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眾人從古河村回到CQ市內(nèi),已是周六中午,楚秋需要去CQ市分部提交任務(wù)報告,蕾切爾也需要去分部接受進一步的治療,安依要回玄一門歸還靈葫,只剩楊樹一個人,閑在家里看電視養(yǎng)傷。
手機一陣抖動,有電話,此刻楊樹雙手都纏著繃帶,手指分不開,只能艱難地用鼻尖按下接通鍵和免提鍵,趴在沙發(fā)上接電話。
“喂?是楊樹嗎?”是何月的聲音。
“對,是我。”
“你的聲音怎么怪怪的?”
“聲音是心靈的回音,而我已經(jīng)不再是曾經(jīng)那個我了?!?p> 中二值+15
“好啦,說事了,你還記得上次你請我和安依吃飯嗎?”
“記得啊?!?p> “我說了我要回請你,所以你有空嗎?”
“有倒是有,可是我手受傷了吃飯不方便,還有安依今天沒空。”
“啊,你手怎么受傷的?”
“世界,對我飽含恨意;復(fù)仇,用我的雙手;猛擊,哪怕也同等地摧殘著我的軀體?!?p> 中二值+15
“說人話?!?p> “我在打沙袋的時候打偏在了墻上,由于力的相互作用,拳峰骨折了?!?p> “那你一個人吃不了飯就更要來了,來復(fù)興醫(yī)院的公交車站,我在那里等你?!闭f完,何月掛斷了電話,沒給楊樹拒絕的機會。
復(fù)興醫(yī)院站在龍江街上,離楊樹的住處不算遠,他用無法活動的手掌擦了擦臉,穿上鞋子走出家門,打了個車直奔復(fù)興醫(yī)院站。
出租車在車站旁停下了,楊樹很無奈地跟司機揮了揮手,說道:“叔叔,你看我這手不好掏錢,麻煩您多等一會?!比缓笊眢w抖動,把手機從褲兜抖出在座椅上,用鼻子點擊著屏幕。
司機是一個中年大叔,看見楊樹的模樣樂了,也不著急,說道:“沒事小伙子你慢慢來,叔我不急?!?p> 正當(dāng)楊樹第三次不小心按到HOME鍵退出了好不容易打開的支付軟件,心中絕望之際,一只嫩白的小手拿著錢從窗外伸到車內(nèi),一陣天籟之音傳來:“叔叔,錢我?guī)退读恕!?p> 然后車門被拉開,何月站在車門外笑瞇瞇地看著用鼻子操作手機的楊樹。
楊樹尷尬地起身,用手掌夾著手機走下出租車,把手伸向何月。
“何月,麻煩你幫我把手機塞回兜里去?!?p> 何月看著楊樹穿著的略微有些貼身的牛仔褲,感到有一些為難,臉上的溫度都上升了一些,說道:“我?guī)湍隳弥?,待會還給你?!?p> “也行?!?p> 何月今天上身穿了一件紅色針織衫,下身是及小腿的碎花半身裙,腳上踩著一雙帶跟的黑色小皮鞋,長發(fā)齊肩,使得她本就高挑的身材顯得更為出眾。
而楊樹穿得相當(dāng)隨便,藍色襯衣,白色T恤,黑色牛仔褲,白色帆布鞋,手上白色的繃帶,襯衣還有些長,硬生生把他178CM的身高穿成了小短腿。
“你想吃什么?”把楊樹的手機放進手提包里,何月問道。
“我想吃能不用手的東西?!睏顦淇戳丝醋约旱碾p手,無奈嘆氣。
“你隨便吃什么都可以不用手啊?!焙卧抡V劬Γ⒅鴹顦?,說道。
“我不用手你喂我啊。”楊樹翻了個白眼。
“對啊,我喂你,高興吧?”
楊樹的白眼為之一滯,險些沒翻回來,但也以為何月只是開玩笑。
“那你決定吧,我無所謂。”
“跟我來。”何月和楊樹并肩而行,走在黃昏的CQ市街頭。
街燈初明,正是飯點,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是吃完了飯,就是在吃飯的路上,一對對小情侶手挽著手,討論著剛才的飯好不好吃或是待會去哪吃。
“楊樹,你看那個人像不像你?”走在街上,何月指著前面的一個男生問道。
那男生和楊樹的穿著、身高相差無幾,不過和楊樹比起來過于瘦削,身旁一位女生正挽著他的手,而那女生的穿著和何月又有幾分相似。
“是挺像的,就是比我瘦。”
“那他旁邊那個女生像不像我。”何月又問。
楊樹敏銳地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但為了避免自作多情,他選擇直男回答。
“不像,你身材比例比她好,發(fā)型也不一樣。”
何月聽后還蠻高興,說道:“哼,算你有眼光。”
二人在一座大樓前停下,坐著觀景電梯上了三樓,電梯門打開,兩名身穿西裝的服務(wù)生走上前接待。
看來何月已經(jīng)訂好位置了,服務(wù)生領(lǐng)著二人到大廳一張靠角落的桌子坐下,旁邊是碩大的水族箱,里面游動著數(shù)條鯊魚。
楊樹知道這里,與鯊共舞,附近有名的情侶約會餐廳。
“你表情怎么這么奇怪,我只是碰巧有會員卡可以一人免單才會來這里的。”看著楊樹表情的變化,何月似乎有些生氣地說。
“才不是提前準備好的呢!”
“不好,傲嬌系!”楊樹心中大驚。
但表面上,楊樹保持著禮貌的微笑,雙掌在身前交叉成X狀示意自己不在意。
也許是察覺氣氛有些尷尬,何月開始找話題聊天。
“楊樹你是每天都騎車上學(xué)嗎?”
“是啊,從開學(xué)第二天起就是了。”
“我記得你的自行車有后座,你有載過別人嗎?”何月眼神閃動,似乎在期待什么又似乎在畏懼著什么。
“我想想······我載過蕾切爾?!?p> “啊。”何月眼里明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那你可以載我嗎?”
“可是我倆回家又不順路。”楊樹繼續(xù)直男回答。
“那我搬家到你家的方向去就好啦?!焙卧虏唤?jīng)意間的回答刺痛的楊樹的心。
“沒想到又是一個隱藏的富婆,恐怖如斯?!毙闹邪档馈?p> “到時候再說吧,萬一我手傷好不了以后不騎車了呢?!?p> 何月忽然起身一把捂住楊樹的嘴,本來以楊樹的反應(yīng)速度完全可以擋下,可此時雙手皆動彈不便,被何月直搗黃龍。
“不許說不吉利的話?!?p> 正在這時,服務(wù)生端著菜品過來,何月尷尬地收回手。
這家餐廳的食物比較偏向西式,量少類多,但并沒有那么嚴格的禮儀要求。
開胃菜是焗蝸牛和鵝肝醬,楊樹艱難地用手掌夾起叉子,然而也就僅僅能夾起叉子,完全無法對食物下手。
何月吞下口中的食物,拿過楊樹的叉子挑出蝸牛肉,蘸了一點鵝肝醬遞到楊樹面前。
“喏,吃吧。”
楊樹懷著莫名激動的心情,吃下了何月遞過來的食物。
下一道菜是奶油蘑菇湯,何月自己吃了幾口后,便開始投喂楊樹,用勺子舀起一勺湯和一朵蘑菇,吹涼之后遞給楊樹。
副菜是鱈魚肉配荷蘭汁,依然是何月喂楊樹。
主菜是一大塊煎成3成熟的肉眼牛排,楊樹此時已經(jīng)習(xí)慣了被何月投喂,完全不顧忌周圍人的眼光。
“下次切小塊一點。”
“你別把叉子換來換去了,就用你的吧?!?p> ······
然而,楊樹全然沒注意到,餐廳的另一邊楚秋正在用看廚房垃圾桶里盤旋的飛蚊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在看什么?”坐在楚秋對面的楚白問道。
“垃圾。”扭過頭,楚秋低頭吃飯。
······
“嗝。”走出餐廳,楊樹忍不住打了個飽嗝,畢竟最后何月似乎很享受這種投喂的感覺,把自己的食物都喂給楊樹了。
“謝謝了啊,你現(xiàn)在要回家嗎?”楊樹問道。
“我想去坐那個,你陪我嗎?”何月指著前方橋上的摩天輪——亞洲之眼。
“隨便······”楊樹本想說隨便去就去吧,但眼角余光突然瞟見了從餐廳里走出來的楚秋,不知為了一陣心慌,立馬改口。
“不了,我還要回去換藥?!?p> “那好吧,周一見,喏,手機還你。”
“嗯,周一見,你路上小心?!?p> 二人分手,楊樹再回頭卻發(fā)現(xiàn)楚秋不見了,便獨自一人徑直回家了。為了避免付不了錢的尷尬情況,楊樹選擇步行,也就三四公里路。
“我為什么剛才看見楚秋會害怕呢?”修煉完之后,躺在床上,楊樹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