)的機會。
長刀如芒,瞬間直刺李晉元的胸口。
輕輕一挑,躲開了對方的刀光,隨后身影一斜,劍影一橫,一顆人頭便被李晉元抓在了手中。
黑臉漢子臉上滿是愕然。
眾人見狀沒有辦法也只能圍了上去,今天不是你死我亡,根本也逃不了。
李晉元在里面穿梭其中,身法如靈鶴一般,靈動輕盈,左手一劍,右手一揮。
對手的長劍刀影根本無法近身,只感覺有人從自己的身邊經(jīng)過,微風拂過。
隨后腦袋一歪,便失去了知覺。
片刻功夫地上已經(jīng)多了一百多位無頭尸體,橫七豎八倒在地上。
至于腦袋則被李晉元扔到了一塊,隨意的丟棄在了附近。
到處都是鮮紅的一片,鮮血匯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道細小的分支。
如果此時莫義忠在的話,可以發(fā)現(xiàn)這些鮮血居然詭異的朝著一個地方流去。
“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原本圍著的里三層外三層,就這么被李晉元殺的一干二凈,只剩下剛才那位高聲呼喊的高瘦漢子,一臉驚恐的看著他。
不知道是人還是鬼,身影就在眼前來回飄蕩,隨后眾人便尸首分離。
雖然大家持刀持劍,朝著對方刺去,別說刺中對方,就連身邊都無法靠近。
李晉元陡然一笑,咧開嘴角,開口回應(yīng)道。
“你說我是人還是鬼!我現(xiàn)在給你一個機會,去把你們的大當家叫出來,否則我繼續(xù)血洗整個清風寨!”
清風寨除了土匪馬賊之類,還生活了不少他們的家屬,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光桿漢子,還是有一些成家生子之人,只不過迫于生計,這才落草為寇。
這里面原因很多,有被逼的,有犯法的,當然絕大部分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土匪馬賊。
而這些老弱婦孺,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加起來也有一兩千人。
李晉元雖然恩怨分明,甚至可以用心狠手辣來形容,但真讓他對這些老弱婦孺下手,他還是下不了手的。
畢竟人心都是肉長得,如果他善惡不分,殺盡這些老弱婦孺,和清風寨的土匪馬賊有什么區(qū)別。
李晉元本身就是純良之輩,如果不經(jīng)歷此變故,他的性格沒有變化的這么大。
即便如此,他也心中早已經(jīng)拿定了主意,只殺該殺之人,只殺該死之人。
什么是該殺之人?
上到清風寨大當家甄功夫,下到所有的核心弟子、普通弟子都該殺。
至于三雄七杰則死在了鐵劍派總堂,本身就讓清風寨實力大損。
此時的甄功夫正在屋內(nèi)療傷,剛剛運轉(zhuǎn)完畢。
忽然聽到外面廝殺拼斗的叫喊聲,雙眉一緊,這才一邊換上衣服,一邊叫了聲外邊守衛(wèi)之人。
“外面怎么回事,怎么吵吵嚷嚷的,不知道我在閉關(guān)嗎?”
甄功夫從鐵劍派一回來之后就開始療傷,和鐵孟秋拼斗一番之后,沒有受什么重傷,但內(nèi)力損耗較大,暗傷發(fā)作,已經(jīng)影響到了他的根基,如果不多花點時間運功療傷,很有可能未來武功停駐不前,從此修為再無寸進可能。
要不然他已經(jīng)跟著趙敏前往晉陽城了。
“大當家的,剛剛前面來報,說是有個鐵劍派的弟子殺上門來,城寨已經(jīng)失守,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中堂!”
一黑衣男子聽到甄功夫呼喚聲,立刻打開房門走了進去,單膝跪地,雙手握拳,稟告道。
“嗯?鐵劍派的弟子,還是一人?”
甄功夫一聽完,立刻詫異的回應(yīng)道,腦海中一時間翻滾不停,似乎在回憶當日的場景。
忽然李晉元的身影,一下子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當日李晉元給自己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先殺了鬼面書生不提,居然連趙敏的家奴快刀阿飛都打敗了,手中的長刀也碎成了三截。
哪怕是自己,就算對上那快刀阿飛,也不見得有足夠的把握能穩(wěn)勝于對方,也就五五開罷了。
再一聯(lián)想到李小虎的事情,甄功夫的心里已經(jīng)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是的,就一個人!”
黑衣男子肯定的回應(yīng)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出去會會他,看看這小子有什么能耐敢闖我的清風寨,對了,另外去密室請一下申仙師,就有我有要事相商,請他來中堂一趟!”
說完便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葫蘆谷分為壺口城寨,中堂重點,以及后堂主屋,至于最后面則是生活區(qū),都是清風寨家屬生活的地方,用圍墻加以隔離。
而此時位于后堂一處密室之中,一位黑袍修士正端坐在蒲團之上。
他的身前則刻畫了數(shù)十道法印,而一道黑色的小旗正在上空不停的飛舞盤旋。
黑旗不時傳來陣陣鬼哭狼嚎之聲。
旗面一會放大,一會縮小,玄妙異常。
黑袍人不時掐動法訣,隨著法訣的變換。
旗面之上浮現(xiàn)出無數(shù)人頭面容,擁擠在一起。
鬼影正在努力往外掙脫,臉上表情痛苦而猙獰。
可就此之間,一雙大手,又把無數(shù)人影拉了回去,還發(fā)出“桀桀”笑聲。
地面之上按照陣法,擺放了數(shù)個碗口大的容器,里面盛滿了鮮血。
單手掐訣,一番催動之下,旗面之上的鬼影從里面浮現(xiàn)而出。
一個漆黑的虛影慢慢出現(xiàn)在黑袍修士的面前。
大嘴一張,地上的鮮血變形成幾道溪流一般。
至下而上,直接吞入腹中。
“桀桀桀,這惡鬼羅剎終于煉制出來了,幸好有這么多凡人的血氣澆灌,要不然還真沒辦法。”
黑袍修士看著眼前的鬼影,忽然發(fā)出奇怪的笑聲,一個人自言自語起來。
眼前的黑旗,就如同至寶一般,在他的眼睛里閃出異樣的精光。
當聽到有人靠近之時,黑袍人眉頭一皺,繡袍一收,地上立刻恢復了原樣,這才起身打開陣法,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