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行了”酥麻的女聲懶洋洋的從半空中飄來,消失不見多時的老板娘食姒終于笑嘻嘻的出現(xiàn)了,她瞅了一眼樓下的動靜,嘖嘖的撇著嘴:“哎呦!我這是做生意的地方……都打爛了啊……可要賠的啊……”
樓下的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麻子!”食姒一嗓子,那麻臉的掌柜連忙連滾帶爬的滾了出來,一臉假笑的看著三樓頂上的老板娘:“在!”
“算賬……”
“好咧!”就聽那一聲得令,噼里啪啦的算盤珠子聲在整個空間里回蕩,很快那算盤一停,一聲謙卑:“回老板娘,打碎了十二張桌子,三十六個盤子,四十八條凳子,21只碗,16個碟子……一共1千二百兩!”
眾人又是一驚,這樣的天價明顯就是訛人!
那食姒一臉狡黠的掃過一圈:“貴嗎?我這個人,最公道。賬目都清晰,給錢吧?”說著那眼神風(fēng)騷的看向無虛,無虛眉頭都不帶皺一下,從懷里掏出一個東西,直接拋了下去。
麻臉矮子一把接到懷里,捂住一看一只雞蛋大小的珍珠!立馬笑出聲來!眾人又是一驚,傳聞鮫人富有,果然名不虛傳,這樣的一顆珍珠至少是三千兩以上的價值。
食姒見那珍珠品相光澤一看就不是俗物,捂住嘴就呵呵的笑了起來:“哎呀!沒事了!沒事了!不早了!今天不做生意了……回吧!”
“那,那我們的罐子都,都打破了……怎么算?”一聲尖銳的聲音傳來“那是,我,攢了很久的……”
食姒眉頭一皺,看向那處,只見那青斗笠中弱弱的發(fā)聲:“你,你做買賣的,在你這里,打碎的,要,要賠我,我們……”
“哦?”食姒拖著長長的尾音,一個半空中的翻身就落到了那大廳之中,速度之快,嚇唬得那一群青斗笠呼啦一下散開,害怕的躲到墻角的一邊。
無虛抬手收起了三叉戟。目光陰冷的一步一步的走下了桌子,直接來到了那死去怪鳥的身旁,此時的他們已經(jīng)沒有了生息,巨大的翅膀別扭的半打開在地面上。地上的河水還是凝固的。
他伸手摸摸了那還帶余溫的尸體,眼神一冷,一把雪亮的長刃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一道白光閃光,噗嗤一道血飛濺到了三丈高的墻壁之上,一旁的眾人嚇得不敢發(fā)出一聲。
唰唰又是幾刀,眾人捂住眼睛不敢去看。他終于停下了手,蠻蠻巨大的翅膀已經(jīng)被他割下,到處都是血紅的一片……無虛有些嫌棄的看著手上的鮮血,冷笑一聲。
眾人驚恐的不敢上前,很快他們發(fā)現(xiàn)那腳下凝固的河水開始活動,逐漸的越來越快,那河水終于又流動了起來。
在河水的沖刷下,鮮血染紅了整個河面,很快河水就帶走了這些顏色,平靜的河面上就好像沒有發(fā)生什么一樣。沒有一個人敢發(fā)出聲響,那些剛才被固定在河水中的河童們,驚慌的趕緊順著河水逃走,那些岸上剩下的河童則連動不敢動一下。
食姒皺著眉頭:“剛才,誰問我?賠?”
人群中沒人回答。
食姒一點也不在乎的是一步一步走到了那蠻蠻尸體的地方,仔細(xì)的打量一下,有些可惜的說:“都是進(jìn)階的妖獸了,這樣死了怪可惜的……”
說著抬眼看著那不遠(yuǎn)處的河童們,她鬼魅一笑……一陣陣巨大的咀嚼聲“嚓嚓”響起,那河水之中水花飛濺,不遠(yuǎn)處河童們驚恐的唧唧之聲!
一頓酣暢淋漓的大吃之后,濕漉漉的食姒像水妖一樣慢慢的從河水之中妖嬈的站起了身子,嘴角那鮮紅的血水,順著水滴往下流,掉在她那青翠的衣裙上,展開一朵朵別樣的嫵媚。
那被河水打濕的衣裙緊緊的貼在她的身體上,豐滿起伏,那昏暗燈火下的嫵媚……可是沒有一人敢正眼瞧去。
“在我的店里,打壞東西是要賠錢的,沒錢的就拿命來賠!”那冷冷的聲音響起:“聽到了嗎?”
一張血盆大口嘩啦張開,一口利刃一般的尖牙豁然出現(xiàn),再一轉(zhuǎn)眼,食姒已經(jīng)風(fēng)情萬種的坐在柜臺之上,笑瞇瞇的對著眾人扒拉著算盤:“你放心,我做生意,最公平……誰過來跟我算一算???”
二樓之上的任浴月瞧著那樓下的一切,心里一陣?yán)浜?。此時無虛已經(jīng)沒事人一樣站在了她的身后。
只是剛才宰殺蠻蠻的血衣早已不見,換上一身干凈的粉白色的云紋長衫,那雙魅惑的眼睛透著些許的寵溺,他看了一眼樓下對任浴月說:“大晚上的,回房間?”說著拉著任浴月回了房間。
任浴月聽話的跟著回了房間,此時才想起這是無虛的房間,而自己的房間則是在隔壁,說著就要走,無虛倒了杯茶,笑著說:“喝完再走也不遲啊……”
那雙骨結(jié)分明的手指,剛才就是這樣的一雙手,割下了那蠻蠻的翅膀。
無虛見任浴月并不接那茶杯,倒也不介意,自顧自的喝了一口:“晚上不讓你們出來,就是不想讓你看到樓下的事情?!?p>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為什么樓下會有河?”任浴月想到那河水飛濺的水花確定自己沒有眼花。
“那是忘川的一條分支,人們只是知道忘川通陰陽,以為一條河,卻不知道那忘川只是眾多河流匯集而成的總稱而已?!睙o虛輕輕的嘆了一口。
“這里的晚上,河水就會出現(xiàn),老板娘做的陰陽雙合水通四界的生意,所以囑咐你們晚上不要出房間?!?p> “她不是人,是,妖?是妖族?”任浴月想到這里已經(jīng)離玉門不遠(yuǎn),據(jù)說玉門外的荒漠經(jīng)常有妖族出現(xiàn)。
“食姒是妖族,她的真身是一條食人魚……算起來,祖上我們也是遠(yuǎn)房親戚……多年不見,她還是老樣子……”無虛平靜的看著任浴月,自嘲的笑了:“這不是你第一次看到我殺人,怎么怕了我呢?”
說著無虛想伸手夠一下任浴月,卻被她躲開了。
“無虛,不一樣,原來你殺人,是因為自保,那些人要你的性命,可是這次,是你要別人的性命?!比卧≡掠X得自己好像不認(rèn)識眼前這個男人,或者說自己從來就沒有了解過這個男人。
“呵呵,丫頭,這個世界活著就是一場生死的較量,能活下的只有強(qiáng)者,今天是他倒下,也許明天就是我……所以不要為誰先倒下而介意,你要想的是,如何讓自己不要倒下去。”
“還有,我今天要送你一份禮物”說著無虛的手在空中一抓,一個光環(huán)中一對翅膀在其中。
任浴月眼神瞬間凝固:“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