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夢遠立即去了后廚告訴張阿姨,然后她就出來了。
見酒醒已經(jīng)坐下來,張阿姨卻微笑地坐到對面,“你比我小,那我就喊你一聲,酒弟,思來想去,沒有比這更好的方法啦,我們倆達成一致協(xié)議吧,反正你是求飽餐一頓,我是求安穩(wěn)的環(huán)境?!?p> “還是老板娘有慧眼,一語道破我心中所想,不虧你是富人,我為乞丐,我?。≌f來說去,就是追個食能果脯,回去倒頭就睡?!?p> 酒醒兇惡的臉上展現(xiàn)出奸笑。
“以后店的發(fā)展還得仰仗著你高抬貴手,我們以和為貴。不過,你若是得寸進尺,胡攪蠻纏,你也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我能在上海站住腳跟,說明我也不是好惹的。”
張阿姨冷笑。
“好的,能填飽肚子不找事?!本菩押俸僖恍?p> “周一到周五下午5點過來,周末時間不限,一次只能點一葷一素一瓶白酒,但必須是光盤,不能打包。”
“有剩余怎么辦?酒隨意喝,不怕耍酒瘋嗎?我可是能一口能干掉一斤酒?!?p> 酒醒得意笑了。
“假如吃不完,付錢。酒嘛,醉了,容易鬧事,無意傷了顧客,對誰都不好,你覺得是不是?每次喝5兩,余下的存這,改天再品,你意下如何?”
“既然你都如此的大方,咱也爺們一次,一切聽你的?!?p> 接著,張阿姨帶他到視野開闊的位置就座,讓汪夢遠給他點菜。
阿姨都敬他三尺,來了就是客,該怎么對待就怎么款待,汪夢遠興興地走過去。
“菜單給你,想吃啥點啥?!?p> 汪夢遠把過去的一套餐具移走,沏茶倒水樣樣不缺。
“這個菜量大嗎?味道如何?我一個人能吃完嗎?”
酒醒語氣冰冷地問道。
蔥爆羊肉,挺貴的一個菜,他真會選,暗暗的佩服,人懶就是喜歡好吃的,該怎么回答呢?
若是講一般般,他會不會覺得是應(yīng)付他?說很好吃,多傷錢,阿姨居然在店里白養(yǎng)一個人。
店是她的,這樣做,應(yīng)該有她的安排吧。
當服務(wù)員,做好分內(nèi)的事,捫心自問就行。
“好吃,你再點一份米飯就可以吃飽?!蓖魤暨h誠心誠意道。
酒醒冷哼一聲。
“小太白,450ml,有酒沒有花生難以下咽?!?p> 汪夢遠不敢吱聲,好漢不吃眼前虧,默默點頭。
陸續(xù)涌來了大量游客,店內(nèi)開始忙碌。
“溫雅姐,把那酒拿給我,免費送給酒醒,阿姨可是發(fā)過話,今后他可以隨時免費來吃飯,多幸福的人,天上的餡餅不可思議的砸在他頭上?!?p> 汪夢遠低聲說道,心中有點畏懼。
“阿姨是膽小,怕他,難道是又奈何不了他,只能選擇這個吃啞巴虧的交易?!?p> 林溫雅大聲的說出,毫不擔心他會聽到。
汪夢遠接過酒,又取來酒盅,一并給他呈上。
酒醒突然感激的笑了。
見狀,汪夢遠撓撓頭,感覺他莫明奇妙。
在酒醒看來,從來沒有享受過這般尊重,在別處總是看到另類的眼光,見他如同看到瘟疫似的厭惡,不可置否,他竟然可以受到服務(wù)員的熱情招待。
她那身子板固然承不住酒醒的三拳兩腳,小麗一頭扎進涼菜間,尋找吳成的保護,也是權(quán)宜之計。
聽孟強講不是找她麻煩的,小麗于是出去了,見到酒醒,心里依舊畏懼。
“真是的,臉皮厚吃塊肉,不怕窮鄉(xiāng)僻壤,就怕遇到刁民,鐵公雞這下子也舍得拔下幾根羽毛?!?p> 郭俠笑呵呵地說道。
“話不能亂說,一旦長出翅膀,飛到阿姨耳朵里,那就慘了,說不準吃不完要兜著走?!?p> 陳阿姨推心置腹地提醒她。
“酒醒的老婆,富女士,之前就在我們面食部,干了半年時間,無奈地辭職,因為酒醒嫌工資給少了,一個面食工的工資應(yīng)該和炒菜工一樣高。當時他把這事鬧得不可開交,她......”郭俠說道。
“半年前?就是我來之前走的,真是趕巧了。若是留在這也是挺尷尬的,丈夫在大廳里死皮賴臉的胡鬧,擱在那個婦女跟前都覺得臉面掃地。嫁給這樣的人,是多少輩子積攢的孽緣。唉!”
陳阿姨納悶富女士為何沒有選擇離婚,而是屈服于這樣窩心的生活,應(yīng)該像她一樣,果斷和勇敢,人活不就圖個開心嘛,不能把生活過得跟人間地獄似的,苦不堪言。
此刻,她覺得自己是幸福的,雖然離婚了十幾年,沒有再踏進第二段婚姻,起碼生活還說的過去。
“富女士在這上班,干活認真,像是持家能辦事的人,這讓人無可挑剔。
之前她說,酒醒前期對她百依百順,還時不時給她營造一些小驚喜,哄她開心,結(jié)婚一年后像變個人,開始以為是失業(yè)導(dǎo)致的暫時性的暴躁,可往后的劇情發(fā)展更不樂觀,更是變本加厲?!?p> 郭俠一臉的困惑。
“男人嘛,追你的時候,是各種各樣的掩飾自己,顯示出近乎完美的自己,外加愛情的作祟,短時間不能洞悉一個人的真實面目。
婚后,感覺到手了,也就沒有那么多的顧忌,正所謂魚都上鉤了,還投食不就是暴殄天物嗎?!?p> 陳阿姨為自己鞭辟入里的分析沾沾自喜。
“不盡然,酒醒肯定是經(jīng)歷了什么遭遇才會有如此大的轉(zhuǎn)變。
前兩年,富女士反抗過,不過以失敗而告終。不忍頻繁的被毒打,她提出離婚,酒醒就是不同意,說一次就被家暴一次,后來逃回娘家,還是被他揪了回來,還警告岳父岳母再收容她,就打費他們倆。”
王阿姨插話道。
“怎么這么霸道?竟然對他們說出大逆不道的威脅話,說實話,生活數(shù)十載還真沒有見過他這般牛的人?!?p> 陳阿姨滿臉的詫異。
“還有更讓你意想不到的,更駭人聽聞的,據(jù)說曾經(jīng)他父親的腿被他踹斷過一次,而母親胳膊被打斷過。一聽說酒醒要回到老家,親生父母立馬收拾行李去女兒家,都不敢在老家蹲著?!?p> 郭俠說出這些,連自己都不相信這是真的,怎么會有行為如此惡劣至極的人,連對父母都下得了狠手,更不用說對別人啦。