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口大廈之內,詭霧四處彌漫,通過陰陽眼,信看到了無數(shù)小型貓妖在詭霧中跳躍翻騰。
它們每靠近一個人,那個人就會悄無聲息的倒下,沒有痛苦,也沒有掙扎。
雖說那人無聲而倒,但一批接一批的倒下,也足以讓山田組的成員感到畏懼,在他們眼里,詭霧內時不時有霧氣翻騰,那成型的霧氣每一靠近,他們的同伴就會倒下,不知是生是死。
未知的恐懼彌漫在眾人心中,這時,有名曾經在井口一雄身邊待過的山田組成員突然想起了藤原宗盛。
一想起他,那名成員就高聲呼喊:“這是詭霧,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幻術,他們是想嚇唬咱們,大家不要怕……”
話還沒說完,他的聲音就戛然而止,在他脖子上,一道深入骨頭的傷痕讓靠近他的人不由得大喊大叫起來。
慌亂和畏懼從每個人心中升起,包括那些待在頂層的人。
賀茂優(yōu)作呆呆的聽著外面的慘叫聲,從外面慘叫開始,他就感知不到一個靈魂。
他知道詭霧,也見過,但他想不明白的是,究竟是什么妖物在幫助他們,他可不記得他來之前通知過誰。
不懂就問是個好習慣,這一點賀茂優(yōu)作一直保持著,他拍了拍正在通過術法觀察下面情況的信,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信解除術法,重新施咒控制著風將這一層的詭霧消融,然后解釋道:“下面有一群貓妖正在和那些人戰(zhàn)斗?!?p> “貓妖?怎么可能會有如此多的貓妖?!辟R茂優(yōu)作驚呼道。
正當他驚呼之時,信站起身走到了頂層中心位置,遠處的狙擊手見信露頭,趕忙就要扣動扳機。
在那三個狙擊手同時要扣動扳機的時候,只聽到三聲啪的火銃聲,那三個狙擊手額頭同時多了一個窟窿。
見狀,井口一雄向信問道:“是你朋友嗎?”
“算是吧。”信點點頭,望著正北方說:“上來吧。”
“喵,沒想到,你竟然這么落魄啊,竟然還要我來救你,要不是滑頭鬼大人讓我來,恐怕你早就成那些人手下的亡魂了,也不知道你的靈魂好不好吃。”
一身盔甲的織田喵從玻璃那里跳進來,它剛一進來,三名手持雙火銃的盔甲貓也緊跟著跳了上來。
見狀,信對著織田喵繼續(xù)說:“它不上來嗎?”
織田喵用爪子抹了抹臉,搖頭說:“它說它怕你。”
“讓它上來吧。”信說。
“好吧,我這就去叫它?!?p> 織田喵走到玻璃那里喵喵喵的叫了幾聲,只見一扇玻璃碎裂,渾身燃著鬼火的貓又帶著兩只小貓又跳了上來。
這只貓又就是那天在高宕山遇見并擊敗的那個,當時它的孩子還只是普通的西表山貓,現(xiàn)在看來,它孩子也變成了貓又。
貓又趴在地上喵喵地叫著。
織田喵聽聲只好翻譯。
“陰陽師大人,我和我的孩子無處可去,還望大人收留?!?p> 信走到貓又面前,貓又這時直接按著它那四處張望的孩子也俯下了身。
見狀,信低下頭問:“你真的愿意舍棄自由來幫我嗎?”
“是的,陰陽師大人?!笨椞镞魈尕堄址g道。
既然貓又愿意歸順,那信自然也沒有拒絕的意思,論理而言,貓又這種精怪還是非常厲害的,論實力,它處在諸天百鬼之中。
施法念咒,貓又額頭出現(xiàn)一個芒星圖紋。
現(xiàn)在的它已經成為信的式神,信可以調動它的陰氣轉化成靈氣,或是直接使用它的能力。
貓又這時又按著它的兩個孩子叫了叫。
“大人,還請也收服我的孩子?!?p> 信搖了搖頭,伸手將其中一只小貓又從貓又爪下抱起,解釋道:“它太小了,我不明白你為何將它也變成貓又,但現(xiàn)在的它還處在幼年期,想要讓它幫助我,那也得等它成年再說?!?p> 貓又聞言臉色焦急起來。
“沒事的?!毙艑⑿∝堄帜怯行╇s亂的毛理順,低下頭望著它說:“不用擔心,既然你成了我的式神,那我定然不會不管你的孩子的,放心吧,我的庭院容得下你們母女們?!?p> “喵?!?p> 貓又點頭致謝一聲,隨后它的火焰燃燒的更猛烈了,它飛躍到樓梯口準備往下沖,剛要去殺戮那些山田組的時候,它就生生的止住身體害怕的回過了頭。
“它想要幫你解決敵人,你是否允許它這么做?!笨椞镞髡f。
信閉上眼點點頭,說道:“注意安全。”
得到同意的貓又立馬轉身對著樓梯吐出一道火焰,火焰燃燒了大量山田組成員,對于鬼物精怪而言,殺戮就像本能一樣。
貓又沖下去的那一刻,存活的井口成員從暗室取出醫(yī)用物資開始救治受傷的人,至于那些半死不活的,只能靠信和賀茂優(yōu)作施法幫助。
現(xiàn)在,他們已經活了下來,敵人已經不用他們在操心,唯一需要操心的,就只剩下井口會社的社長井口龍?zhí)铩?p> 井口會社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想要擺平可一點也不容易,就算他們有投資的議員,恐怕也要消耗大量的資本來消除這次事件的影響。
站在窗邊,信取出井口家給的金條和銀條,施法調動靈氣將其中的雜質排出,只剩下純粹的金和銀后他才重新將其收起。
他的靈氣和陰陽術不錯,但陰陽師所需要的又何止是那些,對于他們,最重要的也有式神,現(xiàn)在的他有了貓又,但還是不夠,他需要用法術來煉制一些無心無形的式神。
賀茂優(yōu)作走到信身邊,看著他問:“在想什么?”
“我想,你是不是該向你借五根銅條。”信望著窗外說。
“銅條?你要那做什么?”賀茂優(yōu)作不解的問。
“煉神?!毙诺恼f。
“煉神!”賀茂優(yōu)作緊皺眉頭,他想了想,說道:“那好吧,銅條而已,你什么時候要?!?p> “今晚?!?p> “今晚?這么急嗎?要去什么地方煉制?”
“去你的庭院怎么樣?”信笑著說。
看著信的笑容,賀茂優(yōu)作像是被猜透心思一樣紅了紅臉,他本來是想問問信看能不能讓他旁觀,畢竟觀看別人施法對陰陽師也是有幫助的。
信這時拍了拍賀茂優(yōu)作肩膀,望著天空說:“一個普通術法罷了,沒什么關系的?!?p> 話雖如此,但賀茂優(yōu)作可不相信,陰陽術向來都是陰陽師的生存之本,非親非故誰會把他的傳家寶給你。
復雜的望向信,賀茂優(yōu)作說:“謝謝?!?p> 信微微一笑,不在說只言半語。
井口大廈的事可以說已經有了定局,普通人再怎么兇悍,那也無法和鬼怪妖魔對抗,被貓妖盯上的這些山田組,除了死亡和昏迷,恐怕已經沒有了別的選項。
大廈五層的一間封閉房子中,七個山田組成員瑟瑟發(fā)抖地躲在里面,其中一個正顫顫巍巍地撥打手機。
一陣悅耳動聽的鈴聲過后,手機中傳來了山田忠義那粗獷難聽的聲音。
“喂,事情辦的怎么樣了,井口一家去天堂團聚了沒有。”
一聽這話,這名山田組成員不知從那來的力氣,只聽他惡狠狠地罵了無數(shù)句。
聽到自己手下罵自己,正在抽雪茄的山田忠義不禁一愣,直到那名山田組成員痛哭的時候他才丟掉雪茄問:“那里發(fā)生了什么?難道說計劃失敗了?”
“混蛋!你讓我們對付的都是什么,你個蠢貨,現(xiàn)在所有人被你害死了,我們七個估計也性命難保,去你的山田忠義,你個該死的豬頭!我們七個做鬼也要殺死你!啊……”
數(shù)只貓妖穿透墻壁沖進了這個封閉的空間,這七人被他們盡數(shù)殺死,手機也掉落下來,待手機落地,一只貓妖趕忙叼著它推開門一路沖到了上面,這可是好東西,交給老大可以換一袋貓糧呢。
手機在它叼走的時候已經停止了通話,坐在車內,山田忠義額頭流下了冷汗。
計劃失敗了,為了這個計劃,他等待了無數(shù)年,花了無數(shù)錢。
井口大廈內的山田組成員幾乎都是他的親信,如果他們失敗了,那他的山田組又將會剩下什么?一點錢跟幾個人。
這種打擊繞是山田忠義也接受不了,這種失敗,可以說是沒有翻身余地的失敗,他的手下都被井口會社解決,那么那些其他組就都會像墻頭草一樣重新回到井口會社身邊,而他!將會像喪門之犬一樣被殺。
他非常清楚背叛者的下場,慘無人道的死亡在不久的未來等著他,絕望充斥了山田忠義的心。
他呆呆的望著前車座,在他呆住的時候,他身后的那些車輛陸陸續(xù)續(xù)的脫離他,而他所在的那輛車,則緩緩地駛入了一個滿是血污的小巷子。
在那巷子的深處,不時傳來一陣狗的哀嚎和慘叫,地上的血污不是人的血,而是那些狗的血。
車子越駛越深,等到山田忠義回過神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到了一處巷子中的陰暗角落里,在哪里躺著無數(shù)條失去生命的狗。
一個身披黑色長兜袍的人正站在那些狗的身邊,從他手上的血液和狗身上的傷口看,殺死這些狗的人正是他。
這個時候,將車開到這里的山田組成員像是才清醒一樣望著四周問:“這是哪里?我怎么到這里了?”
可惜沒人會回答他,外面那個人這時已經提著兩個狗頭走了過來。
過了不久,這個巷子中傳來了兩聲凄厲地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