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希伯來燒煮好一壺咖啡,拿過一個精致的單耳玻璃杯,咕咕地將咖啡倒進去,愜意的享用著。
精心設(shè)置的通風(fēng)系統(tǒng)開了縫隙,正把溫和的秋風(fēng)通過管道送過來,他坐在總控臺前看著系統(tǒng)有序抓取過來的魔鬼猜想解答,時而點頭,時而搖頭。
“不行,角度還不夠?!?p> “不行,這個學(xué)生是五年級的是吧?可惜了?!?p> “不錯!希爾·諾克不愧是諾克家族的年輕人杰,已經(jīng)有了正確的雛形!”
“嘖,他怎么停下來了?”
弗雷德一邊品味著唇齒間的芳香,一邊點評審閱。
他很滿意自己如今的工作狀態(tài)。
突然,弗雷德嘴里含著一口咖啡,好久都沒咽下去,他眼睛瞇成一道縫,細細地看著被送來的某一份解答。
“杜重靈?”
震驚只持續(xù)了一瞬間,讓他不解的事情出現(xiàn)了,這份答案怎么這么怪?
弗雷德將玻璃杯小心放下,在腦海中思索著是否有相關(guān)類似解答,但苦于想不出,只得順著這份答案去單獨理解。
片刻后。
“哦我的陛下,這個孩子思路是對的!”
他搓了搓手掌,將下一塊黑板送了過去。
片刻后,弗雷德如臨大敵的看著杜重靈提交的第二塊黑板,他屏住呼吸看了很久,才勉強理解了杜重靈的思想。
解答的復(fù)雜度驟然間有巨大提升,像是炫技般,讓自己有些緩不過來。
再送過去一張大黑板,弗雷德側(cè)著頭,摸了摸自己皺著的眉頭,隨意處理了幾份提交上來的錯誤解答,等待著杜重靈的第三塊黑板。
待看完第三張黑板,弗雷德突然長嘆一聲,不免為白辺和阿爾德感到可惜,更為星夢學(xué)院感到可惜。
“我們也許真的錯失了一個天才,既然他有這種理解能力,也沒有明顯的被初母覺醒失敗所累,就讓他單搞研究又如何?”
他已經(jīng)從椅子靠背上端正地坐了起來,期待著杜重靈的那五個字。
“我還有解法?!?p> 十五分鐘后,弗雷德緊張沉默地審閱完杜重靈第二套思路解答,頭腦中已經(jīng)刮起了風(fēng)暴。
他控制系統(tǒng)再送去一張大黑板。
恍然間,他感覺自己回到了當(dāng)初老師的講堂,自己也是這樣皺著眉頭跟隨著老師的思路。
咖啡已經(jīng)冷了,弗雷德還是拿起喝了一口,潤了潤有些干燥的嗓子。
思路太詭譎了,解答中透漏出的思維高度已經(jīng)能夠俯視星夢學(xué)院太多人。
弗雷德久久沒有等到杜重靈的第三種解答,通過系統(tǒng)檢查過去,杜重靈所在密室門口的煉金短陣已經(jīng)變成了綠光。
那個孩子走了嗎?
“他元素初母為零,戰(zhàn)斗力近乎沒有,但當(dāng)個好的煉金術(shù)師?”
“有意思?!?p> 總控臺面前,是杜重靈用掉的四塊黑板,做完了他的筆記。
...
杜重靈伸了個懶腰,走出密室,卻發(fā)現(xiàn)圍觀的人實在太多,都找不到祁萊三人在哪里。
王中一不知從何處跳出來,將杜重靈悄悄拉走,因為所有人都在看杜重靈解答出的兩種解法,正冥思苦想,沒有四顧,那兩種解法被擺放于最顯眼處。
平臺上,軸承與齒輪開始轉(zhuǎn)動,淡淡的機油味飄入幾者鼻腔,王中一三人高興地說道“恭喜你啊班長?!?p> 祁萊嘖嘖輕嘆,他們沒解過魔鬼程式,自然不知道其難度,但杜重靈的成就是可以對比出來的,古往今來,星夢學(xué)院就沒出現(xiàn)幾個,四年級就可以用兩種解法解出魔鬼程式的人,這樣一比較,他們對杜重靈就只剩下了無盡的欽佩。
“我感覺還有點思路,不過長居封閉空間不舒服,下次再來。”
眾人無言,有你這樣打擊人的嗎,從密室中出來的人無不是腦袋要炸了都想不出思路,不得不出密室,你卻是想呼吸下新鮮空氣?
杜重靈感覺到了氛圍的不一樣,打趣道“我就是想的多一點而已,畢竟我也是個元素初母覺醒失敗的人嘛,哥幾個去討論討論初母覺醒的問題?”
祁萊等人眼神都亮了起來,這個可以有,下了平臺,杜重靈幾乎是足不沾地的被拖到食堂。
...
祁萊呼哧呼哧大口吞吃著面條,發(fā)出滿足的悶呼,嘿嘿道“說起來有些不雅,但這樣做,身體內(nèi)確實會爆發(fā)出一股來得深沉的力量,最后融入四肢百骸,或許對初母覺醒有用!”
杜重靈好奇問道“怎么做?”
“憋屁。”
王中一翻著白眼,道“覺醒了元素初母的同學(xué),他們的初母印記都在額頭上,所以我總是幻想自己額頭上有一塊光印,不知道這算不算一種思維上的雙向拼接,很玄妙,但感覺吧,體內(nèi)確實更有那種感覺了?!?p> 王中一時而皺眉,時而咂嘴,嘖嘖輕嘆,投入其中。
杜重靈覺得王中一抓住了什么,自己體悟來的東西往往比從外界吸收要強悍的多,這也是自行理解和理解別人答案的最明顯區(qū)別,自己能力不夠,太難化為己用。
“那你從什么時候有的這種感覺?”
王中一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班長你消失的這幾天,我都是在你床上冥想的,你不介意吧?!?p> “白天我好好看書聽趙老師上課,晚上就冥想?!?p> 畢竟第一天的晚上發(fā)生了那等事端,班長都在那張床上呼呼大睡的,那張床在王中一眼里多少有些不一樣。
杜重靈點點頭,示意李道寬說些什么。
在三人視線投來的時候,李道寬縮了頭,道“就好好看書,體悟書本中先人想給我們講的,領(lǐng)悟的東西,抓住那種得到的感覺。”
“嗯?!倍胖仂`點了點頭,在心中粗略下了個定義,三人都有些義氣,其中祁萊神經(jīng)大條,思維跳躍,王中一有自己的思考,愿意探索新東西,李道寬則老老實實,不走新路,即便在這種半年后不覺醒就會被丟出去的情況下。
“我懂了,大家的情況我總結(jié)了一下,加上我自己的想法,大概有三點?!?p> 食堂內(nèi)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認出杜重靈的人也越來越多,不時就有一大批人圍了上來,都是聽聞了杜重靈方才事跡的人,他們忽然又正視了杜重靈,認為他還有振翅高飛的機會。
“那是杜重靈哎,還是很帥。”
“你家族沒有煉金術(shù)師,不如……”
杜重靈不經(jīng)意地皺了皺眉,對三人道“我們先回寢室?!?p> “杜重靈在哪里?”
食堂內(nèi)走進來幾人,正是希爾諾克和手下幾人。
“在那兒!”
何安指著杜重靈。
希爾諾克上前幾步,冷聲道,“做好你自己,不要妄想染指我的東西?!?p> 這是哪一出?
杜重靈沉默看著希爾諾克,忽然想起,對方正是原定的,空澤太學(xué)薦送名額中的一人。
但那個名額,現(xiàn)在“名義”上屬于自己。
杜重靈笑了笑,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