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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上弦1

第十三章

玉上弦1 愚回 5395 2019-11-19 13:49:19

  上官允賢那日見到這套喜服,遠(yuǎn)沒有今天來的震撼,果然這喜服還是要適合的人來穿才能完全顯示出它的魅力。

  她不由得贊嘆道:“今日,皇姐好生動人,天上的仙子都不及皇姐的半分美麗。待會小侯爺見到皇姐,怕是都走不動路了?!?p>  上官璃笑的嬌羞,兩頰微紅,“皇妹休要取笑我了,我現(xiàn)在心里好緊張?!?p>  “那我就和皇姐聊聊天好了,這樣便不會緊張了?!?p>  兩人聊了一會,不久后,上官玫也來了,由于上官謙的女兒不多,又從大臣里挑選一位閨秀來送上官璃出嫁,此人正是任清顏。

  三個人都互看不順眼,也沒有太多交集。上官璃顯然與上官允賢更為要好,也都是她們二人在交談。

  任清顏和上官玫想出聲說幾句,又礙于今日是上官璃出嫁,才只好作罷。

  很快就到了吉時,安易陽也前來接親。

  上官玫和任清顏去外邊刁難安易陽,上官允賢則留在房里陪著上官璃。

  此時上官璃已經(jīng)緊張的手心都是汗,蓋頭下的臉龐也已經(jīng)紅透。

  莫約過了兩刻,安易陽就被放了進(jìn)來,門口還站著一身黑袍的御景卿。今日安易陽一身紅袍,墨發(fā)挽起,嘴角帶著幸福的笑容,看樣子也是很期待這次的婚禮。

  上官允賢淡笑的將上官璃扶到安易陽面前,頗有警告意味的說道:“一定要好好照顧皇姐,不然,唯你是問!”

  安易陽重重點點頭,好似珍寶一般牽過上官璃的手,神色認(rèn)真的承諾道:“我會保護(hù)好她的?!?p>  上官璃藏在紅蓋頭下的眼眶漸漸泛紅,“安易陽,我會記住你今天許下的承諾。同時,在皇妹和御王爺?shù)囊娮C下,我上官璃也向你許下承諾。”

  “君當(dāng)作磐石,妾當(dāng)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zhuǎn)移?!?p>  從瀟湘殿出發(fā)后,安易陽和上官璃一起到了承乾宮,上官謙和陳長安早已等候許久。兩人坐在主位之上,心中百感交集。

  上官璃下了花轎,喜娘剛想來扶,卻被安易陽快一步搶先了。安易陽輕輕拉起上官璃的手,一起步入承乾宮主殿。

  安易陽小心翼翼及寵溺的眼神,不知驚艷了多少人。

  兩人跪在上官謙和陳長安面前,身旁的宮女遞過茶,安易陽和上官璃分別給上官謙陳長安敬了茶。

  上官謙本就對這個女婿十分滿意,自然相信他會全心全意得對自己的女兒好。

  陳長安心中本來有些擔(dān)心,但見上官謙臉上盡是從容之色,也就不再那么擔(dān)心,畢竟她還是要相信自家丈夫的眼光。

  安易陽和上官璃從地上起來,還細(xì)心的為上官璃理了理裙擺,這一舉動被陳長安看在眼里,也許他真的能照顧好自己的女兒。

  上官謙和陳長安也站了起來,吉時到,他們將上官璃送上了花轎,看著安易陽騎著馬將自己的女兒娶回了家。

  從此以后,女兒已為人妻,希望,她能幸福一輩子吧。

  上官璃坐在花轎中,心里早已泛起層層漣漪。

  昨晚,陳長安來到她的夜朦宮,和她說了近一夜的體己話。陳長安句句都在說著婚后該做的一切事物和注意事項,言語中透著濃濃的不舍。上官璃心里也明白,她的母妃舍不得她。

  剛剛又趁吉時未到,又交代了一些平日里要怎樣照顧自己,聽的上官璃心中十分感動,好幾次,她的眼淚就要掉出來。

  父皇母后,我一定會活的很幸福很幸福,讓你們知道,今天的選擇是正確的。

  今日全帝都都知道,清惠公主與安小侯爺?shù)拇蠡?,紅妝十里,場面豪華,不知羨煞了多少待字閨中的姑娘。

  然而,這場盛大的背后卻風(fēng)云暗涌,但他們早有準(zhǔn)備,不過一炷香時間,就將危機(jī)化解。

  待他們到了侯府,門口已經(jīng)堆了許多人,個個都想見證這場盛大的婚禮。上官允賢和御景卿早已在侯府等候許久,兩人作為新娘新郎官的代表,自然要來的比他們早。

  花轎到了正門口,喜娘開口說道:“花轎到門前,賓主站兩邊,鼓樂迎新女,鞭炮慶家宴?!?p>  安易陽親自將上官璃扶下花轎,兩人一起走到門口,喜娘遞來一條紅絲綢:“一條紅絲綢,兩人牽繡球。月老定三生,牽手到白頭?!?p>  安易陽和上官璃一人一邊牽好,門口擺著火盆和馬鞍。

  喜娘又大聲的念著賀詞:“借來天上火,燃成火一盆,新人火上過,日子紅紅火火。”

  上官璃正要伸出腿跨過火盆,而安易陽卻嫌棄這太過繁瑣,直接將上官璃橫抱起來。抬腿跨過了火盆。

  這一舉動讓周圍看熱鬧的人紛紛拍手叫好,敢情這還沒入洞房,新郎官就等不及了。

  上官璃的臉早就紅透,小聲的在安易陽耳旁說道:“你快點放我下來,這樣不合禮數(shù)?!?p>  安易陽卻笑的寵溺,“這是我的婚禮,我想怎么來,就怎么來,與別人何干?”

  上官璃見自己勸不動他,也只好由著他去了。

  “一塊檀香木,雕刻玉馬鞍,金龍攜玉鳳,花開并蒂蓮?!?p>  安易陽又抱著上官璃跨過了馬鞍,直接朝著大堂而去。

  上官允賢和御景卿就站在兩邊,看著上官璃被安易陽抱了進(jìn)來。上官允賢勾唇一笑,看來這安易陽委實對皇姐不錯,希望他們以后能幸福一輩子吧。

  御景卿一直默默注視著上官允賢,她今日身穿淡粉色宮裝,裙角繡著展翅欲飛的淡藍(lán)色蝴蝶,外披一層白色輕紗。微風(fēng)輕拂,竟有一種隨風(fēng)而去的感覺。絲綢般墨色的秀發(fā)隨意的飄散在腰間,身材纖細(xì),蠻腰贏弱,更顯得楚楚動人。

  見到上官允賢舒心的笑容,御景卿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變得好了起來,腦袋里正想著待會該怎么過去和她說話。

  待他們走進(jìn)了大堂,安易陽才將上官璃放下,南安侯安靖梁和南安侯夫人謝飛鶯臉上都帶著濃濃的笑意,自家兒子終于成家了,以后有媳婦管著他,他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吊兒郎當(dāng)了。

  安易陽和上官璃站好后,喜娘又大聲說道:“一拜天地!”

  安易陽和上官璃轉(zhuǎn)過身對天地拜了一禮。

  “二拜高堂!”

  ……

  “三夫妻對拜!”

  安易陽和上官璃面對著面,行了一禮。兩人心中充滿了喜悅,他們終于在一起了。

  “禮成!送入洞房!”

  喜娘話音未落,安易陽又將上官璃抱了起來,丟下一句:“我先撤了,你們好吃好喝,若有照顧不周,還請多多包涵?!?p>  大堂里安易陽平日玩的好的公子哥都開始起哄。

  “呦,新郎官這么快就等不及了。”

  “嘖嘖嘖,美人在懷,誰會不動心?”

  “……”

  安易陽也不理會,經(jīng)過御景卿身邊時,小聲說道:“人都在城南的一座農(nóng)家院里,我的人看著他們,你過去解決一下?!?p>  御景卿點點頭,心里卻對沒能和上官允賢說上話感到可惜,但,來日方長,會有機(jī)會的。

  大堂的賓客都散了,入座喝酒,安靖梁和謝飛鶯正在招待他們。

  御景卿為了不引起別人主意,往后門離開了。

  上官允賢嫌大堂里太吵鬧,來到侯府后院散散心,經(jīng)過上官璃的婚禮,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沉悶。

  想起今日安易陽穿婚服的樣子,上官允賢不由自主想到了若以后御景卿也要成親,穿著大紅色的喜服是否會比安易陽更加好看?

  上官允賢就坐在長廊上,靠在柱子旁休息,靜靜的吹著風(fēng),發(fā)絲隨著微風(fēng)輕輕飄起,在夜色中更加迷人。

  御景卿著急著要解決完事情回來,并未發(fā)現(xiàn)坐在長廊下的上官允賢,反倒是上官允賢發(fā)現(xiàn)了行為有些怪異的御景卿。

  上官允賢見御景卿悄悄的從后門離開,心中有些疑惑,又想不出所以然,就偷偷跟在御景卿身后,想看看御景卿到底想做些什么。

  御景卿起初還未發(fā)現(xiàn)身后有人跟著,直到走到觀音廟時,覺著身后有一道黑影,一直跟著自己,便開始警惕起來,走進(jìn)一條巷子,躲了起來。

  上官允賢跟著御景卿進(jìn)了巷子,卻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不見了,還想找找人在哪兒,身邊就想起戲謔而熟悉的聲音。

  “怎么,對我這么有興趣?”

  上官允賢見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也毫無被發(fā)現(xiàn)的窘迫,輕輕挑了挑眉,說道:“我只是對你要做的事情有興趣而已?!?p>  “是嗎?可我不這么認(rèn)為。”

  “你愛怎么認(rèn)為就怎么認(rèn)為,既然被你發(fā)現(xiàn)了,那我走了?!?p>  上官允賢剛要離開,就被御景卿拉住了手腕,“你不想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嗎?”

  “想啊,但是你又不讓我去?!?p>  御景卿一臉無辜,“我從始至終都沒這么講過。”

  聽到這句話,上官允賢的眼睛頓時一亮,“這么說,你同意帶我去了?”

  御景卿點點頭,摟住她的腰,腳尖輕點,往城南而去。

  兩人在一座十分普通的農(nóng)莊停了下來,上官允賢抬腿剛要走進(jìn)去,御景卿卻伸手拉住了她。

  上官允賢以為他要反悔,急忙說道:“你現(xiàn)在后悔可晚了?!?p>  御景卿將隨身帶著的手帕拿了出來,遮住了上官允賢一半的容顏,解釋道:“雖然今晚我有把握不讓他們逃出我的手心,但是還是謹(jǐn)慎些好?!?p>  上官允賢聽了,有些許意外,想不到,他還挺貼心的。

  隨后,兩人一起走進(jìn)農(nóng)莊,里頭有士兵把手,赤烽也在。

  見到來的人是御景卿,幾個士兵和赤烽齊齊行禮:“參見御王爺?!?p>  御景卿揮揮手,讓他們免禮,“招了嗎?”

  赤烽回道:“回王爺,一個個都不肯招供,有一兩個還咬舌自盡了?!?p>  御景卿面上表情越發(fā)嚴(yán)肅起來,正要進(jìn)去盤問,上官允賢先行一步,擋在他身前。

  “讓我去吧?!?p>  “不行,我允許你在旁觀看。但我絕不允許讓你一個人進(jìn)去。”

  上官允賢見自己說服不了御景卿,只能與他一起進(jìn)去。

  她與御景卿走進(jìn)屋子,抬眸掃了屋里的刺客,都被綁在地上,個個有氣無力的,大部分都還沒醒來,看來都被下了蒙汗藥。

  當(dāng)她的目光觸碰到一張俊逸的臉時,心中猛地一震。雖然當(dāng)年青澀的臉龐已經(jīng)變得成熟,她卻依舊能一眼認(rèn)出他。

  看來他們命中注定還要再相遇。

  她轉(zhuǎn)頭對御景卿道:“我認(rèn)識其中的一個?!?p>  御景卿還要說什么,便看到,上官允賢朝著前方走去。

  上官允賢不由得想起小時候初見凌沉的情景。

  那是她七歲生辰,她已經(jīng)知道她出生那天就是她母妃的忌日,也已經(jīng)知曉了大部分的事。

  七歲的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想起往年生辰,她都過的十分開心,卻未曾想過,也就是在那天,她母妃受了多少罪,可她呢?又是怎么做的?

  生辰那天,她已無心再過,月靈牽著她,來到皇陵附近的河邊,想讓她散散心,不那么難過。

  還沒過一會,就來了幾個黑衣人,欲奪她性命,月靈在關(guān)鍵時刻,為她擋下一劍,也就是從那時起,月靈的身體就大不如前。

  月靈失血過多,放在地上,毫無抵擋能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黑衣人奔向上官允賢。

  上官允賢還不知道那些人為什么要追殺自己,只能一直往河岸跑,沿岸發(fā)現(xiàn)有人在運(yùn)稻草,急忙躲進(jìn)稻草中躲避。

  黑衣人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上官允賢,詢問運(yùn)稻草的人,“你有看見一個小女孩往這里跑嗎?”

  回答黑衣人的是一聲稚嫩的嗓音,“有,她往那個方向跑去了。”

  上官允賢只聽到一陣腳步聲慢慢飄遠(yuǎn),她還是不太敢出來。

  “出來吧,他們都已經(jīng)走了。”

  這時,上官允賢才慢吞吞的從稻草中起身,她發(fā)現(xiàn)原來剛剛那個救她的人是一個和她差不多的男孩。

  上官允賢朝他盈盈一拜,“多謝小公子救命之恩,允賢無以為報,只能出錢買下你的這些稻草?!?p>  說罷,上官允賢就要摘下頭上的簪子遞給他。

  男孩卻阻止了她,說道:“我救你不是為了這些,若不嫌棄,交個朋友如何?”

  上官允賢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她在皇陵待了七年,從來沒有朋友,他們一個個都說自己是公主,不能和他們做朋友,導(dǎo)致她到現(xiàn)在都是一個人,有心事也只能自己和自己訴說。

  上官允賢連忙點點頭,“我叫上官允賢?!?p>  男孩輕輕一笑,“我叫凌沉,我每日酉時便會經(jīng)過這里,去前方的谷地綁稻草,你可以這時候來?!?p>  上官允賢重重地點點頭,但心里還惦記著月靈,趕緊與凌沉告別,“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凌沉點點頭,上官允賢便快速的跑回去,她跑的急,忽略了凌沉眼中閃過的一抹亮光。

  后來,上官允賢每天都會和凌沉在河邊相遇,兩人成為了無話不說的朋友。

  那時的上官允賢天真的以為,他們的友情可以堅持很久很久。

  可是有一天,凌沉突然帶來了一串糖葫蘆,說是他在集市專門買給她的。上官允賢不疑有他,接過糖葫蘆,張口就吃。

  她還沒吃幾口,就覺得腹痛難耐,漸漸的,她都疼的直不起腰來,朦朧間,她看到凌沉依舊站在那里,不為所動。

  上官允賢突然有些懂了,原來他不是真心要與自己做朋友的。

  隨后她便暈倒了,當(dāng)她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月靈還趴在床頭守著她。

  月靈告訴她,她中毒了,不過好在被成軒發(fā)現(xiàn)的及時,已經(jīng)沒事了。

  上官允賢沒有說話,心中無比惆悵,原來他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從那以后,上官允賢便再也沒有見過凌沉。

  上官允賢回過神來,來到凌沉面前,伸手扯掉了臉上的手帕,露出她的臉龐,紅唇輕啟。

  “凌沉,你還認(rèn)得我嗎?”

  凌沉從上官允賢進(jìn)門那刻起,就認(rèn)出了她,那雙水靈靈的杏眸,還和以前一樣,十分動人。

  凌沉自嘲一笑,“自然認(rèn)得,榮夏的盛安公主?!?p>  “今天只要你把事情全都交代了,之前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p>  凌沉口氣狂妄:“我不需要你的既往不咎,我也不會說的?!?p>  上官允賢冷笑一聲,定定的望著他:“呵!好一個不需要,可是你當(dāng)真以為你不說,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嗎?”

  “七年前,你懷著目的接近我,一心一意只為取我性命。當(dāng)我中毒醒來后,回想起之前的一切,那種心灰意冷的絕望,你能感受的到嗎?真心真意的付出,最后換來了什么?”

  凌沉眼眸暗了暗,隨即又換上一副不屑的神情:“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太輕易相信別人,事到如今,你又怪得了誰?”

  “是啊,怪不得別人。但是你今天必須把事情都交代清楚!”

  “若是我不說呢?”

  上官允賢眼神一凜,拔劍出鞘,架在凌沉脖子上,“那就殺了你!”

  凌沉輕笑一聲:“自從接到任務(wù),我就沒想過活著回去?!?p>  上官允賢看著凌沉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由衷感到一股悲涼,什么時候他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最終,她還是不忍心,收回劍,“既然你不說,我就殺了其他人好了,你每沉默一刻鐘,我就殺一個你的同伴,直到殺光為止。”

  “現(xiàn)在,開始?!?p>  御景卿想攔下她,她對他輕輕的搖搖頭,御景卿也知道她要做什么,左右有他在,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事,也就由著她去了

  凌沉依舊看著上官允賢,面上雖平靜,但內(nèi)心早已波濤洶涌??磥硪郧澳莻€天真的她,已經(jīng)消失了。

  上官允賢見凌沉沒有反應(yīng),將劍指著最近的一個刺客,那名刺客迷迷糊糊的,顯然還沒醒過來。

  一刻鐘過去了,凌沉低著頭,沒有說話。

  上官允賢看著眼前的刺客,把心一橫,握著劍柄,用力的刺了進(jìn)去,將劍抽出來時,鮮血濺到了上官允賢的臉上,在昏暗的燭光下,顯得越發(fā)妖冶。

  瞬時間,屋子里彌漫著血腥的味道。凌沉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卻依舊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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