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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陰陽錄

第三十五章 真相

東京陰陽錄 難醒 3097 2020-02-28 15:00:00

  死亡距離井口一雄只有數(shù)步之遙,這種死亡對于他而言是多么的熟悉和痛心,他曾經(jīng)也拿著刀殺死過同樣坐在輪椅上的人。

  沒曾想,他最后竟然會被他珍愛的孩子殺死。不過,死了也好啊,畢竟這樣就能和他最珍愛的杏子長相廝守,也同樣能忘記塵世間的是是非非。

  井口一雄閉上了眼,他要在黑暗中迎接死亡。

  此時,井口龍?zhí)镆呀?jīng)來到了他面前,原本他是想折磨井口一雄一番,但不知怎的,到了真正動手的這一刻,他竟然提不起一絲力氣。

  在他的腦海中,盡是一些井口一雄曾經(jīng)和他快樂生活的片段,這一刻,他得想想他真正的父親。

  空白,一片空白,對于那個真正的父親他竟然一點記憶也沒留下,除了那場大火和那具被搬出來的焦尸。

  井口龍?zhí)铼q豫了,這時,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杏子飄到井口一雄身旁,她看了眼她兒子手上的刀。

  雖然她不明白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她并不想看到任何一個人死去,更不想看到他們在自相殘殺中死去。

  杏子一把抓住井口龍?zhí)镂盏兜氖?,嚴厲的喊:“你要做什么!?p>  龍?zhí)锟粗幼?,低沉的回答:“殺了那個家伙替父親報仇。”

  聽到這話,杏子眼神不由得變得飄忽,她擋在一雄和龍?zhí)锩媲?,搖頭說:“你不能殺一雄?!?p>  “為什么!”井口龍?zhí)镞M皺眉頭,語氣急促。

  “因為……”杏子突然想解釋,但還沒等她說出口,井口一雄就一把拉住她說:“好了杏子,就讓龍?zhí)锼麍蟪鸢?,這樣對他好?!?p>  “混蛋!”杏子轉(zhuǎn)過臉憤怒地罵了井口一雄一聲,只見她罵完之后就咬著內(nèi)唇轉(zhuǎn)過了臉,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緒,她才低下頭對井口龍?zhí)镎f:“有一個秘密我和一雄隱藏了很久,現(xiàn)在看樣子是不得不說了?!?p>  “秘密?!?p>  井口龍?zhí)镄呐K猛地一跳,他突然感覺這個秘密關(guān)乎于他,一個可怕而又瘋狂的猜測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中,

  這時,只聽杏子說:“其實,你是我和一雄的孩子……對不起,原諒我們瞞了你這么久?!?p>  井口龍?zhí)锷碥|一震,他手上的刀滑落到地上,他是她和一雄的孩子,那他記憶中那個極其模糊的父親又什么。

  井口龍?zhí)镉脻M是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杏子,咬著牙問:“這是怎么回事?”

  杏子雖然很想解釋,但一種極度的愧疚感已經(jīng)充斥了她整個內(nèi)心,現(xiàn)在的她只能低下頭無聲的哭啼。

  井口一雄察覺到杏子心情變化,他示意那兩個控制他的井口成員手下將他推到井口龍?zhí)锩媲啊?p>  那兩成員見狀對視一眼然后將他推去,推過去的時候他倆又識相的退到了遠處,秘密誰都想知道,但相比起生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來告訴你吧?!本谝恍厶ь^望著井口龍?zhí)铩?p>  “說!”井口龍?zhí)镩]上了眼,他不知道他究竟是否能夠接受真正的現(xiàn)實。

  “其實我和你的那個父親曾經(jīng)是同學(xué),杏子和我是同鄉(xiāng)?!?p>  說到這里,井口一雄愧疚的望了杏子一眼,他低下頭繼續(xù)說:“本來我已經(jīng)準備好要去娶杏子,但等我回到家鄉(xiāng)的時候,他已經(jīng)將杏子娶走了。

  那時我對杏子已經(jīng)沒有了想法,但直到我手下告知我那個家伙整天來我手下的賭場酒館尋歡作樂,一個爛賭成性,嗜酒如泥的混蛋怎么可能會給杏子幸福。

  所以,我就時常暗中接濟杏子讓她有多余的錢來照顧她,沒曾想,我的那些錢竟然被那個混蛋給用了。

  一時氣不過,我就派屬下將他狠狠的教訓(xùn)一頓,本以為他會就此改過自新,誰想到,他竟然變得更加混蛋,他除了繼續(xù)爛賭喝酒以外,竟然還開始毆打杏子,你以前所看到的傷口,就是那家伙毆打所致的?!?p>  說到這里,井口一雄輕輕的牽住杏子的手繼續(xù)說:“我和她,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p>  井口龍?zhí)镩]著眼深吸了一口氣,這一刻的他不知怎的竟然有些輕松和慶幸,同時還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負罪感,若不是他的精神支撐著他,恐怕他都會切腹自盡。

  再深吸一口氣,井口龍?zhí)锉犻_眼低聲問:“那之前母親她躲到庭院里哭啼是怎么一回事?”

  井口一雄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也不明白,明明他已經(jīng)給了她幸福美滿的生活,但她卻時常在沒有他的地方哭啼,難道她是不滿意他嗎?

  杏子停止了抽涕,她深吸一口解釋道:“那是因為,我在擔(dān)心一雄,他之前的生活總是刀尖舔血的那種,我害怕有一天他會被仇人殺死,所以才暗自哭啼。”

  “杏子,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本谝恍蹨厝岫掷⒕蔚恼f。

  “不。”杏子搖了搖頭,緊緊地握著一雄手說:“應(yīng)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如果我當時不讓你跟我一起隱瞞,恐怕事情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人活在世上或多或少都會對不起一些人,這些人,往往都是父母孩子。

  井口龍?zhí)锟粗约焊改笢剀暗倪@一幕,他知道他錯了,他徹徹底底地錯了,真相,他所知道的真相竟然都是假的,他又憑借那些假的真相對他無比愛他的父親動手,這樣的他又怎么不是錯的。

  強烈的負罪感和羞愧感驅(qū)使著龍?zhí)飶澫卵鼡炱鸬叮e誤無法彌補,時光不會倒流,想要償還錯誤,恐怕只有一死了之。

  井口龍?zhí)飳⒌都鈱仕共亢莺莸卮塘诉^去。

  看到這一幕,井口一雄和杏子趕忙制止,但一切都太晚了,井口龍?zhí)锏牡度幸呀?jīng)劃破衣服割破了薄薄的一層皮。

  但就是這么一層皮,就這樣井口龍?zhí)锏牡洞滩幌氯チ耍@絕不是因為肚皮要比刀刃強,而是因為身在不遠處的信拜托賀茂優(yōu)作施法制止了他。

  死亡是痛苦的,任何自我了斷都是愚蠢不堪的選擇,一死了之只能讓你忘記罪惡和痛苦,而不能讓深愛你的人忘記。

  井口龍?zhí)锼坪醪煊X到不對,他垂下刀望著信問:“為什么要阻止我?!?p>  很明顯他是找錯了對象,制止他的人是賀茂優(yōu)作,此時的信依舊在維持杏子的法術(shù)。

  賀茂優(yōu)作撇著嘴望著井口龍?zhí)铮Z氣不善的說:“你以為死了就不會有痛苦了嗎?簡直是蠢貨一枚啊,死亡才是世上最痛苦的,像你這樣不甘心的,肯定會產(chǎn)生魂魄,到時候你會依舊痛苦。”

  “可是我……”井口龍?zhí)镌噲D解釋什么,但還沒等他說出口,井口一雄就一把奪走了他的刀。

  失去刀的井口龍?zhí)锞拖袷ヒ磺幸粯哟瓜铝祟^,他低聲說:“我做的錯事太多太多了,無論是對父親母親還是對你們,我不知道該如何彌補,在我心中,只有死亡一條道路?!?p>  “蠢貨!”井口一雄不輕不重的甩了井口龍?zhí)镆欢?,他罵道:“身為父母,又怎么可能會怪罪你呢,無論你做什么,我們都不會怪你?!?p>  “是啊,龍?zhí)?,你不要再亂想了,我們永遠都不會怪你。”杏子附和到。

  “父親……母親……”井口龍?zhí)锔袆拥耐改?,正在他感動不已的時候,信忍不住說:“你這里有沒有可以寄存靈魂的物品,我的靈氣不可能一直維持?!?p>  “啊,寄存靈魂的物品?那是什么東西?”井口一雄趕忙推著輪椅過來問。

  “玉,如果有寶玉那就更好了。”信說。

  “玉石嗎?請等我一下?!?p>  井口龍?zhí)锱艿阶荒抢锇戳讼掳粹o,一個棕色木箱從另一旁升起。

  抱住木箱,井口龍?zhí)锱苓^來并將其放下打開。

  木箱子里裝滿了成塊的金銀和摞起來的玉餅。

  他拿出一塊玉餅問:“這個可以嗎?”

  信看了眼,搖頭說:“這是假的?!?p>  “什么!”井口龍?zhí)锏纱罅搜郏闹猩鹨还膳?,不過現(xiàn)在并不是發(fā)泄的時候,當務(wù)之急還是找到玉再說。

  箱中玉餅接連取出,毫無疑問,這些都是假的。

  接連的假玉讓井口一家人急躁起來,正當他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旁的賀茂優(yōu)作就不舍的掏出一個質(zhì)地算不上好的小玉佩說:“你看這個怎么樣?”

  信看了那一眼,點頭回答道:“可以?!?p>  說著,他直接施法用靈氣在那個小玉佩上刻畫了一個復(fù)雜無比的陣法。

  陣法成型,杏子的靈魂重新寄存到了玉佩上面,只要她有意志,她就可以一直待下去,直到玉佩碎裂,不過,經(jīng)過靈魂寄存的玉佩可不像普通玉佩一樣那么容易碎裂。

  做完這些,信舒了一口氣,一直維持法術(shù)真是累人無比,還好賀茂優(yōu)作帶著玉佩。

  剛一想起賀茂優(yōu)作,賀茂優(yōu)作就湊過來幽怨的說:“這可是我在上學(xué)時一個女同學(xué)送給我的,要不是我心中女人太多,恐怕這個玉佩就成了我倆的定情信物了。”

  “哦?!毙殴首鞑魂P(guān)心的哦了一聲。

  見信不關(guān)心,賀茂優(yōu)作只好將他的目的說出:“其實你只要陪我?guī)滋炀秃昧耍蹅冋撜摰?,不知你意下如何?。俊?p>  “嗯……你還是找女人談心論道去吧?!毙艙u著扇子笑了笑。

  “什么嘛!混蛋……”賀茂優(yōu)作故作憤怒地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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