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日匆匆,一夜就這樣過去,這一夜和以前一樣,信并沒有因為倉木櫻的到來而有什么不適。
一早起來的信通過守夜的貓又得知倉木櫻昨晚睡的很晚,所以也沒打擾她,春日部距離東京算不上多遠,坐列車,坐汽車都可以。
大概在八點五十多的時候,信來到了東京塔下,這里有很多人,很多來自其他國家的游客。
紅白相間的東京塔有三百多米之高,現(xiàn)在是白天,東京塔并沒有亮著燈光,來這里的游客大多都是來此拍攝,然后要么登塔要么去這附近游玩。
站在人群較少的區(qū)域,信一邊看那些形形色色的游人一邊靜靜的等待。
等到九點的時候,額頭冒汗的蘆屋騰川從一眾游人那里擠出,他走到信身前大出一口氣說:“可算是找到你了,今天這里的人也太多了?!?p> 信贊同的點點頭,望著那些人說:“是啊,確實有點多,不過今天你怎么穿著便服來了?!?p> 蘆屋晴擦了擦汗,搖頭說:“要不是我穿著便服來,恐怕我到現(xiàn)在都不會從那些人群中出來?!?p> “為什么?”信疑惑不解的問。
“那些游客可是最喜歡拍攝了,穿著狩衣的話,怕是會被他們認為我在角色扮演?!碧J屋騰川說。
“角色扮演?”信想了想,問道:“是那些青年人說的coaplay嗎?”
“沒錯,那些用服裝扮演古人和動漫人物的家伙,真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聪矚g這個?!碧J屋騰川搖搖頭表示很不理解。
信對此倒沒什么反應(yīng),他對那東西了解的也不算多。
蘆屋騰川氣息緩過來后,就對信說:“那么現(xiàn)在我?guī)闳ヒ娔羌一锇?,他現(xiàn)在正在一家咖啡店?!?p> “咖啡店嗎,那帶路吧。”
跟著蘆屋騰川,信在穿過數(shù)條街道后來到了一家咖啡店外。
還沒踏進咖啡店,他就感應(yīng)到了一股濃濃的靈氣,那靈氣絕不是一個人的靈氣,而是一群人,這些人好像布置了一個法陣。
和信一樣,蘆屋騰川也感應(yīng)到了這些,他皺起眉盯著門說:“那家伙在搞什么鬼,怎么趁我離開布了個陣?!?p> 信和蘆屋騰川并肩而立,他感應(yīng)一番,發(fā)現(xiàn)陣法在門那里,想要進去就必須走到門那里破陣。
轉(zhuǎn)過頭,信對蘆屋騰川說:“你在這里等等,我先去破陣?!?p> 說罷,他直接朝門走去,正走著,蘆屋騰川就跑過來說:“一起吧,我倒想看看那個土御門太一打的什么算盤。”
信點點頭直接將手按在門上。
隨著皮膚和玻璃的觸碰,他和蘆屋騰川來到了一個陣法世界當(dāng)中。
可能是因為布陣者實力不算太強的緣故,這個陣法的讓人一眼就看出了這是八卦陣。
不過這個陣雖然名為八卦陣,卻和諸葛孔明的九宮八卦陣不同,九宮八卦陣乃是困敵御敵的軍陣,而這個則是單純的按照八卦而排列的法陣。
九宮八卦陣變化無窮,而這種陣則變化簡單,此陣共有八條路,路途又有八種異獸為守陣神獸。
這八種神獸分別鎮(zhèn)守八個方位,同時這八條路分別又有八種構(gòu)成世界的物質(zhì),分別是天地風(fēng)雷水火山澤。
如果是他來布陣,那他絕對會讓這八種物質(zhì)出來,這樣就可以在八卦陣中不斷借助這八種物質(zhì)構(gòu)成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地形,借助這不斷變化的地形和世界,就可以將人困死于此。
不過,從現(xiàn)在來看,這個八卦陣僅僅只是保留了那八種神獸和簡單的物質(zhì),他們的實力并不足以在這里面塑造世界。
環(huán)顧一周,每條路前分別雕刻著代表方位的神獸,分別為,乾馬、坤牛,震龍、巽雞,坎豕,離雉,艮狗,兌羊。
此八獸各鎮(zhèn)一方,布陣者會隨機加強其中七獸,只留一獸用作生路。
沒人知道他們會選擇那一個為生路,包括略懂陣法的陰陽師,其中就包括蘆屋騰川。
望著四周,蘆屋騰川忍不住問:“該走哪條路?”
信搖搖頭,思索片刻問:“現(xiàn)在幾點了?!?p> 陸續(xù)騰川看了眼手機,手機沒有信號,但時間還有用。
“九點二十七?!彬v川答道。
信將目光轉(zhuǎn)向西面,九在八和十之間,按照十二時辰,屬于巳時,而按照八卦圖而言,則是震位。
守在震位的是龍,代表的物質(zhì)則是雷,土御門擺著個陣法應(yīng)該是考量他的實力,而非至他于死地,所以只要走這個方位,全力破解他們的陣法即可。
信快步踏入西面的道路,蘆屋騰川緊跟其后。
兩人一踏入,四周環(huán)境又發(fā)生變化。
只見原本的路面此時已經(jīng)變成凹凸無序的地面,到處都能看到懸浮在半空中的石頭,天空雷云密布,不時有閃電從空而下。
轟隆隆的雷聲以及石頭炸裂的聲音讓這個空間形成了一個可怕的雷獄。
看著這一幕,蘆屋騰川抽著臉皮仰天罵道:“太一,你個該死的混蛋,你是想要用雷轟死我們嗎!”
沒人回應(yīng)他,回應(yīng)他的只有雷霆閃電。
信環(huán)顧四周,然后仰起頭,這個空間并不算大,那鎮(zhèn)守這里的雷龍自然也算不上強,按他的實力,應(yīng)該可以制服。
正想著,一片雷云猛然散開,一顆碩大的紫色龍頭從中探出,汽車大小的龍目死死地盯著信和蘆屋騰川。
它盯了一會兒,張口發(fā)出一聲使大地震動的龍吟。
隨著龍吟,雷霆更加密布,半空中的浮石此時也冒起了肉眼可見的電光。
雷龍從云而出,他那一眼望不到頭的身軀讓蘆屋騰川的心變得更加沉重。
說實話,他現(xiàn)在非常后悔且羞愧,是他邀請信來這里的,要是信出個什么意外,那他唯有以死謝罪。
帶著這個想法,蘆屋騰川臉色拉下,他對信說:“待會兒我來攔它,你去破陣。”
信搖頭一笑,展開折扇說:“不必,我已經(jīng)看穿這個陣法了,想要出去簡直是輕而易舉,就讓我來和這條龍玩玩吧,正好也吃一點靈氣?!?p> 話音落下,雷龍像是被激怒一般張口吐出一顆衛(wèi)星大小的龍珠,龍珠散發(fā)著雷霆,雷龍繞著龍珠盤旋。
四周的雷云開始匯集,浮石也隨云而動,一轉(zhuǎn)眼,信和蘆屋騰川兩人就被包圍起來。
這時候,雷龍突然低下頭咆哮一聲,只見符石炸裂,電光落入地面朝信和蘆屋騰川打來。
信神色依舊淡定,而蘆屋晴則焦急的升起靈氣屏障阻攔。
電光轟在屏障上,就像雨點打在上面一樣,威力也和雨點無二。
感覺到不對勁,蘆屋騰川又收起屏障,這時候,龍珠突然光芒大作,一道柱狀雷霆轟然朝兩人打來。
信看到雷柱笑容逐漸收起,他將折扇一旋,折扇迅速飛到空中,雷柱打在折扇之上,只聽一聲響徹云霄的鳳鳴,一只十米大的火鳳出現(xiàn)在了云層當(dāng)中。
火鳳一出現(xiàn),一大半雷云就變成了火燒云,地面的雷霆也轉(zhuǎn)化成了可怕的巖漿。
站在雷霆和巖漿之間,繞是蘆屋騰川經(jīng)歷了很多也感到有些害怕。
信此時正仰著頭看著收起龍珠對著火鳳咆哮的雷龍,他仔細觀察一番,手結(jié)道印閉眼控制起火鳳。
現(xiàn)在的他就是火鳳,在他面前就是那口中含著雷漿的雷龍。
不知怎的,雷龍只是咆哮并不進攻,看樣子操控陣法的人似乎有些猶豫。
猶豫就會死亡,在這里這句話也是適用的。
火鳳張口發(fā)出一聲鳳鳴,火燒云瘋狂的侵占雷云位置,不出兩息,天空就變成了紅色的火燒云。
此時的雷龍才反應(yīng)過來,按道理,這種情況施術(shù)者應(yīng)該會放棄,畢竟在堅持下去也會被破陣。
但控制雷龍的人并沒有,雷龍咆哮一聲,游動著朝火鳳沖來,火鳳飛舞,張口吐出火焰。
蔓延的鳳凰之火將雷龍包裹起來,雷龍張口發(fā)出人一般的慘叫聲,這是控制它的人的慘叫聲。
趁他病要他命,無疑是最適合現(xiàn)在的一句話。
火鳳張開口奮力一鳴,火焰瞬間將雷龍燒成靈氣,這時候信又收回火鳳,他張開嘴輕輕一吸,滿天的靈氣一轉(zhuǎn)眼便飛到了他的肚子里。
這個時候,四周突然響起其他七獸的聲音,看樣子那個土御門太一是打算變幻陣型打消耗戰(zhàn)。
正當(dāng)信準(zhǔn)備繼續(xù)召喚火鳳的時候,一聲怒吼就從天空傳了出來。
“夠了,你們不要給我丟人了?!?p> 云層散去,巖漿消失,信和蘆屋騰川來到了咖啡店內(nèi),在他們面前,站在七個低著頭的陰陽師和一個已經(jīng)昏倒在地的陰陽師。
很明顯,他們正是布陣之人,那么土御門太一又在什么地方。
將頭轉(zhuǎn)向一旁,一個面色嚴肅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一個桌子旁邊。
看到他,蘆屋騰川就罵道:“你究竟是在搞什么,知不知道他是我的朋友,你這么做讓我以后怎么和你繼續(xù)做朋友?!?p> “抱歉,此事并非我所愿,這乃是家祖之命?!蓖劣T太一非常誠懇的鞠了一躬。
信望著他,皺著眉問:“你是說,這是安倍晴明的意思?!?p>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